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驚人死不休呀!清清再一次體會到了這是你什麼感覺。
一個年輕男子,竟然要求一個陌生女子帶他走,汗死!這叫什麼事呀?感覺怪怪的。
「穆公子,我沒听錯吧?你是說讓我帶你走?」清清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雖然明明白白的听到了,但是她還是有點無法相信。
「是……」穆輕煙小聲回答,微垂著頭。
「可是,我們連認識都算不上,你竟然這樣要求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再怎麼說男女有別,而且他還是個未出嫁的男子,這樣跟在她身邊,對他名聲不好,實在有些不合適。
「我知道這樣要求實在唐突,但是,我也沒辦法,被找到與回家都是一樣的結果,最終還是要被當成犧牲品送給那個人,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如果可以有別的辦法,我一定不會麻煩小姐的,可是……」穆輕煙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而出,且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穆公子,別哭了,帶上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個未出嫁的男子,跟著我實在不妥,我是顧及到你的名聲,所以希望你想清楚點。」看見他哭,清清慌了手腳。
「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能帶我離開這里,我一定為奴為僕報答小姐的大恩,只要能離開這里,再多的苦我都能受。」穆輕煙站起身,作勢便要下跪。
清清連忙拉起他,暗暗嘆息,道︰「別這樣,你的情況我大概也了解,知道你的處境很艱難,所以,就當我是一時頭腦發熱大發善心吧!沒這麼多恩不恩的,我不喜歡這些。」
「嗯,謝謝小姐。」穆輕煙含淚道謝。
給了茶寮老板一錠銀子,一行人上了馬車,緩緩離開了茶寮。
「剛才光顧著問你的名字了,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季清,他們四位是我的夫君。」清清笑著介紹。
「我剛才已經跟四位公子互相認識過了。」穆輕煙有禮的道。
對他笑了笑,清清拿過一旁的扇子,就近照顧身邊的柳飛絮。至于月雲衣,現在她沒有心思想他。
發生這樣的事,不恨她是不可能的,魅已經恨她了,現在又多一個月雲衣。
罷了罷了,想也沒用。
馬車行了一段之後,車內漸漸開始悶熱起來,大家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只是都沒有在意自己,全都去關心柳飛絮了。
「我真擔心,大熱天趕路,絮哥哥能不能受得了。」芙兒擔心的看著柳飛絮,也掏出手帕為他擦額上的細汗。
柳飛絮溫柔的笑著,安撫道︰「沒事,我沒那麼柔弱,不用擔心我。」
韻兒蹙著眉,嚴肅的道︰「雖然絮哥哥平時身體好,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而且上次受傷之後,身體也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們不擔心也不行呀!」
「真希望早點找到魅,這樣絮哥哥就不用這樣辛苦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閉月輕嘆。
一提到魅,清清別開臉,掀開幔子,一動不動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面,沉默不語。
大家一看到清清這樣的舉動,都暗暗搖頭。
她又在想魅了,每次一傷心,就這樣靜悄悄的,不說一句話,也不動。看得他們很擔心,真怕她會再變成那天那樣失魂的模樣。但是,現在他們放心多了,因為她已經變回活潑可愛的清清了,她答應過不會再那樣的,他們都相信她。
穆輕煙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一頭霧水。不過也難怪,他跟他們剛認識,他們的事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柳公子身體不適嗎?」他疑惑的問。
看大家都在照顧他,他應該是生病了吧?好像都很緊張的樣子。還有季小姐也是,一會兒看她很開心,可以一瞬間就沉默了,靠在一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們都好奇怪,他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絮哥哥懷孕了,這段時間又在害喜,所以趕起路會比較辛苦。」韻兒笑著解釋。
閉月拿過扇子,輕輕的為柳飛絮扇著,眼神不禁瞟向清清。
都怪自己一時失言,要不然她也不會難過,都是他的錯。
柳飛絮看著閉月歉疚的模樣,溫柔的笑了笑,輕聲道︰「閉月弟弟別難過,不是你的錯,反正只要提到,清清都會難過一陣子,過一會兒就會好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提到,清清也不會這樣呀!」閉月自責的道。
「你今天不提,不代表明天也沒人提起,總之,一天沒找到魅,她一天就沒辦法真正開心,別介意,沒事的。」芙兒寬慰的對他笑了笑。
「嗯。」閉月終于心里放松了些,以後還是注意到點,不要再提到魅了,不然清清又該難過了。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追上馬車之後,速度慢了下來。
月雲衣騎著馬,看了一眼床邊發呆的莫清清,眼底閃過一抹愁緒,什麼有沒說,徑自催馬跑到了前面,與小玉並行。
「月。」清清突然開口喚了一聲,「你沒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她的眼神依舊盯著窗外,似是看風景,卻只是沒有焦距的盯著外面想心事。
月雲衣身子一震,隨即垂下了頭,沉默不語。
「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讓你殺掉那些人嗎?你明明就很疑惑,卻從來不問出口,四年了,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為什麼你總是對我這麼冷淡呢?」清清氣喪的垂下雙肩,無力的倚靠在窗邊。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屬下不便多問。」月雲衣淡淡的開口,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冷漠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