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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他雖然慣于胡鬧,但從小的惡劣生存環境逼迫他不得不經常琢磨怎樣避免受到傷害。

為什麼要和李天鵬打這一仗?自己是個小角色,內力差,劍招就學了秋風劍法的幾招,怎麼也輪不到自己啊?阿錯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一般人看來,阿錯上去就是找不自在,按李天鵬的下手不留情看,可以說去尋死。

阿錯沒有上去的理由,可為什麼最終上去了呢?

現在回想起當時情景,路道和李天鵬每一句話仿佛都是故意在逼阿錯,逼阿錯發怒,激阿錯上台,最終目的就是希望阿錯在比武之中不慎喪命,死得光明正大。

莫非一些人串通好了,目的就是不漏痕跡地干掉自己?

應該不會,自己沒有得罪過人啊?和金官師兄也冰釋前嫌了,他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弟子,誰來費這麼大勁和自己過不去呢?

可是,那夜無緣無故遇襲又怎麼回事?

阿錯想不通,但心底里還是有一股股涼氣竄動,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算了,不想了,嶄新溫暖的的袍子都穿上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暫且放下,還是盡快提高實力作為頭等大事。

阿錯把自己的生活做了如下安排︰

上午在樹林里練劍,練的是幾招《秋風劍法》;下午到風谷里練劍,主要是鍛煉自己的應變能力與速度;晚上修煉內功。

樹林練劍,練的是鳴風、刺風、亂風、長風、潛風、旋風,還有新學的暗風、急風,共八式劍法。雖然只有八招,可阿錯樂此不疲,每練幾遍,就有新的體悟。

鳴風出劍,講究的是出劍速度。出劍快慢,常常瞬間決定生死成敗,可謂看似尋常實在是極其重要。

刺風,普通的攻擊手段,常用而又實用,是基礎手法,簡單卻極不好提升。

亂風,既可單擊也可群攻,對速度、眼力、內力要求都很高。

長風,變異的刺風,主要攻擊對手的上部。

潛風,主要攻擊對手的下部。

旋風,唯一的防御招式,應對群攻比較實用,但比較消耗內力。

暗風、急風,則偏向于偷襲、行險。

這些招式阿錯都感到有極大的學問,每一招練好了都有極大的用處。所以,阿錯問師傅何時再傳授後來的招式被師傅以各種理由拒絕後,也就不再問了,專心練這幾招。

但是防御的招式僅僅旋風一招顯然不夠,也有很多缺陷,比如過多的浪費內力。

于是,阿錯就通過寶劍的基本招式來彌補。

在風谷練劍時,阿錯有意把常用招式運用應對沙石的擊打上︰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掃,既提高了應變速度,對常用招式的體會也越來越深,他感到,即使不會什麼劍法,倘若把這些基本動作練到極處,恐怕也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阿錯的這種想法可能被許多人恥笑,他們樂于各種神秘的劍法,而忽略了基本功的聯系,實際上這些才是骨頭,是精髓,其他的是衍生的東西,雖說都很重要,但毫無疑問,基礎是前提。

尤其不可思議的是,在不斷的使用過程中,隨著運用的熟練,他竟然將這十二式常用招法化為一招,以一個人為假想對象,瞬間一氣呵成,施展完畢,以攻為主,攻守兼備,劍劍不離對手要害,籠罩前後左右。

十二招化為一招,快如閃電,虛虛實實,攻擊力異常強大。阿錯自己做主,命名此招天地一式。準備運用純熟、完善後再調整攻擊順序,發展成天地二式、天地三式等等,招招攻擊線路迥異,讓對手無跡可尋。

何為招式?阿錯在探索中形成了自己的看法︰招式就是把一些比較好的單招組合在一起使用,經過長期的鍛煉,做到無需經過思考的連續攻擊,速度由此迅速提升,讓敵人手慌腳亂,防不勝防。

故而阿錯認為,組合招式三大要點要把握︰快,盡可能的快;實用,摒棄一切華而不實的東西,既節省了內力,又不給敵人以喘息的機會;自然連貫,環環相扣,如行雲流水。這一點也是組合招式的基礎要求。

就在這種幾乎無人指教的過程中,阿錯自己探索著,體悟著,他的劍法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提升著,卻無人知曉。

即使在夜里,修煉內功之前,阿錯養成了一個習慣,總是喜歡橫劍于膝上,閉上眼楮,手指輕輕撫模長劍,劍身、劍尖、劍鋒、劍末、劍脊、劍刃、劍格(或劍肩)、劍箍(可能有)、劍柄、劍首,甚至劍鞘和穗都不放過,仔細寶劍帶給自己的感覺,甚至試圖體驗一下傳說中的那種人劍合一的感覺,但始終毫無感覺。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掠過,轉眼到了臘月中旬。

倘若天天能喝上臘八粥就好了!黃米、白米、江米、小米,去皮棗泥等,再加上桃仁、杏仁、瓜子、花生、白糖、紅糖等,軟、粘、甜,那叫一個好喝、暖和。

風谷中,阿錯練著劍,想著前幾天喝的臘八粥,心里暖洋洋的。

「阿錯,阿錯!王八蛋!」

「誰?誰他娘的罵錯哥?」隱隱約約,阿錯听到有人說話,轉身一看,順劍擊飛一塊小石頭,是陶罐。

阿錯離開風谷中心,小心走到邊上,拍打了一下頭上的灰塵︰「干啥?」

「喊你听不見,罵你真靈驗。阿錯,你也不怕被風吹跑了。」陶罐、小胖等人也曾經想像阿錯一樣到風谷練劍,一下來就被風吹多遠,接著被沙塵石子打個鼻青臉腫、灰頭灰臉,再也不敢下去了。

「哼哼唧唧像個娘們一樣誰听得見?甭廢話,說,什麼事!」阿錯啐了一口灰塵。

「真是一點不懂尊老之道,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啊,就知道和你師姐親了。好好好,我說我說,掌門有請阿錯少俠。」看見阿錯撿起一塊石頭要砸他,陶罐趕緊說明來意。

「掌門請我?叫你胡說。」阿錯作勢欲打。

「別別別,我說的是真的,掌門找你有急事,師兄我要說瞎話,三天沒飯吃。」

「真的?我去看看。」看陶罐發了誓,而且他也沒膽子拿掌門騙人,阿錯有點相信了,他從風谷爬上來,到小木屋清洗了一下,向掌門議事大廳走去。

議事大廳內,掌門杜無前高居首座,下面幾個長老作陪。

阿錯進大廳時,廳內已經站立了二十幾個弟子。阿錯掃了一眼,吳破軍、荊貴、路道、張笑均在,還有些不熟悉的,以前少見的杜宇、呂錦、程一飛也在場。

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嗎?阿錯猜想著,自覺站在眾人後面。

稍頃又進來幾個弟子,呂清掃了眼︰「掌門師兄,人已到齊,請掌門發話。」

閉目養神的杜無前睜開雙眼,環顧眾弟子,一股逼人的氣勢隨之升騰而起。

片刻之後,杜無前方輕輕清了一下嗓子,沉聲道︰「各位弟子,有幾件事情,需要大家效力。一是年關將近,宗內需要采辦一些物品;再者,需要到一些門派提前拜訪一下,具體事項由呂長老統一安排。」

一片寂靜,大家凝神靜听。

「還有一件,采花yin賊花正開近期屢屢作惡,從長江到秦嶺,各大門派圍追堵截,前段突然竄到壽張附近作案,各大派弟子已經在此布下天羅地網。壽張離我玉皇派頗近,本派自然責無旁貸,故也要派出部分弟子協助除惡。」

杜無前厲聲道︰「此次外出弟子,謹記嚴守門規,不得挾技滋事、欺壓良善,不得妄自尊大惹是生非。須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誰若做出有辱宗門尊嚴之事,定嚴懲不貸,都想記下了嗎?」

眾人諾諾。

隨後,呂清安排每隊的人選及首領。

阿錯和十個弟子隨杜宇趕奔壽張,今天準備一下,明早五更出發。

這似乎是第一次正經的下山,更是第一次出遠門,阿錯有點興奮,同時還有點遺憾,因為近期雖然內力修煉進展緩慢,但劍法正品出滋味來,興趣正濃,就此被打斷,實在有些不情願。

不過最終能出去好好見識一番的激動壓過了一切,除了心里深處那一抹深深地不舍︰要有很長時間不能見到師姐了吧?也不能听到師姐嬌脆的聲音了!

阿錯躺在床上,手里攥著一點銀子,那是師姐听說他要下山給他的。

師姐也沒有錢,不知怎麼才攢了這麼一點,本來要給阿錯扯布做棉衣服的,因為吳破軍的贈送,就省下了。

阿錯不要,說跟著杜宇大師兄什麼都有。可師姐說,出門在外什麼事情都會發生,萬一有什麼意外,錢雖然少,有總比沒有強。阿錯再想推辭,師姐把臉一寒,阿錯就二話不說乖乖收下來,師姐這才轉嗔為喜,又囑咐了他很多事情。

師姐對我真好啊!師姐!黑夜里,似乎浮現了師姐笑吟吟的柔美臉龐,正溫柔地看著阿錯。

阿錯翻了個身,依然毫無睡意,他索性披衣坐起,靠在床上,又想起師傅鄭山、師兄石克巴、荊貴、孔朝聖幾個人給他講解的江湖上需要注意的一些人物。

江湖上最有名的是中土的玉皇派、峻極派、落雁派、黃鶴派等四大正道門派,和野人山的邪教門派摩天教。還有一些類似李家堡飛刀門的中小門派。當然,或許還有一些更強大的神秘門派或者人物,但就不是阿錯現在可以接觸和了解的了。

中土四大門派雖然均以揚善除惡為宗旨,但自身矛盾很深。尤其峻極派自恃強大,經常欺壓其他門派及弟子,十幾年前還曾結下血海深仇,近些年雖有所緩和,但仍需當心。

黃鶴派基本一貫保持中立,倒可以友善結交。

四大門派的掌門自然功力深厚,就是年輕一輩,也有許多厲害的人物,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江湖三公子和南北仙子。

江湖三公子,指的是玉皇派的凌絕公子杜宇、峻極派的生死公子風雙歸、黃鶴派的流水公子孟非。

南北仙子,指的是落雁派的玄冰仙子柳含霜、黃鶴派的凌波仙子英櫻。

這幾位雖然年紀尚輕,但均深得本門精髓,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等閑之輩不可比擬。而且個個容貌出眾,男子玉樹臨風,女子貌美如花,在一般江湖人眼中可謂神仙一般的人物,宵小之輩恐怕自慚形穢不敢接近。

杜宇、風雙歸、孟非,真是讓人羨慕的有福人啊,肯定有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子花吧?要是我有很多銀子,一定給師姐買很多好東西,師姐肯定臉上樂開了花,夸我好師弟,呵呵呵。

漸漸地,阿錯沉入了深遠的夢鄉,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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