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欲使人死亡,必先使其瘋狂。
(存稿告罄,又得碼字了,唉,一點感覺都沒有,再看看成績,得,沒激情了……)
下崗?還是雙規?
黃邵一時之間腦子沒有反應過來,這里的規矩就是正級的由上面任命,其他職位都是自己選人,報上去,上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自己父親這是什麼情況?撤職?還是……
黃邵眨了下眼,嘴皮扯了一下。「媽,你在給我開玩笑吧?」只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的吐了出來,自己父親眼神陰沉,煙灰掉了一地。
……
「黃邵,你過來一下。」
一大早來到公司,就被主任叫了過去。黃邵的眼楮都是通紅的,昨天一晚上沒有睡著,父親就是整個家庭的支柱,失去了他,黃邵真不知道這個家怎麼支撐下去。
雖然如此,听到主任的聲音之後,黃邵依舊打起精神。父親那邊的事據說還有轉機,因為這邊的規矩一直是這樣,突然改變,情況有點詭異,父親的上司也有點模不清手腳,所以一直按住不動。雖然如此,但是依舊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消息是從上面下來的。
在昨天,父子兩個好好的談心了一下,父親這邊無論如何,暫時是幫不上他的忙了,自己的事情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失去了父親的幫助,黃邵的心一下子就低落下來,听到主任的聲音只覺得心里一突,連忙站了起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覺得身體里好像喪失了一種力量,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或許會愛理不理,但是這一刻,他居然覺得心里有種惶恐。
「來了。」黃邵扯了扯嘴唇,覺得嗓子有點干裂,有過片刻失神之後很快反應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進了辦公室。
「看了看。」一進辦公室,就見主任陰沉著一張臉,臉皮緊繃,面無表情的樣子,隨手一扔,一疊文件扔在桌子上面,因為力量太大還彈了起來,讓黃邵心里跳了一下。黃邵用眼角瞅了瞅主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人一旦失去某種支撐,就會變得非常敏感,如果是以前的黃邵絕對不會想太多,但是在得知父親的事情之後,他的心思開始敏感起來,特別是自己一進門主任沒有讓自己坐下,又擺出這樣一副模樣……
官場如戰場,時過境遷人走茶涼是家常便飯,這是父親一直以來對他的教育。
小心的打量一下主任之後,黃邵並不能得到更多訊息,他從桌子上撿起文件,一張張看過去,越看面色也是陰沉。
「主任,這是誹謗赤果的誹謗」
黃邵大聲說道,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但是卻掩蓋不了他臉上的慌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頂著強硬的面孔,黃邵卻是心亂如麻,手中的一疊文件就像是一堆炭火一樣,他很想丟開,但是卻不得不緊緊抓住,即便這玩意兒可以讓他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然而,面對黃邵的色厲內茬,主任卻是扶了扶眼鏡,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小邵啊,我和你爸爸也是多年的朋友,但是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你辭職吧。」一聲嘆息,主任的話讓黃邵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接連兩天接連而來的打擊讓黃邵無力迎接,怎麼這世界,這麼快就變了呢?
……
從公司里出來,黃邵失魂落魄的,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鐵證如山之下,黃邵在主任的勸說之下,很快的就辦理完畢離職手續。這種征服部門要說效率低,那是絕對的效率低,要說效率高,那也是絕對的高。而黃邵這種情況,無疑讓他們發揮了最大的運行效率。
黃邵抱著自己的東西,從台階上一步步的走了下來,在風中有些凌亂。他回頭看了看部門的大門,眼中無悲無喜,有的只是無盡的麻木,半響,他頹唐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下手中的文件。
那文件安靜的躺在他的手中,卻因為過去的用力,而顯得有些皺褶。可是就這安靜的躺在他手中的文件,在黃邵眼中,卻如同魔鬼一般恐怖。這里面記錄了黃邵大大小小的不良記錄,小到幼兒園搶奪別人的棒棒糖,大到在工作時間挪用公款吃喝。雖然後者幾乎是官場上的潛規則,但是潛規則之所以叫做潛規則,就是不能擺到明面上的東西,這玩意兒一旦見光,足夠讓人萬劫不復。
最重要的是,里面還夾雜著不少關于自己父親檔案的記錄,這些東西出現在黃邵眼中,如同一盆冷水從他頭上澆下,瞬間讓他涼透了心。
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查到這些東西
黃邵緊緊的咬著牙齒,內心一片紊亂。到底是誰,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居然會這樣弄他。雖然沒有證實,但是黃邵知道,這份文件一定是真的。現在黃邵知道,一定是有人想弄垮他們家,具體是自己得罪了人,還是不小心妨礙到了別人的利益,他就不怎麼清楚了。不過有一點他知道,這人的勢力……他絕對惹不起
當黃邵回到家的時候,家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不速之客。
「你看,我兒子剛剛上了大學,需要用錢。孩子他娘又長娘有病,而且我們也打算修理一下房子,你看這錢……」只見在客廳里面,一肥頭大耳的男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但是臉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胖子黃邵知道,是自己亂七八糟的什麼親戚,話說本來就一付三分地兒,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沾親帶故的,特別是在自己父親坐上位置之後,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來了,這肥頭大腦的胖子就是自己不知道八竿子打到的哪門親戚,在自己父親上任沒幾天的時候就來送禮,表現的很是殷勤,之後自己家買房子,也借了他一些錢,當時他本來說不用還的,沒想到……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有自己父親吸煙的聲音,像是听到了開門的聲音一般,兩人將目光轉向這邊,見到黃邵之後,父親將煙滅掉。
「好吧,這個事我知道了,最多幾天的時間就還給你。」他淡淡的說道,隨後起身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在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那人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起身走了。黃邵冷冷的看著他,擋在門口,沒有給他讓位,那人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然後從他身邊走過,只听「砰」的一聲,防盜門重重合上。
「狗屎」黃邵狠狠的罵道,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在沙發上,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以前他們來的時候那個不是卑躬屈膝,滿臉諂媚的求人辦事,現在自己家出現問題了,就一個個的……
「操」
黃邵又狠狠的罵了一句。
但是很快黃邵就會發現,原來人生的悲劇,並非只是如此而已。接踵而至的不幸,或者說是災難,將這個一直生存在溫室里的花朵打擊的不成樣子。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一直疲于應付,忙于奔命,以前一直被他們有意,或者無意忽視的事情,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但是生活依舊要繼續,人依舊要活著。在父親被閑置的這段時間里,黃邵不得不將這個重擔給挑了起來,于是這段時間他便是連那群狐朋狗友都沒有去搭理,或者說他隱約感覺到,那群狐朋狗友在有意無意之間已經開始疏遠他了吧。
對此,他不願去想,也不能去想。
心力憔悴,這是現在最能形容黃邵心情的詞語。一回到家之後,黃邵將身上的包包取了下來,隨手丟在床上,整個人癱倒下來。這幾天一直東奔西跑,不單單是為了處理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是為自己的父親跑門路。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不過內心也抱著那麼一點點的期待,期待這一切不過是場噩夢,眼楮一睜開,噩夢就醒了。
黃邵躺在床上,眼神沒有焦距,在發呆,雖然一股股的疲勞感不停的沖擊著他的身體,但是他詭異的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這幾天里,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焦慮,無力感,整天整天的失眠,一閉上眼楮腦子里就出現那些人的嘴臉,黃邵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
眼球慢慢的翻轉,忽然,目光落到了枕頭邊的那疊文件上,黃邵一下子覺得呼吸好像停止了一般。這疊文件,如同一個惡魔一般,不斷的在他耳邊述說著什麼。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會有無數的魔鬼從里面跑出來。
「怎麼,感到失望,沮喪,無能為力?」
風吹過,一道清冷的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誰」黃邵冷喝一聲,感覺頭皮發麻,因為過度疲勞所以身子有一些麻木,反應遲鈍,但是在這一刻一股力量猛地在他體內升起,讓他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只見在窗戶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名渾身裹在黑衣里面的男子。
只見男子抬起了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好久不見。」
……
「其實,只要你過的好,我就安心了。」
父親的話語還在自己耳邊回蕩,回想起滿頭白發的父親,陳典只覺得心在不停的顫抖,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心上來回的割著,一滴滴的血液從心頭滴下。陳典閉上眼楮,努力的讓這一切在腦海中淡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半響才平靜下來。
「你決定了?」
在他身後,一道縴細的影子與他並列站著,兩人位于山坡之上,從上方俯視這個城市,只覺得一切盡在眼底。
「是的,我留在這里,只會給他們帶來危險。」陳典很快的平復下心情,冷冷的說道。
「既然這樣,這里的事情,我會親自主持。」李敖說道。他的身上不再說那一套優雅高貴的西服,而是暗色的休閑毛衣,白皙的皮膚,搭下來的長發,黑框眼鏡小西褲和皮鞋,沒有那麼高貴典雅,卻有一種另類的休閑高雅。
「如果是你的話,我就放心多了。」陳典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並非他不願意留下來,如果說他這輩子活著的唯一目的話,就是讓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好。是的,他現在有這個能力實現這個目標了,但是他卻不能夠留下來。身上常有惡魔之瞳的他,就像是一個人形核彈,隨時都會有爆炸的危險。為了家人,也為了家族,陳典必須離的越遠越好,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
除非……
陳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山上的風有點涼,兩人站在山上,呼嘯的山峰將他們的衣服帶了起來,露出挺拔的身姿。
「這次我會把小刀帶過來,你就放心吧。」李敖淡淡的說道。在經歷過上次的突破之後,經過了近一個月的修養,小刀已經牢牢的鞏固了四級境界的修為,因為領悟了「道」的原因,再修煉兩年的話,就能夠進階五級,成為一名地級高手。
一名地級高手,可不是街上的大白菜,無數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窺到地級境界的門檻,但是小刀卻是有可能晉級宗師級高手的存在,進階五六級,不過是他的一個敲門磚而已,他還有更高層次的希望。
有著一名地級之下無敵的存在,有一名準宗師級高手的坐鎮,陳典家鄉這邊,已經完全可以放心下來,接下來,他可以抽出自己的經歷,做其他事情了。
「謝了。」陳典露出蒼白的笑容,眼神卻是一陣黯然。李敖眯著眼楮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麼,就這樣吧。」陳典說著,向著後面走去,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山道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陳典緊了緊衣服,走了過去,有人下車,為他開車門。陳典一低頭,坐了進去,黑色轎車很快開啟,消失在盤延的山道上。
著身子,望著陳典消失的身影,李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又轉頭望向從巒疊翠的山峰,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冷意。
「忍不住了麼。」說著,李敖向著面前的空間伸出了他的手指。只見他的手指如同他的面色一般的蒼白,忽然,他面前的空氣好像猛烈的被撕開一般,向著兩邊掀起,發出一陣沉悶的音爆,一道黑影猛地從半空之中顯露出來。
「人家剛走,你們就找上門來,這個效率還真是……」看著眼前這狼狽的黑衣人,李敖雙手插在褲袋里,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你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小小的扶了一下眼楮,李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
「老板,現在去哪里?」
在車上,蘇菲輕聲問道。從上了車之後,陳典就緊閉著眼楮,一聲不吭,什麼話都不說。
「你給我準備一張銀行卡。」忽然,陳典開口說道,蘇菲只覺得心中一突,一種不好的預感猛地從心里升起,但是她又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如此,但是陳典的話她依舊照辦了。
「好的,老板。」蘇菲輕聲說道,立馬掏出手機,吩咐人去辦了。而陳典則是睜開眼,眼中神光閃爍不定。
「老板,辦好了,新銀行卡馬上送來。」
蘇菲放下電話,說道。十分鐘後,他們身邊多了一輛車子,黑色轎車緩緩的在路邊停了下來,旁邊那輛車子也隨之停了下來,從上面跑下來一名打扮的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點頭哈腰的將手中的銀行卡送到蘇菲手中。蘇菲接過銀行卡,揮揮手,那人屁顛屁顛的就跑開了。
「老板,你看這張行麼。」
接過蘇菲手中的銀行卡,陳典沉思了兩秒,再次開口說道,「行了,你們就呆在這里吧。」說著,陳典一腳踏出車門,徑直在公路上面下了。
「老板你要去哪里」蘇菲在車窗那里急切的問道,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在此刻靈驗了。
「你們就留在這里吧,我去見一個老朋友。還有,不用等我了。」
陳典回頭輕輕地說道,下一刻,他就消失在路邊,只留下蘇菲呆呆的看著,眼中一片茫然。
……
「你是……」看著眼前這人,黃邵只覺得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般,但是好像有一團海綿堵住了一般,始終想不起來。長日來的疲勞加上心力憔悴,讓黃邵的反應速度慢了很多,而陳典本身也改變了不少,所以黃邵雖然覺得很熟悉,卻始終想不出來。
「忘了啊,果然是貴人多忘事,看來讓你家減輕點負擔,現在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年輕人淡淡的說道,黃邵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這人說話莫名其妙,沒有邏輯。
「怎麼樣,這個禮物,你還滿意嗎。」卻見那人徑直走到黃邵旁邊,拿起來在他眼中視若惡魔的文件,漫不經心的翻著,一邊在嘴里說著話,「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
如果說前面的所有語言黃邵都听不懂的話,那麼他最後一句話,就如同宇宙爆炸一般,佔據了他腦海的所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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