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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觀中求救

「啊~哈~」妙語揉揉有些酸脹的眼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口楞了一會兒神,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自打上次從杜府看望蘇雪晴回來,妙語心中那絲淡淡地失落感就怎麼也揮之不去。幾乎隔幾天就能夢到之前跟蘇雪晴在一起玩耍的畫面,醒來後那種失去摯友的感覺就又加深了幾分。

晚上的睡眠質量不好了,自然就影響到了白天的辦事效率,惡性循環之下,這段時間的妙語那可是神鬼勿擾的暴躁存在。

妙語這日也同往常一樣的起了個大早,代替凌真法師巡視著玄妙觀的每一處,確保一整天的工作有個好的開始。下面的人一瞅見妙語陰沉的臉色,還別說,這手下的動作確實是快了一兩分。

見各處都已經順利得運轉起來,妙語站在玄妙觀的大門正中,迎著初升的太陽,深吸一口氣,擺開了陣勢準備打一套萬法歸一拳來活動僵硬的關節。可剛做了幾個準備動作,就听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

「是何人在此喧嘩,還不速速報上名來?」妙語板起臉,用了些內功在其中,讓不大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來人的耳朵里。

「玄妙觀救命啊!還請法師救命!我們乃蘇家村的村民,小人的父親受了刺激突然暈倒,村里的赤腳醫生看了說無能為力,我們才來找法師救命的!還請法師慈悲。」蘇純忠排眾而出,一席話說完,眼里就含了淚。

「既然如此,還請先把人抬到偏殿去,我這就去稟告凌真觀主知曉。」剛才離得有些遠,妙語並沒有看清楚來人的相貌,說話間近了,才看到躺在木板上的是面如金紙的蘇老爺。

「多謝法師,多謝法師。」蘇純忠連連道謝。指揮著同來的人按照觀中下人的指引,把蘇老爺抬進了一旁的偏殿。

「師父,蘇家村有老者得了急病來求醫,弟子看不出是什麼病狀,已經先安排了人去偏殿等著了。」妙語一路小跑地來到凌真法師的淨室,隔著門對里面的凌真法師匯報到。

「為師知道了,這就去。」凌真法師穿戴整齊後推開了房門,腳下不停得就朝偏殿趕去,扭頭對妙語吩咐到,「你去丹房叫妙慧拿那瓶生生造化丹來。」

「喏。」妙語方向一轉,就領命去了。

「希望還來得及。」凌真法師一邊趕路,一邊小聲地喃喃自語到。

這邊安置好了蘇老爺,蘇純忠兄弟幾人卻還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在偏殿內走來走去。老辛頭這一路上也累得不輕,這時候靠在牆根兒處不停地喘氣,間或瞅一樣木板上奄奄一息的蘇老爺,在看看表情各異的蘇家兄弟,心中五味陳雜。

蘇純忠雖然被蘇老爺這突如其來的病倒嚇得不輕,可最初的驚慌之後,心底反而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欣喜。現在蘇家還沒有分家,蘇老爺沒了的話,那麼他這個長子,就是當之無愧的當家人。如此的話,那蘇鵬棟的醫藥費……

蘇純生是真的慌亂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親眼看著蘇老爺倒下的瞬間,蘇純生

真的感覺到什麼叫天都塌了。一直以來,都是蘇老爺在安排他的人生,萬一蘇老爺這一撒手,蘇純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去了。

蘇純財則是兄弟幾個中最淡定了。多年在外闖蕩的歷練,讓他對生死輪回之事早就看開了。加之對蘇老爺的感情,並不如幾個哥哥那般深厚,也沒想過要圖謀什麼家產,所以最是坦蕩。

凌真法師趕到偏殿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就把眾人的心理活動猜了個*不離十。對下一步怎麼救治蘇老爺,心中也有了大概的估量。

「法師,法師!快救救我父親,小生願意當牛做馬報答法師大恩!」蘇純生最先發現凌真法師的身影,當下就雙膝跪地懇求道。

「蘇檀越快快請起,貧道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令尊。」凌真法師虛扶一下,繼而轉頭對著眾人說到,「還請諸位放心,既然進了玄妙觀的大門,那麼貧道斷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只是生死有命,貧道也只能盡人事,听天命罷了。」

「蘇家多謝法師大恩,他日定當涌泉相報。」蘇純財從地上拉起蘇純生,對著凌真法師躬身行禮,「還請法師趕快救治家父,我們從蘇家村趕來已經耽擱了不少時辰。」

「自當如此。」凌真法師見妙語幾個這時也帶全了東西過來,應允地點點頭,「還請諸位回避一下,就留一人在旁協助即可。貧道跟小徒這就為令尊診治。」

「大哥,三哥,我之前學過一點醫術,說不定能幫到凌真道長,這里就我留下吧。」蘇純財听凌真法師如此說,便主動請纓。

剛才蘇老爺發病的時候,也確實是蘇純財緊急施救了一番,這才能讓蘇老爺支持到玄妙觀來。否則按當時的情況,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蘇家人就要準備喪事了。

「嗯,那四弟你就留下吧。我跟其他人都出去等著。」蘇純忠雖然心里老大的不情願,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好出言反對。

「純財,好好看著咱爹,啊。」蘇純生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就被蘇純忠拉走了。

等閑雜人等都魚貫出了偏殿,凌真法師這才近身查看蘇老爺的病情,把手搭在蘇老爺的手腕處辨起脈象來。蘇純財跟妙語,妙慧兩人立在一旁,看著凌真法師越來越凝重的神色,心中的不安也逐漸升級了。

山腳下的高青見蘇家人上去那麼久都沒有再下來,心道這玄妙觀果然是濟世救人,想必是收治了蘇老爺了,心中稍安。掂量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回高府交差,而後再做打算。

旋即把蘇家的牛車丟給山腳下的車夫看管,自己則提身上馬,又馬不停蹄地返回黎山鎮去了。

且不說蘇家人被這蘇老爺這一出給嚇得三魂去了七魄,人心惶惶地各有思量。經過一段時間的打听,方管事終于探明了蘇二哥的去向,這時,正跟杜老爺跟杜老夫人匯報。

「老爺,確實有人前幾日看到蘇二哥跟一個紈褲樣兒的人勾肩搭背地進了鴻星賭檔,然後就再沒見過蘇二哥的人影了。」方管事把連日來收集的資料一整理分析,就把真相給猜的*不離十了,「再加上蘇宅周圍的鄰居說,昨日早些時候,听到隔壁有陌生男人的說話聲,出門看到背影像是鴻星賭檔的制服。估計,這蘇二哥,是欠了賭債給扣下了。」

「哼。這蘇家人,沒一個能拎到桌面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這是。」杜老爺嘬著後槽牙,語氣中的輕蔑怎麼也掩飾不住。

「不是說這蘇二哥,是要考春闈的麼?怎麼廝混到賭檔里去了?」杜老夫人倒是就事論事一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點小的也很納悶兒,要不是隔壁的鄰居一口咬定是看到了鴻星賭檔的打手,小的也不敢確定這蘇二哥是陷到賭檔里去了。」方管事說著搖了搖頭,「這蘇二哥平日里雖然有些晃蕩,但最多也就是喝個花酒,寫幾句歪詩,可這賭,卻是不沾的。」

「這事怕是另有蹊蹺,左右也不關我們的事,查到這里就可以了。」杜老爺實在是不想跟蘇家有過多的牽扯,「反正說破天去,這嫁妝是過了明路的,歸晴兒姐所有,他們蘇家硬搶也是要吃官司的。」

「嗯。小的明白了。」方管事跟杜老爺是一樣的想法,這蘇家不知道今年到底是沖了哪路神仙,這倒霉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地聯袂而來。自家還是離得遠些的好。

「成了,下去吧。這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到處亂說了。」杜老爺一根手指輕扣著桌面,發出「叩,叩」的響聲。

「喏。」方管事施禮告退,屋里就剩下了杜老爺跟杜老夫人兩人。

「你說,這事情要不要跟晴兒姐通個氣兒?」杜老夫人有些拿不準,想听下杜老爺的意思。

「那孩子這兩天不知道好了一點沒有。」杜老爺說著眉頭微皺,「要不要請鐘郎中再來看看?上次不是說去診脈,沒診成麼?」

「我看著是好一些了,這不都知道自己要求出門了麼?」杜老夫人對蘇雪晴這些天的變化也是看在眼里的,「听柳綠說,也不整天都鑽在小廚房里了。」

「嗯,那就好。」杜老爺抿了一口茶,「先不著急告訴她,等她自己派人來打听了,再視情況而定。」

「嗯。這樣也好。」杜老夫人聞言點點頭,「我總覺得,這孩子從蘇家村回來後,又變了個樣兒,這看著,跟原來真是大大的不同了。」

「小孩子嘛,一天一個樣兒。你別多想了。」杜老爺雖然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可余光掃過桌上擺的蘇雪晴送來的新式點心,眼底還是閃過一絲晦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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