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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打在青石板上,大帳篷里響起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看本書——章節,就來的網,首發最新章節!

「來,把藥喝了!」柳寧扶著程青逸起身,從昨晚回來他身上就忽冷忽熱,果然一個疏忽人就病了。程月嬌大早上的必來報道,听到咳嗽聲,人已經卷進門里。

「病又發了?我去找娘。」

「回來,我無礙,只是偶感風寒。」程青逸說了兩句又咳嗽起來,見程月嬌不听,急紅了眼楮。

柳寧把藥吹了吹,一邊對走到門口的程月嬌喊話︰「岳母這會兒正值守,你去了只會給她增加煩惱。青逸這邊昨晚我叫二嫂看過了,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又吹了點風,涼著了。」試了下溫度,將碗遞給程青逸。

「妻主,又給你添麻煩了。」灰白著張臉,俊顏顯得有些憔悴,柳寧看得一陣心揪疼。最近一直忙著躲他們,難免在身活起居上忽視了他,現在程青逸生病忍不住自責起來。

「說什麼傻話,都是我不對,一直忙于正事,忘了顧及你的感受!」

程青逸皺著眉頭,將藥兩口灌了下去,整張臉都褶皺上了,可見是有多討厭藥味。柳寧眼疾手快的將蜜餞罐子拿來,捏了一顆放在他唇邊。「張嘴!」他順從的一口含了進去,余光掃到一邊傻站著的程月嬌,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柳寧。

「都是一家人害羞什麼!」柳寧不以為意,甚至掃了程月嬌一眼,那模樣似是在說,你也贊同吧?

程月嬌吸了吸鼻子,把視線轉向別處。跟無恥的人講禮節問題如同對牛彈琴,吃過幾次虧,她已經深刻的明白了這一道理。

「對了,月嬌,你現如今有十四了吧?」

話說你這思維的跳躍性是不是太快了?程月嬌不搖頭也不點頭。用警惕的眼神看柳寧。

「呵呵,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那是什麼眼神,姐不過是好意想給你找個對象而起,千年難得好心一回的說。這是多大的福氣。

果斷的甩白眼。「嫂子比我也不過大了一歲多。」

柳寧咳嗽上了,不說起來她還真忘了這一茬,可惜本人是十五歲的身體,二十五歲的心理年紀,怎麼能同仁而語。

「妻主,我想起來。」程青逸扭動著身子,似乎在妹妹面前被柳寧抱著很不自在。

「你不是坐著的麼?」桃花眼星星閃閃,「生病了就得多休息,今日的男子集中營不用去了!」

手指掐了掐被面,人家說的起來是起床不是坐起來……垂著眼皮無語中。妻主你是有多無聊,居然鑽起字眼來。

「乖哦,先躺下來睡會兒,本妻主親自給你做飯去,要吃什麼?」

「烤肉串兒——」

「不行!」一口拒絕。都不帶思考的。程青逸拿你欺負人的眼神看柳寧,控訴的模樣惹柳寧模了模鼻子。「生病期間不許吃辛辣食品。嗯,二嫂說的!」想了下把罪名安到洪蓮頭上,誰叫她昨兒半夜里坑自己來著。想想被她欺負到研磨了大半盆草藥的事情,柳寧就天靈蓋冒煙。

「那妻主隨便做吧!」沒有肉串吃什麼都一樣,他已經對清淡的食物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實在是前頭三個月吃太多了。

「好!」柳寧笑眯眯的起身。讓程月嬌陪他說會兒話,便往小廚房里去了。

好久沒做飯,手上都有些生疏了,洗了一把小白菜,拿蜂蜜酥了一碗五花肉,從壇子里取出咸菜。翻炒幾下,將蒸熟的五花肉扣在咸菜盤子里,又煮了肉丸子三鮮湯,蒸一盅皮蛋瘦肉粥,熄火。早餐就這麼著了,至于自己,去大廚里弄兩張餅就行了。

「月嬌就走了?」看著只剩程青逸坐在床頭,柳寧嘟了下嘴。「還準備叫她一起吃飯的,跑得倒是快。」

「她同窗尋來,說有事相商,便回營帳去了。」程青逸顯得有些懨懨的,連語氣都透著悶沉感。

「可惜了,她沒口福咯!來,咱們自個兒吃。」將飯菜擺好,注意到他情緒有些不對。「月嬌惹你不高興了?」

程青逸咬了咬嘴唇,搖搖頭,穿好鞋子走到桌邊來,如今肚子有些微隆,走路跟平常一般沒有大礙,不注意看肚子還是瞧不出來。

「你今日不出去練兵?」吃了飯,看柳寧爬上床坐在自己身邊,程青逸有些囧了,大白日的他生病臥床就罷了,她好模好樣的躺在身邊像什麼樣子,等會兒有人進來傳信,就這陣仗明日他們就得在營中再次出名了。

「那種事跟我沒多大關系,你妻主可是無官無爵的人。」兩手往腦後一枕,眯著眼楮打盹。

營中有個潛在暗處的定時炸彈,她不搞點小動作,怎麼能把人逼出來。其實吧,就是偷懶了,需要理由麼,還搞得這麼神聖偉大。

無官無爵也就能騙騙一般人,就那進進出出的小兵,誰都當她是營中的主將了,何況她之前出兵出得那麼勤。「妻主,你給我拿下線簍子。」程青逸推了下柳寧的手,指指擱在床頭簾後凳子上的物件。

「睡覺,不許做衣。」柳寧翻身,將他壓在身子底下,雙眸中閃著危險的信號。

程青逸俊臉發紅,兩只耳朵尖尖都染了粉色,抿著唇大氣也不敢出。

柳寧愛極了他這慌張無措的樣子,好笑的看他裝蘑菇,他不敢抬眼看自己,她就不從他身上下來,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的熬著。「妻主,小寶寶娶什麼名字?」

突然來這麼一句,把柳寧作怪的心思破壞了。講到小寶寶的名字,她還真的沒想過,翻開身子又做回之前枕著雙臂的動作,只眼楮有些虛空的望著別處。「你比我讀的書多,大名兒就你娶吧,或者讓岳母娶也行,小名兒我倒是有。男孩兒叫圓圓,女孩兒叫蠻蠻,你看可行?」

大名這麼重要的事妻主居然交給自己,程青逸震驚的看她,相處了這麼久,就是再糊涂也明白妻主是個學識淵博的,若是不願做的事,就是給她多少好處她也不會賞臉展示才華。「妻主,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哪里來的結論?」柳寧莫名的看著他,瞧他一副傷心的模樣,腦子一轉想明白了。「我娶名字不在行,再說這孩子是我們兩人的,我若取得難听了孩子以後怪我咋辦?咱岳母是秀才,而你又是我們村兒出了名的才子,這種事自當你們來,以後村民傳出去對孩子也有好處不是?」

轉了轉眼珠,似乎有那麼一點理,可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娘親要知道此事應該會樂得高興吧!

說到孩子兩人的眼神都柔柔的。

「不知道我們的孩子長得像誰多一點?」蹭了蹭程青逸的額頭,柳寧將手放到他小月復上,有些鼓鼓的觸感,讓她心安又莫名的激動,或許這就是血緣親情吧。「不過還是長得不要太像你,免得到處惹桃花債。」

程青逸白了她一眼,有些不快的皺眉。「不知誰惹的桃花比較多!」他可還記著豐州城里那群瘋狂的男人,三不五時的就上門來逛,他才不信是單純的來送東西,索性沒鬧過分,他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罷了。

干咳兩聲,他還在為趙莘的事生氣,果然沒有表面上的平靜。「這是吃醋?」

腰上一痛,就見程青逸翻了個身把後背對給她了。真是吃醋了也!柳寧忽然覺得小小的幸福了一把,青逸在乎自己了,她一顆瀕臨破碎的心總算得到慰藉了。

一把從背後抱住他,柳寧滿眼紅星泡泡。「好青逸,吃醋了就是吃醋了,沒什麼好害羞的,本妻主好開心!」說著就對著程青逸的臉狼吻。

一陣細小的腳步聲傳來,接著門簾被打開。「姨姨!姨父!快來救命,爹爹不行了!」瞧見床上相疊的兩人,小川雲捂住雙眼,趕緊背過小身子。「嗚嗚……姨姨,快去救救我爹爹!」

「怎麼了?」柳寧在听到救命時,已經從穿上彈跳起來,穿了鞋拉了川雲就往外跑。

帳篷有些大,即便是同一個大帳,隔了中央大廳厚重的簾子讓聲音傳不過來。走進門,就見柳煥歪倒在地上,想是暈得太快,腦袋磕到了椅子上,額頭上流著血。抱了人,撒腿就往洪蓮那處沖,一腳將門踹開,朝著里頭大叫︰「二嫂你快來看看,我大哥是怎麼了?」

本來在寫著方子,給士兵發藥,給柳寧這一叫,嚇得差點沒把藥罐子打翻,看見暈迷不醒額頭流著血的柳煥,這會兒也沒了跟柳寧耍心機的心思。

「放好,我來看看!」先抓了一把止血藥按在傷口,交給軍醫包扎,自己沉著臉搭手听脈。

柳寧一眨不眨眼的看她,等她一松開手,連忙湊了過去。「我給大哥開副安胎藥,營中的事讓他少操心,不到兩月的孩子還不穩當。」

「孩、孩子?」柳寧臉上的表情異常精彩,一個月多那不正是路瑛失蹤被暗算的時間?這下好,撇下戰事沒人管,這會兒是連著大哥也得撇給自己管了,還得幫她照顧肚里那個,柳寧忽然覺得這世界對自己好不公平,要不要她也鬧鬧失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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