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叫她主子了,明明答應了叫她清清的,可是現在卻還是跟以前一樣,看來,她是真的招人恨了。
「算了,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選擇了放棄。
都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麼都沒有一點意義,多說無益,還不如將所有的話都藏在心里,免得造成大家的負擔。
其他人都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月雲衣明白。回想起剛才在樹林里的情景,他忍不住臉紅,但是那張面具卻擋去了他的羞澀。
看著他沒什麼反應,清清也不再糾纏在那個問題上,淡淡的道︰「我讓你殺了她們,是因為她們中了蝕心蠱,蝕心蠱是一種幾乎銷聲匿跡的蠱毒,中了這種毒,就像是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不論她們能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到了一定時間,她們都會毒發,到時候會非常痛苦,猶如萬蟲蝕心,直到死去。所以,殺了她們,對她們反而是一種解月兌。」
這一次,是一個比莫柳更加狠毒的人,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應該就是莫婷跟莫泠之中的一個吧?除了她們,沒有誰跟她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主子要不要加派人手隨行?」月雲衣一句話切入重點,干淨簡潔,不多廢話一句。
「不用了,現在這些人就夠了,以後多家提防點就是了。」清清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可是,這次的人這麼狠毒,派出的殺手也不同于往常,屬下擔心……」
他很擔心,真的很擔心,不是信不過自己與十一衛的能力,而是,害怕殺手太多,會應付不過來。她上次受傷已經將他嚇得不輕,那樣的事情他不允許再發生,更不要她再受一點點傷。
「沒事,我自有分寸,趕緊趕路吧,天黑之前要趕到城鎮休息。」清清淡淡的說著,放下幔子,就地躺下,頭枕在柳飛絮的大腿上,閉上了眼楮。
我怎麼會不知道月的擔心呢?這次的確不好對付,但是我莫清清還沒有這麼容易死,想取我的性命,沒這麼容易。我不喜歡身邊跟太多人,而且,如果魅真的在我的附近,說不定這樣可以誘使魅出來相見。
他如果對我還存有一點點,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點點感情,他應該都不會放任我被殺吧?這次,我就賭了。讓十一衛保護夫君們,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夫君們受到傷,可以放任自己拿生命做賭注。
「清清,累了嗎?」柳飛絮輕撫她的臉頰,將她腮邊的發絲捋到耳後,溫柔的問。
「嗯。」她輕應一聲,雙手抱緊了他的腰,不再動作。
看出清清有重重的心事,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開口。清清這麼愛他們,所以,他們相信清清,她如果可以說,一定會告訴他們,既然沒說,那便表示那些心事不能告訴他們。
直到听見她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眾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將莫清清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看在眼里,穆輕煙慢慢發現,眼前的女子,並不是初見時他所認為的開朗女子,她時而的憂愁,時而的難過,讓人心生憐惜。
她故作平靜的外表下,藏著某些模不透,抓不住的愁緒。看樣子,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卻沒有人說出來。
而且,他們竟然還在被追殺,這也太不尋常了,什麼人會被追殺呢?听她的口氣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會有這般不尋常的際遇。
「你們……你們似乎很不尋常。」穆輕煙輕聲道,心中有點忐忑,開始懷疑自己跟他們走到底是對還是錯。
「沒事,就是家族爭斗而已,穆公子不用擔心。」芙兒微笑著解釋。
雖然說家族爭斗有點讓人無法信服,但也沒有別的說辭了。家族爭斗,鬧到派殺手追殺,還真是沒有說服力,但是也只能這麼說,畢竟身份不能暴露。
「家族爭斗?這麼厲害?」穆輕煙始終是個單純的男子,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也不曾懷疑他們的身份。
看見單純的穆輕煙相信了,芙兒也松了一口氣,道︰「姐妹相殘也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那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柳公子明明有孕在身,還要這樣奔波勞累,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去做吧?
「南方,我們要去南方找一個很重要的人,沒有他,清清永遠也沒辦法真正開心,所以,我們放下家中的一切出來找他。」芙兒看著熟睡的清清,淡淡的回答。
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魅呢?又要到什麼時候,清清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真正開心起來?雖然看上去已經恢復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骨子里的憂傷一直都在。
「是這樣呀?」穆輕煙喃喃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睡熟的莫清清,便不再多言。
天黑的時候,他們進了一個小鎮,住進了鎮上最好的客棧。
從傍晚開始,天色就有些暗沉,他們進入客棧一會兒,外面便開始下起了雨。雨來得又大又急,溫度漸漸降下來,甚至感覺有些涼。
坐在客棧內,吃著晚飯,清清不覺慶幸,道︰「還好我們啟程得早,要不然就要淋雨了,這樣的天氣,要是淋了雨,很容易生病的。」
「嗯,尤其是絮哥哥,要是生了病,那可就麻煩了。」閉月笑了笑,看了一眼柳飛絮。
現在的柳飛絮可是金貴得很,不能有半點差池,再怎麼說這個孩子也是清清的第一個孩子,女皇陛下的第一個子嗣,所以,柳飛絮的安危變得異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