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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屠夫之妻

次日清晨,白芍果然二缺的感冒了,鼻涕流水一樣往下流,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打晃。

小丫鬟給她弄了藥,喝了一口,苦的跟吃黃蓮似的。

「小花呀,沒有不那麼難吃的藥麼?」白芍可憐兮兮的看著小花。

小花搖搖頭,「藥不都是這樣的嗎?」

嗚嗚,才不是。

白芍苦哈哈的還念現代時的點滴,還有裹著糖衣的藥丸,這古代人吃藥分明就是上刑嘛!

對著那碗黑糊糊的藥發呆的時候,虛掩的門被從外面推開,玄思繆一臉鄙視的看著她,「呦,咱英雌救美的大英雄還真傷寒了啊!」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氣的白芍掄起枕頭朝著門口就砸過去。

玄思繆動作靈活的躲開枕頭,笑嘻嘻的朝小花使了個眼色,小姑娘果然識趣的推出去。

玄思繆走到床前,看著白芍手里的藥碗,笑得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妖孽,你來干什麼?」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啊!」玄思繆笑眯眯的看著她端著苦藥愁眉苦臉的樣子,一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塞給她。

「什麼?」白芍拿著紙包發呆,「不會是瀉藥吧!」

「不要拿來。」玄思繆伸手欲搶,白芍連忙攬在懷里,三下五除二打開一看,「什麼?糖麼?」

玄思繆一笑,捻起一顆趁她不被塞進她微張的口里。

一股淡淡的帶著荷花清香的甜膩在口中炸開,頓時驅趕走了剛剛嘴里的苦澀,白芍忍不住笑得舒展了眉,看玄思繆的眼神也和善多了,忍不住道,「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

玄思繆也捻起一顆糖蓮子丟進自己口中,映紅的舌尖還曖昧的舌忝了一下唇,白芍頓時覺得心髒漏跳了一拍。

「確切的說,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听哪一個?」

「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你不是要龍雲飛去找你說的那個小廝麼?人是找到了,不過受了重傷,能不能醒還兩說。」

「什麼?」白芍驚呼。

「找到他的人說,他駕著馬車從一處山崖上墜落了,人被馬車壓著,找到時就剩一口氣兒了。」玄思繆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白芍有五秒鐘腦袋是處于真空狀態的,而後才猛地回過神,十指深深的陷進被褥里,「他是遭遇了什麼,才從破廟里離開,來到馬車的地點後又急急的駕著馬車離開,顯然有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一直在追著他,且對他造成生命危險?所以他的墜崖麼?」說著,人已經跌跌撞撞爬下床,一把扣住玄思繆的手腕,「帶我去看他。」

玄思繆鳳眸微眯,不為所動的看著她,「不想听另外一個消息了?」

白芍仰起頭,等著他說下去。

「你說的那個婦人也找到了。」

「找到了麼?」

玄思繆點點頭,拉過一件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龍雲飛找到她時,人已經收壓在縣衙大牢,她是城中一個屠夫的妻子,他的丈夫被發現死在家中,後腦遭重物襲擊,整個頭骨都被敲碎了。」

「什麼?」白芍狐疑的看著他,本是不相信那麼個柔弱的夫人會殺人,可一聯想到那個雨夜,若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誰會在那個時候選擇在荒郊野外上吊自殺?難道她真的殺了自己的丈夫?

「龍雲飛去牢里確認過,她確實在破廟里也見到過葛林忠和琴兒的尸體。與你一同過了一夜,清晨的時候怕染了發麻就先跑了,沒想到一出林子就被官府抓了。現在案子頂了,秋後處決。」

秋後處決啊!

白芍愣愣的看了眼玄思繆,總覺得事情有些怪,「她丈夫是什麼時候死的?」

「仵作推出的時間,應該是葛林忠和琴兒死後。」

他是什麼意思?白芍仰頭看他,覺得頭有些昏。

玄思繆忽而一笑,低頭咬住她耳朵,「官府在屠夫的家里找到了殺死葛林忠和琴兒的刀。已屠夫的一把子力氣,又有多年斬殺的經驗,倒是不難一舉砍了二人的人頭。」

果然,此事真真與那個屠夫有了聯系。只是屠夫為何要殺葛林忠二人?葛林忠功夫不若,一個屠夫如何能止住他?

白芍覺得眼前一團迷霧緩緩張開一只無形的大網,將他們死死的罩在其中。

乾被安置在一間門徒的房間,一進門,一股撲鼻的藥味讓白芍忍不住皺眉。

少年臉色蒼白如紙的躺在床上,渾身纏滿了紗布,整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到底是什麼人狠心要置一名少年于死地呢?還是,那人本就是對著她來的,只是她剛巧不再廟里?

出門時,玄思繆已經在門廊外斜倚著,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見她出來,上前兩步一把牽起她得手,「你要干什麼?」白芍狐疑的瞪著他。

「去見那屠夫的妻子。」

龍雲飛的馬車已經等在上莊外,作為金銀山莊的代表,他去探看殺害葛林忠和琴兒的凶手之妻一點也不為過。

車上,三人誰也不說話,馬車一路繞著金銀山莊,行駛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路程才停下。

撩開車簾,縣衙黑漆的大門映入眼簾,大門兩側擺著兩只威武的雄獅,右側架了一面打鼓。

這是白芍第一次見到古代的衙門,跟六扇門的冷清不一樣,衙門的大門敞開著,里面可以看見大堂上正在問案,圍觀的百姓不少,都被擋在門檻之外。

有人來牽馬,見到龍雲飛的時候態度十分謙卑,可見金銀山莊在當地的地位非常一般。

白芍下了馬車,跟著龍雲飛和玄思繆從後面進了衙門的後院。

衙門的牢房設在後院靠後的一拍石建築里,和現代牢房有異曲同工之妙。

牢房的守衛並不是很森嚴,至少與六扇門不可同日而語。

推開牢房的大門,一條狹窄的甬道兩邊是一排排牢房,格子間,難聞的氣體沖刺鼻端,昏黃的燈光打在狹窄的走道里,每隔二十步的距離,牆上有一盞小燈,照亮所屬的牢房,可以清晰的看見里面犯人的所有活動。

白芍是在最里間的一間牢房里看到那個婦人的,此時的她比最開始在土地廟里見到的時候更加的憔悴蒼老了,她穿著白森森的囚服,整個人卷縮成一團坐在角落里,听見有人的腳步聲的時候緩緩從膝蓋間抬起頭,在見到白芍的時候咧嘴笑了一下。

那笑容說不出的苦澀,看的白芍心里很不是滋味。

女人顯然是受了刑,身上的囚衣有斑斑血跡,雙手的十指又紅又腫。

「大姐,還記得我麼?」白芍走過去,蹲在牢門口,從欄桿的縫隙里伸出手。

女人眨了眨眼,點點頭。

「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麼?你殺了你的丈夫?為什麼?」

女人的神情黯然,扭頭不再說話。

白芍挑了挑眉,扭頭看了眼玄思繆。

玄思繆回憶的走到龍雲飛身旁,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二人拽著衙役離開,直到消失在白芍的視線里。

「大姐,可以說麼?」進來地牢之前,師爺已經把提審女人的卷宗看了一遍,女人叫王氏,丈夫是個屠夫,叫圖大。

王氏和圖大成婚七年卻沒有孩子,兩人的夫妻感情很不好,圖大時常流連青樓,王氏因不能給他生個孩子而不敢發作,一直隱忍著。

三天前,也就是白芍金土地廟那晚,王氏去鎮上買菜回來,一推門,就見到圖大滿身失血的坐在床上,手里還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屠刀,王大見到她進門,也不說話,一把丟了刀,沖過去就掐住她的脖子。

王氏也不知道是何遠古,拼了命的掙扎,最後模索到了牆角放著的一把榔頭,舉起來對著圖大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圖大當場就被打死了,王氏害怕,便跑到樹林里自殺,後來自然是被白芍給救了。王氏跟著白芍來到土地廟,在見了兩具尸體後,王氏嚇壞了,可她想起圖大拿著圖大血淋淋的樣子,便聯想到二人可能是圖大殺的,所以王氏趁白芍沉睡的時候逃出破廟。

王氏從破廟里逃走,卻在出林子後被官府抓住了。

案卷對王氏殺圖大的描述很籠統,沒有具體的證據,只說有人听見王氏家里傳來圖大的慘叫,然後有人看王氏渾身是血的跑出來,再後來,有大膽的人闖進王氏家一看,圖大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發現尸體的是王氏隔壁的獵戶張文,張文進屋後發現圖大倒在血泊里,腦袋都被敲爛了,嚇得一**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匆匆跑出去報官。

「大姐,真的是你殺了你丈夫麼?」白芍輕聲問,注意著王氏的表情。

王氏的身材很是縴細,單薄,身高按現代標準的話不到一米65,卷宗上寫,圖大是個身高超過一米九,體重二百斤以上的壯漢,王氏要想敲碎圖大的腦袋確實有些不太可能。

仵作的驗尸筆記上寫了,圖大的頭骨破損很嚴重,幾乎是粉碎性的,遭到極其嚴重的擊打,且是致命一擊。

王氏低垂著頭不說話,好長時間,白芍听見她濃重的呼吸聲。

「我沒殺他。」她突然從膝蓋間抬起頭,滿臉淚痕的望著白芍,「我沒殺他。」

「那是誰殺了他?」白芍道,「那天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氏的眼里閃過一絲惶恐,雙手死死的抱著膝蓋,好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考慮是否相信白芍。

白芍明白她的顧慮,低聲道,「大姐,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我一定會幫你的,你相信我,我丈夫是六扇門的捕快。」說著,拿出辦妃嬪慘死一案時御賜的金牌,「看,這是御賜的寶貝,相信我,我會幫你。」

王氏只是一個平凡的夫人,哪里見過這麼金煌煌的一塊金牌,也不知白芍是何人,倒是在三個人進來的時候見到了龍雲飛。

龍雲飛是金銀山莊的對外管事,入贅到金銀山莊的很多事物金印都放手要他做,所以城中甚少有人不認識他的。

「姑娘,你真的能幫我?我不想死,我丈夫真的不是我殺的。」

「那你就把那天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好麼?」白芍誠懇的看著王氏,王氏猶豫了一會才從地上站起來,腳上的鐵撩隨著她的走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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