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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沒開始就結束

「是你怕輸不答應的,可怪不得我。」阿錯扭身就要走。

李天英一咬牙︰「誰怕了,我會輸給你?我答應了。」

「大哥不可啊。」李天鵬在一旁急了。

「住口。莫非你認為大哥連這個小子也收拾不了嗎?」李天英眼神凌厲,嚇得李天鵬一縮頭,不敢再說話,可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他可是領教過阿錯的奸猾之處。

阿錯點點頭,又豎起一根手指︰「第二條,李天英敗了,要賠償長風武館一萬兩銀子的損失。」

「沒問題。」李天英的爽快讓阿錯一陣後悔,看來這李家堡有錢啊,自己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第三條,」阿錯豎起中指,「李天英敗了,李家堡從此與長風武館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願意與長風武館結為朋友,則第四條,今天到場的李家堡諸人向長風武館鞠躬三次表示道歉。」

李天英一擺手︰「你還保留第四條吧。和你們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李家堡在江湖上還怎麼立足。」

阿錯嘆了一口氣︰「和長風武館成為朋友是你多麼榮幸的事情,你竟然放棄了,可惜可惜。」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自然李天英一伙人是不會笑的。

「還有沒有?」

「簡單些吧,沒了。」

這還簡單,李天英有點哭笑不得︰「那就簽吧。」

「簽,你們寫吧,我不怎麼認識字。對了,別忘了找幾個證人啊,以免有人輸了賴賬。」阿錯忽然想起來,一指看熱鬧的人群,「你們誰是有些頭臉的人物,請出來做個見證。」

「我來做個證人,我是七星武館的館主武大郎是也。」人群中鑽出來一個胖子來,紅光滿面,笑嘻嘻的。

「我也來添個數。我是安民武館的館主常有水。」又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邁著方步走來過來。

渾水模魚,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都不是什麼好鳥!阿錯暗道。

眾人之間相互見禮,然後有人送來筆墨紙硯,常有水開始書寫生死狀。

趁此機會,阿錯回頭叫來黃曉燕,低低囑咐了一番。黃曉燕有些不情願,不想錯過這一場好戲,但還是點點頭,從黑馳手中接過草藥,向後院跑去。很快就和杜果果也就是穆花花跑了出來,穆花花看了一眼阿錯,阿錯向她打了一個嚴肅的神色,果果趕緊和黃曉燕出門去了。

阿錯又叫過黃霸,囑咐一番。黃霸稍作思慮也點頭答應,回頭招呼武館之人躲得遠一些,以免被李天英不長眼的飛刀傷到,也讓阿錯少一些顧忌。

「開始吧。」見阿錯終于歪歪扭扭簽完字,李天英有些迫不及待拉好了架勢。

生死狀有兩份,阿錯取過一份交給黃霸保存好,然後拔出長風劍站好,沖李天英一拱手︰「李兄,不知你是用飛刀啊,還是用劍。」

「誰是你的李兄?」李天英一瞪眼,「對付你,用劍就可以了。飛刀你還不夠格,沒的玷污了咱家的神技。」

阿錯誠懇勸道︰「李大哥,還是用飛刀吧。你用劍若是輸了,阿錯擔心你不服輸,再要求重新比過,豈不是月兌褲子放屁太羅嗦了。」

「大哥,用飛刀吧,這小子滑溜得很。」李天鵬急了。

「住嘴。這小子的臭血也配沾染咱家的飛刀?兩位證人,請喊開始。」李天英實在有些忍受不了了,羅嗦了半天沒開打,真是悶出鳥來了。

常有水、武大郎相視一眼,齊聲高呼︰「比武開始!」聲音一個高亢一個洪亮,倒也相得益彰。

話音未落,卯足勁的李天英縱身而起,長劍如電光閃過刺向阿錯,身法利索、氣勢雄渾、劍氣縱橫,果然非泛泛可比。

反觀阿錯,兩眼迷離,兩腿微開自然站立,長風劍斜拉身後,如同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李天英的長劍吐著劍花顫抖著已經到了阿錯面前,見阿錯依然不動,李天英大喜,「臭小子,想不到一劍就可以結果了你,真是高看你了。」劍勢不再搖擺,內力到處劍身挺直,惡狠狠朝阿錯心口就刺了下去,毫無阻擋順利刺過。

眾人驚呼一聲,以為這位嗦嗦的長風武館的毛頭館主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李天英刺得順利,心中一喜,又突然一驚,因為他沒有長劍刺入血肉之軀的感覺,頭發一下炸了起來,前面竟然沒有任何人影,「不妙!」剛想閃躲,卻听一聲「別動!」,阿錯的長風劍已經頂在了他的左肋下,李天英本來打算一擊不中就向左躲閃然後反擊,此時如果繼續左躲,不過是往劍尖上撞,與自殺無異。

眾人一下都驚呆了,本來想看一場你來我往大戰數百合的好戲,怎麼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黃霸更是瞪大了眼楮,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次,今天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了一次館主和別人交手的情境,這才知道自己和館主相比,差得太遠。以目前自己的水平,即使再看一百次,也難以破解,無他,館主的劍法太快,不動如山,動逾閃電,你根本反應不過來。

阿錯撤回長劍,向兩位證人微微一笑︰「兩位館主,請兩位問一下這位李少堡主,是不是需要用飛刀再比一回。」

「不必,李某此戰認輸。」不待兩位證人發話,李天英斷然道,「《神訣》、銀子回頭我會派人送來。阿錯,李某承認小看了你,不過我回頭會以個人身份再與你較量,並不算違約,看看我們誰笑到最後。」

阿錯從黃霸手中接過生死狀,用手指彈了彈,輕輕在上面吹了口氣︰「李少堡主,賭約的事情不必當真,我知道李家堡也不容易,算了吧。」可是看他那把生死狀當做寶貝的模樣,哪有絲毫就此罷休的意思?要是李天英真敢食言而肥,說不定這小子會怎麼攘攘得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呢。

「你們過來。」李天英不看阿錯氣死人的模樣,喚過十幾個李家堡的弟子,李天英帶頭,其他人一臉的不情願可又不敢違背李天英的命令,朝武館方向裝模作樣鞠了三個躬。

李天英向常有水、武大郎拱手示謝,喝了一聲走,領著眾人離去。

「這李天英雖然傲氣得很,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阿錯心里嘀咕著,轉向兩位證人館主︰「常館主、武館主,有勞兩位作證,如不嫌棄,請到敝館喝杯清茶如何?」

「阿錯館主客氣了,有幸得見館主風采不虛此行,今日有事先行謝過,來日定當叨擾。」常有水客氣還禮,武大郎還想說兩句卻被常有水拉住告辭而去。常有水是個細心人,心道今日這阿錯館主看起來威風,可是一下得罪了李家堡和玉皇派,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

「這樣啊,真是太遺憾了。下次一定來啊!」阿錯假惺惺送別兩人,心里很不得他們趕緊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一心想到後面看看杜大哥的傷勢,然後回到桃花庵瞧瞧莫姑娘怎麼樣了。

「館主好棒!」

「館主你太厲害了。」

「館主,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

黃霸、黑馳一擁而上,看架勢就要撲上來抱住阿錯,不如此不足以表示內心的激動與崇拜。

「打住打住,剛才是誰嫌館主我給你們丟人躲得遠遠的。」

「是誰?是誰?我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留在英武的館主大人的身旁。」黑臉膛的黑馳義憤填膺,環首四顧,看樣子恨不得立時揪出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小子當場正法,讓人幾乎忘了當時就他擠眉弄眼、臊眉耷眼表現的最為不堪,躲得最快。

阿錯懶得跟這些臭小子們糾纏,正要走開,忽然一群人涌了進來,跪倒在地就磕頭︰「阿錯館主,我等想加入長風武館,請收下我們。」

長風武館眾人一看,竟然一二十個年輕漢子嚷著要加入武館,倍感光彩,紛紛嚷著︰「館主,收下他們吧。」「館主,這幾人我都認識,功夫不錯,正好壯大我武館,你就答應了吧。」

阿錯被嚷得頭痛,急忙喝道︰「你們都給我住口。」待得眾人安靜下來,阿錯看著地上一個個滿懷期待的眼神,盡量可親的一笑︰「各位朋友,請起來說話,要加入長風武館,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許行跪拜磕頭之禮。」

「真真的,馬三你們快點起來。」長風武館猴子一樣的陳三斤提醒著跪倒在地上的一個熟人。那被稱為馬三的漢子站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起身。

「各位,長風武館雖然小,但目標是打造江湖上最頂尖的武館,將來武館里的每一人拿出去都威風八面,都是是響當當的漢子,一說是長風武館的人,無論是誰都要翹大拇指,所以,本武館不能隨便進人,不是隨想進就能進的,不然萬一進來一個稀松貨色,將來不是連累大家的名聲受損嗎?我這館主的面子往哪里放?各位,倘若你們真的有自信,不妨三天以後辰時再來敝館,到時本館穆虎穆副館主將對你們進行考核,一旦符合條件,就會加入即將名揚江湖的長風武館,成為其中的一員。眾位可記下了?」阿錯信口開河,大講了一通。他也知道武館急需增加力量,只是此時沒有時間糾纏,就推給了杜英大哥,想來到時杜英大哥的傷勢也差不多了,不過是皮肉之傷,杜大哥哪有那麼嬌氣。

阿錯這番話雖然是信口道來,核心意思卻正好符合年輕人揚名立萬的理想、夢想,是以一個個熱血沸騰,紛紛表示一定按時到來,必定合格,肯定會成為長風武館的一員,在阿錯充滿期待和長風武館諸人熱切的目光中,依依不舍離開了。

「館主。」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傷勢怎麼樣?」

「多謝館主關心,不過是腿上被鑽個小口,不礙事,就是活動不大方便。」杜英雖然是阿錯的大哥,很識大體,在眾人面前一直以館主相稱,自然是為了維護阿錯作為館主的威嚴。

「趕緊進屋躺下。」說著不由分說扶著杜英回到了後院房內。

「沒那麼嚴重。那李天雄的飛刀還真是厲害,不過,他比我傷得更重,被我狠狠刺了一劍,不躺個一月兩月的起不了床。」拗不過阿錯,杜英笑著著床躺上,此時屋內已無外人,「阿錯,你的劍法越來越厲害了,李天英也是李家堡的後一輩領軍人物,竟不是你的一合之將,真是想不到。」

「大哥,你就是喜歡夸自家兄弟。可不要小看李天英,他只是一時大意,不適應兄弟的劍法,而且這一次他也沒有用最拿手的飛刀。」

杜英搖搖頭︰「我琢磨了一下,以你的身法,他的飛刀也拿你無可奈何。你可要想想辦法,有什麼好經驗,好辦法,讓館中這些弟兄們也盡快提高一下,不能以後什麼事情都靠你解決。」

阿錯沉吟了一下︰「大哥,你看這樣,《長風心訣》、《迷風步》、《追風步》、《斷風劍法》是本館的基礎,自然要練好。但僅有這些還不夠,大哥不妨每天拿出一定的時間,讓這些弟兄每人對陣四個人進行較量,並采取一定的獎罰措施,提高一下大家的劍招速度、應變能力,還有什麼,哦,算是整體觀吧,就是做到人們常說的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同時還要注意分析對手的各方面特點。不瞞大哥你說,這些就是兄弟我的最大依仗。」

杜英听了,閉上眼沉思了一下,然後莊重道︰「兄弟,你說這一點極其重要,大哥我在這方面也欠缺很多,看來我要立即安排,盡快提高武館的實力。」

「大哥,三天後的招人也要你費心了。」

「兄弟你不用說,我都明白。」杜英點點頭,接著道,「你可能還不知道,誅邪聯盟已經成立,總堂就設在城南,今天來的那些人都已經屬于誅邪聯盟,他們的服裝就是統一的深藍色,據說南方邪教摩天教的服裝是深紅色,可能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吧。」

「這可是個大動作,看來很快就不得安寧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阿錯心道,剛听丐幫幫主提醒,轉眼就成了現實,星極宮等行動夠快的,也怪不得海朵朵這一段時間沒有過來。

杜英神色凝重點點頭︰「兄弟,咱們先不想其他,提高自己力量是首要。」

「大哥說得是。」阿錯頷微微首,「那個莫姑娘的事情,果果給你說了吧?」

「那丫頭風風火火的,說了一句我也沒听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阿錯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杜英神色變幻著,最後一把抓住阿錯的手︰「兄弟,你做得對。莫姑娘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報答。至于她的病,倒是棘手得很,我們再想想辦法。這樣吧,兄弟你趕緊回去吧,照顧莫姑娘要緊,我擔心果果年輕不懂事,萬一有個差池,咱兄弟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大哥,要不你也回桃花庵去吧,那里安靜好養傷。」

「你是個甩手掌櫃,武館還有很多事,我怎麼離得開?你回去吧,等我差不多行動方便了再回去看莫姑娘。」

「那大哥你安心養傷吧。」阿錯不好意思笑笑,告辭杜英離開武館,回到了桃花庵。

「果果,你莫姐姐怎麼樣?」

「沒事,剛才喝了藥,現在還在睡呢。」

「黃曉燕黃姑娘呢?」

「操的心真多,他不放心我哥,已經回去了,這邊也不需要這麼多人。」

桃花庵中只有果果在桃樹下洗衣服,阿錯一看,不禁贊道︰「果果,想不到你這樣懂事了。」原來果果洗正是莫姑娘的外衣。

「哼,誰像你,總是把我果果看得什麼也不懂,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好好,我家果果妹妹已經長成大人了。」阿錯順著夸獎道,在果果的白眼下走進東廂房,莫姑娘果然還在沉睡,蒼白的臉旁有了點些血色。

把被角拉好,阿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隨便躺在床上,盤算過來盤算過去。

隨後的數天,每日阿錯都要尋訪京城的大夫,一听說誰醫術不錯,就求上門去,軟磨硬纏為莫姑娘請來把脈診斷,最終這些大夫都是搖頭而歸。

阿錯也從果果口中知道,莫姑娘之所以經常四處游歷,有時爺爺還陪著,也是想尋找一個神醫之類的,解決困擾自己的疾病。

莫姑娘也有一個好听的名字,叫莫莉莉,至于出身來歷,卻比較含糊。

果果自己強多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的事情都被她的小嘴打听出來了。

京城越發熱鬧起來,越來越多各門各派的江湖人物涌進來,大街上時不時可以看到藍衣懸劍一臉凶厲之色的江湖漢子,不用問,就是誅邪聯盟的人物。

誅邪聯盟,以星極宮趙光為盟主,丐幫海連口為副盟主,峻極派風正源為第一堂主,其他各幫各派的幫主按幫派規模大小成為不同地位的堂主,容納了江湖上大大小的數十個門派,幾乎囊括了中土武林的絕大部分頂尖人物與勢力,真是一個龐然大物啊。

這樣的實力一旦和邪教的數萬人眾大打出手,真是不敢想象其慘烈情景。

阿錯在街上穿梭時,不時可以看見一些熟悉的身影,但他心不在此,況且身份尷尬,都有意無意的躲開了。

此時,他正要前往顧府,想請教一下謝先生,問問莫姑娘的病情有無什麼好的辦法。

關于謝先生,一得知莫姑娘的病情阿錯早就想到了他。只是一想到曾有恩怨糾纏,自己如此前往,有討情之嫌,就有些顧慮。

阿錯自認為自己身份卑微,可在內心深處又高傲無比,心思細膩,謹慎敏感,這大都是拜生活經歷所賜。

最終為莫姑娘治病的重要性戰勝了面子,他下定決心來顧府走一趟。

此時的顧府戒備森嚴,三層守護,一層是官兵,一層是家丁,一層是星極宮的弟子,也由此可見顧城在當今星羅帝國之重要,容不得閃失。

「干什麼的?走開!」

阿錯剛來到顧府大門口,往里探探頭,台階上大門兩側的守衛中的一個就呵斥起來。

「諸位官爺,我叫阿錯,想找一下謝先生。」

「什麼對錯,沒听說過。此處顧府要地,非爾等可以進入,趕緊走開。」

「我與謝先生是舊相識,麻煩官爺通稟一下。」阿錯不敢說認識顧城顧大人,那樣的話恐怕更沒人可以相信了。

「走走走,謝先生會認識你?還舊相識!再不走可要按尋釁滋事、攪鬧官府將你抓起來投入大牢。」

「怎麼回事?」正說話間三個人走了出來。

「哦,藍少俠。這個小子冒充謝先生的舊相識,非要進府,趕也趕不走。」

「呵呵,原來是阿錯。听說你竟然開個武館,我還不信,像你這樣的人,京城怎麼能有你的立足之地?後來才知道竟然是真的,你還真是能折騰,有時間一定去你的武館看看,稱稱你的斤兩。對了,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

「阿錯見過藍少俠。阿錯想見一見謝先生,有點事情麻煩他。」

藍濤懶洋洋道︰「阿錯,不要以為你和顧府有點交情就可以與眾不同。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嗎?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眾人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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