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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女婿死了,可以再找

一整夜,白芍和女人都沒有好睡,直到黎明時才抵不住睡意互相倚靠著睡了過去。

白勺是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的,睜開眼,一群穿著簑衣的年輕男子聚攏在門外,為首的是個相貌清秀的男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靛藍色的長衫,腰間挎著一把寶劍。

龍雲飛走進土地廟,從懷里掏出一卷畫軸,「姑娘可見過畫中之人?」

「是他!」白芍驚呼。

「姑娘見過?」

白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扭頭看了眼身旁的位置,那婦人昨夜果然偷偷逃走了。

「見過。」

「他在何處?」

白芍尋思了一會,指了指神台的方向。

龍雲飛的臉色僵了一下,劍眉微微觸起,扭頭朝身後的一群人擺了擺手,徑自朝神台後走去。

白芍目送龍雲飛走近神台,果然見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修長的身軀震了一下,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而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地上一躍而起,眨眼間已經沖到她面前,原本掛在腰間的長劍指著她的眉心,「是你?」

果然是金銀山莊的人啊!

白芍長嘆一口氣,尋思著怎麼說才能洗月兌嫌疑。

「說。」龍雲飛的劍朝前遞進了幾分,雙目赤紅,握劍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昨夜路過此地躲雨,恰巧見了兩具尸體。」

「此話當真?」龍雲飛大抵也是相信的,兩具尸體的傷口整齊平滑,沒有身後內功的人做不到這種地步,且不說這女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是她殺人,還會留在這里等著被人發現麼?

「你信了不是麼?」白芍整了整身上略顯凌亂的衣物,現在已經沒心思管這人命案了,乾失蹤了,馬和馬車也不見了,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身無分文,寸步難行,要如何回到江南山莊?

自力更生神馬的都是狗屎。

龍雲飛見她眉頭緊皺,收了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管信不信,你現在哪也不能去,跟我回金銀山莊,把昨夜的事交待清楚。」說完,也不顧白芍抗議與否,抬手‘啪啪’點了她的穴位,「得罪了。」

得罪你妹!

白芍忍不住暗罵,整個人被他攔腰扛起來,胃部擱著他的肩膀,整個人大頭朝下的被當成麻袋扛出土地廟。

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其實都是宿命里安排好了的,就好比她來到這個時代,經歷這些事,一環扣一環,好像每走一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她無從逃月兌也無力改變。

白芍被龍雲飛丟上馬背,一路顛簸著進了城,往西數十里,來到一片佔地遼闊的山莊,說是山莊,其實更像是一座城中城。

高高的城牆壁壘分明,牆基是漢白玉打底,往上累著溜了兩遍金水的金磚,整個上莊從上到下透著一股子奢華之氣,放眼望去一片金碧輝煌,饒是進過皇宮這樣的地方,此時站在金銀山莊內,白芍還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眼前這座金城顯然比皇宮小了不止幾倍,但確確實實是座金城。

放眼望去,整個建築群外觀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都遛了了三遍以上的金水,就連腳下鋪就的石子路,地下都灑著金沙,陽光從頭頂照下來,金光閃閃的一片。

尼馬!是要閃瞎人眼的世紀暴發戶麼?

白芍眨了眨眼,覺得整個人都被一股濃濃的金子味包圍了,想著若是臨走時帶走兩塊金磚也算是沾了這全城首富的光了。

默默的意yin著,人已經被龍雲飛抱下馬,一路扛著進了面前金碧輝煌的議事大廳。

白芍說白了,在現代也就是個宅在家里的土包子,對各種古玩古物沒什麼鑒賞能力,就算拿了個價值幾百萬的白瓷給她也瞧不出所以然,搞不好還會被丟在飲水機下接水喝。

是以,當一名穿著金絲滾邊,珠玉盤扣,翡翠玉帶的中年男子端著一盞小小手壺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白芍只覺得這人穿的奢華至極,怎麼就手里拿了一直黑不溜丟的手壺。

龍雲飛見了男人頓時停下了腳步,把白芍從肩頭卸下,一彎身朝中年男子彎了彎腰,「爹!」

「人找到了?」金印點了點頭,走到大廳中央的八仙桌旁坐下,姿態閑散的喝了一口手壺里的茶。

龍雲飛的臉色很難看,好一會才道,「找到了。」話音剛落,幾個下人已經將兩具尸體抬了進來。

尸體還保持著互相擁抱的姿勢,用白布蓋著。

白芍明顯看到中年男子的臉上上過一絲詫異,沖過去一把掀開尸體上的白布,「畜生,孽障。」咒罵著,一把摔開白布,兩具白花花的**赫然映入眾人眼簾,兩個人頭並排擺在擔架旁邊。

「不知羞恥的東西,這是誰干的?」金印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的,一雙精明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憤怒,握著茶杯的手青筋奮起,‘啪’的一聲脆響,他手中的手壺碎了,整個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蒲扇一樣的大手敲的桌面‘  ’作響,連上面的果盤都經不住震動了一下,兩個隻果滾了下來。

金印的手微微抖著,好像剛剛隱忍壓抑的情緒終于控制不住爆發出來了,他沖到那兩具尸體面前,抬腳狠狠的踹了壓在女人身體上的男人一腳,「你這個畜生,混蛋,賤人,狗娘養的。」越罵,踹得越使勁,男人已經布滿尸斑的後背上被踹出一個個黑糊糊的腳印。

由于尸體死的時間過長,已經有些尸臭了,口鼻的地方有白色的肉芽在蠕動,被男人這麼一踹,原本緊閉的口鼻瞬間張開,竟然‘啪’的一聲噴出一口血水,里面蠕動著一團白花花的肉蛆。

客廳里的嘔了一大片人,一個個臉色青白交加,就是龍雲飛都忍不住干嘔了兩聲,別過頭不看那兩具不堪的尸體。

金印又狠狠踢了男尸一腳,由于尸體死後產生尸僵,所以就算金印踢的極其用力,兩具尸體依舊緊緊的擺在一起。

金印的臉色很難看,命人把兩具尸體抬下去。

「爹!」龍雲飛輕喚了一聲。

「沒事,此事先不可聲張,更不要告訴你大姐。殺人的凶手可有找到?」

龍雲飛點開白芍的穴道,「勞煩姑娘把昨夜發生的事統統說一遍。」

你叫我說我就說麼?那不是很原則?

白芍冷冷瞄了他一眼,冷哼著看向金印,「你可就是金印金老爺子?」

金印一愣,點了點頭。

「死的是你女婿?」

金印又點頭,悠閑的執起一旁的茶杯,徑自倒了一杯茶,茶氣燻染了他的眉眼,多了絲霧蒙蒙的朦朧感,讓人看不清他眼中此時的情緒。

但白芍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悲痛。

「姑娘很好奇?」金印突然放下茶杯,一雙精明的老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看的白芍脊梁骨一寒,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只是好奇罷了,金莊主似乎並不是很傷心。」

「傷心?」金印好像听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我為什麼要傷心?」

「你女婿死了,還和個女人死在一起,你不會難過?」白芍問道。

金印又是一笑,「女婿?死了再納就是。」

他說的雲淡風輕,白芍听的膽戰心驚,什麼叫死了再納就是,感情金印的女兒也一妻多夫?

「倒是姑娘,是你發現尸體的麼?」金印反問。

白芍點頭,「昨日避雨在那廟里,發現了尸體。」

「那時廟里可還有其他人?」金印又問。

「我的一個隨從。」

「我並沒有見到你的隨從。」龍雲飛突然插嘴。

「他失蹤了。」白芍將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包括那名莫名其妙出現在林子里自殺的女人。

「我倒是听過有一種夢魘癥,得了此癥的人會在睡熟的時候做些莫平日里不會做的事,醒來時又會把一切都忘干淨。」龍雲飛道。

夢游麼?白芍微愣,倒也不是沒可能。

「那麼說,你的隨從和那女人也看見尸體了?」金印說道。

「當然。」

「既然如此,雲飛,你去找到她的隨從和那個女人。」然後轉頭看著白芍,「此事事關重大,需經官府查辦,姑娘就暫且留在金印莊吧!」

白芍下意識的揉了揉發麻的腰,仰眸看著金印,心中暗附,留下來也好,不然沒有盤纏,沒有馬車,要她獨自回江南山莊豈不是笑談?

想著,朝金印一笑,「我本是要回家的,如此一擔擱怕家里人擔心,不如我寫一封書信,請府中的下人幫我送去?」

金印點點頭,「如此甚好。」

要下人取來了筆墨,白芍干巴巴的看著躺在桌上的毛筆,好一會才不好意思一笑,「那個,能否勞煩龍公子代筆?」

龍雲飛也是微愣,瞧她穿衣打扮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難道不識字?

白芍干笑,「那個,有勞了。」

龍雲飛瞄了她一眼,執起筆道,「姑娘說吧!」

說,說啥?

說是封家書,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封信到了沐風手上,他是不是會真的來接她,或許干脆直接再找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頂替莊主的位置。

一時間心里竟然酸酸澀澀的,最後憋了半天竟也就憋出了短短幾句話。

人在方州金銀山莊,瑣事纏身,若是方便,可前來接我一程。白芍親啟。

寫完,龍雲飛把信放在信封里,「要送到哪里?」

白芍想了想,也不知江南山莊具體在哪個城,「你可知江南山莊?」照沐風的意思,江南山莊在江湖上還算是響當當的,照理龍雲飛應該知道。

白芍見到龍雲飛的臉色變的很詭異,然後金印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姑娘是江南山莊的人?」

看來是知道的。

「我是江南山莊的莊主,去京城辦了些事。」她小心斟酌的說著,眼角的余光瞄著金印的表情。他的臉色有些蠟黃,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摩擦茶杯的邊緣,好一會才道,「原來是江南山莊的白芍莊主,真是三生有幸,方才失禮了。」他的太多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陪著笑臉,一雙隱晦的眸子上上下下將白芍打量一邊。

白芍也不敢多言,顯然金印雖然听說過江南山莊,但顯然是沒有見過‘白芍’的。

「既然是山莊的莊主,正好,我這里有位山莊里來的客人,待會二位倒是可以見上一見。」說著,朝一旁的龍雲飛道,「雲飛,你帶白莊主先去客房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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