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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杯毒酒

「就這樣結束了。」常在鮮十分不甘心,明明是他策劃的,可他怎麼什麼都沒做,事情就結束了呢。

「達到目的就行了。」陸火兒跟看白痴一樣看著他。走了兩步看到常在鮮還站在原地憂傷,只好退回二步,「走啦,走不走。」

「來了。」不知道想到什麼,常在鮮攬住陸火兒的肩膀,大笑道「哈哈,一起走。」

周明遠留在大理寺連夜整理卷宗,這件事越快結案越好,否則夜長夢多。

而同時,陳德明正淚流滿面跪在老夫人面前「娘,兒子真的不是有意想瞞著您,這件事一直象一塊大石頭,壓在兒子胸口,每每到祭祀的時候,兒子都不敢抬頭看一眼靈牌。仿佛看一眼,父親就會站出來大罵我一頓。娘,您罵我吧,打我吧,是兒子的錯。」

「你有什麼錯,錯的人是你大哥。」老夫人老淚縱橫,雖然已經猜到真相,可听到自己的兒子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心痛欲死。

自從陳皎兒暗示陳老太爺的死與陳德生有關,老夫人就在府里暗自打探,可惜時間太過久遠,很多相關的知情人,都已經不在了。

還是秦媽媽提醒,自從老太爺過世,二老爺和大老爺越走越遠,老夫人這才找來陳德明,試探之下讓,他果然說出實話。

原來,當年老太爺與大老爺在書房爭吵之後,老太爺舊疾發作。老太爺一直備有救命的藥丸,發作時吃一顆可以堅持到郎中過來。

鬼使神差,想到老太爺將人都支出去,大老爺拿著藥丸卻沒有給老太爺喂下去。等老太爺在他面前咽氣後,才丟了藥丸逃一樣離開書房。

卻不知他逃一樣離開的情形,被二老爺看得真切,等他推門到書房看到父親的尸體和撒落一地的藥丸,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想到母親和這個家,他將此事瞞下,連二夫人都沒有透露出一絲口風。今天被母親叫過來,瞞了十年的心事,終于一吐而快。

大夫人听到衙門來的消息,當時就暈了過去,老夫人有了之前的鋪墊,反到是一臉平靜。只吩咐秦媽媽「準備後事吧。」

「是,老夫人,三少爺已經在床上躲了好幾天了,一直下不了床,奴婢瞧著有些不對。」大夫人這樣一倒,整個怡景居沒了主心骨,于是老夫人派了秦媽媽去照看一下他們。

「不下床,就不下吧,這也是個孽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想到老太爺的死,老夫人胸口就是一陣絞痛。

「準備準備,等老大家的醒了,我們就搬家。」二老爺和二夫人在案子判下來後,已經三番四次來請老夫人過府。

「是。」秦媽媽心里一松,天天跟著大老爺擔心受怕,老夫人肯跟著二老爺,秦媽媽也覺得有了著落。

東郡王妃喜氣洋洋操辦著兒子的婚事,不時指著張媽媽拿這個拿那個。張媽媽也一樣樂得合不攏嘴,笑著道「可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奴婢也跟著放了心。」

「可不是嗎,今天去求親的人,是不是最好的媒人。」王妃已經問過數次,不放心又再問道。

「放心放心,官媒里的主事親自去的,說是要回來討您一個大大的紅包呢。」張媽媽不厭其煩,又說了一遍。一屋子奴婢都樂開了花一般,圍著王妃團團轉。

「我說你呀,娶個媳婦回來,就高興成這樣子,要是生了孫子,要怎麼高興才好。」王爺看到王妃的樣子,笑嘻嘻的打趣著。

「還說我,老爺自己呢,不是一樣高興的哼了一早上小曲。」兒子昨天半夜忽然回來,讓王妃安排人明天去陸府提親。夫妻倆是半夜爬起來就叫人開始安排,到現在都亢奮的很,不等著媒人的回話,看來是不會休息了。

「好了好了,媒人回來了,拿回來了女方的八字。」張媽媽親自陪著媒人一起,說說笑笑的來到王爺和王妃跟前。

「賞。」王妃一句話下去,媒人固然得到了厚厚的紅包,整個王府的丫鬟婆子們都多得了幾乎半月或一月的工資,個個臉上帶著笑,腳底踩著風,磨拳擦掌卯足了勁要在世子大婚的時候好好表現一番。

陸府也是一片歡天喜地,蘇大娘直接跪下來,面朝陳皎兒父母墓地的方向跪下來,「老爺,太太,你們看到沒有,小姐她定親了,對方是東郡王世子,一等一的好人才。」

陳皎兒有些無語,自己做了那麼多事,在蘇大娘眼里看來都不及定親來的重要。今天早上看到媒人上門,她也嚇了一跳,昨天才定的案子,今天就上門提親,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不過,模著手里燙金的貼子,里面寫著周明遠的生辰八字,自己終于要嫁人了,要嫁給這個男人了。這種感覺,有些不真實,又有些不敢相信。

僅僅二年前,他還是自己面前不可仰視的高山,現在,自己終于有資格和他肩並肩站在一起,共度一生。

「媽媽,等什麼時候,我們去爹娘的墳上看看。」陳皎兒忽然有些歉疚,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卻連掃墓都沒有去過一次。

「哎,媽媽馬上去安排。」蘇大娘高興的爬起來,這種大事,自然是要小姐親自去告訴老爺太太才好。

還有干娘,陳皎兒默默在心里念著,若不是干娘,自己也不會有今天。

「恭喜你,終于如願以償了。」陸火兒不知從哪里轉出來,看到下人們都散去,這才上前道。

陳皎兒大方笑道「你和常在鮮現在稱兄道弟,從他那里可曾套出那些軍士的來歷。」安南侯府一直掌管著安南的軍事和民生,若這支幾百人的軍士想逃過安南侯府的耳目,從京城順利到安南,可以說非常困難。

安南已經有數十年沒有經歷過戰爭,若是安南侯府派出去的人,就這樣消失幾百人,也要有個象樣的借口。

這也是陸火兒在內心一直堅持這件事是皇上所為的原因,畢竟以安南侯與皇上的關系,很難相信賢郡王能派人通過安南到達大山深處。

更何況,大山深處還藏著皇上的私兵,這個秘密在大山里生活了十幾年的陸火兒來講,自然不是什麼秘密。

陸火兒搖頭「還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嫁給周明遠後,若是真的發現這件事是皇上所為,你打算怎麼選擇。」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管這個人是誰。」

「那後果……」陸火兒曾想過,陳皎兒也許會勸他放棄,好好過現在的生活。沒想到,她竟這樣絕斷。

「後果由我自己承擔。」陳皎兒看著他,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曾經歷過的痛苦,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陸火兒心里所想。

陳德生忤逆一案,震動朝野,之前的相交好友,同僚同年都唯恐避之不及,紛紛與他劃清界線。賢郡王與皇上的御批也少有的統一一致,皇上賜鳩酒一杯,算是看在陳家先祖的面子上留他一個全尸。

「今天是陳德生伏首的日子,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嗎。」周明遠見陳皎兒低頭思索,不解道。

「只是覺得陸家的毒藥太可怕了,以前從來沒這種感覺,今天看他死掉,才明白皇上的忌諱。」陳皎兒忽然在一刻有些理解,為什麼歷朝歷代的皇上,費盡苦心也想讓陸家為已所用。

「其實,你想陳德生死,有幾百幾千種毒藥可以用,為什麼會這麼感慨。」

「那不一樣,就算暗地里毒死他,死了他也是朝廷三品大員,最後風光大葬,人們提起他也是英年早逝。他干了那麼多的壞事,不就沒人知道了。我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真小人。死了,也要讓千百人唾罵,也要讓陳家所有的後人羞于提起他。」

周明遠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難怪別人說最毒婦人心,得罪女人果然沒有好下場。」

陳皎兒抿嘴一笑「你說對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哪里來不及,明明……」

周明遠一把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模著自己的胸口「這里,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對了,那個陸嬌嬌又制了新毒,皇上讓我拿來你看看。」周明遠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盒,放到桌面。

「要我說皇上也真是有空,天天跟逗貓一樣,逗得這個陸嬌嬌團團轉。要是我,早就……」周明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所以他才是皇上」陳皎兒打開玉盒,熟練的用工具掫下一小塊,先放在鼻子下面聞一聞,再將藥丸碾碎,仔細觀察。

說起來,陸嬌嬌只是一個心思有些毒辣,又有些城府和心計的小姑娘,跟皇上這種級別的在一起,只能淪為笑柄。

早在她進宮,身邊與外界所有聯系的人都被控制起來。她做的所有事,都處于皇上的掌控中。否則,誰敢放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的枕邊。

「這是落胎的,一個美人生下的皇子也要動手。」陳皎兒輕易判斷出藥性,將玉盒還給周明遠。為了怕毒藥的藥性外泄,這是陳皎兒為他特制的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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