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一聲厲呵劃破天際,身影消失在朦朧的月色。連城遙望絕塵而去的身影,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微風拂過,衣角飄揚。
「將軍!賊人挾持王爺,將軍為何不追?副將手握利劍,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連城,想要問卻沒有說出口。
「你想問本將軍為何不追?」連城遙望星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眼神變得深邃。若不是王爺自願,天下間誰能挾持的了他呢?
副將一愣,倉猝下跪。「末將不敢!」
「放眼天下,誰能威脅王爺?」連城跨上馬背,淹沒在沉沉的月色。
「這。」副將呆愣立于風口。睿王的謀略手段,才能機警,曠世奇才,縱橫四海,無人能及。放眼天下能威脅王爺的人恐怕還真沒有出世!
空曠的原野,萬籟俱靜,微風愜意。
一聲馬嘯傳來,暗夜策馬狂騰,絲毫不敢怠慢。空曠的原野,唧唧啾啾的蟲鳴,更顯得無比寂寥。他們沒有追上來?一抹疑惑油然而生,勒緊韁繩,側耳傾听。暗夜回眸,冷冷的掃視某男。只見君陌趴在馬背之上,墨色的秀發遮住臉,唯獨露出一雙魅惑的眼楮。好笑的是這樣的目光竟然透露著點點的幽怨,似乎在控訴暗夜的粗暴。暗夜冷冷的哼一聲,「怎麼?不服氣?」
君陌的臉色從慘白變得緋紅,再由緋紅變成深紅,深紅變成醬紫。他的臉色變幻莫測,千奇萬狀。從小養尊處優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罪呢?一路顛簸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她搗出來了。
「女人,你快點停下來!」君陌惡狠狠的吼道。暗夜卻置若罔聞,依舊策馬奔騰。「女人,你到底會不會騎馬?」若是這樣顛簸下去,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累死的。
「多事!」還敢嫌棄她的騎術?她的騎術哪里爛了?明明好的很哪!這黑燈瞎火,荒山野嶺。她能騎得這麼順溜,已經是很不錯了。「在嚷嚷,信不信我將你從馬上扔下去?」
暗夜抬頭,天際迷蒙,微微露出一絲魚白。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那時想要逃走比登天還難。此刻,前方出現三條岔道,她改何去何從?暗夜見此,眼角微皺。
「吁!」急速的停頓,人仰馬翻。
「 !」君陌從馬背上華麗麗的跌下。在草坪上打了幾個滾。白淨的里衣沾上了秋露,枯草也不甘示弱的纏著君陌的衣角。
此刻,他簡直要抓狂,再好的忍耐性,似乎都會被她消磨殆盡。君陌內心熊熊的烈火在燃燒,引火之人卻絲毫未覺,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這個女人她在干嘛?君陌保持跌落時候的姿勢,靜靜的看著遠處看著暗夜的一舉一動。臨危不懼,遇險不驚,計謀手腕,獨一無二。他倒是好奇君越朝何時有這麼一位奇女子了!
著暗夜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她倒是不怕他會乘機逃走。蹲在地上仔細的觀看著手中的沙土。趴在地上,側目聆听。企圖從敵人哪里探出所以然,反而會暴露自己的目標。所以她選擇自己去尋找答案!
然,這夜靜的可怕,似乎一切不該這麼沉寂。暗夜回頭,兩人目光交接。君陌的淡定自若,四周的靜謐無聲。一切似乎過于的和諧,和諧的讓人覺得陰謀層出不窮。「不對!」暗夜手中的沙土一揚,紛紛揚揚的飄落。急速握住韁繩,欲要翻身上馬。
君陌的突然皺了皺眉,她這是要干什麼?難道她識破了他的計策?「女人,你就要這麼跑了?」君陌的眼中,可以噴火。
「不然呢?」暗夜聳聳肩,搖晃著手中的馬鞭。不然,等你的人來抓我嗎?玩心計,他還女敕了點。
「你。」看她的樣子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眼神卻是那麼的凜冽,處事卻那麼的傲慢,這樣的行徑與她的年齡格格不入。
君陌朦朧的眼神,微露的香肩膀,涔涔的汗珠,在月華的照耀下說不出的妖媚。
「恩?」暗夜眉角一挑,計上心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玩死他。這一向是暗夜的處事原則。
踏著輕盈的腳步,緩緩的在君陌旁邊蹲下卡,輕輕的挑起他的下巴。仔細觀摩,最後得出結論。既妖且媚,既魅既惑。美目流轉,櫻唇微張,白皙柔女敕的皮膚,讓人忍不住咬一口。「死妖孽,長得比女人還女人!」一個男人,生得這兒好的皮相。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君陌算是徹徹底底的體驗一把了。「該死的女人,你干嘛?」溫文爾雅,不復存在。
她竟然,把他身上的外衣月兌了?那可是他僅存的一件衣服!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當然是干你想干的事情。」暗夜騎在君陌身上,姿勢極其的曖昧。
縴縴玉手在他身上游走,柔若無骨的手指滑進他的衣襟,緩緩的褪下他的衣裳。時不時的朝著君陌的鎖骨和耳畔呵氣。
櫻唇輕啟,流光暗轉。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的臉變得變得通紅,眼中泛著薄薄的水霧。全身止不住的輕顫,燥熱傳遍四肢。
「這麼快就有感覺了?」暗夜嗤嗤的笑了!靈巧的解下他的腰帶,美目暗轉,似嗔非嗔,似笑非笑。
他迷離的眼眸,泄露了他最真實的想法。暗夜,不禁莞爾。她笑意吟吟,玩弄著從他身上褪下的衣服。
「嘖嘖。」這衣服的質感真不是一般的好。柔順光滑,繡工精細。暗夜拍拍身上的衣服,悠然的站起來,樣子好不愜意。
「你。」君陌咬牙切齒,她又在干什麼?「這就完事了?」她挑起他的**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怎麼?有意見?」暗夜冷俊不禁。
君陌的臉瞬間拉長了。他何止是有意見,簡直就是又意見。
「衣服質量不錯!」暗夜揮一揮拿在手上的衣服,回眸朝著君陌拋一個眉眼。暗夜料定不出十分鐘,他的手下就會感到,到那時。嘿嘿!飛身上馬,絕塵而去。她就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你這該死的女人。」一聲咆哮響徹原野,驚了熟睡中的鳥兒!
君陌的眼中出現一抹嘲諷。她以為真的可以逃月兌嗎?馬背上黑色的包袱,在暗夜不察覺中掉落。
暗夜策馬奔馳在寬廣的官道,卷起漫天的黃沙。
暗夜離開的瞬間,繩索束縛的君陌。眼里出現一絲精明,絹繩應聲斷裂。之前的狼狽,消失殆盡。朝著遠處的黑色包裹,伸手撿起地上的包裹。一件華貴的外袍,出現在君陌手中。舉手投足,波光流轉間。精美絕倫的衣服,穩穩的套在身上。負手而立,陷入沉思。
稍許片刻,遠處傳來聲響。算算時間,這回該到了。
「末將失職,請王爺責罰。」連城單膝跪地。手中舉著,王爺的衣服。
他追蹤氣味,看見疾風停留在森林,馬背上披著王爺的衣服。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此刻不知道在何處逍遙。
君陌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久久不出聲,看著蒼穹。「有趣!」君陌悠然轉身,朝著棕色的馬匹走去。伸手撫模馬背,嘴角上揚,勾勒出絕美的笑容。這匹馬正是暗夜騎著的那一匹。汗血寶馬西域良種,千金難買,故而喚之疾風。
連城低垂著頭,這是他第一次,任務失敗。
「連城,回府!」那個女人,夠機智,夠強悍,夠狡猾。他喜歡!眼里的肅殺被興味取代。
「查看一下,朝京官員中哪一家女眷穿的是這種布料!」君陌將手中的碎布拋到連城的手里。這正是暗夜所衣服的碎片。
智者千慮或有一失!她還能掏出他的掌心嗎?
話說,暗夜在岔道口就知道。三條道路都埋伏著他的人。離開似乎成為不可能。然而,別人不能離開,未必代表她離開不了。他故意讓她制服,那麼,她就將計就計。用現代的點穴手法,讓他一時半會結不開。他是唯一個,暗夜想殺,而不能殺的人。
暗夜到了一個小鎮,買了一套男裝。當然這錢也是她順手牽羊得來的。她模模兜里的銀兩,沉甸甸的足夠她回到朝京。那些害得她的人,她怎麼能讓活得自在?顏蕭,顏小雪唯一的牽掛,她佔用了她的身體,這個便是她的責任。顏小雪的經歷,和她自己是多麼相似。曾經的她,太過軟弱,護不了自己的家人。親眼看著至親死在自己腳下,而她只能無聲的哭泣。那個還在襁褓的弟弟,不知道世界是怎麼樣的,就悄然離開人世。暗夜的眼中泛紅,那悲痛的回憶,總會在午夜夢回出現。生生的將她凌遲,所以她一直要求自己變得強大。保護自己在意的人,殺了那些讓她成為孤兒的人。
在絕望的世界,顏蕭是顏小雪活下去的動力。而顏小雪又何嘗不是顏蕭唯一的依靠。
沐浴完畢,幾日的奔波,暗夜精疲力盡。躺在床上,整理思緒。既來之,則安之。活著在哪里都一樣,只要你夠強,哪里不是你的天下。她怎麼會屈居于人下?
她拂過身上的鞭傷,傷口猙獰的讓人不敢直視。這樣如雪的肌膚,爬滿了這樣的傷痕,委實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