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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野人拉著她來到看門老人的尸體旁。

「他是怎麼死的?」白芍指著老人的尸體問。

野人的臉上出現一種悲傷的表情,突然瘋了一樣開始撓牆,嗚咽聲仿佛寺廟里的大鐘,听著都帶著一股回音。

鬧騰了好一會兒,野人突然拉著白芍在老人的身前坐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白芍,「白芍。」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沙啞而撕裂。

白芍不知如何應答,想起他對付絮雅的狠勁,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白芍。」突然湊近的臉讓白芍差點仰面栽倒,忍不住挑了挑秀眉,「那個,距離,距離產生美。」

野人可不吃這一套,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不似剛剛那女人危險冷漠,那個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殺氣,敏感的神經從那女人進來這宅子就使他感到極其的厭煩,本能的抗拒和獵捕。

白芍自然不可能知道野人的想法,她只是覺得野人似乎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凶殘,顯然他很少與外界接觸,所以對人有本能的抵觸,至于為何對她和絮雅兩個態度,白芍很自戀的笑了,難道她張的比較有人緣?

不,是有野人緣。

白芍暗自苦笑,突然,地道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野人的神經瞬時本能的蹦了起來,伸手把白芍夾在腋下,目光灼灼的看著不遠處走來的人。

「妖孽!」白芍驚喜的大呼一聲,還來不及解釋,野人已經一把將她丟在地上,速度迅猛異常的朝玄思繆撲了過去。

白芍被摔得頭昏眼花,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野人的手臂,胸膛已經被玄思繆的劍挑破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野人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朝玄思繆猛撲,卻偏偏奈何不了他分豪,只急的一邊嘶吼一邊雜亂無章的揮舞手臂攻擊玄思繆。

玄思繆擺明了是在戲耍野人。

若是換做是稍微有些頭腦的人,必是要那白芍做人質的,奈何野人淳樸過頭,不過也正因為此,玄思繆沒有下殺手。

白芍暗自慶幸,在玄思繆的劍眼看便要刺進野人的大腿的時候突然出聲,「妖孽,別打了。」

玄思繆咧嘴一笑,提著的心在見到她無恙的時候已放下,現在不過是惱怒野人掠人,施以小懲罷了。

身形快速的閃到野人的身後,玄思繆揚手點住野人的穴道,野人以一種大腳著地,雙臂前探的詭異之勢站立著,一雙陰咎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玄思繆,似乎恨不能將他撕得粉碎一樣。

玄思繆不以為意的笑了,走到白芍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修長的食指狠狠的戳著她的腦門,「娘子,你是真不長腦還是家不長腦,竟然被個野人給拖進地道里了。」

白芍狠狠剜了他一眼,「這也能怪我?你們本事,我都被抓走了,你不也沒發現麼?」話一出,便見玄思繆沉了臉色,好一會兒才道,有人在篝火里灑了些迷藥。

白芍身子一僵,「凶手果然在送親的隊伍之中?可既然灑了迷藥,又為何沒有殺人?」

玄思繆聳聳肩,「或許他只是不希望有人發現他而已。」

「我不明白。」

「夏冰陽是百毒不侵的。」玄思繆笑道。

真是,她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那麼,她本來就是迷迷糊糊的,估計是迷藥的關系,野人掠走她的時候夏冰陽其實已經不在大廳了,他是跟著下藥的人離開了,那個人是誰?是絮雅麼?

不,應該不是,若是絮雅,夏冰陽一定會發現自己被抓,而且絮雅功夫不若,亦不會毫無生息的就被野人給抓了,剛剛她也沒有還手便跑了,定是身體里的迷藥起了作用。

「現在我們怎麼辦?」白芍一時也沒了主意,這宅子里,好似處處透著玄機,更何況,她突然想到手里還捏著的一塊明黃色的襁褓,連忙地道玄思繆面前,「這東西你看,是不是皇家的東西。」

玄思繆接過襁褓,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你哪里得到的?」

白芍便把密室地下暗格里的四具尸骨之事說了一遍,玄思繆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他扭頭看著野人,走過去,「你到底是什麼人?與皇家有何關系?」

野人只是凶狠的朝他看去,緊緊的抿著嘴不說話。

「你問他也說不清,倒不如現在想想接下來怎麼辦?」白芍走過去,友善的朝野人笑笑,目光瞄了眼玄思繆,「那個,妖孽啊,你看他也不能就這麼光著不是。」那鳥也太有礙觀瞻了吧!

經她一說,玄思繆才注意到這野人竟然光溜溜的,扭頭惡狠狠的瞪了白芍一眼,連忙月兌上的外衫丟到野人的身上,把野人從上倒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娘子,怎麼樣?好看麼?」未了,陰咎著眸子惡狠狠的瞪著白芍。

白芍那個冤啊!人家願意遛鳥,她總不能拿刀把那東西給砍了吧!那多不人道啊。

玄思繆冷哼,「現在這里等著,估計上面熱鬧著呢,等夏冰陽來找我們。」

「你留了記號?」

「廢話。」

白芍一樂,突然又想到,「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玄思繆眸光閃了閃,刻意壓下剛發現白芍不在時心頭涌起的恐懼感,冷笑道,「那迷煙對我的作用不是很大,你前腳被抓我後腳就醒了,卻沒找到你的蹤跡,在宅子里遛了幾圈,後來子在那柴房里發現了些腳印,便進了地道。」他說得雲淡風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臆間升起的莫名情緒已讓他失了冷靜,險些屠殺了大廳里的所有人。

然而畢竟她是不喜殺戮的,那樣愛憎分明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如此草管人命必然會更加的排斥他,而他,不希望有這種潛在的威脅存在。

他深深切切的知道,他要這個女人,亦是愛著這個女人。

他身上的東西,背負的太多,所以有些他不願她觸及的,便是一生也不想她見到。

這是個殺戮的年代,隨便哪個人的手上沒有血腥呢?

白芍自然看不透他心中所想,一顆心思只在野人身上,走過去,迎著他憤憤的眸子,果然從里面看出一絲仇恨,嗜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兒,一把掀開野人身上的長衫,扭頭惡狠狠的瞪了玄思繆一眼,「是我給他包扎還是你?」

玄思繆郁悶了,巴巴的看著白芍,沖過去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長衫再次罩在野人身上,「娘子,這不人道。」

「呦,你還跟我講人道?」白芍癟嘴,「還是別了,你要是讓他死了,我就讓你不痛快。快點,別失血過多死了。」終歸是恨不起來,一個被囚在這石室里不知多少年的人,不與外界接觸,誰又能說他有錯?

玄思繆委屈了!

他不還是要救她麼?狠狠的剜了野人一眼,手指暗自往他手臂上的傷口狠狠按了一下。

野人悶哼了一聲,眸光血紅。

白芍也沒放過他的小動作,癟了癟嘴裝過身去,「快點。」

玄思繆的動作很利落,但顯然他是夾帶報復心里的給野人包扎的,空蕩蕩的地道里時不時傳來野人的嘶吼聲,估計是被玄思繆折磨的夠嗆。

白芍也沒阻止,主要是她覺得自己也阻止不了,玄思繆這人做事想來隨自己心思,能要他給野人包扎已是難得,做不得其他想法,蹬鼻子上臉這種事,到最後折的還不是自己的面子,所以,野人兄,你也只好委屈委屈了。

白芍模模鼻子,扭頭看玄思繆,那廂已經滿意的看著被抱成木乃伊的野人。

「噗!」白芍終是忍不住笑噴了,真想挖開玄思繆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什麼?

簡易的****兜住野人的**,包裹的嚴嚴實實,其余的不了一塊塊抱著身上的傷口,看起來很是搞笑。

玄思繆也笑了,抬手解開野人的穴道,野人一得到自由便嘶吼著朝玄思繆撲了過來。

「別,你打不過他。我們不會傷害你。」白芍這話說得特心虛,覺得自己有點哄騙小孩的味道。

野人也不是傻的,他在玄思繆手上吃了暗虧,也知道這男人不好惹,轉身就想跑,玄思繆亦涼涼的道,「我不相信你是傻的,你把這東西拿出來,怕是因為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吧!我說,這是皇家的東西,能用皇家的襁褓,那人也必是皇家之人,你猜,這人是怎麼回事?」

野人果真不動了,晃動著腦袋慢悠悠的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玄思繆,「你,什麼,人?」他說話還是有些結巴,可白芍去看出他眼中的精芒,暗罵,原來是裝的,轉成野人的樣子,是耍著她玩麼?

「你是譚家的後人?」玄思繆不答反問。

野人沉默,一旁的白芍突然愣了一下,猛地一拍手掌,「等等,我想想,哈哈,外面放餓狼的人,就是囚困你的人,是不是?」

野人的眸色果然一變,凶狠的看著白芍。

「我門並沒有惡意,或許,我們可以幫助你。」白芍突然明白了,這些餓狼和宅子外的人針對的從來就不是他們,而是野人。

他放狼圍攻的是野人,目的嗎,大抵上是要從野人口中知道或是得到什麼?

他們的出現顯然破壞力他的計劃,想起老人當初的阻攔,白芍明了,這老人也是與那暗中的人是一伙的,他一定是看管野人的,只是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他把野人放了出來,卻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給嚇死了。

暗中的人本是不想殺死他們,只是放狼恐嚇,顯然那天夜里他便察覺出絮雅的不對勁了,所以才動了殺心。

絮雅呀絮雅!難道你來這里亦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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