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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回去便去了醫館,醫館的郎中一看傷得還不輕,胳膊身上都有外傷,而且號脈後內傷也不輕,連忙開藥方抓藥讓人臥床休息,且聲明至少三天不能下床。

三天?林源一听急了,這惹了當地家的惡霸王家,不曉得那家伙如何報復林書童呢。而且現在林書童去向不明,他豈能安心躺著?

旁邊黎春倒放下千金小姐的身份,嫌當地會館的下人笨手笨腳,全都給她打發出去抓藥的熬藥的。

當房間里只剩下林源和她的時候,她才冷然道,「本小姐救了你,怎麼不見你道聲謝?」

林源這才醒悟,苦笑自己只顧林書童的安危,倒忘了眼前還有這位姑女乃女乃。連忙道謝。

見林源齜牙咧嘴的模樣著實痛苦,黎春心軟,問他,「你這魂不守舍的想什麼呢!」

林源只能敷衍道,「唉,那女子為救我得罪了當地一霸,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呢!真真讓人擔心」

黎春听林源說了這個王家的情況,頓時柳眉倒豎,「當真還沒有王法了!看我不告訴爹爹,將這個揚州府鬧個底朝天!」

林源盯著黎春,點點頭,我信,你有這個能力!

隨後苦笑,就怕還沒鬧個底朝天,那救命恩人就被害了

——

果然,「黑三」王鐸家的人知道消息後,頓時驚動了兩個姐姐。

兩個姐姐紛紛趕回來。

王鐸一看兩個姐姐回來撐腰了,更是要死要活,哭天抹淚說丟不起這個人。其實,王鐸傷得並不重,當初不過是被點穴腿麻了而已,但他心里卻是門清,他遇著高手了。

雖說兩個姐姐對自己家的弟弟素日的行徑很是看不慣,也成天提醒他不要老殺豬,另選個體面的營生,他就是不干。

奈何家里幾代單傳,父母上四十了才有這個寶貝疙瘩,慣得無法無天,只能對其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眼看弟弟都快二十了,五大三粗,壓根沒有人提親。

看到姐姐回來,王鐸哭上了,我看上一個姑娘,被一個男人攪合了,姐姐你要不為我做主,我就不活了。

姐姐不以為然道,「你看上多少姑娘了,哪個值得你這樣過?攪合了攪合了,換個唄?」

王鐸氣乎乎道,「我跟你說,我非她不娶!」

兩個姐姐奇道,「什麼樣的女子啊?」

王鐸將梅霜的形象描述了一番後,兩個姐姐有些傻眼,「你這說的是九天玄女啊。這王官屯還有這號人物?」

「不像本地的。」王鐸擦擦淚。

「揚州府的?」

「不大像。」

「叫管家來我問問。」揚州知府妾室的姐姐王音問道。

那管家臉上還印著五指山訕訕進來,匯報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最後道,「大小姐啊,真不知道那撥人哪兒來的,听口音像是京城來的,反正一群姑娘們說話那叫一個不饒人,我這臉——」

「我是問你那個女子呢?」王音打斷他的話不耐道。

「啊?!」管家連忙道,「方才小的去打听了,這女子也是外鄉來的,來歷不明,只是暫住在王官屯,自己在距此地不足十里地的小王莊里當個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王音擰眉,「這等厲害?」

「听說這女子不但貌美,而且心地慈善,讓全村的孩子去上學,都不收錢,還額外讓貧苦的孩子在她那吃飯嘿嘿,小的以為,公子能相上她,也是她的福氣」

王鐸一听來了精神,「她人呢?」

「呃?」管家拍著胸脯,「我剛讓人收拾家伙去她家了,只要她一回去,就跑不了。」

王鐸頓時喝了蜜般,原本的「哼唧」變成了舒服的「哼哼」,氣得姐姐白他一眼,「你看你那個熊樣,哼起來都跟豬一般,看來一輩子支配殺豬!」

王音見多識廣,自然不會毛躁沖動,命管家道,「去了不準驚動她,只說我要請她喝茶。」

她特意加重「請」的語氣,管家立即會意,忙點頭哈腰,「小的明白,大小姐放心,我們絕對不動粗的」

——

梅霜跑回家的時候,只見她的門口已經圍著不少人,都是學生的家長。

見梅霜回來,趕緊上前問長問短。

梅霜感動不已,讓大家都回去,說不要牽連大家。

「沈老師說的什麼呢?你平日待孩子們這麼好,出了這事哪能不顧?沈老師不嫌棄,還是躲到我家親戚家一陣」

說這話的是一個孩子的家長,跟梅霜說王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很快就會到,讓梅霜趕緊上馬去揚州城他家親戚家躲躲。

他家親戚是揚州府里的一個管事的。

梅霜瞧瞧旁邊備好的馬匹,還有包袱,也不再猶豫,沖大家抱抱拳,「我不多說了,待下去也會連累大家,只請我走後,大家有時間來照顧一下這里。」

她進門後帶了個包袱出來,隨後她從懷里掏出那張千兩銀票,塞給那個家長,「我走後,大家再請個老師來,不要荒廢了孩子。說不定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眾人一看那張銀票,嚇了一跳。

梅霜擺手讓大家不要推托,上馬後囑咐大家,「跟孩子們說我出遠門了」

望著揚塵而去的梅霜,家長們無不眼含熱淚,這樣的老師,簡直是小王莊的福氣啊

——

王鐸的管家來晚一步。

那管家帶領一批人氣勢洶洶趕來的時候,小王莊梅霜住的宅子鎖著門靜悄悄的。

一行人闖進去一看,這才明白人跑了。

氣急敗壞地跑出門外,隱約看見幾個原地轉的馬蹄印,但其它的馬蹄印都讓學生的家長們掃平,甚至連梅霜去了東邊還是西邊都不知道。

當下只能兵分兩路,分兩頭去追。

——

上山拜訪花神的京城千金小姐們興高采烈下山,聚集在會館里吃了晚膳,準備去江邊賞花神燈。

由于黎春的表現,千金小姐們下山的時候還給她帶下來一株花神樹上的杏花,然後商議著晚上的行程。

管事拿來一些精致的花燈,有傘形的,有六角的,上面有鏤人物的、花卉的,也有珍禽異獸的,每個人各自揀了喜愛的擎在手中,愛不釋手。

用過晚膳後,千金小姐便歡呼著坐著馬車去了江邊。

黎春雖然放不下受傷的林源,奈何因為今日的行動被千金小姐們認為是巾幗之舉,非要擁著她去。

黎春走後,林源私下避開所有的人派去打探狀況的小廝回來了,打听到那個教書的地方被翻了個底朝天,人去樓空。

林源一听更緊張得不得了,這是被抓走的節奏啊!

當下傷痛加頭痛,整個人懵了。

還好那小廝出去一下又回來說那個美貌的老師其實早跑了,只是現在去了哪兒是不是被抓到還不好說。

林源硬撐著從床上爬起來,讓管家趕緊想辦法去打听進一步的情況,那個王家的家世和他們要尋找的女人的行蹤。

那管事的听聞了個大概,但從林總管的焦慮上知道此女非同小可,斷然不是之前林總管所說的只是個打抱不平的女子。

管事的走後,林源一下怒火攻心,昏了過去。

會館里又是一頓忙活。

——

梅霜策馬奔走後,路上找個方便的地方換了男裝。

唉,這一個不慎又走上了逃亡的道路,心里那個懊惱就不說了。這才平靜了幾天,身無分文,不知道下一個落腳點會在哪兒?

雖然听林源說起過他們當地的會館接待地,但萬萬是不能去的。

騎馬一路飛奔,已是暮色降臨。回頭望望,也不知道是到了什麼地方。

依然是江南水鄉那種古樸小鎮,古香古色的建築、石子鋪就的小路,鳥語花香,令人心醉,各家各戶冒起炊煙,梅霜越發覺得肚子餓得不得了。

中午那兩口饃根本不解決問題,銀票給了小王莊的鄉親們,身上僅有的碎銀買了不能喝的羊肉湯。

唉,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是要必須得去要飯的節奏嗎?

梅霜牽著馬無精打采地前行,偶爾路過街邊小店,小二熱情的笑容和招呼聲讓她不敢抬頭,唉,沒錢的感覺就是腰桿不硬。

鼻尖滿是飄來的菜香,想起林源給她的那張天文數字的銀票,她咽了口唾沫,無語看蒼天,尼瑪誰能知道如今馬上要飯的她其實該是個身價過千萬的富婆呢!

再次尷尬拒絕了店小二的熱情相邀進店吃飯後,她一坐在一家飯店前的台階上,沒力氣起來了。

那店小二招呼完客人,忽然看到她,奇怪道,「客官,怎的不進屋?」

梅霜聳聳肩,「出門沒帶銀子,等家人來送呢。」

那店小二打量了一下梅霜,玄色的衣衫,不像是富貴人家的人,但看她又牽著馬,細皮女敕肉,舉止文雅,倒也不像是吃白食的,再說她身上還背著個包袱呢。

他想了想,痛快道,「先進來,說不定等吃完家人就來了呢」

梅霜一听正中下懷,二話沒說將手里的馬遞給店小二,自己進去開始點菜吃飯。

這一路真是餓壞了,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大半飽後,這才有點精神了,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解決飯費的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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