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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以牙還牙

這些都讓他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讓周明遠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信錯人了。

這個局該怎麼破,周明遠皺起眉頭,想到這人的行事風格,恐怕他才不會管自己是不是世子。要是自己辛辛苦苦籌劃,結果被別人……不對,不對,他不應該這樣懷疑陳皎兒的。

可是那個家伙真的很俊俏呀,唇紅齒白的,從小母親就夸他長得俊,還沒這樣夸過自己呢。都是女人,眼光應該差不多。

想到這里,提筆寫下一封信,封好用八百里加急送到臨清。

陳皎兒收到來人氣喘吁吁送上來的八百里加急,刺繡針差點扎破手指。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要知道八百里加急,只有軍情緊急才能用,而且是快要破城那一種。

顫抖著撕開信封,展開後,過了半響,才回過神。蘇大娘早聞訊趕來,如果是繡莊有事,她怎麼能不著急。前些日子才接到戚洛書的來信,說平安到達一切都好。與李大風一家相處也很愉快,正想著法子怎麼將繡莊的客流量增大。

這才幾天,又有信來,還是八百里加急,蘇大娘自然著急。

「小姐,怎麼樣。」蘇大娘從小姐的臉上看不出好壞來,著急問道。

「哦,沒事,沒什麼事。繡莊好好的,世子爺是問別的事,我需要問下常大人。」蘇大娘吁了一口氣,她不懂什麼國事,小姐替別人報仇她更不理解。只要繡莊沒有出事,其他的小姐自然會安排。聞言,忽然一拍腦門,「唉呀,我的帕子。」匆匆離去。

信里是什麼,陳皎兒又重新展開,一首鵲橋仙躍然紙上「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八百里加急,送來一封情書。陳皎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有心想寫信勸勸他,可心里的甜蜜卻怎麼也騙不了人。

「陳姑娘,陳姑娘,听說驛站送來一封八百里加急,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世子爺有什麼吩咐。」常在鮮急匆匆進來,听人說有八百里加急送來給陳姑娘,想著一定有什麼好玩的事,馬上就沖過來了。

「這……」該怎麼說,反正不能實話實說,陳皎兒開始有些頭痛,周明遠不是成熟穩重又喜怒不動聲色嗎,怎麼會忽然來這麼一招。

「快說快說。」常在鮮自來熟的坐下來,抓起桌上的桂花糖就往嘴里扔。

嚼得不亦樂乎,還含糊道「剛給表叔寄了封信,還夸你來著,你也要在表叔面前好好夸夸我,我們可是好拍擋,對不對。」說完還向陳皎兒擠擠眼。

「什麼,你在信里夸我。」陳皎兒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對呀,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無,投桃抱李,你懂的,哈哈。」常在鮮仍然沒有任何意識的說著,嘴里的桂花糖還不小心噴了一點出來。

「我懂。」陳皎兒算是徹底明白了,毫不客氣的趕道「快走快走,以後沒事不許到我這兒來。」

「喂,啊。」被趕出房門外的常在鮮正想擠回去,「踫」一聲,差點撞到房門上,模模有一點點擦紅的鼻尖,自言自語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少爺,老奴覺得,您還是不要糾結此事的好。」善伯在听了常在鮮的嘮叨後,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常在鮮驚奇的看看善伯,又看看小四。小四也同樣皺著包子臉點頭,一般這種情況下,那就說明……

好吧,本少爺從善如流,常在鮮很快放開這件事,又開始研究還可以從什麼角度再給陳均益一擊。

常在鮮還在傷腦筋的時候,接到京中消息,御史彈劾陳均益回鄉守孝期間,調戲婦女,偷盜錢財。罪證確鑿,皇上很快下了御批,「品行不端,罷免官職,永不續用」。

「估計很快會傳到臨清。」善伯拿著簡報,常家自有其情報來源,比正常的文書要快。臨清很可能,還無人知道這件事。

「這麼快,那豈不是沒得玩了。」常在鮮有些郁悶,本來還可以再折騰一番的,這一下子,真是,等等,彈劾的御史不是東郡王爺的人嗎?

「派我們在這里,自己又在京城動手,真是太不講究了。」常在鮮氣呼呼的發牢騷。

善伯心想,若不是你畫蛇添足,世子爺怎麼會在京城這麼快動手。不過,他才懶得去跟少爺解釋。

幾日後,這消息才傳到臨清,陳氏出了第一個被罷免的當朝官員。整個陳氏都灰頭土臉,就連出去買菜的僕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

傳令的官員還在路上,臨清陳氏就得到了消息,紛紛大門緊閉,生怕粘染了穢氣一般。只有陳均益的宅子大門洞開,一家人面如死灰等待傳旨。

被罷免也要三跪萬歲,接旨謝恩。傳令官大概也覺得,這麼倒霉的事,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憂傷比較好,一天都沒耽誤,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老爺,怎麼辦,我們可怎麼辦吶。」一屋子妻妾抱頭痛哭,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族中受排擠也好,被停了奉養也罷,老爺只要還是朝中六品官員,這一切都可以忍受。

可如今,這唯一的生路也斷絕了,已經徹底沒了指望。除了哭,她們不知道還可以做些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陳均益癲狂的沖出大門,一時之間,誰也沒想到派人去追。就這樣看他跑了出去,等發現看不到人影時,再去追已經追不上了。

傍晚,河邊的小樹林,正對著陳家的墓園,陳均益雙腿離地,雙手被纏在一起,吊在一顆樹上。

「你這個女人,就是你。啊,救命,救命,來人啊,救命。」卻是陳均益想雙腿蹬向陳皎兒時,陳大仁用刀把直接拍到他腿上的舊傷處,痛得他慘叫。

「不錯,就是我,可知道我是誰。」陳皎兒看著他,這一天終是來了,沒了名聲,沒了官位,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剝奪了。現在,是時候跟他「談談心」了。

「你是誰,你是常大人的,啊……」又是一擊重擊,這次是拍到他肚子上,覺得身體快要斷成兩半的陳均益總算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口出惡言的好時候。

「你不知道我是誰沒關系,我想你一定記得我父親。」陳皎兒看著他,嘴角一抹冷笑。

「你父親,我怎麼知道……是誰?」陳均益再笨也知道,自己被吊在這里,肯定與對方的父親有關,可是怎麼想,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京城里哪個姓陳的。

「我父母就埋在前面的墓園,看到你馬上就要下去,他們一定很高興。」陳皎兒歪著頭,仔細看他身上傷口迸裂而流下來的鮮血。當初,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鮮血一點一點的流盡,然後走向死亡。

「陳均諭,你,你,你是他的女兒,可是,不會的,不可能的。」陳均益大叫,他想起來了,那個被他親手用石頭咂死的人,可他的女兒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死掉了,怎麼會活到現在,而且年齡也不對。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魂嗎,呵呵,害怕嗎,其實你不用害怕,等你死了,就跟我一樣了。」天色越來越暗,樹林里葉子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陰影投射下來,落在陳皎兒和陳大仁身上。陳均益產生了極度的恐懼,一度失去了理智,大喊大叫起來。

等他喊夠了,叫夠了,陳皎兒也不看他,偏過頭對陳大仁道「我娘是死于大出血,就從這里開始吧。」

陳大仁早就等著小姐發話,聞言抽出自己隨身佩戴的長刀,在陳均益身上割出數十道傷口。都是皮薄肉多,一時半刻要不了命,又讓人極度痛苦的地方。

「救命,救命,當年我也是被逼的,我沒有辦法,求,求……放過我……」陳均益徒勞的扭動著肢體,看著全身上下鮮血淋灕,這種折磨比一刀殺了他還難受。

「被逼,被逼就可以殺死無辜的人,可以對自己的親人下手,這些你留著下去跟閻王說吧。」陳皎兒絲毫不為所動。

「小姐,差不多了。」陳大仁因為失血,已經漸漸陷入昏迷。

「叫醒他。」

陳大仁回道「是。」

叫醒的方式當然不會溫柔,陳大仁直接用長刀在他身上拉出一條半臂長的傷口,陳均益慘叫一聲,轉醒過來。

「你們不能殺我,陳大人,兵部的陳德生不會放過你們的。」可能是求生是本能,陳均益勉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喊道。

「你放心,陳德生我也不會放過,總有一天,他也會下去親自給我父母嗑頭認錯。」天色已經黑透了,按道理陳均益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面前這個女孩說話時臉上認真的表情。

「不,你會後悔的,後面的人是你招惹不了的。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急中生智,陳均益想到自己所知的事,馬上拿來進行交換,希望換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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