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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太太休為姨太太

找上官露的人馬到了歐陽公館門口集合,都說沒有看見,這下全都嚇壞了,二媽說︰「會不會真在半路遇見****了?」姨媽急得下巴直哆嗦,拍手拍腳的嚷嚷著︰「都是我不好使脾氣,害得我佷女遭難……」歐陽雅夫呵斥道︰「你可以安靜些不?太太走的時候七點多,去白府的幾條線路都是大馬路,上海治安不會那麼壞。」他轉而問二媽,「我只檢查了客廳部分,其它地方你們真的全檢查了?」二媽說︰「是啊,佣人的房間個個找過。」歐陽雅夫十分懷疑三姨太的房間,當機立斷道︰「我們回白府。」

白敬齋同樣準備著他們返回,收拾干淨三姨太的房間就與程姨太兩人在房間里等著,白敬齋目的達到後隱隱的有點後怕,忐忑地對程姨太說︰「歐陽太太在白府被下人奸污傳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之前你不是對他們說她沒有來過嗎?」程姨太沒有閑著早就替他想好對策,說︰「老爺只管放心,他們來找的時候你外出了,歐陽太太來沒來過你什麼也不知道。由我擋著。」白敬齋問︰「你怎麼應付?把這事推在老郭身上他肯定不會承認。」程姨太陰險地說︰「他不承認就沒干過?人可是在他的床上,他就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干淨了,我現在只希望歐陽老板他們快些來,正好捉他的奸,至于歐陽太太是怎麼進來的,那就讓他們去問老郭,我們不知道。」白敬齋捏了她一把得意的大笑起來,說︰「你這個女人真懂計謀,當初怎麼沒有把歐陽謙給搞到手?」程姨太撅起嘴撒嬌道︰「我可不稀罕他,老天爺注定讓我們結合,這叫緣分,對了,什麼時候我們把證明辦了,我都給白府續了香火呢。」白敬齋尷尬的笑笑,彼此心照不宣,這個正房的位置一直以來是給郝允雁留著的,本來他們已經分道揚鑣,有沈默然在他不敢去糾纏,昨天無意中從川島芳子嘴里探出,沈默然是松江倉庫爆炸案的主犯被打死了,心里竊喜,他最害怕的人是他,這回程姨太又一次提到辦結婚證明的事,想想也應該給她一個名分,畢竟在場面上她給自己生了個兒子,沈默然的死讓他對郝允雁的熱情之火重新被點燃,雖然沒有把握卻仍心存僥幸,打算最後去努力一次,便對程姨太說︰「太太莫急,這幾個月我在籌措日本人的軍餉,過了這陣保證跟你去辦如何?」

這話程姨太在他口中听得太多了,但也只能如此。

凌晨三點左右,天光蒙蒙亮,有點細雨給空曠的馬路披上一層朦朧的氣息,有輛囚車叮叮當當敲著警鈴急駛過去,歐陽雅夫想起關潔,手忙腳亂中方向盤握不住,整個車子就像在馬路上跳了個華爾茲,「吱」的剎住停下,後座三個人本來就擁擠,人往前面的座位靠背撞去,幸好旁邊的保鏢眼明手快,伸出胳膊擋住才沒讓二媽和姨媽兩人的頭撞上。二媽問︰「雅夫,車怎麼了?」歐陽雅夫觸景生情想起關潔在牢里受苦,如今又攤上太太去失蹤的事,很可能已經被白敬齋再次奸污,他苦惱的是自己的名譽,這些年來,每次看到白敬齋總覺得矮他三分,為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很不值得,這瞬間,他動了跟上官露離婚的念頭,現在只等有個合適的借口。

白敬齋和程姨太都穿了套睡衣在床上打瞌睡,在等歐陽雅夫他們找回來,門口值班的家丁跑來敲門︰「老爺,歐陽老板求見。」

兩人跳起來,白敬齋答︰「告訴他,我馬上出來。」

白敬齋一個人出去迎接,裝著也很著急的樣子,抱了抱拳招呼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歐陽兄,剛才你來的時候我正被日本人叫去了,太太找到了沒有?」歐陽雅夫知道他在裝,沒好氣的回道︰「找到了這時間還來找你干嗎?」白敬齋說︰「好好,那白某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他把一干人引進客廳,桌上還是亂糟糟的酒菜,之前白敬齋听到上官露求見時,便把下人趕走說今晚不用打掃。程姨太揉著惺忪的眼皮假裝是被吵醒的,過來問︰「歐陽太太沒有找到?那快去報警吧。」歐陽雅夫不跟她羅嗦,徑直跑到三姨太的房間門口,對白敬齋說︰「白老板,請你把這房間門打開。」白敬齋莫名其妙的樣子問︰「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私藏你的太太?這說出去豈不是壞了白某的名譽?剛才听我太太說你們在我白府進行了大搜查,簡直是豈有此理。」程姨太幫腔道︰「就是,結果都找遍了,人呢?你們這叫私闖民宅,告到官府是要坐監的。」二媽挺身出來說︰「誰說都找遍了?三姨太的房間門就鎖著。」

這一切都不過是白敬齋的表演,或者說是在制造自己無辜的逼真效果,他往太師椅上一坐,很不情願的樣子,從香案上拿過一只盒子里面取出雪茄點上,程姨太裝腔作勢道︰「老爺,還是打開讓他們看看吧,免得日後被人閑言閑語。」白敬齋吐了口煙,很勉強的從抽屜里拿出鑰匙往桌上一扔,打開門,拉了燈,房間里自然空無,一張精美的雕花大床引人注目,白色半透明的羅紗蚊帳垂落著,從他們的角度光線看上去里面人影綽綽,二媽疾步過去挑開,原來是翻疊起的被褥,棕繃露了出來,顯示很久無人睡過。歐陽雅夫出來時意識到自己是愚蠢的,如果剛才太太真的被白敬齋關在里面,現在怎麼還會在?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的白府上下重新親自檢查,便對白敬齋說︰「白老板,始才你外出可能不很了解情況,我打算別處再去找找,不知意下如何?這樣吧,如果歐陽空手而歸,便在華懋飯店擺上十桌,請來上海頭面人物當眾向你道歉。」

白敬齋等的就是讓他們去郭老頭的木屋,假裝氣呼呼道︰「請便!太太,你帶他們去一間間的找,不要遺漏任何死角。」

郭老頭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然後把這女人搬到別處去,可畢竟年紀大了又處于極度緊張狀態,好不容易才找到感覺正在忙碌,程姨太首先將他們帶到茅坑的地方,黑  的磚房背後亮著燈光,姨媽說︰「這是我家,不會在這的,我丈夫開著燈在等我呢。」語氣中微微的流露出些許的幸福感。

門合上的,動靜很大,里面傳出急促的雄性動物的喘息聲,所有人楞住了,突然一記強烈的被人打悶過去的嚎叫聲,歐陽雅夫一腳踹開門,正面就是床,上方懸掛著一盞黃燦燦的白灼燈,燈罩是用廢舊的搪瓷碗制成,一道光柱聚焦在床上的那兩個人,郭老頭撅了個干癟的**趴在上官露身上在喘粗氣,歐陽雅夫的保鏢沖過去把郭老頭揪到地上拳打腳踢,姨媽被眼前的這幕嚇得目瞪口呆,上官露**luo平靜的閉著眼楮躺著,二媽用被子包住她,一聞她身上的酒氣說︰「她只是喝醉了。」姨媽回過神來開始又哭又罵︰「你這個畜生,她是我佷女啊……」

程姨太故作驚訝地道︰「原來在這啊,姨媽,你丈夫怎麼是這樣的人?」

姨媽哭喊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在的時候佷女可不在這啊,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歐陽雅夫上前就給了姨媽一腳,怒斥道︰「你這臭女人,關阿狗說是別人陷害,他也是,給我滾!」接著拉過保鏢說,「別把人打死鬧出人命,我們走吧。」保鏢問︰「這老頭怎麼處理?報警嗎?」歐陽雅夫眼楮一瞪呵斥道︰「我的話沒听清楚嗎?」說完轉身就走,在這一刻他的大腦非常清晰,白敬齋客廳的那桌子酒,三姨太鎖住的房間,白敬齋所謂的被日本人叫走,結合他幾年前對上官露的所作所為,他完全明白,太太是先被他灌醉,奸污後轉移到這老頭床上的,老頭不過是揀了個便宜,如果報警,奈何不了白敬齋,抓個老頭讓全上海人知道得不償失,他唯一想做的是把太太休掉,然後沉默。

他自己駕車獨自離開白府,二媽給上官露穿上衣服後扶到客廳,上官露醒來後之前的事一點也回憶不起來了,疑惑的望望四周的人,白敬齋也在旁邊,見她酒醒了已做好抵賴的準備,上官露問︰「這是白府?我怎麼在這?發生什麼了?我頭好暈。」

白敬齋對這件事情的結果很滿意,但也有些愧疚,天大亮的時候親自駕車送上官露他們回了歐陽公館,拿出兩萬元放桌上說︰「歐陽兄,郭老頭怎麼說都是我白府的人,白某深表遺憾和憤怒,這錢你拿著,算是給太太的損失費,意思意思,不成敬意。」歐陽雅夫明知道這事的主犯是白敬齋,沒憑沒據也不好指責他,只說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至于明擺著的郭老頭如何處理,容他考慮幾天,他得先解決太太的事,然後決定是否派人殺了他。

上官露終于知道了自己被姨媽新嫁的丈夫奸污了,白敬齋灌她酒的事隱隱的有些印象,又不能夠肯定,歐陽雅夫既不詢問又不罵她,倒是把二媽整天提心吊膽的,模不清他的路子,晚上他一個人睡在關潔的房間里,二媽管三個孩子,把上官露孤苦零丁晾在房間里見不到自己兒子。那天晚上吃完飯,歐陽雅夫把三個孩子趕到房間里後對上官露說︰「上官露,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跟你多說,整個事情由你惹出來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找什麼姨媽,這女人是個掃帚星,誰攤上誰倒霉,不是我冤枉她,她當初在你家,你父母雙亡,後來嫁了關阿狗,關阿狗亡命天涯還是個死,現在你非要伴著她,結果讓我丟盡臉面,既然你喜歡姨媽,明天我就帶你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從此你就去白府跟姨媽住吧,兒子留在我這。」

這番話猶如一記悶雷轟在上官露頭上,她哭著跑回自己房間,二媽大膽的提出反對意見,心平氣和地說︰「雅夫,二媽覺得太太在這事上雖然處理不當有過錯,但她卻是個受害者,她父母雙亡姨媽是娘家的唯一親人,看不得她在白府吃苦,今天下午你不在,我親眼看見姨媽當著眾人面給白太太當成狗趴著,而且是自願的,這背後是什麼情況可想而知,另外,白敬齋的人品你比我清楚,太太去白府跟姨媽過日子,猶如跳進火炕,即便你跟太太離了婚,她好歹也曾經是你太太,這要傳將出去怕影響不好,最後有一點更重要,你這樣待她,今後她兒子長大了怎麼看你?」

兩天後,白敬齋打來電話向歐陽家報喪,說姨媽死了讓他們去領尸體。

姨媽對佷女在遭遇痛不欲生,意識到自己的兩任丈夫都奸污了佷女,自己怕是個克星,無顏活在世上,昨天夜晚,她穿得整整齊齊的,郭老頭的腰被打傷直不起來躺在床上,問︰「這麼晚了你上哪去?」姨媽冷冷地說︰「我去地獄,一會你也會去的。」郭老頭以為她是在詛咒,說氣話,咕嚕著說︰「這事不能全怪我,你跟著他們出去了,我睡到半夜發現身邊有個漂亮的娃衣服沒穿,一時憋不住貪了便宜,是男人都會這樣的,她要是不到我床上,也不會發生這事。」

姨媽握了把砍柴刀過來,郭老頭驚諤道︰「你要干什麼?別亂來啊,有話好說……」

姨媽已經不需要對一個必須死的人解釋什麼了,或者自己馬上就要去死,多說一句根本沒有必要了。

郭老頭試圖爬起來阻止她,姨媽雙手緊握砍柴刀狠狠的向他頭顱猛砍數刀,郭老頭死後姨媽出奇的冷靜,拿過紙和筆寫上一行字,是寫給上官露的,一是表示姨媽對不起佷女,二是要求死後埋在上官露父母墳邊,寫完後便在小木屋內懸梁自盡了。草草料理完姨媽後事的半個月後,歐陽雅夫同上官露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上官露也沒有挽留他們的這段從來就沒有愉快過的婚姻,自她入洞房這天晚上被丈夫發現不是****,並向他默認是白敬齋糟蹋的後,自己就一直受到冷遇,如此窩囊的太太堅持了七個年頭,她覺得是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在二媽的力勸下,歐陽雅夫考慮到她是大兒子的母親,把她趕出去又沒有地方住,真要被白敬齋收留面子上不好過,便將她留在歐陽公館,與她約法三章名義上的身份是姨太太,是做給今後長大的兒子看的,因此人還是住在原來的房間里,家里的大小事情跟她沒有關系,她也不插嘴,對她而言唯一的事是照顧好兒子。

二媽很內疚,悄悄在上官露面前自責,說︰「都是我不好,當初替歐陽雅夫提了這個親,本來是因為他父親去世沖個喜,結果鬧成這樣,如果你們不認識,你父母也不會在婚禮上被日本人的炸彈炸死,姨媽也不會認識關潔的哥哥,她今天也不會自尋短見……」

歐陽雅夫在探望關潔時,把家的事情告訴給了她,並鼓勵她堅持下去,回來後與他結婚,成為歐陽公館的正房太太,一直表情冷漠的關潔听罷放聲大哭起來,這個願望她等得太久了,可是現在她對自己能夠活著出去失去了信心,每天都是難熬的日子,名聲已經傳到男監,就在上周,她在監獄的醫務室里剛剛做完墮胎手術,這是她被關起來後做的第四次,醫生挖苦她說︰「依你現在的生理狀況,以後不需要做這種手術了。」這讓關潔听起來是一種恩賜,因為再也不需要受墮胎的痛苦了。

歐陽雅夫偷偷給監獄長塞了幾萬塊錢,求他好好照顧關潔,讓她少吃點苦頭,這是他的好朋友伍侯提醒他的,說監獄里的女犯都會遭到男獄警的性侵,塞點錢打點一下或許會有所改善。監獄長根本就不認識關潔是誰,讓獄警把這位上海灘大老板的姨太太帶來看看,結果喜歡上了,調到自己辦公室里打掃衛生,考慮到她是殺人犯,特意為她配了副有鏈條的腳鐐,關潔除了干活還要隨時滿足監獄長的性需要,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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