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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變故陡生

阿錯嚇得一縮脖。m

「既然海大幫主都說這小子不錯,將來一定大有前途,說不定將來我們一家人還要跟著他吃大魚大肉呢。現在瘦一點沒關系,爹有的是手段,保管半年不到,就胖的像鼓氣的蛤蟆一樣。」

呂合銀又看了一眼阿錯,吧嗒吧嗒嘴︰「那好吧,全憑爹做主。」

「不行。」阿錯剛要壯起膽子反對,忽然听到群雄中間有人出言反對,心下大喜。

「誰說不行?」呂都大怒,站在桌子上向人群瞧去,呂合銀、羅氏也忙站起來,一同尋找。

人群閃開,露出一個身著翠綠色錦袍的瘦削年輕漢子來。

「是你說不行?莫非你也相中了我家丫頭,想橫刀奪愛?嗯,你長得倒也不錯,就是沒有爺們氣概,不用說,我家合銀估計也難以入眼。」呂都看這漢子眉目清秀,倒像是女孩一樣俊美。

「呵呵,前輩誤會了,你家女兒人中鳳凰,晚輩可是不敢高攀。」翠綠色錦袍漢子笑道,聲音沉悶中夾著清脆。

「那小子你是何意?莫非是看呂某好欺負好說話,故意搗亂來著?」

「晚輩豈敢。前輩,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晚輩是怕貴千金所托非人誤了終身啊!」

「噢,莫非你認識這小子,了解這小子有什麼齷齪不堪之處?」

「晚輩並不認識這位阿錯朋友,不過,晚輩曾親眼見過,他對一個陌生女子又捏又模,很是下流。」

「爹,這個阿錯原來是個浪蕩子,以後倘若見了女孩都又掐又模的,女兒可怎麼辦?」

眾人都笑起來。

「果有此事?」呂都看向阿錯。

阿錯一張臉漲得通紅,想要反駁,突然想起去年臘月在去壽張的途中,確曾無意行過此尷尬之事,倒也無話可說。不過她心下疑惑這漢子是如何得知的,那漢子轉著靈動的眼楮,沖他做個鬼臉,這個樣子似曾相識,可阿錯怎麼也記不起何時見過這麼一個人。

「這小子不敢應承,看來多半是真的。女兒,這也沒什麼。想是這小子定是極有見識,喜歡像女兒你這樣豐滿溫暖的女子,又模又捏不過是借此機會揣摩驗證一下那女孩的肥瘠,發現瘦若排骨就此放手也是有的。既然遇見了女兒你,一捏之下大喜所望,就此心有所屬金盆洗手,與你死心塌地雙宿雙飛那是肯定的,女兒不要多慮。」

「呂大俠說得極是。」呂都一席話,眾人無不鼓掌喝彩,喜笑顏開。

阿錯急忙搖頭︰「可是前輩,阿錯我是個窮小子,自己還養活不了,以後可沒有大魚大肉孝敬前輩。」

「唔,這倒是個問題。」呂都神色頓時肅然起來,「難不成以後還要老子養活你?一個累贅沒扔成,又添一個包袱,這個買賣可是賠大了。」

「開飯了,開飯了。」隨著喊聲,幾十個落雁派弟子抬著大缸、端著瓷盆,走進場子來,熱氣騰騰,肉香撲鼻,在寒冷的山頂分外誘人。

不知何時,日頭已經偏西,眾豪杰早就餓了,一擁而上,搶碟子奪碗,分肉爭湯,一時忙得不也樂乎。

呂都一看也急了︰「他娘的,親事回頭再說,去晚了可就被這幫小子吃干抹淨了。」一家幾口顧不上阿錯什麼合適不合適,也不顧身份,扭動肥胖的身子,向人群里擠去。

幾個落雁派弟子喊了幾聲,想告訴呂都有更好的吃食美酒,然而亂糟糟的哪里听得見,只好做罷。

機會難得,阿錯拔腿就跑,害怕被呂都捉住被那肉山從此壓于身上從此不得翻身。當下顧不得食肉喝湯,搶了幾個火燒,就溜了出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寒風在山頂呼嘯而過,雲層越來越厚,太陽越來越暗淡,好像是要下雪的樣子。

今年的雪比起去年少多了,阿錯咀嚼著火燒,信步向山頂無人的東側走去,他可不想再被呂都盯住,強迫做他的姑爺。

遠處蒼蒼茫茫,幾株枯草在懸崖邊上迎風瑟瑟抖動,一些突兀生長在半崖之間有名的華山松,也由翠綠變成了深綠。

越走越遠,懸崖邊上的一塊巨石吸引了阿錯散漫的目光,他慢慢移動過去,發現這塊巨石十分龐大,不知道是天生就在山頂的,還是後來人力移上來的,倘若是後者,可真的是不可思議了。

巨石向東北一側較為平整,上面刻了一個大大的字︰「險。」

筆法淋灕,從痕跡來看,此字看來並非石匠雕琢而成,應是刀劍之類武器刻成,毫無疑問,此人還是一個內力深厚、劍法高明的高手。

阿錯仔細打量這個字,漸漸地覺著有些恍惚,這個碩大的‘險’字開始變幻起來,字體邊緣像活了一般,一會如狂風呼嘯席卷而來,一會又如海浪洶涌鋪天蓋地而來,下一刻變成了千萬支飛箭飛射過來,瞬間又變成天崩地裂傾倒擠壓過來,但無論如何,那字的中間部分如鐵似鋼,不,比鋼鐵還要堅硬,總是巍然屹立不可撼動。

漸漸地,阿錯好像融進了此字里面,被狂風席卷,風雨飄搖,隨時可能隨風飄逝;隨即又似乎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條小船,高可及天的浪頭隨時可以將他拍入海底;接著又似乎是高高山頂上的一棵孤樹,在電閃雷鳴之間苦苦掙扎……

倘若有人此時站在阿錯面前,就會發現他面色蒼白,目光呆滯,汗珠滾動,渾身顫栗不止。

他如陷在了幻境里,走,走不動,喊,喊無聲,動彈不得,只有苦守靈台一點清明,尚不至于迷失。一旦靈台這點清明被奪去,就有可能精神崩潰而亡。

風雲變幻、四面楚歌,阿錯苦苦掙扎,希望能找到一條出路,一台生路,雖然偶有光明出現,但稍縱即逝,根本抓不住。

風是這樣吹的,席卷四野,縫隙在哪里?浪是這樣打來的,鋪天蓋地,通道在何方?閃電是這樣擊下來的,不絕如縷,有無間隙存在?

太密了,太快了,太強了,找不到出路,尋不到間隙,抓不住間歇。

眼楮能不能再明一些?腦子運轉能不能再快些?手腳能不能再伶俐些?

不夠啊,還是不夠!

眼楮有些模糊了,大腦有些遲鈍了,手腳有些僵硬了。

阿錯感覺自己油干燈枯,馬上有點支持不住了,一縷血絲從嘴角溢出,身子搖搖晃晃。

「阿錯,阿錯師弟,你是怎麼了?」一聲急切的呼喚傳來,他猛地驚醒,收回目光一看是孔朝聖,低低地叫了一聲︰「孔師兄!」就癱倒在地,人事不知地昏了過去。

「師弟這是怎麼了?」孔朝聖急忙扶住阿錯,轉頭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人,察看了一體,也沒發現什麼傷口。

孔朝聖心里很著急,師弟這是怎麼了?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搞不清楚,還是去請教師傅吧。不過一想師傅正在和幾位掌門長老議事,先把師弟弄回客房再說。

三更時分,油燈如豆。

阿錯悠悠醒來,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半天才知道自己躺在客房里,遠處還傳來群雄喝酒行令的聲音。

客房里只有孔朝聖和衣躺在旁邊的床鋪上。

渾身酸痛,頭脹欲裂,口干舌燥,真想喝一口水啊!可又不忍心打擾孔師兄。

別人都在喝酒,孔師兄卻在陪著自己,真是心里慚愧得勁。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字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陷入這麼一個奇怪的幻境之中?

阿錯胡亂想著,睡意與疲憊襲來,又沉入了夢鄉,做著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可憐的阿錯,即使做夢,也噩夢連連,不得安睡。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忙不迭的喊叫聲打破了華山落雁峰的寂靜,阿錯驚醒過來,也聞到了嗆鼻的煙火味,孔朝聖翻身下床,扶起阿錯︰「快走,估計是著火了。」

客房里有一些喝酒到現在還沒有醒過味來的,在他人的大聲咋呼下,也迷迷瞪瞪地頂著煙霧、咳嗽著跑出屋外。

舉目望去,落雁峰上一片火海,正逢初冬,天干物燥,火借風勢,燒得 里啪啦作響,不少人跑老跑去手忙腳亂,嚷著救火,然而山頂本就缺水,火勢又打,哪里救得下!

煙霧彌漫過來,大伙立不住腳,都向空曠地方奔去。

突然有人驚呼︰「東峰也著火了,啊,中峰,西峰,北峰都著火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華山的五座山峰上火光熊熊,驚心動魄。

群雄如沒頭的蒼蠅,東奔西看,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一點很明顯,五個地方同時起火,肯定是人為引起的,再往下細想,眾人不禁替落雁派深深擔心︰這個千年老派不會因為這一把大火毀于一旦吧。

不過,只要人在,應該好一些吧?

「陳森師弟,趕緊安排弟子搶救糧食衣物被褥,這火恐怕是不好救了。」火光明滅之中,傳來落雁派掌門陳林蒼老的聲音。

「掌門,我早已安排人了,可是,最先起火的就是我們存放糧食臘肉的地方,而且那里火勢特別大,似乎被澆了焦油。」

「這是有人要跟我落雁派過不去啊!哼,難道這樣就能滅了我千年大派,簡直是痴人說夢。師弟,第一,安排弟子盡量救火,搶救一切物品尤其是食品衣物等;其次,立即安排人到其他四峰打探情況,並把所有弟子長老都集中過來;再安排一部分人守住金鎖關,山上的朋友暫且一個也不要離開。」陳林沉聲喝道

陳林轉向其他幾位面有憂色的掌門長老︰「德美大師,海幫主,杜掌門,英掌門,武掌門,請約束本門弟子暫且不要亂動,情非得已,請各位海涵,老夫先行謝過了。」

幾位掌門幫主趕緊道︰「應該的,應該的。如需本派效勞,盡請吩咐。」

杜無前道︰「陳掌門,你撿一些不要緊處,讓我們這幾派弟子和眾豪杰幫助救火。」杜無前之所以如此說,作為千年大派,落雁派肯定有許多隱秘、關鍵之處不便于外人知曉。

陳林道︰「如此多謝了。陳青、霜兒,你們指點一些地方,讓這些朋友幫忙一下。」

陳青、柳含霜應了聲,趕緊安排人去了。

阿錯剛要去,卻被杜無前叫住︰「阿錯,你身體不適,就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阿錯應了聲是,心中有些暖暖的,畢竟掌門還是關心自己的。

山河派掌門武宜山看了一眼阿錯,又掃視了一下四周,皺了皺眉頭︰「怎麼不見峻極派的馬長老?」

丐幫幫主幫主海連口嘆口氣道︰「不僅馬長老,峻極一派的弟子們,還有一些幫派之人都不見了蹤影。如海某所料不錯,陳掌門,各位同道,恐怕這次失火與峻極派干系甚大,而且不僅僅是失火這麼簡單,或許所圖超出你我預料。」

陳青嘆了口氣︰「也是陳某料事不周。江湖突然傳出比武招親之流言,就極是蹊蹺,可惱老夫忽略了,真是慚愧啊。」

黃鶴派掌門英布微微一笑︰「陳掌門,休要過于擔心。中土幾大門派加上丐幫、山河派還有丐幫及少林首要,均在于此,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難得到我們?既來之則安之,先靜觀其變。」

陳林道︰「英掌門指教得是,倒是陳某有些沉不住氣了,哈哈哈。」

幾人正在商議,跌跌撞撞跑來一人,渾身是血,身上還插著幾支長箭,他掙扎著奔到陳青面前,哭喊道︰「掌門,大事不好了,峻極派來了許多高手,封鎖了金鎖關,我們都出不去了。」

陳林心一沉︰「怎麼就你一人?」

「其他師兄師弟都被射死了。」這個弟子送完信,心中一松昏死了過去。

陳林喝道︰「來人,把這個弟子扶下去救治,其他人跟我到前面一觀。」說完他邁步如飛向金鎖關奔去,十幾個落雁派弟子緊緊跟在後面,海連口、武宜山、英布、德美大師、杜無前相視一眼,也跟了下去。

到得金鎖關前,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實那名弟子慌亂之中稟報的並不準確,峻極派封鎖的不是金鎖關,而是蒼龍嶺和飛魚嶺兩道天險,在僅容一人寬的過道上,結了厚厚一層冰,異常光滑,一般的功夫根本站不住腳,顯然是峻極派事先準備好的,用水一層層潑上去,才能有如此效果。

在蒼龍嶺和飛魚嶺的對面,均是有備而來的峻極眾人,黑壓壓的,人人張弓搭箭,陳林在蒼龍嶺上剛一探頭,就被上百支利箭逼了回去,後面的弟子還傷了兩個。

「休要放箭,我是落雁派掌門陳林,對面何人,請出來答話。」

「哈哈哈哈,陳掌門,久違了。呦,還有德美大師、海幫主、英布掌門、武宜山掌門、杜掌門,風某有禮了,真是群英薈萃啊,哈哈哈哈。」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中年漢子越眾而出,對著眾人拱手施禮,很是意氣風發。

雖然有些惱怒,幾個掌門幫主長老都是久經風霜之人,依然以禮相還。

陳林作為主人,當仁不讓責問道︰「風掌門,你峻極派堵住我派門口,意欲何為?」

「風某是個爽快之人,不願說廢話。就一個意思,即日起,你華山落雁派和泰山玉皇派、黃鶴派、山河派歸附我峻極派。就這麼簡單。」

「風正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這樣的美夢也敢做!」杜無前忍不住斥道。

「有何不敢?十幾年前,要不是邪教湊熱鬧,你們兩派不早就滅亡了。不過本掌門大仁大義,並不願傳承千年的兩大派就此煙消雲散,你們可以作為峻極派的兩個分堂存在,不知道陳掌門、杜掌門、英掌門,你們願不願意做峻極派的堂主啊?」

「我們要是不答應呢?」

「那就可惜了,你們的糧食被我燒了,房子被我燒了,我只須等你們活活餓死、凍死在山上,然後再派人上去把你們厚葬完事。其實,對于這樣的結局風某也很痛心,畢竟現在邪教摩天教在南方虎視眈眈,你們何不放下個人恩怨,不計個人得失,發揚俠義精神,加盟我峻極派,從此諸派一家,齊心協力,一舉滅掉邪教,豈不成就萬古流芳之佳話。」

「這麼說,比武招親、收弟子的傳言也是峻極派故意散布出來的了?」

「不錯,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上華山?我的人混在其中也就輕而易舉了,而且人多了,吃得更多。怎麼樣,風某這一招不錯吧?陳掌門、杜掌門、英布掌門,你們也是一派之主,論計謀論運籌帷幄差得遠啊,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到我峻極派這個高枝上來,共謀大業為上。」

杜無前道︰「這麼說,丐幫、少林也不放在你的眼里了?」

「杜掌門,不要耍你慣用的小聰明,在杜某這里不管用,也看不上眼。我怎麼敢得罪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和武林聖地少林寺,何況海幫主和德美大師都是風某敬重的德高望重之人,兩位以及貴派弟子隨時可以離開,風某帶領全派弟子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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