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喬瓔珞一聲不吭地坐在馬車上發呆。雙雙坐在她對面,擔憂地看著她。
下午喬瓔珞讓她去拿茶水,她沏好茶過來,走到仙女池的假山口就被秀姑攔住了。
秀姑要她去照顧小黑,說忠伯要看管其他牲畜,小黑離開狗窩那麼久不合群,被其他小狗欺負。
她心里惦著喬瓔珞,不想去,卻又不敢違背,只好從命。
半個時辰之後,喬瓔珞回到前院。雙雙見她的第一眼就大吃一驚,她的雙眼又紅又腫,分明是大哭了一場。南宮瑜跟在她後面,卻是眉飛色舞,不知為何事那麼高興。秀姑走在他旁邊,表情怪怪的,似乎是想笑又拼命忍著。
一見到雙雙,喬瓔珞就問她為何那麼久都不回到仙女池,語氣又急又凶。
雙雙看看秀姑,委屈地說︰「秀姑要我照顧小黑,說她一人在那邊侍候就可以了。」
喬瓔珞聞言臉都綠了,轉身怒視著秀姑和南宮瑜,指著他們罵道︰「好哇!你們合伙算計我!」
說完,眼淚就流出來了,然後她使勁跺跺腳,哭喊道︰「我要回家!」
南宮瑜上前拉她,「你怎麼又哭了?我都向你賠不是了,還不行嗎?」
「你走開,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她甩開他的手,沖著秀姑說︰「快要人備車,馬上送我回家,回我娘家!」
秀姑張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快步走去找車夫。
雙雙是一頭霧水,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急忙去收拾帶來的東西。
來山莊時喬瓔珞本是和南宮瑜坐一輛馬車,現在她哪里肯讓他上車,只讓雙雙坐上來,吩咐車夫直接把車駛去喬府。
秀姑站在馬車旁嘆了一聲,對喬瓔珞說︰「王妃有氣只管責罰奴婢,不要氣壞了身子,回喬府散散心也好,過兩日我會陪王爺過去接你。」
南宮瑜在一旁猛點頭,「笨豬,你在家等我,我一定會去接你,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我的兒子。」
……
馬車飛快地向城里駛去。喬瓔珞靠在椅背上呆呆出神,腦海里一遍一遍地重現著剛才在仙女池和南宮瑜****的情景。
激-情過後,她的意識慢慢清醒,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南宮瑜依然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低吟,「笨豬,我好喜歡你!」
她一把推開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裳。
他也爬上岸披上浴袍,上前去拉她。
「你這個流-氓!下-流、卑鄙、無恥……」她躲閃著,一邊流淚一邊想著最難听的詞。
他似乎被她嚇到了,「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
「我怎麼了?我問你,是誰教你那樣對我的?」他明明是不懂的,怎麼忽然就開竅了?
「嘿嘿,那天我問順子怎樣才可以生兒子,他就教我了。」他笑嘻嘻地說︰「我喜歡你,所以要你幫我生,是不是兒子現在已經在你的肚子里了?」
說著,他居然伸出手去模她的肚子。
「你……你……」她一掌拍開他的手,氣得全身發抖,沒想到剛才的激-情對于他來說只是為了生個兒子。
仿佛一根針扎入了她的心,明知道他是個傻瓜,她怎能期望他會像正常人那樣是因為愛她才要她?自己明明是討厭他的,現在為什麼又會這樣難過?這樣心痛?
天黑的時候,馬車駛到喬府門口。喬瓔珞從車上下來,看到那緊閉的朱門,心里是百感交集。在喬府的日子雖然不算多愉快,但是比起晉王府卻要感覺安心得多,真想走進去後就不用再離開。
一家人正在吃晚飯,見到她突然回來,都大吃一驚。瞧她一臉憔悴的模樣,他們更是擔心,都圍上來問長問短。
喬瓔珞拉住喬茂昌的手,叫了聲爹爹就開始流淚,一句話也不肯說。
眾人都看向雙雙,雙雙只說小姐和王爺拌嘴了,一氣之下就吵著回來了,具體緣由也說不清。
喬昊楠瞧出事情不簡單,忙讓雙雙扶她回房去歇息,想等她平靜下來再說。
回到房中,喬瓔珞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里自己的臉發呆,雙雙端來飯菜她也不肯吃,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個時辰。
期間喬昊楠過來看了看,柔聲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只是眼淚汪汪地搖頭,還是不肯說。發生這種事,她怎好意思對任何人說,只能把委屈憋在心里。
喬昊楠把雙雙叫到外面詢問,雙雙把在避暑山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她雖然未經人事,但細想一下也猜出幾分。期期艾艾地說了自己的推測,喬昊楠也就明白了,心里也說不出什麼滋味。當初把喬瓔珞嫁去晉王府,這種結果是早就料到的,雖然為自己的妹妹難過,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吩咐雙雙好好看著她,怕她有什麼想不開。
見時辰不早了,雙雙把涼了的飯菜又熱了熱,好說歹說才勸她吃了一點東西,再服侍她梳洗更衣,讓她睡下。
喬瓔珞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道今後該怎麼辦。本想嫁到王府後盡快想辦法逃走,誰知還未想出辦法就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就先後和蒙面人及南宮瑜有了肌膚之親。
那次中了迷-藥她失去意識,如果不是和蒙面人相好就會有性命之憂,那是無可奈何,並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可是今天,她明明是清醒的,南宮瑜也未用強,她怎麼就會迷失了,還要陶醉在其中,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輾轉反側,一直到三更她還沒睡著。這時,她突然听見窗外一聲輕響,接著是窗戶打開的聲音。她忙坐起身撩起帳子看過去,明亮的月光下,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從窗外爬進來。
「啊!」她輕呼一聲,死死地盯著那人。
蒙面人已跳進來,似乎沒想到她會醒來,站在那里愣住了。他身形較矮小,露在面罩下的眼楮也很小,閃著森冷的光。
「你是誰!想干什麼?」一開始她以為是那個救她的蒙面人,現在看清楚這人的身形和眼楮,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嘿嘿,我是來殺你的人。」蒙面人冷笑一聲,從腰側抽出一把尖刀向她走去。
「來人呀,救命啊!」她這才意識到危險,扯起嗓子叫了起來。
蒙面人已走到了床前,舉起尖刀向她刺下去。
「啊!」一聲慘呼,緊接著「 啷」一聲響,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喬瓔珞睜開眼楮,蒙面人站在她面前,一把劍從他的後背穿透到他前胸,鮮血慢慢在劍尖處散開。他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後,他慢慢地屈膝,終于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喬瓔珞這才看見,一個同樣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站在那殺手後面,正關切地注視著她。
「你……」她的心在狂跳,還沒有在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那人掀開面罩,一張英俊的臉露出來,嘴角含著笑。
「連子城!」她跳下床,猛地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在他懷中顫抖,「我好怕!」
「不怕,有我保護你,沒人可以傷害你。」他抱緊她,聲音低沉而堅定,讓她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小姐,怎麼了。」雙雙被吵醒,聞聲從外間過來,看見屋內的情景嚇得大叫,「啊……」
連子城忙放開喬瓔珞,對雙雙說︰「不要出聲,把其他人驚動了就麻煩了!你快把燈點上。」
雙雙戰戰兢兢地瞟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忙去點燈。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會跑到這里來殺我?你又怎麼會過來?」一連串的問題,讓喬瓔珞疑惑。
「肯定是宮里派來的殺手。我今天听從避暑山莊回來的護衛說你好像是生氣回喬府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踫上,真是老天有眼。」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是在晉王府里的眼線去向太後稟報她回喬府了,太後就派人來殺她。喬府的守衛沒有晉王府森嚴,殺手容易得手,這個太後真狡猾啊!
雙雙點了燈過來,蒙面人的尸體不停地流著血,那把劍還插在他身上。
「要趕快把尸體弄出去埋了,不然天亮了就麻煩了。」連子城蹙眉,蹲下來審視著尸體。
是啊,這事不能驚動其他人,不然說不清,還可能會連累連子城,只能偷偷處理。可是要把一個死尸弄出去怎麼才能不驚動人啊?
「雙雙,你找個麻袋過來。」連子城小心地抽出劍,從蒙面人身上撕下衣擺塞進傷口處堵住不斷流出來的血。
雙雙忙去外面找來一個大麻袋,連子城已經用床單把死尸裹好,然後小心地裝進麻袋里。
「你們一會兒把地上的血弄干淨,我把他背去後山埋了。」連子城背起死尸,看著喬瓔珞,「你收拾好東西,明天晚上我過來帶你走。」
「帶我走?去哪里?」喬瓔珞一愣。
「你現在的處境太危險了,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事到如今,不能再拖延了,必須趕快離開京城。」
「可是我走了喬府怎麼辦?」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她不能不顧爹爹和哥哥他們。
連子城看了一眼雙雙,「我已經想好了,明晚我會過來,然後打暈雙雙,制造你被劫持的假象,這樣就不怕王府追究了。」
「這個主意好,就這樣做。」雙雙忙點頭,她也怕喬瓔珞再呆下去會遇險。
「想走?你們以為會那麼容易嗎?」一個聲音忽然在窗外響起,屋子里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齊齊向窗外看去。
又是一個黑衣蒙面人,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坐在窗沿上悠閑地翹著腳,斜著眼楮看著他們。
「是你?你怎麼來了?」喬瓔珞認出他來,正是那個從皇宮把她救走的蒙面人。
「呵呵,最近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你,誰知你不在晉王府,居然跑回娘家來了。」他揚眉,眼里是挪揄的笑意,「沒想到過來會看見你在這里毀尸滅跡,還準備與人私奔。」
「你是誰?」連子城戒備地看著他,伸手拔出佩劍。
喬瓔珞忙解釋,「他就是那個把我從皇宮里救出來的人。」
連子城收起佩劍,語氣變得緩和,「既然是友非敵,閣下可否摘下面罩,表明身份?」
蒙面人從窗沿跳下來,走到連子城面前,冷冷地說︰「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只想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只不過是一個護衛,有什麼本事帶她走?弄不好還讓她死得更快。」
「你怎麼知道這些?」喬瓔珞覺得奇怪,這個蒙面人似乎對她和連子城的情況都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哼!我自然知道,我還知道如今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後的掌握之中,就連今晚連護衛來到這里殺了這個殺手的事可能也瞞不過她的耳目。我敢保證,你們明晚連城門都出不去就被他們抓回來。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回王府,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到底是誰?」喬瓔珞盯著他的眼楮,只覺得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你不用管我是誰,上次我要你跟我走你不肯,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王府吧!」蒙面人躲開她的目光,轉頭對連子城說︰「你快走吧,把死尸丟在後山就快點回王府,希望你的身份還沒有暴露。」
說完,他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喬瓔珞沖到窗前看下去,只見那身影飛快地跑出煙雨閣,消失在夜色中。
這次依然不知他是誰,還有很多話想問他,他卻走得那麼快。為何每次都是這樣?似乎她一遇見危險他就會出現,然後又消失不見。
她沮喪地轉過頭,看見連子城正擰緊眉頭沉思著。雙雙拿著油燈站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看來是嚇壞了。
遠處響起一聲雞啼,天就要亮了,不能再拖延了。
連子城深吸口氣,沉聲說︰「這個人應該對王府的事很清楚,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布置周詳再說。」
「好,天快亮了,你還是快點走吧,不然真會被人發現了。」喬瓔珞點點頭,暗暗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她忽然不是很想跟他走了。
連子城走了,喬瓔珞看著地上那攤血跡,忽然不覺得害怕了,讓雙雙拿了水來,她自己一人用抹布搽干淨,沒讓雙雙動手,她知道雙雙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去踫死人的血。
一切弄妥當之後,天邊開始發白,雖然一夜未眠,喬瓔珞卻不覺得困,坐在那里想著蒙面人那番話。
雙雙見她不睡,也換好衣裳過來,一邊幫她梳洗一邊問道,「小姐,那我們今天是不是回王府?」
喬瓔珞沉吟了片刻,說︰「沒錯,吃過早飯我們就回去。」
回到晉王府,喬瓔珞還沒走到鳳暖閣,就遠遠地見南宮瑜迎面走來。
這個時候真不想見到他,可是他已經看見她了,一臉驚喜地沖過來。
「你回來了!我還準備去接你呢!」跑到她面前,他伸手就來拉她的手。
她閃開,臉上一熱,暗自納悶自己怎麼會臉紅。
「你還在生氣啊?」他觀察著她的神色,討好道︰「下次我不動你了好不好?你就不要生氣了。」
還有下次?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忍著心中的怒火,快步向鳳暖閣走去,她怕再呆下去會忍不住罵人。
他想跟上去,雙雙忙攔住他,柔聲勸道︰「王爺,小姐昨晚沒睡好,現在身子有點不舒服,等她歇一陣子,你一會兒再去吧。」
「好吧,等會吃午飯時我去叫她。」這次他居然很听話,沒有再跟上去。
走進鳳暖閣,冬兒迎上來欣喜地笑道︰「王妃,你回來了,奴婢擔心了一晚呢!」
「你擔心什麼?」喬瓔珞有點奇怪,不過是回娘家,又不是什麼大事。
「哦,奴婢听說王爺惹惱了王妃,我怕王妃心里不舒服。」冬兒眼光閃爍,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沒事。」喬瓔珞心里不自在了,看來王府的人都知道她負氣回娘家的事,只是不知他們知不知道原因,不然以後她還怎麼有臉呆在這里。
小白從花叢中鑽出來,一看見她就撲過來,親昵地搖著尾巴,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舌忝著她的裙角。
她心中一喜,彎腰抱起它,用下巴蹭了一下它的頭頂,「小東西,想不想我?」
冬兒笑道︰「昨日王妃不在,小白一直在院子里不肯進屋,守著大門等到天黑,後來還是王爺過來把它抱進去的。」
「王爺來了這里?」她心中一動,她都不在,他過來干什麼?
「是啊!王爺特意過來看小白,說王妃晚上不會回來,小白會睡不著覺,他過來哄哄它。」冬兒臉上笑意更深,「王爺抱著小白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他說王妃不在小白睡不著他也睡不著。」
真夠傻了,說這種話,只怕他一挨著枕頭就睡得像豬一樣了!
她親了一下小白,小家伙伸出舌頭舌忝她的臉,癢癢的感覺讓她想笑。每晚臨睡前她都會和小白說說話,這是南宮瑜要她這麼做的,他說這樣小白才會睡得香,就像他小時候,也要秀姑在床邊給他講故事他才能睡著。
她記得當時她問過一句,為什麼不是太後給他講故事?當時他似乎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說他很小的時候就沒和太後一起住,而是住在皇子所,一直都是秀姑照顧著。
這一點喬瓔珞知道,皇子們一般長到六七歲都要離開母親搬到皇子所住,由宮女們照顧。不過,她從未听他說過太後的事,反而時時把秀姑掛在嘴邊,似乎與太後的感情還沒有秀姑深厚。
「小姐,昨晚你沒睡好,還是趕緊睡一會兒吧!」雙雙見她臉色不太好,昨晚又受了驚嚇,忙勸她休息。
喬瓔珞又親了親小白,把它交給冬兒,走進屋里去。是要好好睡一覺,不然一會兒南宮瑜又過來吵她,她哪里有精神應付。
只是,躺在床上,眼皮已是沉重得睜不開了,腦子里依然清明。昨夜那恐怖的一幕不停地在腦海里閃現,那殺手舉起的尖刀明晃晃地刺著她的眼楮,讓她無法安睡。
……
太監李才匆匆走進慈寧宮。太後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有事稟報,忙讓屋子里的宮女們退下。
「說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懷里抱著一只波斯貓,和當初她賜給柳迎春那只一模一樣。
李才的臉色凝重,尖聲說︰「派去的殺手已死,埋在喬府後面不遠的一座山上,我們的人把他挖了出來,是一劍穿心而死。」
「一劍穿心?」太後冷笑一聲,「哼!這麼說殺他的人有兩下子。」
「是,我們的人埋伏在喬府外面,見他出入喬府都是翻牆而越,走的時候還背著個死人,一樣可以跳上高牆。」李才停頓了一下說︰「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他到晉王府,他是從後門進去的,然後走進王府護院住的院子里。」
「查清楚是誰了嗎?」
「查清楚了,就是晉王府的護衛連子城。」
「是他?」太後蹙起眉,「上次要你查他的底細,你查清楚沒有?」
李才答道︰「已經查過了,他原是一個孤兒,來京城只有數年,一來就在知府衙門做捕快。因辦事能力強,不到兩年時間就從一個小小的捕快升為捕頭,深得喬茂昌的賞識。誰知正是前途無量之時,他突然請辭,轉而投身到晉王府做一個普通的護院。這其中的原因就不太清楚,似乎是因為晉王妃的緣故,應是特意過來保護晉王妃的。」
「這麼說他是喬茂昌派來的?」太後最怕喬茂昌有什麼異心。
「那倒不是,喬茂昌並不知他來晉王府,上次晉王妃生辰喬昊楠去赴宴見到他還吃了一驚,他們都以為他回鄉去了。我們也查過了,喬家父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這樣事情就簡單了,我看上次搶親的八成也是這個姓連的,可能和那狐媚子有什麼私情。你派人好好看著點,出了昨晚的事,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說不定這幾天就會想辦法逃走,到時候正好可以借機除去他們。」
「是。」李才應道,又說︰「昨晚除了連子城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去了喬府。」
「還有一個人?」太後一驚。
李才點頭,「是,那人穿著黑色夜行衣,差不多和連子城一起進去的,不過比他先走。我們的人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城外的一座山腳下,誰知他忽然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一匹馬,騎上去就跑遠了。我們的人沒有備馬,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跑掉。」
太後動容,「那會是誰?會不會是南宮瑜?」
「依奴才看應該不是,昨夜一直有人監視著天然居,他只去了晉王妃住的鳳暖閣一會兒就回房睡了,整晚都沒有出來過。」
「這麼說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李才遲疑了一下,試探著說︰「會不會是上次打暈皇上的人?」
「有可能!」太後激動地拍了一下軟榻的扶手,把懷里的波斯貓嚇了一跳,「喵」地叫了一聲掙開她的手跳到地上,瞪著眼楮看著她。
她眯起眼楮看著波斯貓,沉聲道︰「這個人神出鬼沒的,不知到底是什麼人,一定要快點查清楚,哀家怕他下次還會來宮里行刺。」
「奴才已經通知御林軍加強守衛了,只要他有所行動,一定逃不掉。」
「好,你繼續要人盯緊晉王府,這次計劃雖然找出了一個連子城,但是沒有試出南宮瑜的底細,還是要另想辦法,哀家就不信這狐狸不現出原形!」她彎子把波斯貓抱起來,波斯貓掙扎了一下就趴在她懷里不動了,那一藍一綠的眼楮閃著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