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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半截腸子

龍雲飛走到人群中央,目光陰沉的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好一會才道,「這三人是山莊里的門徒,前幾日奉命去方州城內辦事,本來擬定三天前回來,卻直到昨晚才回來,可是人才剛剛交了任務,各自回到自己房中不過一個小時,有巡邏的門徒便听見三聲慘叫,然後便發現三人分別在自己的房中自縊。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你是說,人是在自己房間死的?」白芍問。

「是。」

「可否帶我去看看死者的房間。」

龍雲飛的神情一僵,扭頭去看金印。

「哼,你是什麼人?金銀山莊的事哪由得你插手?」尖銳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吐得昏天暗地的二小姐金鈴臉色蒼白的走進來,看白芍的目光里帶著死輕蔑和不屑。

白芍無言以對,她確實沒資格去管這事,一來自己不是官府中人,二來,她現在的身份也確實尷尬,葛林忠的死她可是唯一的證人兼嫌疑人。

「說來,在下倒也是對這幾人的死有些好奇,不如同白姑娘一同如何?」玄思繆慢悠悠的踱步過來,走到白芍身旁站定,一雙琉璃樣勾魂攝魄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金鈴。

金鈴的面色一紅,心跳加快,嫣然被面前的妖孽迷了心智,枉顧一旁自己的相公,竟是笑足顏開的連連點頭,「既然玄公子想去看看,那便去吧!是吧,爹爹。」說著,扭頭看一旁一直沉默著的金印。

金印點了點頭,招呼管家替玄思繆帶路。

玄思繆跟著管家走在前面,白芍跟在後面,同行的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金鈴二小姐,和面沉似水的龍雲飛。

金銀山莊畢竟是金銀山莊,真金白銀裝點出來的莊子,就連下人住的房舍都較之一般中等人家的房舍要好上幾倍。

龍雲飛,那三人是莊里的一等門徒,分別擁有自己的的屋子,三個屋子在一整排一字排開的房舍中,一個位居中間,另外兩個分立兩邊,中間各隔著三間屋子。

死的三人中,一個叫張大,一個叫王二,還有一個叫李三。三個人是被派去到方州城外十里鋪去討債的。

十里鋪不是一件鋪子,而是一條長街,里面均是這方州城中最最奢華的縮在,玲瑯滿目的商品應有盡有,只要你開口,不論你要的是什麼,只要出得起價錢自然有人為你辦到。

說白了,十里鋪就是這方州城的銷金窟,而一手建立十里鋪的正是金銀山莊的金印莊主。

每月初三都是金印手租的日子,山莊里會派人是收租子,從街頭到結尾一般要一整三日才能收完,當然,其中不會少了暗訪各家賬目,但凡入不敷出的必然是要趕出十里鋪的,這也是十里鋪維持日進斗金的訣竅。

三人是在去十里鋪收了租子回來後才出事的,莫不是在十里鋪遇到了什麼離奇的事?

思索著,前面的玄思繆突然停了步子,白芍一個不查一頭撞上他的被,一股熟悉的問道瞬時沁入鼻端,頭頂傳來玄思繆似笑非笑的笑聲,「白姑娘,是你的頭硬還是在下的背硬?」

白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視線越過他才看到已經來到一扇緊閉的門前。

「這是張大的屋子。」龍雲飛道。

張大的屋子在一整排屋舍的右起第一間,龍雲飛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放眼望去,整個屋子到處是血跡,牆面上,地板上,到處都是,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抹上去的一樣。

白芍一進屋子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床上的被褥很是凌亂,男人的衣物隨便丟在床頭,鞋子卻整齊的鞋尖朝里擺放著。右面牆壁上的血跡最多,像似被人用手均勻涂抹上去一樣。

窗台下的桌子上也滿是血跡,還有一截干掉的腸子。

門外的金鈴一見屋子里的情形就忍不住干嘔,捂著嘴跑開了。

龍雲飛的視線一直在白芍的臉上,帶著一絲狐疑。想不明白分明是一個弱女子,練武功也不會,卻為何在面對這麼血腥恐怖的事情時會如此的面不改色。

當然,他不會知道在宮里,白芍經歷了更加恐怖詭異的死亡,已經沒有什麼看著成千上萬的蝴蝶從女人身體里破體而出更恐怖詭異了。

「張大就是那個自己用剪刀豁開自己胸膛的人麼?」白芍盯著那根腸子發呆,腦中浮現出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一手拿著鋒利的剪刀,一手拉開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骨瘦如材的胸膛,然後狠狠的把剪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不對!不對!剪刀要如何剪開自己的胸膛?人的皮脂很厚,豈非一般剪刀能刨開?」白芍一拍腦門,扭頭看玄思繆,「妖孽,依你看,就你的武功,能不能用剪刀剪開一個人的胸膛?」

玄思繆挑了挑眉,「你當是裁布呢?人體的血肉與骨骼相連,從胸口一直剪開到月復部豈是易事?」

答案是不能了?

她也覺得,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用剪子剪開自己的胸膛後有扯出腸子?

「尸體的傷口平滑整齊,是一刀刨開胸月復,毫不拖泥帶水。」玄思繆做沉思狀。

又是一刀斃命!

白芍微愣,想起土地廟里的那兩具尸體,通體發寒。

「那張大是他殺了?」龍雲飛問道。

「不盡然。」玄思繆突然開口,「剛剛你不是說過了,門窗是從里面反鎖的,巡視的門徒听見尖叫聲就跑了進來,凶手是如何逃走的?」

龍雲飛被問住了,扭頭去看白芍,她已經走到床邊,伸手一把撩開床榻上凌亂的被褥,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紅面白底的被褥上全是血。

「尸體是在哪里被發現的?」

「是在桌子旁邊,就是那截東西附近。」白芍自然明白他說的那截是指張大的半截腸子。

白芍還未出聲,邊听玄思繆笑道,「感情這人剪開了自己的肚子後有回到了床上蓋了被子,然後又尖叫一聲,之後才從床上跑下來,走到窗台下的桌子旁邊死掉,而肚子里的一截腸子正好掉了出來。

說著,竟然用手里的紙扇去挑那截腸子,「你不覺得奇怪麼?這腸子兩頭被利器切開,顯然是故意切下來的,他為什麼這麼做?」挑起那腸子好奇的左右觀看,扭頭,傾城傾國的俊顏帶了笑意,卻是對著白芍。

白芍只覺得眼前一花,差點幌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連忙別過頭避開他灼灼的視線,忍不住低喃,「確實奇怪。」

三人出了張大的房間,清晨的陽光正暖,偏偏打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宅里,折射了這許多的光輝,連那本該柔和的陽光都變得異常的暴烈狂躁。

白芍伸手當了下眼瞼,忽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了身前,抬起頭的瞬間正對上妖孽的臉,心中不由得一暖。

金鈴一連吐了兩次,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像樣子,倚在回廊的欄桿上,見到玄思繆從房間里出來,那雙勾人的水眸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盯著玄思繆,其中**滋味怕也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了。

白芍忍住心中笑意,扭頭去看龍雲飛,只覺得這人心思太過深沉,面對妻子這邊**luo的吃一個男人的豆腐,試問哪個丈夫能做到坐視不管?可偏偏他就能,你甚至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怒火和妒火,好像對面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一樣。

他的視線更多的時候給人營造出深情的假象,特別是看金鈴的時候,可那雙眸子卻沒有笑意,好似他只是在履行責任和眾人的期待而對金鈴好,卻並不會因為金鈴是否有所回報而斤斤計較。

「再來是王二的房間。」玄思繆低聲道,從始至終沒有看金鈴一眼。

白芍點頭,瞧一旁的龍雲飛,金鈴已經站到他身旁,只是那目光還是過于放肆的落在玄思繆的身上。

王二的房間在右起第一間,這次金鈴學乖了,干脆站在門外不進去。

龍雲飛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血氣撲面而來,跟在她身後的白芍忍不住皺眉,目光越過他看向屋內。

王二的房間較之張大的要顯得正常的多,除了在房間正中央的地板上有一灘血跡外,其他地方都還好,唯獨那張床,床頭的鞋子腳尖朝里的整齊擺著,床鋪凌亂。

「王二就是在這里自己砍斷自己的命根子,失血過多而死的麼?」白芍站在那攤血跡面前。

「嗯。」龍雲飛點頭。

「王二平時喜歡看書麼?」玄思繆指了指窗台下的書桌,上面擺了一騾子藍色封皮的書,隨手拿起一本翻開,妖孽般的俊顏一紅,冷哼了一聲一把將書摔在桌面上。

「怎麼了?」白芍狐疑的看著他,走過去拿起那本書。

「別看了。」玄思繆壓住她的手,厚實而帶著繭子的掌心細細的摩擦她的手背,聲音里帶著一股磁鐵般的吸力,「你不會想看的。」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驚艷,白芍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床榻,「那是什麼,別動。」

玄思繆順著她的聲音看去,白芍抓好時機低頭一口咬上他的手背,玄思繆低吼一聲收回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一排深深的牙印。

而白芍如願的搶過那本書,翻開一看。

「變態。」

可憐巴巴的書被扔到牆角,玄思繆雙手抱肩一臉怪笑的看著她。

「你是故意的?」

「是你自己要看的。」玄思繆一笑,撿起地上的書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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