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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到底該信誰

海朵朵哼了一聲,果真不再說話,兩人都沒有沒有注意到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偎依在一起實在過于曖昧,逾越禮制,道德學家看到了必定大加指責有傷風化不成體統。

場子中間,誅邪聯盟副盟主海連口正站在中間,一左一右分別是黃鶴分堂堂主英布以及玉皇分堂堂主杜無前。在他們前面,站著公孫瑾和杜宇,雙方在海朵朵扶起阿錯的時候禮見已畢。

「公孫賢佷,如此大動干戈,到底是怎麼回事?」海連口不緊不慢問道。

「稟海副盟主,小佷今日和幾位師兄弟辦事,路過城南荒野,遭到長風武館館主阿錯的突然襲擊,幸虧小佷躲得快才逃過一劫。小佷自然不能罷休,這才一路追趕到這個地方。海前輩,此時正是我中土武林上下齊心準備剿滅邪教之時,這個阿錯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行刺本盟弟子,其心險惡無比,就請前輩您做主,當場格殺此賊,以儆效尤。」

公孫瑾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听得不少人都點頭稱是。

阿錯愕然,惡人先告狀,這公孫瑾還真是不要臉啊。

海連口點點頭︰「倘若真如公孫賢佷所言,阿錯此子當誅。長風武館的門人,你們兩個過去把阿錯扶近些,听听他怎麼說。」海連口雖然欣賞阿錯,但見自家女兒和這小子不知羞恥地靠在一起,實在有些掛不住。

黃霸黑馳諸人一見海連口到來,無不欣喜激動,知道危機已消弭大半,听得吩咐,紛紛應是,呼啦啦過來三四個人,去扶阿錯,海朵朵有心不讓,看見爹爹威脅地目光,撇撇嘴無奈放手。

「海前輩,莫非你認為小佷撒謊不成?」公孫瑾面色微沉。

杜無前淡然道︰「海兄,要說這阿錯也曾是我玉皇派的弟子,我應該維護于他。怎奈這小子自幼頑劣,現在更是劣性不改,何必如此麻煩,一掌斃了算了,江湖上也算少了一個小禍害。若再為此事弄得本盟人心不和,實在不劃算。」

海連口拈須微笑︰「杜兄,如是我們不來,小輩們胡鬧就算了。既然我們來了,作為身負誅邪聯盟要職的人物,自然要給對方一個辯白的機會,即使要殺他也要讓他心服口服。倘若二話不說就取人性命,大庭廣眾之下,未免有護短及不分青紅皂白之嫌,于本盟名譽大大不利。杜兄,英兄,兩位以為然否?」

英布笑道︰「海兄言之有理。」

杜無前勉強道︰「海兄是副盟主,我等自當听從。」話里隱隱有諷刺之意,海連口如何听不出,卻並不理睬。

公孫瑾昂然道︰「海前輩,以本盟威勢,殺一個小小的阿錯,誰敢說三道四?」

海連口有些不悅︰「公孫賢佷,本盟以俠義為本,豈可任意妄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天下悠悠之口豈可渺視。你的師傅、我誅邪聯盟盟主趙光師兄何等的英雄蓋世,尚且常懷謙遜之心,禮賢下士,常言不可小覷天下英雄,何況你我?」

公孫瑾雖然心中不服,但听得海連口把師傅都抬出來了,只好諾諾稱是︰「前輩教訓的是,小佷受教了。」

「長風武館館主阿錯,公孫少俠指責你突然襲擊于他,可有此事?」

阿錯此時已平靜下來,微微低頭道︰「海前輩、英前輩,請恕阿錯有傷在身,不能行禮。尤其杜前輩,您對阿錯的特別關愛,使小子備受感動,定當謹記于心。」

記得落雁峰離開時,杜無前還是一副心痛的樣子,仿佛覺得有些對不起阿錯,當時的阿錯雖然迷迷糊糊,卻也略有印象,事後回想起來還有一點點感動,哪料到今日一見之下,就慫恿著要對自己下殺手,真是兩面三刀、人心叵測啊。

英布笑道︰「不必多禮。」極是和善親切。

杜無前則哼了一聲,面色淡然,微眯的眼縫里卻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又轉瞬即逝。

海連口擺擺手︰「烈日當空,不必嗦,說正事要緊。」

也不對我客氣點,這海叔叔真會裝。阿錯月復誹著應了聲,委屈無比地說道︰「諸位前輩,小子今天一早準備出城辦點事,在朱雀大街被昭武公主殿下瞧見,叫過小子前去覲見。公主殿下等正在與小子暢敘舊事,唏噓感嘆之時,公孫少俠跑了過來,說是他師傅也就是趙盟主要召見我,我一听盟主老人家要見我,自然很高興地就跟公孫少俠去了。在城南荒野之中,公孫少俠和七八個同門說什麼玉墜掉了,我也幫他們尋找,誰知道公孫少俠突然就給我來了一劍,其他人也過來殺我,幸虧我躲得快,要不當場就死了。」

公孫瑾怒道︰「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他隱隱覺著有些不妙。

海連口擺擺手︰「公孫賢佷稍安勿躁,且听他說完,阿錯館主,你繼續說。」

「是。」阿錯接著說,也許剛才海朵朵喂她吃的什麼血氣丹起了作用,精神好轉了許多,「幾位前輩,我一看八九人過來殺我,公孫少俠又武藝高強,我又受了傷,還不趕緊跑,中間又遇到了兩撥埋伏,被我僥幸躲了過去,逃進了城里。誰知道公孫少俠又帶領大隊人馬追了過來,非要致我于死地,要不是各位前輩及時趕到,我就被逼得自殺了。各位前輩,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就是一直沒明白,公孫少俠為什麼非要殺我,我又沒惹過他,見了他都是恭敬有加,實在是想不通。」阿錯大搖其頭痛心不已,海朵朵真想上前狠狠掐他一把,顧念他的傷勢勉強收拾。

「公孫賢佷,阿錯館主講的可是真的?」

「海前輩,這小子是顛倒黑白,信口開河,三位前輩可不能相信這個奸猾狡詐的小人之言。」

海連口沉吟道︰「你說他殺你,他說你殺他,到底該相信誰呢?」

公孫瑾和杜宇相視了一眼,杜宇沖公孫瑾點點頭。

「幾位前輩,阿錯是突然冒出來暗殺與我的,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見過他。他竟然抬出來昭武公主殿下,還說什麼暢談舊事,純粹是無中生有。昭武公主何等尊貴,豈會與這等卑賤之人有什麼交集。」

「公孫少俠,公主見我之時,大街上多少人都看見了,你以為可以任你編排嗎?」

「口說無憑,何以為證?」公孫瑾步步緊逼。

「證據沒有,證人卻是有的。當時,杜宇、英櫻、崔名桂、陳青等幾位名門子弟均在場,當然還有昭武公主。」阿錯咬咬牙,說出了幾個人名字,但對結果如何根本心里沒數。

「是嗎?正好,雖然英姑娘和陳青兄不在此間,杜宇兄和崔名桂師弟恰好在場,請問兩位,阿錯說的話是真的嗎?」

杜宇冷冷道︰「今天,我倒是真的曾和英姑娘、崔師弟、陳兄陪伴公主左右。只是,當時我們從不曾見過阿錯,也不曾見過公孫少俠。阿錯所言,不知所雲。」

崔名桂也讓嚷嚷道︰「不錯,在公主身邊我們根本沒有見過你們兩個人。」

「窺一斑而知全豹,前面撒謊,後面還能可信嗎?阿錯,你還有何話說?」杜無前冷冷道。

這樣的結果本來就在預料之中。難道讓那個脂粉店老板給自己作證,罷了吧,弄不好就把老人家連累了,也不一定能起什麼作用。

阿錯眼珠轉了轉,呵呵一笑︰「幾位前輩,杜宇杜少俠和這位催命鬼,都是跟隨公孫少俠來殺我的人,你們認為他們的話可以采信嗎?何不把陳青陳少俠和英櫻姑娘請來做個見證。」

「小子,你不要拖延時間。杜兄和我師弟都是響當當的漢子,怎會撒謊?即使把陳兄和英姑娘找來,結果還不是一樣,到時不知你又會有什麼說辭,白白浪費時間。海前輩,對這等死不認賬無恥之輩,我們不能一再遷就縱容。」公孫瑾此時後悔的腸子都有些青了,早知道有這許多波折,真不如一開始就大開殺戒,不過是損失幾個同門而已。

「阿錯,你怎麼說?」海連口沉了下了臉。

「扶我靠近些。」阿錯讓黃霸幾人扶著阿錯走到海連口、英布、杜無前三人跟前,對公孫瑾一擺手,「公孫少俠,你靠近些,我們當著幾位前輩當面對質。」

公孫瑾不知道阿錯又要弄什麼玄虛,但一想他無論如何也翻不起大浪來,也來到幾人跟前。

阿錯壓低了聲音,很誠懇地道︰「公孫少俠,當時公主殿下說,她不要做公主,要和你私奔,你為何不答應?」

「你,你胡說,公主,公主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公孫瑾又驚又懼,極力反駁。

「黃霸、黑馳幾人當時都在場,你們說是不是?」

「不錯,當時公主正是這樣說的。」黃霸、黑馳自然懂得該怎麼說。

「你血口噴人,你們當時根本不在場。」公孫瑾方寸大亂,這等話無論如何不能承認,無論真假,如果有一點風聲傳到大帝耳朵里,自己家族和柳含霜家族都不知道會面臨什麼,這一刻他真把阿錯恨到了骨頭里,竟敢如此編排自己。

「幾位前輩,你們很清楚了吧。」阿錯退後一步。

海連口幾個人面色都沉了下來,但程度不一,心情不同。

「幾位前輩,你們可不要相信阿錯的話,他嘴里就沒一句實話。」公孫瑾有些慌了。

「公孫少俠,你還不明白嗎?阿錯的確是說了假話,可是你……唉!」英布沒有海連口和星極宮那麼熟稔的關系,口稱公孫瑾少俠,露出惋惜之情。

「我怎麼了?」公孫瑾有些疑惑,驀然醒悟過來,一張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阿錯,你敢詐我?」

阿錯不語。

「阿錯,關于公主之事,以後一定慎言,否則可能千萬人頭落地,行了,這事就先過去。現在你們說說,到底是誰要殺誰?」海連口沉聲道。

「他要殺我!」兩個人異口同聲。

「有何憑據?」

「我與這小子無冤無仇,而且我們兩者的地位天差地別,我根本沒有時間沒有興趣理這種人,不是他自不量力不知道是出于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突襲于我,我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公孫瑾逐漸沉下心來,他畢竟在京城這個魚龍混雜之地打拼多年,雖非心機深沉,卻也不是毛頭小子,輕重還是分得清的。

「公孫少俠,以你的年齡不應該是這樣的記性,」阿錯呲了呲白牙,「莫非您忘了,在星極宮中是誰要奪我的長風劍,是誰因為我不願交出就要砍掉我的雙腿?」

「你血口噴人!」

「公孫少俠,你換個詞好不好,什麼信口開河了,信口雌黃了,無中生有了,含血噴人也多少新鮮一些不是?翻來覆去就會說血口噴人,真沒水平!」

「你……」公孫瑾氣得說不出話來。

「阿錯館主,請你嚴肅點。」

「是是!」阿錯慌忙裝模作樣板起面孔,把海朵朵恨得牙癢癢的,卻不好意思下手,心道這小子真是的,剛才還要死要活的,轉眼就興風作怪,變化也太快了些。

「阿錯館主,你要是沒有憑據的話,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你說公孫少俠先出手偷襲你,請講個可以讓我們相信的理由出來。」英布插言道,語氣溫婉,不疾不徐。

海朵朵當時就在場,不過自己不能這樣做,以免海朵朵為難,海連口難做。

公孫瑾勢力太大,沒有多少人敢幫自己為自己作證,不是海連口自己早就被黑白無常拉走了。阿錯掂量了一下,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海姑娘,請你回避一下。三斤,把劍給我。」剛才阿錯摔倒後,長風劍掉落一旁,一直被陳三斤拿著,阿錯接過長風劍,把腰間衣服劃開個口子,然後讓黃霸用力扯開,割斷包扎布,小心揭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諸位前輩,請看看我的傷口。」

海連口幾個人都湊上來,前後驗看了一下。

「諸位前輩,我的傷口前小後大,為貫通傷,是公孫少俠用他的寶劍從後面偷襲而成,還有我背上的其他傷勢,都是從後面進攻造成的。諸位前輩,到底是誰偷襲誰,還要我說什麼嗎?」

「公孫少俠,你可有話說?」杜無前問道。

公孫瑾不屑一顧︰「諸位前輩,這能說明什麼?以他的那點功夫,即使偷偷模模又怎麼傷得了我?這小子見偷襲我不成,自然逃跑,我又能如何放過他,雖然一只耗子微不足道,但被耗子咬了一口我們也會順手打死它的。我自然在後面緊追不放,他不是我的對手,受傷又有什麼奇怪的?諸位前輩試想,假如是我要偷襲他,他焉有命在?」

「說得有理。」杜無前率先贊同,海連口、英布也微微頷首。

公孫瑾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口齒雖不如我,也高于一般人的水平了!

阿錯隨時不忘抬高自己,暗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公孫瑾的陰謀得逞,有樣學樣淡然一笑︰「公孫少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武功多麼蓋世無雙,莫非真的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實話說,你不過是坐井觀天的癩蛤蟆、自大的夜郎而已,我阿錯雖然武功不濟,但自認為比你強得多。」

不等臉色發青的公孫瑾發作,阿錯緊接著打擊他,「諸位前輩,要是公孫少俠真的功夫高強,為什麼偷襲在前,在我受重傷的情況下,他自己又帶了幾十個幫手,一路追殺,幾處埋伏,也沒有再傷我一根汗毛?再說一句實話,以公孫少俠的那點功夫,要換做我來偷襲,早就一劍結果了你的小命,那還會搞什麼千里追殺之類的笑話,偏公孫少俠你還在那里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恥,臉皮之厚,羅斯人難比。」

「你……」公孫瑾被阿錯這一頓夾七夾八的數落,氣得渾身顫抖,想要反駁,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好,既然你說自己功夫了得,咱們就現場比試一場,生死各有天命,你可敢?」

「偷襲在前,趁人之危在後,公孫少俠,說你卑鄙無恥,你還不服,公孫少俠,你也是名門之後,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不考慮自己,也要顧忌一下你師傅的一世英名吧?」阿錯扼腕長嘆,惋惜不已。

「小雜種,我現在就宰了你。」公孫瑾忍無可忍,就要撲上來。

「夠了!」海連口怒喝一聲,公孫瑾恨恨連聲,也只好罷手,雖然不滿海連口的態度。但海連口和自己師傅一向交好,也不是自己能隨意忽視的。

「這事情看來一時難以分清,英兄、杜兄,你們看怎麼辦?」

杜無前道︰「海兄何必為難,很明顯,以地位名聲而言,公孫少俠英雄少年、俠名遠播,自然言辭可信。阿錯這小子從小就善于耍奸使滑,可謂有目共睹。」

阿錯冷冷一笑︰「杜前輩,請問,阿錯可曾做過將人家無辜的幼兒偷走,當做奴隸般折磨了十幾年,最後又用來要挾人的卑鄙下流惡心無恥之事嗎?」

「小王八蛋,你找死嗎?」杜無前何等地位,被阿錯當眾揭短,而且是最大的短處,直氣得青筋直跳,拔劍就要去砍阿錯,全然沒有了從容淡然的風采。

當初落雁峰上,迫杜無前于情形暴露出了阿錯的身世,救了受困眾人。被救的人雖然口中稱謝,眼中的神情均是不以為然,攪屎棍夫婦更是大模大樣地鄙夷,讓杜無前很是不自在,就是一向交好的落雁派掌門陳林自此事後也疏遠了不少。

「杜兄,杜兄,切莫自掉身價與小輩計較。」海連口和英布慌忙攔住。

英布轉身斥道︰「阿錯,你小小年紀,怎地如此不修口德不尊長輩?」

「英前輩教訓的是,阿錯知錯了,杜前輩,請原諒小子一時無狀。」也不管杜無前根本不理他,自顧說道,並把聲音放得很大,「不過阿錯有一事不明,還請諸位前輩、誅邪聯盟的豪杰們以及各位前來觀戲的朋友們指教。這件事情只是我與這位公孫少俠的個人恩怨,我長風武館的人毫不知情,也從沒參與。然而,都說俠名遠播的公孫少俠不說和我堂堂正正較量一決生死,反而把這些無辜的人牽連在內,並以此為人質要挾,逼我自盡,請問各位,這就是人人稱贊的俠義之風嗎?各位江湖朋友,武林同道,甚至尋常鄉親父老,這種手段到底是俠義道呢,還是卑鄙無恥的下三濫手段呢?玉皇派德高望重的掌門杜無前杜大俠,大家稱贊公孫少俠這種行為是英雄年少、俠名遠播,在場的朋友,有沒有和杜大俠持相同看法的,請向前一步說話,有沒有?」

自然沒有人向前,那不等同于當眾承認自己是卑鄙無恥之徒嗎?雖然一些人不以為然,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這樣做一把,但畢竟不是光彩事,為江湖大道所不容。

「阿錯,休得胡言,老夫何時說過這是什麼英雄年少、俠名遠播了,你不要……」

「杜大俠恕罪,小子是被氣糊涂了,一時沒有記清楚,原來杜大俠也是鄙視公孫少俠這等行為的。杜大俠大義滅親,才是真正的大俠風采、正道典範,我等後輩弟子不勝敬仰。」

杜無前氣得胡須抖動,萬眾矚目之下也不便發作,有苦說不出,心里早已罵了無數遍,更後悔當初從峻極峰上抱來時沒有直接一掌拍死他,堂堂一派掌門被這小子當眾戲弄。

公孫瑾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听著阿錯在那兒叫囂嘲諷,簡直要一口血噴出來。怪誰呢?假如不是海連口、英布這兩個老家伙過來,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沒人敢放半個屁,什麼正道,什麼俠義,什麼卑鄙,什麼下流,還不是自己手中的劍說了算?

一看場面有些亂糟糟的,海連口決定快刀斬亂麻,他沉聲喝道︰「安靜!安靜!」聲如悶雷,震耳欲聾。

眾人都靜下來,等待海連口做決斷。

「諸位,此事雖然一時難明,但明顯屬于個人恩怨,或者說屬于誤會。現如今,邪教猖獗,勢力日大,需要我中土武林齊心協力方能剿滅邪教,防止他們愚弄百姓損害中土安定。故而,老夫希望大家都能摒棄前嫌,一致滅邪,才是正道。至于這件事情,我當稟明盟主趙大俠,由他老人家決斷。」說到這里,海連口的語氣變得異常嚴厲,「在此之前,誰也不能妄生事端、尋釁生事,否則,將嚴懲不貸。」

他頓了頓,雙目如電,掃視四方,眾人無不凜然,大氣不敢出一聲。

「阿錯館主。」

「前輩!」

「你既然和我誅邪聯盟有了糾纏過節,我作為聯盟副盟主,不能不給屬下一個交代。自今日起,你需要和你的門下呆在長風武館內,我聯盟會委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予以監督,無事不得外出,有事外出也必須告知,你可能遵守?」

阿錯和一眾長風武館弟子心中無不歡喜,這就表示這一場風波已經過去大半了,至于以後,只要阿錯把傷養好了,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以至于束手就擒。

阿錯猶豫了一下,勉強應道︰「海前輩,我們長風武館不屬于誅邪聯盟,本來可以不听從聯盟吩咐,但晚輩深為諸位前輩風範折服,誅邪聯盟又是我中土武林的撐天柱,晚輩不敢拒絕也不能拒絕,一定謹遵海前輩示下,以誅邪大局為重。」

娘的,這小子真會做戲,海連口心中好笑,見阿錯點頭同意,也點點頭。

「公孫賢佷,杜賢佷。」

公孫瑾、杜宇連忙答應。

「你們帶著各自人馬回去,該干什麼干什麼,等候盟主吩咐,在此之前,不得采取任何行動,明白了嗎?」

公孫瑾杜宇雖然滿心不樂意,可也無可奈何,只好真正的勉強答應。

「你們也不要有其他想法。我告訴你們,阿錯館主曾經為了給他的師姐師兄們報仇,」說到這里,海連口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陰沉著臉的杜無前,「殺了神槍山莊莊主的兒子陰雙英、佷子陰有光還有他的弟弟陰武,可謂血海深仇。」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這阿錯功夫看來不弱啊,而且心狠手辣,以後還真要小心些。

「可是即便如此,在盟主的勸說下,陰文莊主也暫時放棄了報仇,等到滅了邪教以後再說。盟主如此做用心良苦,也是因為听說了阿錯是一個可造之才,有為誅邪大計出一份力的能力。公孫賢佷、阿錯館主,希望你們能夠體會盟主的一片苦心,不要讓個人恩怨蒙蔽了雙眼、沖昏了頭腦。」

兩人慌忙躬身受教。心里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在這里,我再提前透露一個好消息。我中土武林將要從三十歲以下的後起之秀中評選出中土十大俊杰,一旦評上,帝國和聯盟都會給予一定獎勵,將是何等風光之事。你們要是有本事,就趕緊去做準備,別把精力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

「真的?」

「廢話,海副盟主說的還能有假!」

「這得好好籌劃籌劃。」

「得了吧,就你那兩把刷子,嘖嘖!」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公孫瑾露出了勢在必得的自信,杜宇、崔名桂也無不動心。

「好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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