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你回來好不好?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要怎麼生氣,不理我都好,別這樣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她哭喊著,捧起地上的衣衫,痛徹心扉。
他是她最愛的男人呀!她怎麼能失去他?為什麼老天要做這樣的安排?讓她在魅跟絮兒之間選擇,為什麼得到一個就要失去另一個,他們是她的全部,失去哪一個,她都會痛徹心扉。
現在,救回了絮兒,卻失去了跟魅的寶寶,還有自己最愛的男人,這樣殘酷的代價,讓她怎麼受得了?
「魅……」她愣愣的盯著懷中的長袍,緊緊咬著嘴唇,揚起手,狠狠的抽在自己臉上。
臉頰上火辣辣的熾痛,她已經感覺不到,像失了魂般,使勁的抽著自己柔女敕的臉頰,毫不留情。
被大叫聲驚動的眾人,紛紛沖進房間,當看著眼前的一幕時,都驚呆了。
眼看著她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全都沖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
「清清,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打自己,還打得這麼重,嘴角都流血了。」芙兒緊蹙著眉,一邊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去嘴角的血漬,一邊責問。
「魅……」
清清眼神空洞的盯著某個點,喃喃的叫著魅的名字,就像是失了魂,往日的開朗活潑全都消失不見了。
「魅?」芙兒吃驚的環顧了一下房間。
眾人這才注意到,房間中已經失去了魅的蹤影,而清清懷里的長袍,正是魅身上那件。
「清清,把衣服放下吧,上面全是血漬。」芙兒試圖將她手中的長袍拿開,卻被她強烈的拒絕了。
「不要!」清清大叫一聲,緊緊抱住衣服,死也不放手。
「魅去哪兒了?他怎麼了嗎?」拖著虛弱身子趕到房間的柳飛絮,不解的看著他們,當觸及到清清失魂的模樣時,他震驚得瞠大了雙眼。
「清清……她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眾人看向柳飛絮,僅僅那樣看著,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件事,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才合適,要是他知道清清為了救他而傷害了魅,讓魅因此失去了孩子,他會多難過,他們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身體現在還這麼虛弱,要是讓他知道這些,他一定會愧疚得受不了,更何況現在魅還不見了。
魅那麼虛弱的身子,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出去,萬一發生什麼危險怎麼辦?看來魅真的被傷得很深,深到不願意在這里多待一刻。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告訴我好不好?」柳飛絮善解人意,卻也心思縝密,看著他們避而不答的模樣,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絮哥哥,你身子還很弱,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在,不用擔心。」韻兒勸道,想微笑安撫他,但是卻發現笑原來這麼難,怎麼樣都沒辦法笑出來。
「不對,你們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難道在我昏迷的期間出了什麼事嗎?」眼見著韻兒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模樣,柳飛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事,絮哥哥,回去休息吧!」閉月眼中含淚,說的話沒有半點說服力。
「蒲兒,扶柳妃娘娘回房間休息,好生伺候著。」芙兒冷靜的看向蒲兒。
「是。」蒲兒恭敬的應了一聲,扶著柳飛絮往外走。
柳飛絮萬般不願,但是現在他的身子虛弱,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也只好乖乖的回房。
「小媛小玉,你們立刻去找魅,他身子虛弱,應該走不遠,好好找找,就算翻遍鳳都也要將他找出來。」在這種時候,也只有芙兒才能保持冷靜,其他人早被清清失魂的樣子嚇到了。
「是。」小媛小玉先是一愣,隨即便飛快的沖出了房間。
「我看,還是發動江湖的勢力尋找比較快,魅公子畢竟不是凡人,恐怕早已離開了鳳都。」一直沉默的月雲衣終于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那個人是誰?」閉月看著消失在門口的月雲衣,疑惑的問。
「不知道,以前從來沒見過。」韻兒輕搖頭。
「閉月弟弟,麻煩你叫人去請太醫。」芙兒扶著清清的手臂,對閉月道。
「嗯。」閉月輕應了一聲,便轉身出門。
「韻兒弟弟,快跟我一起將清清弄到床上。」
「好。」蹲在清清另一側的韻兒,連忙與芙兒一起,將清清從地上拉起來,扶到床上。
剛退下沒多久的太醫,再次急沖沖的沖進了房間,這次診斷的卻已不是身心俱傷的魅,而是失了魂的莫清清。
小心翼翼的把了脈,太醫滿頭大汗,不僅因為匆匆趕來出汗,還因為是給陛下看病,而且陛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太醫,你別只顧著冒汗,快告訴我們陛下怎麼樣了。」韻兒焦急的催促道。
「陛下是傷心過度,才會像這樣失了魂,心病還需心藥醫,微臣無能,無法讓陛下清醒。」太醫垂著頭,小心的回答。
「這麼說是沒救了?」芙兒無力的跌坐在床邊,看著始終緊抱著血衣的清清。
「娘娘們多跟陛下說說話,也許等陛下想開了,就能清醒過來了。」太醫擦了擦額際的汗,心中嚇得要死。
「你下去吧!」芙兒喃喃的吩咐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守在床前的韻兒與閉月,也沉默著,愣愣的看著床上的清清,淚靜靜的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