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棉帛碎裂的聲音,白芍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身下一涼,雙腿竟然被大力的掰開,一具火熱的身體就卡在她的雙腿間。
一股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是一種硬生生捏碎心髒的感覺。
眼淚無法抑制的涌出眼眶,她絕望的閉上眼楮,不想從夏冰陽的眼中看見此時懦弱的自己。
屈辱的侵犯遲遲沒有來到,她緩緩的睜開眼,夏冰陽臉上浮現一種近乎于痛苦的神色。他冷漠的別開眼,翻身從她身上離開,拉起一旁的長衫裹在身上,背對著他坐在床上。
白芍愣愣的看著他的背,突然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對不起。」
夏冰陽站起身,快速的打理好自己的衣衫,低頭看見地上她凌亂破碎的一群事,黑眸閃過一絲痛楚,折身從櫃子里取出一套自己的衣衫來到她面前。
「夏冰陽。」白芍想要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卻被他冷冽的目光制止住。
她知道,他若是用強,她如何能躲開?
僵硬的看著他拉開裹在身上的棉被露出雪白的身體,當他的目光對上因他的粗暴而留在白皙的手腕上的淤青時,白芍感覺他抓棉被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對不起。」
白芍這聲對不起代表著什麼,但她明白,現在她安全了。
夏冰陽溫柔的一件一件幫她把衣服穿上,就像那次在六扇門他為她穿衣一樣,看著嬌小的她穿著自己寬大的衣服時,心底竟然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暖意。
最後,他滿意的將袖口卷起,露出她雪白的手臂,目光觸及她手腕的淤青時忍不住嘆了一口,取來藥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淤青上。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近的仿佛可以听見彼此的心跳聲。
「你與沐風交易,找到莊主就要離開江南山莊麼?」夏冰陽突然出聲,一直垂頭不語的白芍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夏冰陽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江南山莊藏得住秘密麼?」
白芍頓時明了,是啊,這江南山莊何時藏得住秘密呢。
她無奈的點點頭,算做承認,「我本就不該留在這里不是麼?莊主回來,一切又回到正軌,我們本就不該有所交際,離開了豈不是對誰都好?」
夏冰陽的眸子不悅的眯起,握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你是打算徹底切斷與江南山莊的一切聯系?」
「嗯。」白芍點點頭,心底覺得自己真他媽本事,剛剛差點就被他個強了,現在還能像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也不知是她二,還是他二,或者是兩個人都很二。
夏冰陽低垂著眸子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突然冒出一句,「玄思繆不適合你。」
白芍僵了一下,抬頭看他,「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她心虛的縮了一下脖子。
夏冰陽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玄思繆不適合你,如果你覺得你可以重要到讓他放棄他所做的事,你可以靠近他,否則,離得越遠越好。」
白芍的心口微微震蕩了一下,好一會才道,「我會離開的。」只要他醒了,她會離開,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夏冰陽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心,「我會幫你查這個案子。」
白芍懵懂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話中是什麼意思,更加不明白他為什麼露出那種甜蜜的能滴出水來的笑,這太不像是冷漠毒舌的夏冰陽了。
夏冰陽不需要她懂,只要他懂就好。
「記住,我是你的男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在白芍還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人已經竄到門口,猛地拉開門,溫如水‘咕咚’一聲跌進門內。
「溫如水?」白芍驚呼,「你怎麼在這里?」
溫如水尷尬的啪啪身上的灰塵,一臉難色的看了一眼夏冰陽。
「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麼?」白芍冷冷的橫了溫如水一眼。
夏冰陽從地上拉起溫如水,「說吧!」
溫如水說,趙氏昨日把米店專賣了,今天早晨和劉二準備出城的時候被縣衙的捕快攔住了。
二人通奸的事已經坐實,捕快在臨城聯系了趙林的父母來縣衙認尸,趙林的母親說趙林從小就是左撇子,小時候用柴刀不小心砍了左手筋脈,左手不是很靈活。
縣衙里的仵作檢驗了一下尸體的左手,果然發現尸體的左手筋脈斷裂,雖然經過很長時間的愈合已經完全看不出異樣,但稍微有些經驗仵作都能辨別出來。
趙氏和趙林成親的時間只有三年,想來是趙林一直隱瞞自己曾經是左撇子,而且還受過傷的事,以至于趙氏完全忽略了趙林的左手。
捕快搜查了趙林的米店,在後院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趙林的腦袋,卻並沒有找到溫如玉的尸體。
趙氏在鐵證面前認了罪,那天晚上趙林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她與劉二偷情,一氣之下把趙氏暴打一頓,並揚言要殺了劉二。
趙林發過脾氣之後,劉二告訴趙氏,趙林已經把米店輸了,趙氏心中含恨,又恐趙林知道自己偷情不依不饒,心中不由得生出邪念。
劉二知道趙林肯定是回賭坊了,便拿著一把斧頭和趙氏一同去了賭坊。到了賭坊後,趙林果然守在賭坊外面,這是溫如玉從賭坊里出來,趙林悄悄跟了過去。
劉二和趙氏也跟在趙林後面。
溫如玉很快發現了身後的趙林,他開始想著法的躲開趙林的跟蹤,在走進一條縱橫交錯的巷子後,趙林果然把溫如玉跟丟了。
劉二開始尋著機會下手,這時,不遠處的巷子里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而後是激烈的爭吵。
趙林尋著聲音找到案發現場的小巷,他看見溫如玉已經死了。
趙林心中已經被怨怒給充斥著,他鬼斧神差的月兌了溫如玉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偷走了溫如玉身上的銀票和玉佩,以及小木頭人。
趙林穿著溫如玉的衣服走出巷子,沒想到趙氏和劉二也出現在巷子口。看到二人在一起,趙林忍不住破口大罵,揚言要殺了劉二和趙氏。
劉二和趙林發生口角,最後拿起斧頭朝趙林砍了過去。
分尸的過程很血腥暴力,趙氏就站在一旁,她冷漠的看著劉二把趙林逼近角落,看著趙林血葫蘆一樣跌倒在地求饒,可她無動于衷,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可有那麼那麼恨趙林,最後還拿起溫如玉手里的劍刺進他的胸膛。最後,他們把溫如玉的尸體抬走掩埋,看了趙林的尸體,這樣,死的人就變成了溫如玉,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上了。
那天夜里,趙氏一夜沒睡,她想起那天趙林回來的時候,劉二跟在他身後,趙林把她帶到屋子里告訴她,他輸了錢,輸了很多,只要她陪劉二睡覺,劉二就不要這錢了。
從那之後,每次趙林欠了賭債都要她陪劉二睡覺,劉二會幫著他還錢。可每次從劉二處回來,趙林又像是見了破鞋一樣對她大罵,他說她是蕩婦,他說她是賤人,然後瘋狂的凌辱她。
說到這里的時候,溫如水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他說,「你們猜不到,我們在找到趙林的人頭的時候,問她為什麼要把人頭留起來,你猜她說什麼?」
「說什麼?」白芍很好奇看起來柔弱的趙氏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
「她把趙林的頭裝在一個酒罐子里,封好了放在井里,每天夜里她都會把趙林的頭拿出來,用筷子戳他的眼眶,用針把那蒼白的已經松懈的臉皮扎的像塞子一樣。我們找到人頭的時候差點都認不出來。」一想到那恐怖的人頭,溫如水胃里一個勁往上翻酸水。
白芍一邊听著,一邊想象著趙氏用針扎趙林腦袋時的心情。
是絕望?還是終于得以解月兌的快感?
「沒有找到溫如玉的尸體麼?」夏冰陽對趙氏的心情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溫如玉的尸體。
溫如水的臉色沉了一下,「沒有,趙氏說,溫如玉的尸體她拖到郊外埋起來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具體的地點,找起來有點費勁,總不能整個郊區都挖了一遍吧!」溫如水有些沮喪。
白芍知道,夏冰陽介入了案子,官府那方面必然會極力的配合,可是收索範圍很大,不僅費時又費力,難度很高。
「你有什麼辦法麼?」白芍扭頭看夏冰陽。
好似習慣性的,站在夏冰陽的身邊,她已經習慣的去征求他的意見,而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那麼的依賴一個人。
夏冰陽看了眼溫如水,「你去城里找幾條馴養過的狗,把溫如玉的衣服給他們聞一聞,然後放到西郊。」
「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溫如水一拍大腿,轉身跑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靜了下來,白芍縮著身體不敢看他,挪著步子一點點往門口挪,眼看就要到門口的時候,夏冰陽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別動。」夏冰陽制止她掙扎的動作,拉著她出了景菊苑往景梅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