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雅意思意思的詢問了發生何事,白芍豎起耳朵听著,一旁的玄思繆趁她不被掠到她身後,****的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氣,「怎麼樣?看出點什麼了麼?」
白芍凝眉橫他一眼,卻听藍齊飛說道,「我們一听見慘叫聲就來內宅子了,已經要人去四處看看了,查看的人還沒回來。」
絮雅應了一聲,略顯蒼白的小臉渴望的看著藍齊飛,「藍大人,本宮害怕。」她是真的怕了,若非如此,也不會嚇得連鞋都沒穿就踩著抹襪沖了出來。
藍齊飛愣了下,好一會才道,「公主不必擔心,今晚,下官就守在公主門外。」
白芍一听,心中暗喜,連忙道,「既然有藍大人在此保護公主,那我就不。」剛想說,我就不住了,去跟夏冰陽擠一擠,一旁的玄思繆狠狠的擰了她腰間的小肥肉一把,詭詐道,「娘子,你便陪公主做個伴吧!有藍大人在自然不會出錯,況且,我和夏兄亦會守著的。」說完,扭頭看了眼臉色黑沉的夏冰陽。
玄思繆這一聲夏兄當真是叫的白芍心驚膽顫,暗道,你這妖孽還真的把自己跟夏冰陽當兄弟了不曾,這同妻的兄弟可不好當。
白芍的後路被玄思繆一句話給堵死了,只能悻悻然的轉身準備回屋,腳還沒邁入門檻,便听見前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便見一名侍衛打扮的年輕人臉色難看至極的跑進內宅,一見藍齊飛便跪了下來。
藍齊飛臉色一變,走過去一把提起那侍衛的領子,「怎麼了?如何慌慌張張的?」
那侍衛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樣,仔細一看,那雙手上還沾著血跡。白芍心知必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暗道,難道這帶衰的雷達又開啟了,瞧這氛圍,怕是又鬧了什麼命案吧!
腳步一轉,便來到藍齊飛身旁。
那侍衛哆哆嗦嗦的喘著氣兒,好一會兒才道,「回,回大人,門外留守的兄弟們,都,都死了。」
此話一出,不僅藍齊飛臉色一變,便是玄思繆和夏冰陽亦愣了一下。
白芍算是第一個恢復神志的,誰叫她早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了呢?
「都死了?怎麼死的?門口留著十余個人,怎麼可能消無聲息的就死了。」白芍問道。
那侍衛瞄了一眼白芍,一旁的藍齊飛怒道,「那是郡主,問你什麼說什麼?」
「是,是,是咬死的。」侍衛吶吶的說出口,一臉的驚恐,雙目瞪得老大,仿佛又回想起剛剛所見的場景。
眾人臉色各異,唯有白芍挑著眉,低頭看了眼那侍衛,又扭頭看玄夏二人。
這基本上就是習慣性的動作,似乎大多數時候,她有疑問的時候都習慣性的看像二人,想听听意見。
玄思繆少見的凝眉,夏冰陽也沉著臉,這時候,藍齊飛已經站不住了,轉身朝公主施禮,隨著那侍衛出了內院。
「咱們也去看看。」白芍一臉的躍躍欲試。
玄思繆好笑的戳了她腦門一記,「剛剛不是還害怕的很麼?怎麼著,我就覺著娘子對死人可比對活人感興趣多了。」
難得的,夏冰陽竟然有志一同的點了點頭。
白芍瞬間鳥爆了,惡狠狠的瞪過去,轉身跟了上去。
絮雅見三人也出了內院,眨巴眨巴眼,膽戰心驚的環視了眼黑漆漆的院子,提著裙擺也跟了上去。
越過天井,藍齊飛拉開大門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十幾輛馬車依舊好端端的停在門外,馬車內外到處是殷殷血跡,尸體交錯縱橫,或脖子被咬開,或肚子被掏開,血淋淋的場面更甚地獄,那一方雪地里已是被血染紅,尸體上亦是覆蓋了差不多一指厚的雪。
雪地里是到處是凌亂的腳步,人類的,還有梅花瓣樣的。
誰也不會認為那是狗留下的,看著血淋淋的場面,白芍腦中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狼群,我們遇到狼群了。」她驚呼道,仿佛是應著她的話一樣,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一雙雙幽綠色的眼楮在黑夜里散發著駭人的幽光。
一時間,狼嘯聲響徹整個山谷,隱在黑暗中的獵手仿佛幽靈般一點點靠近。
「啊!」
「啊!」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傳入耳中,白芍心底一涼,一只大手將她緊緊攬在身側,揚眉,對著夏冰陽稜角分明的下巴,一旁的玄思繆亦是抽出腰間短劍,護在她身前。
黑暗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亦是剛剛被拖進黑暗中的侍衛。
這宅子建在林中,四周都是密林,狼群隱在林子中,虎視眈眈的侯機而動。
白芍覺得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她凝眉看著藍齊飛,揚聲道,「退回去,這是狼群。」說著,一把拉住玄思繆的手往院子里撤,另一只手牽著夏冰陽的手。
別人的性命她尚且無暇估計,只是這兩個人對她來說太過重要。
三人剛推到門邊,只覺得右側一股惡風襲來,夾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白芍暗呼一聲不好,右側的夏冰陽已經揚起手中的火把狠狠的朝半空重重擊下,只听聞‘嗷’的一聲,一只渾身灰白的,站起來有半人高的巨狼應聲而到,腦袋被硬生生擊碎。
還來不及駭然,左側亦是一股惡風,玄思繆手中的劍輕挑,便听見‘嗷’的慘叫,又一匹餓狼到底,打眼一看,竟是狼頭落地。
白芍忍不住惡寒,怒道,「妖孽,你下手就不能好看點?」
玄思繆抿唇勾出一抹淺笑,伸手一把將她拉到門內,「娘子教訓的是。」
那廂藍齊飛也挑了兩頭餓狼,拉著剩下的幾名侍衛退了進來。
朱漆的大門轟然合上,站在天井里,白芍甚至可以听見狼爪撓門發出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直站在門內的絮雅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見藍齊飛進來連忙沖過去拉住他的袖子,「藍大人,這,這怎麼辦?」
藍齊飛的臉色身為難看,扭頭看夏冰陽。
夏冰陽一邊揉著白芍的發頂,一邊道,「把院子內所有能堵住的門,狗洞,全部補上,查看傷員,大家都集中起來在大廳里待著,要人輪流守夜,挨到天亮再說。」似乎是很習慣發布命令,夏冰陽沉著聲音道,緊繃的臉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藍齊飛點點頭,這個時候怕是也只能按夏冰陽說的辦了。
眾人滅了院子里的篝火,把大堂打掃出來,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火堆,有侍衛去清點了一下人手,包括女眷在內,加起來亦是有三十余人。
三十人圍成圈里里外外圍著篝火或坐或站,耳邊是野狼的咆哮聲,撓門的聲音亦是沒有停止過。
長夜慢慢,,木材有限,若是夜里沒了火,怕是狼群會瘋狂的群起而攻之。
白芍和玄夏兩人坐在角落里,夏冰陽從懷里掏出一只油紙包遞給白芍,白芍微愣,扭頭看他,一旁的玄思繆手快的搶走她手里的紙包,打開一看,一股濃郁的肉香傳來,竟是好大一塊醬牛肉。
白芍不禁大喜,笑道,「你什麼時候還藏了這東西?」
夏冰陽臉色不自覺的一紅,扭過頭,吶吶道,「吃吧!」
玄思繆的臉色還真是有些難看,白芍一把搶過牛肉,笑著調侃道,「呵呵,還是咱夏大神捕有當三好男人的本錢,嫁夫當嫁夏冰陽。」說完,當真沒心沒肺的啃了起來,卻沒見一旁玄思繆陰沉的臉色,妖媚的紅唇抿起,動作快如閃電的一把搶過她只啃了一口的牛肉,一揚手,扭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華麗麗的落到圍牆外邊,幾乎是同時的,牆外傳來狼群的廝打聲。
「玄思繆,你這個瘋子。」白芍怒了,這妖孽,耍性子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玄思繆冷笑,突然湊到她面前,微眯的鳳眸死死的看著她,未等她發怒,便突然棲身狠狠咬了她嘴唇一口,一閃身,人已經飛掠出去,幾個起落跳出圍牆。
「喂,妖孽!」白芍心下一急,也顧不得被咬的發疼的嘴唇,站起身朝外追了出去。
尼馬,外面是狼啊!不是阿貓阿狗,是跑去送死麼?
「別去。」夏冰陽一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拽回原位。
白芍擔憂的看著他,「可是。」
夏冰陽眉頭擰了擰,「無妨,幾只野狼還傷不了他。」
是麼?
白芍狐疑的看著他,轉念一想,也是,妖孽這人向來不做沒有把我的事。
想通了,便也不急了,便穩穩的坐在火堆旁,口中還留著那牛肉的香味。
「可惜了。」
夏冰陽好笑的看著她皺眉的模樣,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等我。」話音剛落,人已經竄出院子。
尼馬!
又飛了一個?
白芍瞬間有種蛋碎的感覺。你們有輕功,有本事是不是?
那廂的藍齊飛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問道,「郡主,夏大人他們?」
白芍一愣,總不能說這兩人都閑的沒事干找抽型,去遛彎了吧!
「那個,呵呵,他們自願去外面勘察勘察。」說的那個牽強啊!
藍齊飛笑著點點頭,「真是有勞兩位了。」說著,轉身回去繼續伺候那神鬼不知的絮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