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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我只要做你男人!

腰疼,頭更疼。

葉非塵瞬間在腦海里理清關系︰按景颯聆的話,葉定榮和他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然後,她就得叫景颯聆叔叔!

啊呸!葉非塵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莫不是一開始趕著叫他大叔真的就叫出個血緣關系來?

葉非塵小聲問︰「這消息準不準啊?」

「……八成是準的。」頓了一下景颯聆才出口。

八成,估計就是十成了吧。

葉非塵稍用勁推開了景颯聆,望著他晶瑩的若他送給她那玻璃種紅翡的眼楮,「這下你還真成我叔叔了。」

「你再叫一聲試試?」眸光微厲,手下更是用力。

「你把我腰擰斷算了,死了就是我想叫也叫不出來了。」葉非塵沒所謂的講著。

真心覺得好笑,這什麼狗血劇嘛。她好不容易有了個穿越的機會,好不容易找到個合心的人想著可以好好的過一生,結果發現那人是他叔叔!老天是在玩她嗎?

忽的,脖子上傳來一陣痛感,她甚至能感覺到牙齒滲進肉的摩擦,頓時連頭也不敢動。

她知道景颯聆這會是氣急了。若在平時,她肯定會溫言軟語的安撫他,可是現在她自己也是心緒難平,而且還被他咬的這麼重,怎麼也說不出軟話。

「你咬死我算了。」

「不要再提那個字!」景颯聆身子一震,收口,朝著葉非塵的耳邊低吼。

葉非塵模了一下被咬的地方,很疼,有牙印,不過沒有流血。

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只見那白皙美好的脖子上有深深的印跡,周邊的皮膚都紅了,牙印處似有血要流出來。

「我……」眼里閃過一絲痛意,景颯聆垂了眼,聲音微啞,極其溫柔的舌忝舐著那處傷口,身子卻不可控制的顫著。

由于兩人挨得極近,所以那顫抖很容易就傳到葉非塵身上,她一愣。便想到他吼的那句話,夾雜著那麼多的痛苦和恐懼——曾經經歷此生再也不願意經歷的傷悲。

什麼心煩什麼意亂全部都丟到一邊,只剩下滿滿的愧疚。明明就知道之前假死的那場戲帶給了他多少傷痛,卻還一個勁的在他的面前提‘死’這個字,她是有多心狠!

那血淚還沒有干涸呢,她竟然又一次的傷害他,直刺心底。

毫不猶豫的用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葉非塵側頭,吻吻他的耳朵,吻吻他的側臉。

景颯聆呆了一下,微抬起頭。

葉非塵又趁機吻吻他的嘴角,對上他有忙亂和渙散的眼眸︰「阿聆,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惹你生氣的,葉定榮的身份並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我不該遷怒你。」

景颯聆渙散的眼神焦距在一起,看著葉非塵。他輕輕的揚起頭,抬起下巴,薄薄的紫唇微張——歡迎品嘗!

攬著葉非塵的手也卸了些力道。

葉非塵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緩緩的低下頭。

輕柔的、纏綿的,觸踫、深入、糾纏,不慌忙、不急促,一點點的品嘗,一點點的橫掃他的地盤。主動的、溫柔的、堅持的吻。

但到底經驗不足,所以葉非塵很快便呼吸不過來,移開了唇,卻並沒有移開多遠,兩人在呼吸互可聞的距離處輕輕的喘著氣。

景颯聆松了一只手,撫上她微紅的小臉,感覺她臉上的肉似乎與剛回望都的時候少了一些,卻依舊那麼可愛,而且不光光是可愛,讓他看看都心熱。

「不怕?」

葉非塵知道他的意思。景國以才為上,可以說依據這聖賢書生活,最是講禮義廉恥。

不提北方的少數名族,中原的規矩很多。像叔叔和佷女在一起的,那就是敗壞綱常、違背倫理、不知廉恥。男的受受罵、至多被家長打一打也就過了,女的嚴重的要去浸豬籠。

葉非塵一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若是她的身份曝光了,就是她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把自己當成葉非塵,兩人身體里的血緣卻抹殺不了的。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上有太皇太後、葉老太太,下有悠悠眾口,兩人幾乎沒有機會在一起。

這些道理沒道理景颯聆想不到的,他……想要堅持嗎?

「你怎麼想的?你要真是我叔叔,咱們倆……那是違背倫理的。」葉非塵看著景颯聆。

「我帶你去西北或者去祁族。」留在中原一定會受到太多的流言,他可以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但卻無法堵住萬民的嘴。

人言可畏,很多時候比真刀真槍還要傷人。縱然他貴為親王,也無法保證護的了她,也只能選擇離開。

相較而言,西北和祁族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尤其是西北,關系極其混亂,叔佷在一起還算正常。而且,那里不會有人認識他們。逍遙自在。

葉非塵听了心里一動,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腦海里不由得有浮現了初見至今的一幕一幕。並不記得有多麼驚心動魄的相處,也並不覺得自己有怎麼樣的傾城之貌、舉世之才,畢竟在他面前,傾城之貌和舉世之才都顯得虛浮。

「其實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看上我什麼了?比我優秀的人很多很多。而且……要說我年紀和你差挺遠的。」

景颯聆盯著葉非塵看了半晌,見她一直淺笑,心里卻無由的又升起了些煩悶,原本因為她那個吻而飛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又墜入下來。

「和你待一天我覺得很溫暖很舒服,待一個月我也這麼覺得,待一年還是這樣,等我去想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放不開了。我想要你,一輩子,不回頭,不變更。」

簡簡單單的話語,那一句句話卻像是一顆顆的小石頭,爭先恐後的落入她的心湖,濺起數不清的漣漪,一圈一圈。

他其實也不是不理智的人,他只是比較任性一點點,比較驕傲一點點,義無反顧、並且很猖狂的選擇覺得能讓自己最舒服的生活。別的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也許這個時候對他而言,身份、地位都及不上他說的那溫暖和舒服。

只是,她卻沒有那樣的勇氣、沒有那樣的信心。而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能否一輩子都讓景颯聆感覺到溫暖和舒服,並且一輩子不後悔不放棄。

一輩子,太長,太虛,尤其是對于愛情而言。

不喜歡她冷靜下的眸子,不喜歡她沉默的模樣。景颯聆的手伸到她的後腦勺,壓下,瞪著她道︰「不許逃!我不允許!」

「其實,真正能夠一輩子也就是親人關系了。」葉非塵也很無奈,但是想想如果兩人真的是親叔佷,越是堅持越是殘忍。

至少有一點,即使他們能在一起,她也不敢要孩子。而假若到了那個時候,他會輕易體諒她說的那些在這個世界並不通行的道理?

有些東西,一旦深想,再炙熱的火焰也可以一點點的壓下去。

按住景颯聆要說話的唇,葉非塵用很溫和的語氣道︰「如果你真是我叔叔,那麼,你就真的只能是我叔叔,一輩子。」

「不要生氣,听我說。你能說出帶我去西北和祁族的話,這句話于我而言已經夠了,對得起我想要和你一起的真心,但也止于此。你能說出那句話,也代表了你看得清事實,知道叔佷相戀不為世容。」

「現在你可以說出拋棄一切帶我走的話,可以說在我身邊覺得舒服溫暖。但以後呢。以後咱們要為生計發愁,也許我會覺得外面不如這里好,你會覺得為了一個小丫頭損失了那麼多劃不來。我們互相怨懟,互相不滿,磨光所有的感情,一拍兩散。那個時候,你我回不到現在,沒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甚至連你我之間的感情都沒有。所真的,想一想我就覺得冷。」

「你不相信我?」景颯聆死死的盯著葉非塵,「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不相信我會一直對你好。」

「是,我不相信你。」葉非塵扯了扯嘴角,「甚至……我連自己也不相信。」

「其實,如果真的無法改變。你一輩子做我叔叔也挺不錯,我會一直孝順你的,真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誰要做你叔叔?」景颯聆近乎咬牙切齒道,「我只要做你男人!」

如果在她初回望都的時候,在他還沒有那麼深的執念把她看做是自己往後的妻子的時候知道了現在的事,也許他還會心情不錯,借著叔叔的名義好好的接近小丫頭,寵著她,然後一直不變的做著長輩的角色。

可是,有些事一旦改變就無法再回頭。人心尤是。

葉非塵無奈嘆氣,他執著的眼神讓她心疼。想要說愛情至上什麼也不管不顧。但腦海里的理智又如冰雪一般壓下她所有要升起的沖動念想。

「太皇太後根本就不可能放過我們。」

「母後怎麼樣是母後的事,我只要你的答案。」景颯聆沉聲問道,「是不是就因為身份的轉變,你就要放棄我?放棄和我在一起的想法?」

沉沉的聲音後面是無盡的瘋狂。有若火山噴發前的預兆。

「阿聆……」葉非塵撫上他似卷入了風暴的眸子,軟了語氣,「我也不想放棄,可……」

「這就夠了!」他攬緊了她,「只要你不想放棄,一直不放棄就夠了。其余的我來擺平。」

「沒有人會支持的,全國上下。」

「誰說的?」景颯聆勾了勾唇,「只要沒有人知道葉定榮的身份,或者,他不是父皇的兒子不久夠了?」

「你不是說八成是真的嗎?想要偽造?」

「不要忽視那兩成可能,其實,那兩成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景颯聆忽的笑了笑。

葉非塵死死盯著他,怒氣一點點浮在眸子中,「你在試探我?」

「我只是在讓你有些心理準備。我怕母後會在你祖母的生辰上做些什麼,」說著他頓了頓,「如果你一听那消息就決定放棄,我會殺人的。」

葉非塵瞅了他半晌,看著他有些討好的又有些甜蜜的笑容,氣也氣不起來。

扯下他的手,她站起身,「那兩成機會,是怎樣的?」

「還不能確定。當年的事太復雜,而且那時我還沒有出生,查起來有些麻煩。能確定的是當時宮里除了母後、壽王府的老太妃地位比較高之外,還有一個霜妃,寵冠後宮。」

「關于霜妃的紀錄幾乎全部被母後消去,找不到什麼具體線索,只知道她是祁族聖女,當時應該算是祁國聖女,作為使者來望都拜訪同時求助,因為當年祁國遭遇了很大的饑荒。」

「入宮之後很受父皇寵愛,三十三年前生產之時死亡,留下雙生子。也就是記在我母後名下的兩位早亡的哥哥。原本……我一直以為母後是太過悲傷,所以從不提也不讓人提那兩個哥哥,一查才知道原來並非是這樣……他們根本就不是母後的兒子。」

葉非塵眼里有些疑惑,問道︰「如果說當年霜妃的兩個兒子都被,額,都死了,那又怎麼說葉定榮是霜妃的孩子。」

「當年,葉老太太也在前一天生產,但是產下的是死嬰。而霜妃產子的那一晚,我父皇又突染惡疾……那一夜很亂,具體情況也許只有母後她們知道,不過宮里有老宮人說看見過葉老太太當夜進了宮……」

葉非塵很快就將景颯聆的話理清。

霜妃產子而亡,留下兩個兒子。她祖母產下死嬰,卻有葉定榮這個兒子,而她又在霜妃產子的那晚進了宮,有很大的可能葉定榮就是霜妃的兒子。這事太皇太後應該不知道,她自以為霜妃的兒子已死,而後抹去霜妃存在的痕跡。

可是,這麼看葉定榮是霜妃的兒子的幾率還是很大啊。

似乎知道葉非塵的疑問,景颯聆分析道︰「你想想,我母後將霜妃的兩個兒子記在名下,這就說明母後是知道霜妃生了兩個兒子的。那麼,霜妃生了兩個兒子,若你祖母抱走一個,按理說只剩下一個,結果母後還是看到了兩個。也就是說,當時有另外一個小孩不知是從哪里來的。」

葉非塵皺了皺眉,真是復雜。這樣說的話,當初祖母和霜妃中必有一人有預先做準備,準備了一個小男孩。是祖母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她便是接到了霜妃的求救,也不能預測到她生的是男是女吧。

「你是覺得,我祖母抱走的那個人有可能是不知來處的小孩?」她默了默還是道,「這麼大的紕漏,有可能嗎?」

「都說了當時一片混亂,而且要逃過母後的眼線,出錯的可能還是有的。」景颯聆瞅瞅葉非塵,「我半點不覺得我們的體內留著相同的血。」

撇撇嘴,葉非塵呼出一口氣,「想要查清楚會很難。不過,能查到這個地步也叫人吃驚了,畢竟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而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到這麼些被太皇太後可以抹去的東西,只能說明太皇太後身邊有他的人。或者說皇宮之中有不少他的人。不然也不會從什麼老宮人的口中得到祖母曾進入皇宮的事。

景颯聆走到葉非塵身邊,拍拍她的腦袋,「別想那麼多,再難我也會查清楚。」

因為你在意,所以我一定會查清楚。只是,不論結果如何,我只要一種結果,你也只需要一種結果就夠了。

兩人一起用了早餐,之後在莊子里散步。

莊子里環境清幽、貼近自然,置身其中就會覺得很舒服。只是今日葉非塵卻沒有放松,腦子里總在想著事。

「挽君到底是什麼身份?看我爹最近的表現,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挽君、楊岳,這兩人應該讓他肯定了他是景隆帝的兒子。就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

挽君以產婆佷孫女的身份接近葉定榮,楊岳又是跟著祖母幾十年的人,他們的話對葉定榮來說肯定有比較大的說服力。

這麼一想也比較理解葉定榮的轉變以及他對李姍的態度。

不過李姍這些年都沒有懷孕,說明葉定榮對他的身份早有懷疑。若他是景隆帝的兒子,那麼他與李姍名義上也是叔佷關系,當然,這沒什麼,因為他們不同姓,這並不忌諱。但是,霜妃的死和太皇太後月兌不了關系,而太皇太後是李家人。他不想讓李姍有他的孩子的想法也就比較容易理解了。

葉非塵暗想,葉定榮對她態度的轉變應該是在確定他的身份之後。因為他的身份只比景颯聆差一點,但也算是當今皇帝的叔叔輩,也是無上尊榮的,而他這些年也沒有享受到這些尊榮,連帶著身為他嫡女的她也沒有享受到什麼,反而‘流落’在外許多年。各種奇怪的情緒作祟,反倒讓葉定榮夾著幾分真心對她好了。

「挽君有刻意隱瞞身份,背後撲所迷離,不過可以確定她不是中原人。不是來自西北就是來自祁族。」

「看來……祁族和西北真的是越來越不安份了。指望我爹爹做些什麼嗎?」葉非塵細眉微蹙,「希望葉定榮不是個傻瓜。」

別以為自己流著皇族血脈就可以做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要知道在別人的看來就是一傻瓜。

景颯聆看的這般清楚,太皇太後又怎麼會老眼昏花呢。

太皇太後不像景颯聆那樣會去尋求著看似不可能中的那點可能,因為她並不在乎葉定榮的身份。以太皇太後對霜妃的深沉恨意,哪怕只有一點可能,她都會看做霜妃的兒子沒有死吧,正好全了她報復的心。

也許,不光是葉定榮,便是她,也被太皇太後給恨上了。

即使她什麼都不做太皇太後也不會放過她,再與景颯聆曖昧不清,估計太皇太後會想把她捏死吧。

可惜……她又是找到開國寶藏的關鍵。縱然找藏寶圖的方法太皇太後已經知道,但誰能肯定到時去了藏寶的地方,還有沒有那些只有她能懂的文字呢?

這一刻,她真心感謝數百年前的前輩,真心是照顧後人呀,讓她有了個比較安全的護身符。不然以太皇太後的勢力,想捏死她太容易了。

想到太皇太後恨不得踩死她卻又不能弄死她的糾結,葉非塵不厚道的笑了,雖然有幾分自嘲的意思。畢竟比起殺人來還有更多的折磨人的辦法。也不知道太皇太後會不會手下留情。

「笑什麼?」

「笑我有可能是個郡主。」

「不可能!」聲音極冷。

葉非塵撇撇嘴,她就說吧。景颯聆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不願意接受的事就極力的否定,那麼執拗。

執拗的讓她心酸也讓她溫暖——她也是個矛盾體。

說了很多,兩人從未提過景颯聆身體里的毒,因為縱然是霜妃的手筆,縱然葉非塵真的是她的孫女,景颯聆也不在意。遷怒,一般都是針對自己不關心的人的。

下午,一行人暗地啟程去了通禪寺。

在桃花林中,尤麗隨著大火真正的與這個世界辭別。

葉非塵逮著在桃花林偷偷喝酒的通醒,讓他為尤麗念了許久往生咒。別看他看起來不著調,念經倒念的很不錯。

火盡人成灰,葉非塵有些恍然。人一生太過短暫,人本身又太過脆弱,生死一瞬而已。

忽然就覺得她為之前的事考慮那麼多,顧慮那麼多有些傻。她應該有更加自由的思想才是,卻被一具軀體所束縛。畏畏縮縮,躊躇不前。

能重獲新生是多麼大的幸運,若不能瀟灑隨心快樂一生,她又怎麼對得起老天給她的這條命,怎麼對得起他的執著。

一瞬間,她就想開了。葉定榮的身份如何都無所謂了,她的心告訴了她要走的方向。即使,一輩子太過虛妄,但至少當下是實實在在的。更何況,未來不也是要靠自己的嗎?因害怕就不敢許未來,太懦弱!

這大家閨秀的米蟲日子,真的是快抹去了她太多太多的勇氣。便是沒了人服侍,沒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又怎麼會適應不了呢?

放馬天下、縱游江湖,也許也有別的快樂。

「阿聆……」葉非塵扯扯景颯聆的袖子,「若是這皇城容不下我們,我們去江湖上玩好不好?」

景颯聆一怔,笑了。春花合閉,驕陽避雲,不敢與其爭美爭輝。

「好。」是篤定是承諾。

之後,李嘉抱著裝著尤麗骨灰的盒子往桃花林深處而去;葉非塵拉著景颯聆在通醒面前站定。

「通醒大師,麻煩你看一看他的身體如何?」

通醒其實在看著醒著而且狀若無異的景颯聆時就很吃驚了,給他把完脈就更驚異了。

「還好,體內依舊保持著平衡。」通醒瞅著景颯聆道,「榮親王的意志力超出常人。不過氣息有些虛弱,早日醫治才行,不然……」

「不然如何?」葉非塵急急的問。

景颯聆幽冷的光掃到通醒身上。

「……不然又會昏睡過去的。」通醒移了眸子,內心直呼‘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貧僧不是故意打誑語的’。

葉非塵安心了點,看著景颯聆道︰「素真師父很快就會到的。」

「我命大著呢,你別操心。」

等兩人相攜走遠,玄莫沾出現在通醒身後,淡淡問道︰「若不及早醫治,會如何?」

通醒嚇得一跳,苦哈哈的看著玄莫沾︰「玄小施主莫要嚇貧僧。」

玄莫沾靜靜的看著他,帶著點微笑。

「其實榮親王能夠醒是因為他用意志力壓住了體內毒氣,然後又把體內的內力壓縮,使得體內依舊保持平衡,而且還不至于暈倒。但是這樣十分的耗損精力,尤其是用武的時候,內力會像發病時一樣,比正常時深厚數十倍不止。」通醒懶懶的靠著就近的桃花樹道,「只是若不早點醫治,毒氣反彈、內力四散,弄不好就會沖毀五髒六腑,亦或者精力喪盡,瞬間衰老。」

玄莫沾眉頭皺了皺,「竟這般冒險……」

通醒一個勁點頭,「是呀是呀,太冒險了。其實只要榮親王好好的昏睡著也就還好,至少不會這麼危險。」

玄莫沾默了默,轉身走了幾步,在有青草的地方隨意的坐下,動作優雅,青衫柔順的躺在青草之上。

而後從袖子里拿出個小龜殼。

通醒一愣,立馬跳過去,蹲下,「玄小施主今天有興致算卦啦?來給貧僧算一卦,看看貧僧還有多少年早登極樂?」

玄莫沾眼都沒抬︰「禍害遺千年。」

通醒︰……貧僧哪里是禍害啦?

「你這是給誰算卦?怎麼半天都不動?」通醒見玄莫沾手托著小龜殼半天也沒有動作不由的出口。

「這龜殼很久沒有曬太陽了……」

……通醒嘴角抽了抽,擺擺手,「貧僧很忙,走了。」

玄莫沾看著手中的小龜殼,許久,又將它收了進去。

有些嘲諷的笑笑,什麼時候竟只能通過算卦才能得到安心呢?

就像非塵妹妹不願意的,榮親王怕是更不會希望別人給他算卦吧。

而他收回手,真正的原因不過在于有些人的命數,難以窺探。

……

出了通禪寺,葉非塵便和景颯聆分道走。

「我回葉府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莊子待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勞累知道嗎?」葉非塵總覺得景颯聆太過任性,只好什麼事都念一遍。

「知道了,放心。」景颯聆揉揉她的頭頂,「你自己也是,萬事小心。若有事吹這個哨子,香魂衛會去保護你。」

葉非塵沒有遲疑的接下那黃色小哨,「嗯。」

「莫沾哥哥,再見。」

「嗯。」

兩路人馬分開,漸行漸遠。夕陽垂落,在樹梢上掛著,染紅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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