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之所以神秘,完全是因為他見不得人(呵呵,誰叫他老是藏頭露尾的,背地里說他一丁點壞話也是應該的)。交道是打了多次了,可我愣是沒見過他面目,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了。要換在以前,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探究他是誰,也就沒在意這個事。等他閑得發慌了,總會找我點麻煩,我也不會刻意去找他。但是現在想找他了才發現,我根本就找不到他,不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出現(廢話,要讓你知道了就不神秘了嘛!)。
我站在樓頂等了兩天,腿都站麻了,還是不見神秘人的影蹤。這下子可有得頭痛了,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呢?
過了幾天,高年級的學生發現一件怪事︰低年級的學生們一天張口閉口都在討論飯堂邊那鐵門的事情,有些還神秘兮兮地說知道什麼什麼內幕,言之鑿鑿,煞有介事。搞得老生們迷糊了,怎麼我們來這麼久都不知道的事,反而這些小崽會知道?于是,老生們也加入討論大軍,到處向別人打听內幕的,自己制造內幕的,道听途說再添油加醋的……。整個學校課余就只剩下鐵門事件,但是說來說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模模糊糊知道打了幾回架,校方因為打架頻率過高,規模過大,所以將校門設在另一面。所謂遠香近臭嘛,這大門離得遠了,兩校學生來往得少了,關系也就不那麼緊張了。
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這些,直到我見到了神秘人,才終于知道了一星半點。八年前,河南駐馬店一小鄉村發生一起命案︰一個獨居二十多年的老頭突然死在自己家里,現場一片狼藉,但是令警方奇怪的是,所有值錢的擺設,包括現金都原封未動。唯獨死者收藏的很多古藉被翻得亂七八糟,殘篇斷章扔得到處都是。很顯然,凶手在找尋什麼文字一類的東西,這有可能就是殺人動機。死都口角有青紫淤血,但看不出任何外傷,法醫解開死者衣服後,胸口赫然一個觸目驚心的清晰掌印,已然紫黑的掌印內皮肉糜爛,膿臭撲鼻,竟有兩三毫米之深。
這一事實,已然超出了警方的想象,因此,這個案件在警方嚴格的消息封鎖下移交到市局,市局又移交到省廳。轉來轉去,這個案件被定性為武林糾紛,所以,案件轉到了武盟。武盟是個秘密部門,具體是怎麼個成立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凡屬于武林人士犯罪的都歸他管。
武盟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可能就連盟主自己也不清楚。武盟不領導整個武林,但是,武林各大門派都有人在武盟。所以,凡屬武林人士,不管黑道白道,不管多麼牛b的人物,遇到武盟的人多多少少都得給些面子。畢竟還沒有哪一個人敢以一己之力與各大門派抗衡,所以,就算心有不滿,也只能背地里搞點小動作,太過傷天害理的事一般是不敢做的了。說得白一點,武盟成員就是武林警察。
武盟勢力如此龐大,查這麼一件小事當然是手到擒來了,很快嫌疑就鎖定到五毒教的身上。然而,如今的五毒教已經不是當初的萬眾規模,連教主帶長老、教眾算一起也沒超過一位數。僅有的這麼**個人,無一不是心地善良之輩,而且案發當時均未曾離開過貴州。那麼,究竟是誰呢?在武學沒落如此的年代,天下間還有誰能使用這種類似于五毒掌的陰毒武功呢?
線索到這里似乎又斷了,不過,武盟畢竟是武盟,通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終于從三十多年前的一樁舊事上找到了嫌犯。該犯名叫段無明,當年不知因了何事被處以極刑,在五毒秘洞中日夜承受毒蟲啃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當時的教主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前去查看時,只發現一些零碎衣物,疑為毒蟲啃咬殆盡,只能無奈一嘆。此事五毒教眾一無所知,只有教主的一至交好友曾听其酒後略有吐露,無意中記到自己的筆記里。懷疑畢竟是懷疑,在沒有找到段無名之前,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干的。
段無明在哪呢?武盟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行各種分析、排除,最後,終于在貴州貴陽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此人又矮又瘦、滿面麻坑、形容說不出的猥瑣,穿得破破爛爛、油膩滿身卻經常出入各種娛樂場所。最為可疑的是。其右手斷掉一指,正是無名指,加之脾氣暴躁,動輒對討營生的姐妹拳打腳踢,手段毒辣。因其功夫了得,那些看場子的混混們根本不敢惹,久而久之得了個九指毒丐的綽號,卻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難道,他就是段無明?
這一路追查,轉眼就到了一九九零年,這天,武盟得到可靠消息稱,九指毒丐出入于貴陽黑三角,與當地一大幫會走得很近,不過時常是神出鬼沒,無固定居所。
一九九零年九月,機校又迎來了一批新面孔,其中一少年引起了僅有的幾十個mm的注意。原因無他,這個叫宋義的少年帥得有些過分了,簡直帥得一塌糊涂,帥得不成體統,帥得沒道理,帥得mm們眼楮都直了。當然,吸引mm們眼球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吸引gg們血紅的眼楮。學機械的在想︰能不能把他拆成零件,換些到自己身上呢?學汽車的在想︰啊!那車頭怎麼不是自己的?學模具的更想,能不能找到那個模具,將自己也重新鑄造一下呢?
于是乎,機校史無前例地有了‘校帥’,校帥並沒如大家所想地搶走了校花,反而對校花不屑一顧,橫眉冷眼。機校mm對這個校帥是又愛又恨,據說校花為此而愁腸百結,郁郁寡歡。
如果僅此也還就算了,長得帥點不算啥,偏偏這宋義還是一個才子,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起碼沒見哪個成績有他好;籃球、足球、乒乓球,好象也沒幾個能比,象棋圍棋也沒見有個對手;一把吉他不知彈醉了多少男男女女。更為要命的是,他還會玩幾手功夫,雖然沒見有多神奇,但在這個武俠小說盛行,卻不見俠客來去的年代,這麼幾手已經足以笑傲江湖的了。
就在眾人以為宋義是個‘柳下惠’的時候,有人無意中在山上看到他,還有一個絕色的女孩子。經查實,此女名叫伍心潔,物校公認的校花,**級的學生,芳齡十八,比之機校的那個校花來說,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也難怪人家宋義不理人了,有這麼一個絕色美人,誰還能瞧得上這些長得不咋樣,脾氣還特別那個的kl?
從此,宋義在機校的待遇變了,gg們開始變得友善,套近乎的人多了。mm們看他也不再含情脈脈,而是幽怨加妒恨。清晨,操場上開始有gg跟著宋義站站馬步,甩甩腰,跑跑跳跳。角落里,有不甘心的mm端著飯缽,用那不知什麼含義的目光盯著這群無情的‘花心大蘿卜’。gg們很認真,很賣力,偶爾看一看那些mm,不過卻是蔑視,然後,更賣力地練功了。
再然後,物校的mm們忽然發現,自己有了很多選擇,好多小伙子一個比一個有才,一個比一個帥,他們都在排隊呢。他們用他們如火的熱情,用他們多不勝數的時間,只為等得一笑。于是,物校的男生慌了,不再挑三揀四了,對mm的態度也不再象以前一樣愛理不理了。于是,宋義有意無意地成為了機校學生的大哥,雖然他才十七歲,可這不影響他當大哥。同時,他也成為物校gg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個可惡的帥小子,他不僅搶去了他們的校花,還帶人搶走了不少準校花、亞校花,甚至于連普通花都要搶,簡直是太過分了。
物校gg們揚言,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當一群鼻青臉腫的gg跑回學校請求支援的時候,物校gg們才發現,這小子不但長得帥,tmd打起架來也一樣帥得厲害。于是,為了曾經的mm,現在的mm以及今後的mm,物校也刮起了一股習武之風。
他們,只求速成,管你黑道白道、正不正、邪不邪,三教九流、五花八門,只要是武功、只要能速成,不管真假、不計後果,亂練一氣。黑三角大大小小的幫會一看機會來了,紛紛向這群懵懂的少年拋出橄欖枝,于是,純潔的少年們不再純潔。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是宋義所沒有想到的,現在也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早點完成任務,早點結束這一切。因為他發現,時間拖得越長,他就越加地喜歡伍心潔,發自真心地喜歡。雖然他一直以來自認定力不差,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因為誘惑不夠。
伍心潔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金龍幫幫主的獨生女兒。她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甚至于還刻意隱藏這個身份,她厭惡這個身份。當然,她也沒有告訴過宋義,哪怕她發現自己已經愛上宋義了,她仍然不願意去面對這個身份。可是,宋義卻恰恰是這里唯一一個知道她身份的人。她在等,等宋義真正愛上她,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她希望愛上她的宋義會不介意她的這個身份。宋義也在等,在等她自己說出這個身份,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她說出自己的身份。因為與九指毒丐關系最為密切的那個大幫會正是金龍幫,而現在九指毒丐杳無音信,只有金龍幫或許知道線索。而金龍幫本身不屬于任何一個大派,偏偏勢力又很大,派中龍蛇混雜,頗多亡命之徒。嚴格說來,金龍幫根本算不得武林幫派,所以武盟根本拿他沒法,于是就有了宋義的任務。這說起來有點無恥,但江湖就是江湖,什麼事都有,任何事都有好有壞。武盟也不一定就全是好人,做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事,好壞之分,就看各位如何去想了。
且說宋義久等不耐,伍心潔欲言又止,宋義擔心再拖下去夜長夢多。于是瞞著伍心潔加入了金龍幫,由于其武功好,口才又好,加之相貌出眾,很快引起了金龍幫高層的注意,不久就得到了提升。由于其有意無意地讓幫中一些主要人物看到他和伍心潔在一起,卻假裝不知道伍心潔的身份,讓金龍幫主震怒過後不得不認真考慮起他的身份來。經過重重的考驗,宋義終于取得了金龍幫主伍金龍的信任並漸漸重用。伍心潔也終于知道了宋義在金龍幫的事,如釋重負的她在吐露了自己的身份後,又開始擔心起愛人的安危來,幾經勸說宋義離幫未果後也只能黯然傷神。
宋義好不容易才打入金龍幫內部,事情才有了那麼一點眉目,怎麼可能舍得離開呢?于是他開始對伍心潔若即若離,時而熱情如火,時而又冷如寒冰。在伍金龍看來,這小伙子有了一份男人的果斷和成熟(不婆婆媽媽,不卿卿我我);在伍心潔看來,她心愛的人多了一層冷霧;在機校gg們看來,他們的大哥泡妞技術已達大成;在物校gg們看來,tmd,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玩膩味了就開始冷淡了。而宋義是有苦自己吞,明明心里愛伍心潔不比伍心潔愛他少一點,卻偏偏還得時時擺出一幅冷漠面孔,看著心上人日漸憔悴的同時,其實自己心里也在滴血。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但願她不要陷得太深,但願這一切早點結束。
時間一晃到了九一年,九指毒丐仍然下落不明,不過宋義卻無意中獲悉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碎心幫重出江湖,碎心幫主學會了碎心掌第五重,能隔空五尺碎人心髒。而且,此人據說已經來到了黑三角,旨在尋回《碎心秘笈》下部。
宋義連忙將這一消息傳回武盟總部,總部指示,兩件事一起調查。
其實,兩件事原本就是一件事,因為九指毒丐,也即是段無明當初在駐馬店殺人奪走的,正是《碎心秘芨》下部。段無明逃回貴陽見龍洞的老巢後準備修煉碎心掌,卻發現只有下部,而沒有上部內功心法的《碎心秘笈》根本就是廢紙一堆。心灰意冷的段無明到黑三角洶酒嫖娼,因無嫖資而與金龍幫眾大打出手,其狠毒的招勢、殘酷的手法驚動了伍金龍。
朱砂掌對上了五毒掌,誰也沒佔了誰便宜,伍金龍心思一轉,不僅不計較段無明砸場的舉動,反而好吃好喝,任他玩樂。這段無明雖然狠毒,奈何卻是腦筋大條,哪里能跟伍金龍這種老狐狸相比?一來二去的漸漸沒了戒心,跟伍金龍稱兄道弟起來,時間久了不知道怎麼地就說漏了嘴,讓伍金龍知道了這《碎心秘笈》之事。
後來,段無明不知所蹤,《碎心秘笈》卻擺在了金龍幫密室里。
這些,是在宋義假裝不小心說出自己跟伍心潔那樣了以後,伍金龍暴打了他一頓以後。一個無奈的老丈人說給自己未來女婿听的,當然,該省略的省略,該美化的美化,再怎麼壞的人也不會坦白無誤地說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做了什麼什麼壞事的。
事實已經夠清楚了,人的確是段無明殺的,殺人動機就是搶奪《碎心秘笈》。可是,凶手失蹤了,據推測,八成已經遭了伍金龍的毒手,這該算是一個案子呢?還是兩個案子?還需要再查下去嗎?自己真的可以離開了嗎?宋義如是想。
命運,永遠無法讓人把握,她往往都會在你自認為把握住了的時候,悄悄地把你給玩弄了,然後丟棄一旁。宋義已經決定離開,上級也已經同意他離開,他也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然而,當他想最後看她一眼的時候,她失蹤了,失蹤得莫名其妙。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還是放不開她,原來還是愛上了她。
碎心幫,讓宋義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入了碎心幫,而且見過了碎心幫主。該死的,那個傳說中的碎心幫主竟然看上了她。本來,他可以不管的,本來,他是可以走的,可是,他愛她,于是,有了後來的那些事。他想去偷《碎心秘笈》,卻又被青龍幫捷足先登,于是,他叛離金龍幫,改投青龍幫,並從中挑撥金龍幫與青龍幫關系,趁亂偷走了《碎心秘笈》。不料,心愛的人沒救到,反而死于碎心掌下。而伍心潔在飽受碎心幫主蹂躪後,終于逃回伍金龍身邊,從此金龍幫與碎心幫勢成水火。但是,碎心幫行蹤詭秘,根本無固定堂口,惱怒的伍金龍有火無處發,于是對上了青龍幫。兩幫火並無數次,誰也滅不了誰,勢力此消彼長。另一個由黔西一帶閑散人員構成的鎮西幫悄悄發展壯大起來,在黑三角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武盟平白損失了這麼一個優秀的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武盟竟會派出這樣的一個人來查這樣一個大案,是對他的考驗還是對他的信任?他的身份也一直沒有暴露。但是,最終他還是死了。而據說為凶手的碎心幫主到底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呢?誰也不知道。而今,武盟再次來人,身份還是那麼出人意料,竟然是我們學校外聘的計算機老師肖人杰,也不知道這武盟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組織,怎麼什麼人都有?
不對,神秘人有兩個,這個是老師,那麼,另一個呢?我總覺得那身影似乎很熟悉?
「小明,過來吧,沒必要隱瞞了,我們或許還需要他的幫助呢!」
「啊?是你?我是說怎麼那麼熟悉呢?」這另一個神秘人不是別的,正是我們體育委員陳正。原來這家伙平時玩的那幾手武術只是掩人耳目,其實是個高手啊?騙得我好苦啊!我砰地一下擂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