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野外練過功,這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地傻!練功嘛,不外乎就是吸取自然界的能量,強化自己的精神或是**,以使之異于常人,如此而已。既然如此,要練功就得到自然氣息強烈的地方來啊!就學校那丁點地盤,有樹的地方有毒,沒毒的地方光禿禿,那還練什麼狗屁功夫啊?所以,各位如有在練功或準備練功的注意了,練功地點的選擇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通常情況下,練功地要求空氣流通,但應避免直接風吹,以免受涼;環境應安靜,無噪音或突然劇烈聲響。無有毒植物或氣體,無大型動物等。總之一句話,清靜自然。
我選中的這一塊地吧,四邊都是松林,離回音橋只有三四十米,隱約能听到過往的汽車聲。回音橋的另一頭有戶人家,據說是林場守林人什麼的,養得有好些雞啊狗啊的,總算讓這荒山野嶺帶了那麼一點人氣。曾幾何時,我們還想捉他幾只雞去做燒烤呢,可惜沒那個膽。
自從找到了練功地後,我的練功時間也不再局限于晚十一點以後了。五點鐘下課,五點半就能搞定肚皮,于是,六點左右的樣子,我就能遛達到回音橋,六點到七點,一個小時時間差不多能練完,然後在天黑之前回到學校。只是,這片草地晚上沒人那是因為怕鬼,白天可就沒人在乎那幾個土包了。這麼好的一片大草坪,經常是這里幾個,那里一群,男男女女一大堆。看書的,打牌的,聊天打屁的,甚至唱歌的,要啥有啥。
都是些什麼人?這種問題就不用問了,這世界上哪些人經常無所事事又意氣風發?當然都是學生了,就小碧這個小地方,就有三所學校了(機校、物校、電大),這還不包括鐵二中。我們學校女孩子少得可憐,可電大和物校就不一樣了,有些班級是男生少得可憐,運氣好的,長得帥的還會被選為班花!呃,扯遠了。
這練功場地被人霸佔了,總不可能當著大堆大堆的人,若無其事地練功吧?唉!又得找!我找啊找,尋啊尋!終于在山腰位置找到了一個小山凹,那是一片白樺林。不得不郁悶的是,這林子也被佔了。不過,人不多,就一個。而且這林子足夠大,我就不想再找了,于是我遠遠地看了那邊一眼,就開始作練功準備。
什麼叫做練功準備?有什麼好準備的?當然,首先就是要使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松開衣領和腰帶,摘去飾物、眼鏡、手表等等;有必要的可先排除大小便(因為久忍大小便會引起月復脹、月復鳴、月復痛等,會影響入靜和練功效果。),呵呵!在這里可不能隨地大小便的,雖然沒有老頭老太來這荒野里罰款,可是,可是……。
可是你知道那邊的人是誰嗎?哪個?就是霸佔這林子的那個!你不知道她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她是個女人!
隔這麼遠,怎麼看出來的?哪!那一頭飄逸的青絲,那火紅的衣服,那隱隱約約的曲線,無一不深深出賣了她。所以,在一個女人面前,你還能隨地大小便嗎?嘿嘿!除非你y的臉皮比城牆拐角還要厚。
那女人在干嘛呢?嘿!還別說,遇到同道中人了,看那翻飛的身影和偶爾閃現的寒光,怕不是花了好幾年的苦功才得這樣身手?。她練的雙短劍,我對劍之一道是十竅通九竅——一竅不通。所以,雖然那邊把個劍舞得綿延不絕,攻守有矩,我這門外漢仍只是覺著姿勢極端優美而已,看不出任何的門道。于是我也不再觀看,自顧練自己的易筋經。
我心無旁注,不覺天色已漸漸昏暗,我練功也到了尾聲。收功準備回去時,想起遠處那女人。回頭一看,嚇?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一身大紅練功服,瓜子臉,柳葉眉,紅女敕女敕的臉蛋上,大眼楮呼閃呼閃地看著我,手里拿著……。
天哪!她手里拿的什麼?那不是我的易筋經麼?
「易筋經?少林?」其聲如黃鶯。
「是的!」我硬著頭皮答。
「較量較量!」少女急切道,說著舉起雙劍就向我刺來。
有沒搞錯?說打就打,還拿著雙劍對我空手?我慌忙閃開身子,避過了這一擊,正要開口分辨,不想眼前紅影一晃,一抹寒光又向我胸口襲來。嘿!還真打?有完沒完啊?我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完全憑身體地本能閃避著她的連綿攻擊,不幾下已是滿頭大汗,也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了,這要是一不小心被劃到還有命沒命?
這麼美貌的女孩子怎麼這麼野蠻這麼狠?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干嘛這樣欺負我啊?我學個屁的易筋經又不是專門打架的,僅僅為了強身健體呀!我哪會什麼功夫?我連個一招一式都沒學過呀!論拳腳我挨打幾下還可以,可你y的居然動兵器?
就在我將要崩潰之前,一把短劍停在我的咽喉面前,我一動也不敢再動,瞄瞄另一把劍,卻見她左手藏在右腋下,劍鋒後指。y的,好一招葉里藏桃,我要是後仰破了她的劍指咽喉,接下來就得開膛破肚。要是左右閃開,則免不了一個攔腰斬。
「你為什麼不還手?」咦,听口氣居然還生我的氣?
「你雙劍咄咄逼人,我手無寸鐵,我怎麼還手?有你這麼野蠻的姑娘嗎?」我吃了虧,一肚子的不滿。
「那我給你一把總行了吧?你們少林的達摩劍法不是很厲害嗎?」說著就把左手短劍朝我扔來,我嚇得趕緊往旁邊一跳,那短劍噗地一聲掉地上,插進土里好深一截。媽呀!這短劍這麼利,這野蠻女剛才居然還拿來刺我,現在還要跟我比劍?我好可憐啊!
「什麼意思?不敢?還是瞧不起我?」野蠻女嗔怒。
「不是!我沒學過劍法!」搞到這樣,我也有些不舒服(有誰沒事被人砍會舒服?)。
「我不管,沒學過也要比比才知道!」野蠻女不依不饒,說話間提劍又逼了上來。
嗨呀?你還長臉了不是?看來得想辦法讓她吃點苦頭才行。我砰地一腳踹斷邊上的一根干樹枝,拿起來在手里比了比,然後啪地一下折斷尖梢,留了有我差不多高那麼一截。再然後,我咬咬牙,一狠心,揮起手掌就去劈那些小樹杈(說實話,原來流行鐵沙掌的時候跟過一段時間,但覺得根本不象小說上形容的那麼厲害。所以,很痛,但是還勉強能劈下來。)
我揮揮手里的樹棍︰「撿起你的劍,我就用這個領教你的高招!」我的確沒學過劍法,所以,要我跟她比劍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可是別忘了,我的武術啟蒙教材是什麼?那是從老爸那偷來的《棍術基礎》,從小沒啥好練的,早把它練得滾瓜爛熟。至少在小時候和小伙伴們打仗時從未有過敵手,不過今天拿來對付高手寶劍,心里還是不停打鼓。
野蠻女當然不二話,嗖地一下躥過去,拾了自己的寶劍,嗆地雙劍一踫,然後連人帶劍,一團紅影裹著兩點寒光就朝我凌空射來。狂暈!這麼猛,玩命不是?我長棍在手還怕你不成?我右手反握棍梢,左手後引,身體左轉,然後重心移到左腳。接著起右腳,踢棍端,右手一帶,長棍呼嘯著向上方挑起,直奔那團紅影,同時棍端帶起的泥土飛射而去。那紅影在空中硬生生一頓,一個轉折就往左遁去。哼,等的就是你,我右手加力,掄棍向左後,再加速從右向左輪掃。
眼看就要掃中紅影時,寒光閃,棍端短。nnd,寶劍太利了,沒辦法。那寒光得了甜頭,竟然雙劍合璧,連綿不斷地在我面前舞成了一片光幕,我的棍只要一踫到光幕,準定傳來喀嚓一聲,接著手上就會一輕。這還怎麼打?人家武器好呀!你再精妙再厲害的棍術也沒轍,何況是我這哪年哪月的《棍術基礎》?我被迫節節後退,心里反復搜索著所有武俠小說中的描述,怎麼樣才能反敗為勝?
我想起了棍術中的撩字訣,粘字訣,可是,這一片光幕這麼密集,怎麼找得出劍的軌跡?怎麼分得清哪是劍刃,哪是劍身?不過,我開始左右晃閃,不再一味後退,同時手里的棍如毒蛇吐信一般,用點字訣從兩側騷擾她的進攻。這一來她的攻勢緩得一緩,我見機會來了,突然躍起空中,一招力劈華山當頭向她砸下。光幕頓了一下,然後兩道寒光交剪,意圖一下絞斷我的長棍。嘿嘿,要是讓你絞斷了,那我還混什麼混?早在下劈之時我就做了手腳。本來這一招是兩手緊握棍端,相距不過半尺,力求威猛,勁達棍梢。但是,我的右手往前多握了半尺,這樣仍然能使出這招,但威力大打折扣,從而變成一個華而不實的虛招。呵呵,不錯,就是虛招,將實招化為虛招。目的,就是要她主動上架,破掉光幕而露出破綻。我見她果然上當,空中一壓左手,右手一較力,硬生生把下劈到快要觸及劍鋒的棍給上撩收回。接著松左手,轉右腕,左手接棍梢,右手拇指和食指緊扣成環狀,左手運棍往下一送,長棍沿著右手的環套前滑。嗖地一下,在短劍還未回防之時,一下點在她的左手腕上。啊!鐺啷一聲!寶劍落地。我才不管她如何驚叫,身體微右轉,左手往右側推棍梢,棍端相應地一擺,又彈中了她的右手,啊!又是一聲驚叫,不過這次寶劍沒掉。
紅影退,靜悄悄!野蠻女一臉的不可思議!良久︰「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棍法?少林的棍法是這樣的嗎?」
「呃!我想,我應該解釋一下,我並不是少林寺的,你看,我有的是頭發!」我模模自己的頭,一頭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