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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逼問

她去過江蒲軒?

他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早上在藥房看到的那個女孩,不正是她的另一名陪嫁?

原來如此!

怪不得吃藥不在府里抓,反而要到外面,原來是這樣!

毒婦!這個毒婦!

原本內心殘余的那點愧疚早已煙消雲散,變成了騰騰的怒火和諷刺!

此刻只恨數日前為何听了宋凱的話,讓她活了下來!

他怒視著那丫鬟,說道,「給我打!打到她把事情交代清楚為止!」

小丫鬟果然禁不住拷打,很快便把自己在江蒲軒听到的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江闊听罷這些話,更是惱怒,氣勢洶洶地往江蒲軒去了。

江闊一走,一屋子的下人都放松了,大家七手八腳地將屋子里的東西收拾出去,須臾便只剩了兩三個丫鬟候在原地。

床上的人似有似無地動了下睫毛。

女子一愣,轉頭沖那些丫鬟說道,「你們出去侯著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顯然不放心讓她單獨在這里。

女子嘲諷地說道,「放心吧,我還想要銀子呢。這里人太多空氣不好,影響你們夫人身體恢復。」

幾個丫鬟只好退到門口去了。

床上的人果然睜開眼楮,看向她,笑了。

她認得這個女子,四年前江都的那場疫情,幫著臨淵醫治病的女孩。

當時臨淵說是臨時請來的幫手,如今看來並不是。

「謝謝你。」她笑著說。

女子並沒笑,她皺著眉頭,憋了很久,忍不住說道,「姑娘這樣真是不該,要不是公子時時關注著,姑娘豈不是要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她笑了笑。沒說話,伸手過來,覆在她手上。

手里一暖,女子再張開手心。看到一個極大的扳指。

原來就是這個東西?他們忙了這麼久,就為了這個東西?

女子抬頭看她,她笑著點了點頭,那神色是極開心的,與她虛弱蒼白的臉色形成對比。

女子莫名的一陣心酸,忽的就想起在江都的時候,她毅然決然讓自己染病,卻還是笑著開玩笑的模樣。

她收起扳指,說道,「姑娘一定要保重身體。公子這幾日為姑娘寢食難安。」

寒玉又笑了笑,眼楮里浮起感動的淚光。

女子不忍再看,沉默了一會又問道,「上次姑娘救了他,就以乘機要到扳指。為何挨到現在?又為何要……害她呢?」

床上的人別開眼光,沒看她。

許久,她說,「因為小夏的事情,她猜到了我別有所圖。」

女子知她不想回答第一個問題,也不點破,只順勢追問到。「那已經是許多天前的事了,他要信早信了,姑娘此時動手真是為這個原因?」

寒玉別過頭,將後腦勺對著她,又是許久,說道。「我不知道。」

或許……或許是因為恨吧。她在心里說,她恨她。

從什麼時候起呢?是從看到他和她在院子里纏綿開始,還是從他對她手下留情開始?

女子悠悠嘆一口氣,意味深重地說道,「公子對姑娘一往情深。還望姑娘不要負了他才好。」

一往情深?

臨淵對她的感情,用這個詞恐怕不妥。

是愛屋及烏吧?

她不置否的笑笑,說道,「姐姐似乎應該走了。」

女子想了一會,說道,「姑娘這時候不應該耗費精力,你先睡一覺,醒來我再走。」

寒玉搖搖頭,目光十分堅定。

女子只好起身走到門口,「你們夫人醒了。」

門口頓時一片歡呼,有人去端藥進來,有人則忙著去告訴江闊。

江蒲軒。

兩個丫鬟匆匆地跑進屋里,「小姐,不好了,少爺知道了,已經過來了!」

「小姐,」紫衣的聲音里染了哭意,「怎麼辦啊小姐,少爺他……他的脾氣……小姐,不然我們收拾東西快走吧?」

綠衣也迫切地看著她,顯然同意這個提議。

念念對著鏡子正在梳妝,聞言看了二人一眼,又接著看回鏡子里,仔細地插了最後一個簪子,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小姐,到底成不成啊,少爺快要到了!」

念念的神色很平靜,似乎早有準備。

「要走的話,剛剛就走了。」

紫衣越著急,都快哭出來了,「那怎麼辦,少爺會殺了我們的!」

念念定定地看著一處,眼神深沉而平靜。

「你們,兩個人先走吧。」

「什麼?」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俱是驚訝,「小姐,那你怎麼辦?」

念念漫不經心道,「我有濤濤,又有他對我的承諾,他不會為難我的。」

「小姐……」

「不用說了,」念念打斷了二人的勸阻,「你們當年賣身為奴,賣身契在沈家,你們是沈家的人,如果還念舊主的話,就去嶺南找我哥哥,替我服侍他吧。」

「小姐……」

「閉嘴!」念念的語氣里滿是威嚴,「讓你們走就走!都不听我的話了是嗎?」

兩個小丫鬟泣不成聲,不敢再說話。

念念不再猶豫,打開小櫃,拿了些銀子包起來,遞給二人。

「去吧,幫我好好照顧哥哥。」

二人還想說什麼,外屋已經響起了男子的咆哮聲。

念念將二人推到窗前,「去吧,從後門走!」

二人心有猶疑,卻別無他法,依言從窗口跳出去。

「小姐,你保重!」

「人都去哪里了?沈念念!沈念念!你給我出來!」

紅衣男子在大廳里瘋狂的嘶吼。

念念拉開臥室的門,很平靜地從里面走出來。

江闊雙眼猩紅,一把捏住她的脖子,「說!你這個賤人是怎麼害死我的孩子的?!你說!」

念念看著他,眸光淒迷而平靜,不解釋也不掙扎。

眼前的男子仿佛陷入了某種無邊的痛苦幻境,他一邊緊緊捏住她的脖子,一邊喃喃地說道。「她流了很多血,很多血,那些血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是我一直想要的孩子……她昏過去了,我們的孩子死了……」

他忽然又清醒過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能會死,你知道嗎?你這個毒婦,是我把你慣壞了,我警告過你,你竟然還敢害她!上次沒把你殺死,是我的錯,這次我絕不心慈手軟!我要殺了你!」

難受的窒息感傳來。身體下意識地掙扎,越掙扎,窒息感就越濃重,她自嘲一笑,忽然忍住不掙扎了。

一種報復的快感襲上心頭。就讓他殺死她吧,她要讓他永生永世活在兒子對他的怨恨里。

小丫鬟呆呆看著地上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沈念念,心中惶恐,一扭頭也跟著江闊跑出了屋子。

剩下屋子里的人咳嗽許久,露出一個又冷又苦的笑容來。

呵呵,好你個小賤人!蒼天無眼,竟然讓你躲過一劫!

既然害不死你。那我就要你活得不得安寧!

江岩軒。

紅衣男子坐在床邊,緊緊地握住床上人的手,他不說話,只將眼楮直直地看進她的眼楮里。

他的眼里有憐惜、有歉意,還有無比堅定的意味,似乎想透過這眼神傳輸給她戰神疼痛的勇氣。

她對他微微一笑。

黃衣女子起身打斷了兩人的互動。「江少爺,夫人如今已經醒了,在下也將這幾日該吃的藥,該注意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就先告辭了!」

江闊抬起頭。面有不愉之色,似是要阻攔,寒玉拉住他的袖子,說道,「讓她走吧……」

江闊皺眉說道,「雨兒,你別管這事,如今華醫師不在……」

話說到這里頓住了,因為他現寒玉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似乎生氣了。

他心疼的抹平她的皺紋,半哄半問道,「雨兒,怎麼了?」

她嘟著嘴看他,低聲說道,「你不會是看她長得漂亮,才……」

江闊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回頭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果然有幾分姿色,他怎會有心思看美女?

當下又是委屈又是無奈,說不出話了。

寒玉說道,「那你就讓她走……」

「唉……」江闊低低嘆了口氣,揮揮手道,「去吧。」

這次連頭也不敢回了,他不想再看她一臉虛弱還堅持皺眉的樣子。

不過她這樣明明白白吃醋,還真真是讓人受用無比。

再去看時,現她已經睡過去了,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眉頭依然不得舒展。

他伸手去整理她的絲,眼里充滿了疼惜和悔意,短短月余,她竟然受傷兩次,而且兩次都是因為他的疏忽……

他每每對自己說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她為何總是受到傷害?

他痛苦的捂住臉,告訴自己,江闊,以後決不在疏忽大意,一點也不以。

這樣想的時候,馬上就想到了江蒲軒的那個惡毒女人。

這個罪魁禍首!

兩次都是她!

他忽的站起來,吩咐下人好好照顧她,這便要出門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不想人還未出門,就見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那模樣猶如見鬼。

「少爺,不好了少爺……」

那丫頭全身瑟瑟抖,「我剛剛去江蒲軒送東西,看見,看見……」

看見後面的話沒說出來,江闊已經若無其事的越過她走出門去。

「看見什麼了?」

有小丫鬟湊上來偷偷詢問。

看見什麼?

小丫鬟腳一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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