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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爸爸,能回家了嗎?我已經把你和哥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舒舒點了點頭,除了這個,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如果有,他就不會帶著寧寧千里迢迢來這里。

許久,等她心情稍微平復後才跟著沈天擎進了所長辦公室,十指顫抖地握住那份協議,仔細看了一遍,不懂的英語問沈天擎,沈天擎耐心地解釋。

最後,她握緊筆,渾身發抖,筆尖按在紙張上,想要簽下自己的名字,卻抖得無法成形,暈成一個墨點。

沈天擎俯身,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寫了舒舒兩個字,在旁邊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那位所長,「第一次試藥,我們會住在你們合作的醫院,如果無*反應,我們帶孩子回去。」

所長點了點頭,「保持電話聯系,過了審查我們會立刻通知你們。」

————

出了研究所,接了做完一系列檢查的寧寧,一坐到車上,舒舒一直看著寧寧,不停地撫模他的臉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哭出了聲。

寧寧用袖子擦了擦舒舒的眼淚,「媽媽,媽媽,別哭,我沒事,我會成為那個最堅強的小白鼠,你對我有信心嗎?」

舒舒點了點頭,抱緊了寧寧,「寶貝,是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媽媽,媽媽,別哭,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

——世上只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象塊寶——

——投進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

——沒媽的孩子象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里找——

……………………

寧寧唱著唱著抱緊了舒舒,偷偷模了模眼淚。

沈天擎坐在旁邊,摟緊了他們母子,姬容坐在駕駛位上,緊緊握著方向盤,眼中隱約有淚意。

回到酒店的時候,貝貝已經等急了,一直站在房間門口,向走廊那頭張望著,看見舒舒、沈天擎和寧寧,激動地跑過去,跑得太快,一下子被厚厚的地毯絆倒了,撲通一聲摔下去。

她撇了撇嘴巴,揉揉胳膊和腿,不是很疼,骨碌一下翻起來,呼哧呼哧地跑到寧寧身邊,看著哥哥沒事,才松了一口氣,小手緊緊抓住了寧寧的手,仰頭看向沈天擎,小跑地跟上他的腳步,「爸爸,爸爸,我們能回家了嗎?我已經把你和哥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哦。」

舒舒站在旁邊,沒有出聲,姬容將頭扭到了另一邊,他知道今天簽的那份協議意味著什麼。

沈天擎低頭看向貝貝,放慢了腳步,「我們還要等幾天。」

貝貝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寧寧,大眼楮長睫毛忽閃成一片陰影,雙手熊抱住寧寧的腰,「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和貝貝一起回去哦!」

「好。」

「拉鉤!」

貝貝和寧寧小手勾在一起,一起走進房間。

沈天擎、舒舒和姬容跟著進門,客廳里整理地擺著三個行李箱,排成了一字。

舒舒蹲子打開那個紅色的小箱子,貝貝的衣服和東西整整齊齊的放在里面,打開旁邊黑色的小箱子,寧寧的衣服、襪子也疊的整整齊齊,再打開旁邊的大箱子,沈天擎的西服貝貝不太會弄,疊得不是很好。

貝貝模了模自己的辮子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天擎,「爸爸,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

沈天擎蹲子,親了親貝貝的額頭,盯著貝貝,不知道那麼大的西服和箱子,她是怎樣搬到了客廳,低啞地出聲,「寶貝,你做得很好。」

「真的嗎?」

「真的。」

沈天擎抱起貝貝,將她放在*上,回頭看向舒舒。

舒舒也難受,嗓子眼里像扎了一根刺,抱著寧寧。

沈天擎走到樓台上,闔上眸子。

姬容跟了出去,「沒事吧?」

沈天擎手指胡亂地在身上模煙盒,一時模不到。

姬容從身上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沈天擎,沈天擎咬在嘴里,姬容幫他點上火。

沈天擎盯著遠處的海面,用力地吸了一口,擱在指間,出神地看著一圈一圈上冒的蒼白煙霧,「我突然很後悔。」

他看向姬容,眸色深邃潮濕,「我不該相信他會好好對她,我應該早點出現。」

貝貝和寧寧為什麼這麼小會這麼懂事,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蘇子航吧?姬容看向沈天擎,點了一根煙,連著抽了好幾口,「他還告訴舒舒你有個愛之入骨的女人,叫芊芊,和舒舒長得有些像。」

沈天擎看著煙頭,用手指掐了一下,眉頭緊鎖,眸色寒峭。

姬容吐了一個煙圈,看向沈天擎,眸色銳利,「他自以為抓住了我們的命門,我們不敢動他是怎麼的?」

沈天擎抖了抖煙灰,「好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隱秘一些,你知道我爺爺一直身體不好,他一向最疼愛芊芊和蘇子航,芊芊走了以後,蘇子航就是他的命根子。」

姬容點了點頭,「沈家不是有你,如今只怕也不見得如往日風光。老爺子為了大表姐一家子,護短護過了頭。」

沈天擎什麼也沒說。

姬容又看向沈天擎,「小心你和舒舒這件事,蘇子航在老爺子那里下功夫。」

「我有防備。」

沈天擎手一松,半根煙掉在地板上,低頭看著,皮鞋踩上去,一腳揉碎了,回頭看向舒舒母子的方向,三年前的那一ye,如果不是她一直叫著蘇子航的名字,如果不是知道她深愛著蘇子航,他會帶走她……

許久,他走進客廳,闔上行李箱,拉到了旁邊的大臥室,放進衣櫃,看見衣櫃旁的椅子,眸色變了一下,輕輕地拉開,定看著椅子,指月復模了模,站了一陣,回了客廳,眸色深邃地落在貝貝臉上,走過去,抱起她,「以後夠不到的東西告訴爸爸,爸爸幫你取,不要踩凳子,很危險,好不好?」

貝貝看著沈天擎,越來越覺得他當爸爸也不錯,當男朋友以後還可能分手,要是當了爸爸,會永遠永遠地*愛著她吧?

她肉肉的小手模了模沈天擎的胡茬,「爸爸,貝貝記住了。」

沈天擎將她放在*上,陪著她說話,貝貝絮絮叨叨地說她和寧寧小時候的事,沈天擎听得認真,偶爾看舒舒一眼,眸色里閃過復雜的東西。

隔了一陣,他站起來,去露台上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進客廳,看向舒舒,「我剛幫你請假了,這段時間,陪著孩子。」

舒舒看向沈天擎,微微動容,「好。」

這段日子,舒舒悉心照料寧寧,每天幫他測體溫,和醫生聯系交流,沈天擎才有一些閑暇處理公事。

他打開筆記本,瀏覽了一遍郵件,看到其中一份,是關于許芫起訴舒舒兩度害死她月復中胎兒的,拿起手機走向露台,打給了助理,「聯系陸子舟,他知道該怎麼處理。」

掛完電話每一陣,陸子舟的電話打進來了,「沈天擎,你別搞錯了,我只接手她和蘇子航的離婚案,我不是你的*律師。」

沈天擎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看著忽明忽暗的煙頭,「這是一筆你感興趣的交易,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拒絕。」

陸子舟修長的長指敲擊著辦公桌,眸色幽暗,「既然如此,說來听听。」

「我的助理會和你詳談,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許芫是當年的證人。」

沈天擎說完掛斷了電話,從兜里抽出錢包,翻開,拿出一張他和芊芊、姬容合照,定眼看著,看了一陣,目光停留在旁邊的一張黑白底證件照片上,回頭看向舒舒,她正在陪寧寧看書,從他的方向看去,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白玉一般的臉上,讓她那張臉生動地仿佛會發光一般…

沈天擎用指月復輕輕觸模了一下那張黑白照片,眸色深邃地看著舒舒,細細看去,她眼底有淡淡的黑影,是這幾天累的,可這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反倒是添了一絲她脆弱的美,更惹人戀愛。

他出神地看著舒舒,將錢包放進褲兜,修長的手指無意地擺弄著手機,不小心打開了播放器,熟悉的的旋律,熟悉的歌詞,縈繞耳邊︰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里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模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听到歌聲,舒舒抬頭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關了音樂,走進客廳,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晃了晃神,在她身邊坐下。

柔軟的沙發因為他的重量彈了彈,舒舒拘謹地看向他,「忙完了?」

「嗯。」

他看向舒舒,眸光移到寧寧臉上,大掌輕輕模了模他的頭。

寧寧扭頭看向沈天擎,「爸爸。」

然後,他安靜地站起來,慢條斯理地走到飲水機的方向打了一杯熱水,端著杯子放在沈天擎手邊,眸子明亮。

舒舒在旁邊看著,心里又暖又痛,寧寧是喜歡沈天擎的,還不是一般的喜歡。

她抬頭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端起那杯水,剛要喝,寧寧說了一聲「燙」,他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入喉甘甜,放下杯子,牽住了寧寧的小手,「以後不許干這種活,記住了?」

寧寧一頓,點了點頭,心里甜甜的,如吃了蜜,蒼白的小臉也紅潤了幾分,以前在蘇家,那個爸爸下班的時候,他都會打一杯熱水雙手端過去,但是那個爸爸從來都不喝,還一直盯著他,又一次說了一聲「滾開」打翻了杯子,熱水燙了他的手臂,紅了一大片,好久才好,從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這麼做過。

可是爸爸不一樣!

寧寧抿了抿嘴巴,突然有些難過,是不是上帝覺得他和媽媽可憐,才給了他們這樣好的一個爸爸?

他仰頭看向沈天擎,安靜地出聲,「明天就去醫院嗎?能不能遲一點去?」

沈天擎搖了搖頭,「我會陪著你。」

「爸爸!」

寧寧捏緊了沈天擎的手,從小到大,從沒有這麼擔心害怕過,害怕自己突然睡著了,再也醒不來了,這幾天晚上,他經常夢見自己渾身是血,爸爸和媽媽抱著他,哭紅了眼楮,妹妹哭啞了嗓子,醒來的時候總會很難過很難過,很驚慌很驚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著寧寧,距離上一次去研究所,已經二十多天了。

沒一陣,姬容領著貝貝回來了,兩個人買了不少東西,貝貝吃力地提起一把大包東西,放在寧寧身邊,呼呼地喘著氣,解開了塑料袋,「哥哥,哥哥,這些是我買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

寧寧看向貝貝。

貝貝親了一下寧寧,牽過他的手,「哥哥,哥哥,我們去試試新衣服,你明天去醫院要穿我買給你的新衣服哦。」

寧寧幫貝貝提過袋子,扭頭看向她,「妹妹,你哪里的錢?」

貝貝指了指姬容,「和表舅舅借的,說好了等我以後長大有錢了再還他的。」

沈天擎輕輕一笑,看著貝貝,又想起了芊芊,芊芊那時候也經常跟人借錢,一晃神貝貝已經牽著寧寧去了旁邊的臥室。

姬容看向沈天擎,「這小妮子比我還腳勁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陣。」

「去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等人走干淨了,側頭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斂地看著舒舒,「別害怕。」

————

第二天,到醫院的時候,貝貝不敢看,和姬容在外面等著,因為有隨時輸血的可能。

寧寧一直很安靜,看著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緊張地抓著沈天擎的手臂,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醫生將藥液注入寧寧體內,指甲嵌入了他皮肉,也渾然不知,渾身僵直。

一直到注射完畢,她才送了一口氣,渾身就抽了筋一樣酸軟。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握緊了她的手,盯著寧寧的方向。

醫生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暫時沒有異常,需要住院觀察兩周。」

沈天擎和舒舒點了點頭,守在寧寧身邊。

第一天夜里,寧寧突然發高熱,體溫一直燒到了41°,嘴唇干裂,神智不明,醫生、護士和研究所的專家趕到病房,采取了一系列急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高溫才漸漸褪下去,寧寧昏昏噩噩地醒過來。

研究所的專家連著兩天兩夜通宵找到了原因,結果到第五天早上,寧寧突然渾身發冷,不停地打寒戰,嘴唇發紫發白,又是一場惡戰,一直到第七天,寧寧的身體才漸漸穩定。

研究所的專家分析原因,還沒有出結果,在第十天的時候,寧寧突然休克了一次,腦部出血,醫生、護士和專家連著一周時間,日夜不休,才將寧寧從生死線上拉回來,那一刻,舒舒眼前一黑,疲憊地栽倒在沈天擎懷里。

藥液暫停注射,研究所的研發人員根據寧寧身上得到的數據日日夜夜改良藥品,回國的時間一拖再拖,轉眼已過中秋。

舒舒一醒過來,一刻不離地守著寧寧,寧寧就像大病一場,臉色蒼白的可怕,孱弱的如一縷輕煙。

中間沈家催過幾次,沈天擎以各種借口搪塞而過。

第二期的研究樣品很快出來了,一拿到醫院,就注入寧寧體內。

這一次,舒舒沒敢看,一直閉著眼楮,抓著沈天擎,渾身發抖,好在連著幾天,沒有任何反應,從每天的檢測數據來看,病菌在血中生長繁殖有所減緩,但是和預期相差太多。

研究所的專家每天檢測寧寧的身體狀況,始終沒有預想的效果,但是至少沒有*反應,也減緩了病菌繁殖,如此計算,一直用藥,寧寧在三年之內無恙。

而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沈天擎、舒舒和姬容都瘦了一圈,就連貝貝也瘦了,一向貪吃的她記掛著哥哥無心吃飯,大不如以前圓潤了。

研究所重新開始科研階段,10月5日,沈天擎帶著舒舒母子回國,剛到機場,沈家的電話來了,老爺子在電話里大發雷霆。

沈天擎將電話擱在一邊,估模著爺爺訓完了,才拿起,「爺爺,我剛回來,在機場,明天去看你。」

到沈天擎的住處,已經是凌晨。

舒舒想給孩子做些吃的,可是沈天擎那里一向不太做飯,冰箱里很空,只好讓他叫了外賣。

當晚,舒舒住在他那里,和寧寧睡在一起,方便照應,那晚,也是舒舒最近一個多月睡得時間最長的一晚。

……

翌日

蘇氏集團,蘇子航坐在總裁辦公室,板著臉,陰鷙地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助理,將離婚協議書揚起,冷冷地問,「這是什麼?」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著蘇子航,上個月,有一家電商一次性從住戶手里收購了200套蘇氏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在售樓盤,在網上掛牌均價8000元,比他們售樓處的均價整整低了5000千,消息一出,媒體紛紛報道,外界甚至猜測蘇氏集團資金吃緊或者斷鏈,或者更加嚴重的問題,原本談好的客戶一個個突然倒戈,沒簽合同的拒絕簽合同,簽了合同的惶惶不安,不但如此,剛剛買了房子的業主還去售樓處鬧事,砸了櫃台,上了財經版頭條,甚至有人斷供,銀行那邊馬上發放的貸款推遲了日期,等待蘇氏集團的表態,而素有律師界不敗神話的陸子舟站出來要為業主維權,一度引起軒然大波,沒想到才消停了沒幾天,那個陸子舟又將離婚協議書送了過來。

中期業績不佳,昨天在會議中,總裁就大發了一通脾氣,幾個董事經理都誠惶誠恐,助理看向蘇子航,吞吞吐吐地無法出聲,今天,他是撞在槍口上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來,蘇子航接起。

「不知道蘇先生有沒有收到我寄過去的離婚協議書?如果你有異議,我們法庭上見。」

一听見陸子舟的聲音,蘇子航臉色陰沉沉的,「那就法庭上見吧!」

說完,他一把將電話連著線砸飛,一腔怒火無法咽下去,陰鷙地看向助理,「還不滾出去?」

助理挨了罵一聲也不吭,如獲大赦的樣子,立刻逃出了總裁辦公室。

蘇子航盯著闔上的門,視線移到摔碎的橡木地板上的電話上,打磨得光亮如鏡,反射著天花板上滿天繁星一樣的燈光,映著他布滿戾氣的臉。

他從抽屜里找到一銀質的煙盒,取出了一根,沉默著地點燃,看著指尖裊裊升起的蒼白煙霧,太久沒有抽過煙的緣故,聞著這味道真有些陌生,過了半晌才拿起一邊的手機打開沈家老爺子,「太姥爺,听說我舅舅回來了,突然很想他,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看看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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