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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夏冰陽歸來

溫如玉的住處在東大街的一個不大的宅院,很精致,很干淨。

溫如水輕輕扣了扣門,大門從里面被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從里面探出頭來,見到溫如水的時候臉上浮起一絲淺笑,「是表公子啊!」

「嗯,王伯,這是我哥的朋友,我哥出門在外,她來找我哥,我帶她去書房轉轉。」溫如水道。

王伯把二人讓進來,轉身去沏茶。

溫如水說,「王伯從小就照顧我哥,我哥死了,消息我一直沒敢告訴他,怕他受不了。」

白芍理解的點點頭,不多時,二人已經來到書房,溫如水推開門,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溫如水笑道,「我哥是個粗人,別看設了個書房,平日里卻是很少來的,也不讓王伯打掃,都是他自己沒一個月打掃一次的。」他率先走進去,在看到窗前站著的一個人的時候微微一愣,好一會才驚呼道,「夏大哥,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早來。」

白芍跟在他後面听他一喊,心中‘踫’的一聲好似被一擊重錘擊中了一樣。

是夏冰陽?他回來了麼?

說不出心中復雜的情緒是什麼,她還來不及整理這突然的情緒,溫如水已經側身讓開,夏冰陽深沉的目光就那麼**luo的對上了她的。

好一會,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夏冰陽近乎貪婪的看著她,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比離開京城的時候瘦了一大圈,原本有些揉揉的臉頰已經可以看出凸出的顴骨了。心頭漫上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想也沒想的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擁在懷里,頭抵著她的肩膀,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讓兩個人的心同時一陣輕顫。

白芍被他緊緊的擁在懷里,感覺他強烈的心跳聲,擠壓在心底這各種情緒好似一瞬間找到一個宣泄口,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竟是趴在他懷里嚎啕大哭。

夏冰陽愣愣的看著哭倒在懷里的小人,心里冰封的城牆渾然倒塌,在見到她的一瞬間,他竟然才知道,這些時日在京城里,他對她的重重念想全是源于思念。

是的,思念。

他念著她微笑時的兩個梨渦,他念著她哭著臉穿衣時的表情,他念著她談及案情時神采飛揚的樣子,他念著她身上暖暖的體溫和那一股子倔強的勁頭。

念著念著,便把她放在了心上最為微妙的一個位置。

也許是因為這些念想,他踩在收到溫如水的信時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沒想到,他才剛到溫如玉的家就看到她。

想到這里,忍不住心底發笑,大手輕輕將她從懷里拉出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怎麼了?」

白芍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被她弄得皺巴巴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沒什麼?你怎麼回來了?」

夏冰陽眉頭一皺,「你不希望我回來?」

白芍微微一愣,搖搖頭,模了一把眼淚,「你回來,很好。」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是能從他身上找到讓自己安定的因子,明明兩個人的生命並沒有那麼深的糾葛,卻總是因為一些各種各樣的事情而攪合在一起。

她還記得離開京城的前一晚她最後一次劍夏冰陽。他獨自站在夜色了,整個人顯得那麼孤獨,那麼冷冽,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獨自舌忝著傷口。

「夏大哥,你們認識?」溫如水的聲音突然插進來,白芍臉一紅,連忙從他懷里退出來,尷尬的輕咳兩聲。

夏冰陽寒著一張臉看著溫如水,「這位是我夫人。」

這是夏冰陽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白芍,且如此鄭重的稱呼,卻讓白芍有種瞬間墜入冰窖的錯覺。

她無措的看著他,心中仿佛有一根刺在輕輕的一下一下的刺著心髒的位置,不是很疼,卻沒有辦法忽視。

玄思繆蒼白如紙的臉在腦中浮現,一種類似于背叛的感覺在心口縈繞,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了放縱了自己的心。

溫如水的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最後無力的垂下頭,「我先出去。」

溫如水退出書房,白芍猛地抬頭,視線對上夏冰陽的時候閃躲了一下。

尼馬,她干肯定,夏冰陽絕對已經分溫如水見過面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夜里。」

白芍挫敗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是否把事情在信里都跟你說了。」

夏冰陽沒有錯過她的表情,面無表情的點頭頭,「你覺得死者不是溫如玉而是趙林?」

「嗯。基本已經確定了,現在只要找到趙林的頭顱就能確定。」白芍強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溫如玉的書房上。

書房的右面是一排書架,書架上的書擺放的很凌亂,顯然看書的人並不是很珍惜此物。書架的旁邊是一個梨花木雕刻蟠龍的櫃子,打開櫃子,里面放著一些小巧玲瓏的木雕。

書房的左面牆上果真如溫如水所說,上面掛著一副丹青。

丹青上的少女與白芍有著同樣的一張臉,微微眯起的的雙目中流瀉出一種直刺人心的尖銳目光。她穿著醬紫色的裙衫站在牡丹叢中笑顰如花,白皙縴細的指尖輕輕抵著下顎,微微翹起的薄唇勾出一抹曖昧的淺笑。

白芍被畫中之人震驚的無法言語,也許她曾無數次的想象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卻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子存在著,卻從沒有此刻這般的震驚。

她想象著,是在什麼人面前,眾人口中風流,冷漠,且隱忍的莊主會流露出這種嬌羞的小女兒態。

是安懷陽?還是陳殿武?

「我從沒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身後的腳步聲將她拉回現實,回過頭,夏冰陽只離她一步之遙。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忍不住問道,卻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談論莊主的時候用的是‘她’而不是‘你’。

夏冰陽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好一會才說,「傲慢,冷血,一個討厭的女人。」

白芍一點也不差異他的評價,夏冰陽向來是個毒舌之人。

「你知道安懷陽?」她問。

「知道。」

「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麼?」

夏冰陽微愣,低頭看著她,「是呀,沐風絕對不會和你說這個人的。」

「為什麼?」

夏冰陽的臉上出現一種類似與嘲弄的表情,緊抿的唇發出金屬般擲地有聲的聲音,「安懷陽和沐風都是白家的家將的後人,白家落寞後,安懷陽和沐風被皇上同時派到莊主身邊。皇上將莊主送出宮並建立江南山莊的時候,一位宮里的公主喜歡上了安懷陽,皇帝在莊主離京的同一天給安懷陽指婚。」夏冰陽的聲音很平靜,好像他口中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一樣,他只是那麼平靜的說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往事。與沐風不同,夏冰陽的眼中從來沒有過莊主,所以才能那麼坦然的說出這一段隱秘的事麼?

「安懷陽在新婚夜殺了公主逃逸了。」夏冰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子冰凌一樣的冷冽,墨黑的眸子直直的望進她眼中。

白芍身體輕顫了一下,她絕對沒想到安懷陽會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是莊主最後救了他麼?」她問。

夏冰陽點點頭,「她用自己的一生換安懷陽平安。」

白芍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覺得心口仿佛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好一會才啞著嗓音道,「這就是她甘于被利用的原因?」為了救自己的愛人,而放棄自己的人生,一生糾纏在幾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之間麼?

夏冰陽沒有回答,好似陷入一種回憶,聲音擲地有聲的道,「沐風對此很在意。」

「他愛莊主。」白芍早看住沐風對莊主有一種執念,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是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嗯。」

「可是我不明白,她和陳殿武之間又是什麼關系?」白芍突然頓住,用一種很詭異的表情看著夏冰陽,「你!」她是傻了?發燒腦袋壞了麼?竟然忘記自己在夏冰陽眼中就是莊主才對,怎麼會問出剛剛那麼愚蠢的問題。

夏冰陽低頭看著她,「怎麼不說了?」

說什麼?說我是白痴麼?

白芍此時只想找個地縫轉進去,自己抽自己兩巴掌。雖然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覺得夏冰陽已經很懷疑自己了,可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傻了吧唧的自露馬腳吧!

「舌頭被貓咬了?」

夏冰陽的低笑聲從頭頂傳來,白芍猛地抬頭,第一次見到他笑得那麼張揚,有點目眩的看著他突然低下頭,火熱的薄唇輕輕的擦過她的嘴唇。

「丫頭,我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轟!」

發生了什麼?

白芍幾乎是機械式的抬起手,不敢置信的撫模剛剛被他蜻蜓點水般吻過的嘴唇。瘋了,都瘋了吧!

夏冰陽笑著看著她呆呆的表情,突然彎子湊到她耳邊道,「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都是我的妻。」

白芍覺得自己的心髒在一瞬間休克了兩秒,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你,你,瘋了?我不是,我,那個,我要走了。」不行,沒辦法,她覺得自己心髒要報表了,怎麼可以這樣,在她剛剛發現自己對玄思繆有點感覺的時候,夏冰陽又來攪亂她的思緒。

不行,不行!這些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得離開。

「丫頭。」夏冰陽一把按住她的肩,「不要躲。」

白芍無措的看著夏冰陽突然壓下來的臉,直到唇上傳來微微的刺疼,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終于‘啪’的一聲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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