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愁得要死,也沒個師傅能指點指點,累死累活忙了十天,又白干了。
正犯愁呢,報信的小三一路狂奔而回,腳跟打 ,到了近前,趕緊收腳,沒想一只破鞋倒先過來,給廖化打了個招呼。
小三上氣不接下氣︰廖大哥,你趕緊去食堂。我姐叫你!
又喘了一會︰馮師叔把你們屋的老西兒,給捆了。我姐給他喂粥,他還不干。
馮師傅叫了羅家的三條黑狗看著,自己找大黃師叔借經文去。
我姐叫你快去看看,勸勸馮師叔和那個老西兒。
廖化趕緊歸攏好工具,跑步向食堂了,也到飯點了。
食堂大堂邊上陰面有幾個小間,放拖把雜物。
其中兩間,則放了幾個帶孔,底部深入地下的巨石,巨石原來干什麼用的不知道,可能一直就在那里,蓋屋的時候就直接蓋里面了。後來石匠修了修,成了幾個極大極笨重的石椅。
老西兒,廖化的同學,寢室里的老三武侯同學被牢牢地捆在一個石椅上,腿,胳膊都被固定的死死的。
他的對面,老梁的閨女,在食堂干臨時工的大妮,端著勺,喂武侯喝咸粥。只不過,大妮春天老鼻炎犯的很厲害,不停地流,有時擦得慢了,就滴到粥里了,倒真不是故意的。
武侯是並州人士,老爹是晉陽的都統。
不過,他也就是名好听罷了,好像還是他上了京西,自己改得。
在家里,他是庶出,兄弟排行第七,底下還有兄弟,姐妹一堆,基本上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每月管家按時匯錢過來,供給倒是從來沒斷,就是家里連封信都沒有。
上學幾年沒回家,家里居然沒人問,估計他爹見了他,認不認識都兩說了。
本來還好個鼻煙,自打上回被大妮喂過飯後,就暫時放下了。
這回,他心里不爽,成心找事,沒想到馮和尚比三條狗還厲害,自己又栽了。
京西的食堂其實還是不錯的。
菜可以要一葷一素,饅頭米飯和湯不限,但不許剩,不許夾帶。
你要是剩了,食堂的清理馮和尚就會把你叫住,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剩飯吃光,然後用舌頭舌忝淨盤子,面不改色,盯著看你臉皮夠不夠厚。
要是你故意搗蛋,要八個饅頭,每個就啃一口。或清理的馮和尚沒胃口,就會有糾察過來,領你到豬圈,看著豬玀們吃完,再放你走。
你要還是不改,以後再來吃飯,上單間,喝濃菜粥,吃完一口,才給第二口,都不用你動手。
負責喂飯的是位可愛的女士,就是大妮,每喂一口都試嘗一點,然後搽搽流下鼻涕,口里波波波波地喚你,叫你伸頭張嘴。
你要想炸翅,旁邊陪著你一塊吃飯的還有學院門崗的三條看門狗。上回武侯鬧事,看門的羅密歐指揮三條狗把武侯放到了。
那三條狗極為喜愛老三,運動以後飯量長。老三改邪歸正後,三條狗都難過的沒了胃口,飯少吃了好幾口。
廖化進了小屋,就看見三條狗神情非常愉悅,地下三個碗舌忝得干干淨淨。
羅家的大黑是只渾身全黑,巨大的邊牧,後腿上的長毛讓它像是穿了一個大馬褲,半蹲著,舌頭在武侯左耳邊,不停地哈哈。
羅二黑是只拳師犬,頸圓柱形強壯,肌肉橫生,體態方形,尾巴挺短,但始終豎著。它除了從腦門到鼻尖至嘴是白色外,也是全身黑。二黑對院里的小孩很好,從來不咬。但在門衛崗上,校里校外以咬人惡狗著名,聲名狼藉。它正把武侯的一只手含在嘴里,也不咬,就是含著。
羅小黑是只蝴蝶犬,它趴在武侯的大腿上,在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