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看時,山風獵獵中沈憶梅如搖曳的花朵,楚楚動人。m
「哦,是沈師妹,你們不是在前面招待前來觀光的客人,怎麼到這里來了,找我有事?」沈憶梅向阿錯款款走來,擺動的青袍襯托著她的腰肢是那麼的柔軟縴細,更遠處,還站著焦憶蟬等十幾個本門師兄。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沈憶梅媚眼微瞟嬌嗔道。
「呵呵,當然可以。」阿錯尷尬笑道。
「不過這次不是我打擾你,是掌門找你,請你速回乘風苑。」
「爹爹找我?那好,我這就回去。」
阿錯站起身來,拍打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塵,向乘風苑走去,沈憶梅陪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師弟,你自己進去吧,沒掌門師傅允許,這乘風苑可不敢隨便進去。」沈憶梅似乎有點幽怨。
阿錯一笑跨進大門,順著花徑,走向客廳。
「爹,你找我?」阿錯笑著走進屋內,「哦,這位是?原來是英布掌門,晚輩拜見英布掌門。」
英布清秀如年輕人的面容微帶笑意︰「阿錯不必多禮。」
這位黃鶴派的掌門看來和爹關系不一般啊,不在掌門大廳相見,竟然走到這兒來了。
阿錯轉身看向風正源,風正源深深盯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沖內室喝道︰「阿蘇,你們也出來吧。」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周蘇蘇從內室走了出來,眼楮里還帶著淚花。
「娘,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阿錯急忙問道。話還沒說完,看見周蘇蘇身後又跟了一個年輕人出來,同樣的眼楮紅腫,似乎剛哭過的樣子,還帶有一些茫然。
「這是……」阿錯感到屋內氣氛沉重,一時不知道怎麼是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錯,你看這個人是誰?」
阿錯又看了看,皺皺眉頭︰「這位兄台我不認識,可又覺著有些熟悉。」
「那你再看看。」風正源說著來到那個年輕人身邊,兩個人並排站立,高低倒也差不多,。
阿錯疑惑不解,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這是。他看看風正源,又看看那年輕人,突然一驚︰「呀,爹,這個人和你長得好像。」
的確,這兩個人幾乎身材一般高,一樣的雄壯,濃眉大眼,大臉龐,隆鼻。區別在于風正源一臉的粗黑胡子,膚色偏黑,不如年輕人紅潤潔淨。還有風正源嘴唇較薄如阿錯,而這個年輕人的嘴唇微厚上翹,和周蘇蘇頗為相似。
「哈哈哈哈,長得好像,他是我的親兒子,當然像。」風正源一陣大笑,似是高興,但更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爹,這是怎麼回事?娘……」阿錯一蟣uo鋁耍?純捶繒?從摯純粗芩賬鍘 br />
啪!阿錯猝不及防,被風正源恨恨搧了個耳光,眼冒金星,差點摔倒在地。
「小兔崽子,誰是你爹?王八蛋才是你爹。小王八蛋啊,你騙得我好苦啊!」
周蘇蘇看見鮮血順著阿錯嘴角流出來,半邊臉已經又紅又腫,向前一步,剛想說話,又嘆了口氣,退了回去。
「風兄,請冷靜。」
「冷靜?就因為這個王八蛋,不知道誰生的野種,讓我耗費多年的大計付之東流,在華山眼看江湖一統之大業唾手可得,就因為這個小子而浪費了一個絕好機會。要不現在江湖上是什麼樣子?我峻極派該是何種規模?要不是英布兄大義提醒,我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氣死我了!」說著他又一巴掌將阿錯搧倒在地,阿錯鉲uo碌模?膊歡?枚恪 br />
「說,杜無前到底是怎樣算計的,他讓你冒充我兒子到我峻極派究竟想干些什麼壞事?」
阿錯艱難從地上爬起來,趔趄了一下,使勁站穩,費力地張開眼楮,掃視了一下,終于看見周蘇蘇,淚水血水齊流︰「娘,哦不,風夫人,我真的不是你的兒子?」
周蘇蘇舉手想要擦去阿錯臉上的血水,又縮了回去,她低低嘆了口氣︰「阿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你的確不是我的兒子。我原以為你身上的黑痣因為受傷打掉了,等看到我這個真正的兒子,才知道真相,而且我的兒子身上還有隨身的玉手鐲,長得更是像我們夫婦,沒有一點疑問。」
「那我是誰?那玉墜和棉袍又是怎麼回事?」阿錯茫然望天,自言自語。
「或許中間另有曲折,但你不是我的兒子確鑿無疑。阿錯,你還是個孩子,知道什麼就告訴你……就告訴風掌門吧,免得白白受罪。」
「阿蘇,你和他羅嗦什麼?」倘若不是一向尊重夫人,風正源早就忍不住了。
周蘇蘇退後一步,扯住自己兒子的手,或者說扯住真正風雙志的手,回內室去了。
「說吧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風某的耐心是有限的。」風正源虎目圓睜,似要吃人。
「怎麼回事?」阿錯如傻了般,似乎在回答風正源的話,又似喃喃自語,「我從小在玉皇長大,听說是掌門杜無前撿的孤兒。五六歲時開始做箭奴,也陪大家練劍,後來,我傷了沈憶梅,掌門打我一頓,又把我收為內門弟子,再後來」阿錯撓撓頭,極力回想,「再後來,就是在華山,在華山金鎖關,玉皇派和你們峻極派說我是你的兒子,你就把我帶到這兒來了,再然後,」阿錯使勁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就是現在,你們說我不是你們的兒子。」
說到這里,阿錯笑了笑,腫脹如豬頭,夾雜著血水,笑得十分難看甚至有些恐怖︰「風掌門,真對不起,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嘿,小兔崽子裝得挺像啊!」風正源氣急反笑,他一把抓住阿錯的手腕子,「小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隨便。倘若風掌門想要我的這條賤命,就請動手吧。」阿錯語氣十分地平靜,黯淡的眼神透過腫脹的眼縫看著風正源,又似乎沒有看他。
他還能說什麼呢?本以為就此找到了家,本以為有了疼他為他著急為他擔心為他高興的父母,本以為……原來,所有這一切只是一場空。
空就空吧,自己不是已經享受了四個月有家有父母的滋味了嗎?這就夠了,對一個在泰山玉皇派狗都不如的浪蕩小子或者野種來說,已經太奢侈了。
還有誰值得掛念?豐色師姐,算了,師姐終身有了很好的依靠,就不用自己瞎操心了。
還有沒有?
有又怎麼著,沒有又怎麼著?有誰真正在乎你?
「有種!」一陣凶惡掠過風正源的四方大臉,他內力運轉,阿錯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洪水般順著經脈涌進自己的身體,在體內四處流竄,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瞬間就摧毀了阿錯的不少經脈,只覺得渾身如刀割如蟻咬如火灼燒,他再也忍受不住,慘叫一聲就昏倒過去。
師姐笑吟吟地看著阿錯︰「師弟,你受苦了,給師姐回去吧。」
鵝黃色少女嬌笑道︰「小子,你對我又什麼又什麼的,咱們的帳還沒有算完,跟我走。」
杜宇輕蔑一笑︰「人家的兒子不是那麼好做吧?還不如我好吧?跟我走吧。」
胖丫頭呂合銀嘴上流著油︰「小子,你是我的相公,必須跟我走,不然我吃了你。」
一個不知名的少女端著一個碗︰「還我血來,還我血來。」
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揮舞著鎖鏈吼叫︰「小子,活著也是受罪,跟我走吧,去閻王爺那兒報到。」
阿錯道︰「好,我跟你走。」于是被惡鬼拉著,跳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咕隆咚的深淵,刷刷地向下墜去,無休無止。
猛地一驚,他睜開眼來,眼前只有朦朧的光亮,嘴里嘟囔著︰「終于到底了,真他娘的深。」喉嚨是蠕動了,卻並沒有多少聲音發出來,只有個別嘶啞的詞蹦出來。
「小子,做什麼好夢了?」
「是個夢嗎?」阿錯想說話,卻並沒有說出來,他使勁睜開眼,想從朦朧中擺月兌出來, ,還真如願了,一絲光亮透過腫脹不堪的眼皮撒進眼里,進入阿錯的心里,他終于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昏暗的燈光,堅硬的石頭牆壁以及上面掛著的一些應該是刑具的東西,眼前一個火盆,里面一個燒紅的小鐵鏟也許是烙鐵吧,鬼知道是什麼玩意。
前面站著一個人,嘿,這不是好久不見的霍水嗎?難道這小子也死了?
霍水後面還有一個人,正坐在那兒喝茶,看輪廓好像是鄭一動那個老胖子。
阿錯看看自己被貼牆綁著,可是前面怎麼沒有油鍋啊?不是說要先下油鍋,再用磨磨,這兩樣都不見,看來地獄也不是很富裕啊。
「小子,醒啦就別裝糊涂了,看清爺是誰不?」霍水沖他甩甩鞭子。
「你是霍水,難道你在地獄也做了小官?真是壞人到哪里都吃香。」阿錯想說話,可喉嚨里干澀如被火烘烤,發不出聲音。
「嘿,他女乃女乃的,竟敢不答爺的問話,找死啊你。」劈頭蓋臉就是幾鞭子。
有些疼痛,但也不是那麼痛,看來做鬼以後感覺也遲鈍了。
「行了行了,別把他打死了。還有要緊事問他呢。」鄭一動從後面走了過來。
「知道這是哪里不?這是峻極派的地牢,對你來說,也就是死牢。不過,倘若你小子能老實回答幾個問題,也說不定能撿一條命來。」鄭一動的大圓臉腆在阿錯的眼前。
感情這不是地獄啊,這可不妙,看這架勢臨死之前還要受一番折磨,不過好像也不是太疼痛,那就由他吧,說來說去不就是這條賤命嘛!窄縫里的那絲眼光盯著大胖臉。
大胖臉鄭一動腆了腆肚子︰「至于你到咱峻極派到底要做些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一個要死的人還能做個屁事,廢話就不多說了,」他靠近了阿錯,肉泡眼緊緊盯住阿錯的眼楮,「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個,前年臘月,你下山之後,在去壽張的路上,是不是救過一個女孩子,殺掉好幾個人?」
前年臘月?那是阿錯第一次出山歷練,在迷路的時候救過一個穿鵝黃色衣服的少女,好像是殺了五六個人。沒辦法啊,阿錯心道,我也不想殺人,可不殺人只有被殺,沒得選擇,這可怨不得我。
阿錯費力點了點頭。
「其中是不是有一個很胖的老者,長得和我差不多?」
是有這麼一個胖老頭,臨死的時候還嘟囔著什麼,也已記不清了。
阿錯又點了點頭。
「他娘的,果然是你這小子。我那笨蛋哥哥啊,怎麼會死在你這樣一個小賊手里。」鄭一動想哭卻沒有眼淚流出,他劈手從旁邊霍水的手中奪過鞭子, 里啪啦就是幾鞭子,鮮血隨著棉袍的棉絮亂飛。
「哎哎,鄭長老,手下留情。你不讓我打怎麼自己打得這麼爽快?還有一件大事情沒問呢。」霍水急忙提醒。
鄭一動瞪了霍水一眼,還是停下手來,他咬著不全的牙齒︰「小子,這第二件事你要是實話實說,爺爺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阿錯看著他,也不說話,實際上也說不出來。心想,只要能回答就說了吧,痛痛快快走吧。
「杜家莊的杜英兄妹在哪里?《如意訣》在哪里?」
還是問到這一個問題了嗎?
阿錯搖了搖頭,自己就快要死了,何必連累杜家兄妹,何況那果果是如此的乖巧可愛,要是落在這些人手中,為了逼出《如意訣》,還不知道要遭什麼罪呢。
「不說?霍水,把衣服給他撩起來。」鄭一動的大臉更猙獰了,他二話不說,從旁邊的火盆中拿起紅紅的烙鐵,毫不猶豫就貼在阿錯的肚皮上。
嗤啦的刺耳聲音,焦臭的肉香味,還伴隨著裊裊青煙。
阿錯喉嚨里擠出野獸般的慘叫,頭一扭昏了過去。
不一會,阿錯感到一涼,清醒過來,頭上濕漉漉的。
「小子,說吧。何必受這皮肉之苦?」霍水怪笑著看著醒來的阿錯,又搖晃了一下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寶劍,「看見沒有,只要你說,我就一劍下去,你就再也不用受罪了,多痛快啊!」
這真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但阿錯沒得選擇,還是微微搖搖頭頭,眼楮也懶得睜,就這百十斤骨肉,隨便折騰吧。
「長老,這小子骨頭死硬,您老看怎麼辦?」
「廢物,有什麼難辦的?既然他不說,留著就沒什麼用了,那什麼《如意訣》有沒有也不打緊。他女乃女乃的,我一劍結果了他了事,也算是給我家哥哥報仇了。」
「鄭長老不勞您老人家動手,這點事情交給我吧。自從這小子上得山來,老子我嚇得不敢露面,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天可憐見,終于給我機會。長老,請上眼,看看弟子砍頭的功夫!」
霍水舉起劍來就要下手。
鄭一動一看急了︰「你小子住手,老子要報殺兄之仇,要親自動手。」
「都住手!」幾個人走了進來,「鄭長老,請慢動手。」
董憶夏、風雙歸、沈憶梅魚貫而入。
「怎麼?」鄭一動斜眼看了看這三人,「你們要阻止老夫為兄長報仇嗎?」鄭一動是長老,但這三個弟子的身份也非同一般,雖然心中不滿,還是把稱呼從老子改成了老夫。
「不敢,弟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風雙歸滿帶誠懇的笑容,「不過掌門有命,此子暫時殺不得。」
「這個兔崽子嘴硬得很,看來也不想活了,什麼也問不出來,留著他何用?」
「掌門說,那什麼《如意訣》掌門也沒有太看在眼里,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就算了。明日祭祖大典時還用得上這個小子,以此這個小子暫時還不能殺。」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轉眼一個風光無限的少掌門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董憶夏在旁邊看著阿錯的慘狀,喟然嘆息,他話頭一轉,「沈師妹,听說你這陣子和阿錯走得比較近,不如由你來勸說一番如何?說不定阿錯听你的話就會說出來《如意訣》的下落,也是大功一件。」
沈憶梅看了一下周圍人的臉色,粉面微寒︰「大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錯,我是和這小子關系好,要不掌門會安排我去找他回來,就是害怕他疑心趁機跑了。」
「這麼說,小師妹你去之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風雙歸眼內精光一現即逝。
「你以為呢?掌門怕出意外,好一頓囑咐,咱們做弟子的自然不能辜負了掌門的期望。」沈憶梅說著輕擺蓮步,來到阿錯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嘆息道︰「阿錯,實話說了吧,《如意訣》對你而言還有什麼用啊?說出來你也不用受苦了,讓我看著也難受。你要說出來,我破著被掌門責罰去找我師傅說說情,她心軟,說不定你就逃月兌一條命。你要不說,我可沒有借口勸說師傅和掌門了,你說是不是?」沈憶梅殷殷勸導。
阿錯掙開眼看了看沈憶梅,在暗黃的燈光下,這女子顯得分外俏麗動人。
沈憶梅見阿錯看了自己一眼又閉上了,眼珠一轉,取出一根針來,柔聲說道︰「鄭長老,你們下手也太狠了,你看你們把人都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這臉肯定腫漲的十分難受,讓我幫阿錯挑破吧。」
阿錯感到淡淡的幽香飄了過來,接著左臉上猛地一下刺痛,右臉上一下刺痛,手法十分快捷。
「小子,沒想到你是一個野種,白白讓你佔了便宜。」沈憶梅借轉身的機會,低不可聞的聲音傳到了阿錯心中,阿錯听了不由一笑,說不出的丑陋猙獰。
風雙歸道︰「沈師妹行了,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還有那麼多賓客要招待,別在這里耽擱時間了。還有,你把掌門的話給鄭長老轉述一下。」
沈憶梅哼了一聲︰「鄭長老,掌門有命,問過之後給這小子喝點水吃點東西,把受傷的地方上點藥,換身新衣服,把頭發也梳理一下,總之,要看起來干干淨淨整整齊齊有模有樣。」
「師妹,你說胡話吧?」霍水睜大了怪眼。
「你敢說掌門說胡話。」沈憶梅盯著霍水。
「我……給我霍水一千個膽也不敢說掌門啊?我的意思是說這怎麼可能啊?」霍水嚇得急忙辯解。
「告訴你,草頭百姓祭祖什麼的還要把豬頭羊頭弄得白白淨淨的,何況我們峻極派!明白了嗎霍師兄?」
「明白了明白了,那掌門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這個小師妹深得掌門和師母寵愛,得罪不得,霍水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當然是活的,不然涂藥吃飯干什麼?」沈憶梅很不耐煩,轉向鄭一動微微一笑,「鄭長老,這兒的事情掌門說就由您負責了,我們幾個小輩就先告辭了。」
鄭一動擺了擺手。
董憶夏、風雙歸看了一下阿錯,不知為何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隨著沈憶梅走了。
「又讓這小王八蛋多活一會。」鄭一動有些不滿,突然沖著還在發愣的霍水喝道︰「沒听清嗎?去安排一下,給這個兔崽子收拾收拾。」
虎背熊腰的霍水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出去安排了。
祭品?想不到我最後還有一個用處,阿錯想著昏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霍水給阿錯親手端來了早飯,竟然有幾個肉包子和一碗稀飯。阿錯吃完之後感覺精神好了許多,霍水看著滿意點了點頭。
峻極派的金瘡藥極是靈驗,腫脹的臉頰也基本恢復了原形,顏色是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還有針眼和鞭痕。
身子自然毫無力氣,體內經脈抖顫劇痛,倘若不是人扶著,恐怕站也站不起來。
吃完早飯後,阿錯懶得理會霍水在自己身上折騰,自顧睡覺,其實也睡不好,腦袋里亂哄哄的,時不時像炸雷一樣轟響。
「走吧錯爺,馬上就午時了,該送您老上路了。」陰陽怪氣的霍水打斷了阿錯的昏睡,「你們兩個,小心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