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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蕭洛所言,是她喚醒了那個佛像的意識。{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因為長期以來,那個佛像一直是處于靜止的狀態。即便當初梅霜帶著面具,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還是喚醒了佛像內心沉寂的親情,這才出現了大殿里佛像的詭異,更讓朝廷找到了真正的梅相。

誰能料到,一尊佛像居然是一個活人。

佛門淨地,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藏身之處更讓人難以尋找呢?

梅霜站在大殿里,呆呆地望著寶相莊嚴的大佛,耳邊還回蕩著那個如破鑼般的聲音,親切地呼喚「霜兒」

即便她與這個老人素不相識,但是,那久違的親情令梅霜忽然間濕了眼眸。

來到這里,各種算計、陷阱、殺身之禍,唯有這個老人令她感覺到毫不設防的愛。

唉,罷了,罷了

她已然不是之前的梅霜,而她的存在也已經因為無意中成功解開了那個驚天秘密而被蕭洛刮目相看,但是,同時,蕭洛那句「今日,就當從來不曾來過朕這里」也讓她意識到了她的危機所在。

南宮諾時常和她說的一句話就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話雖如此。只是,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出于真心愛護自己還是根本就是刻意在向自己隱瞞什麼所以以此說法來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她從來沒想到,這場和假冒梅相的李唐的斗爭,竟然是一場現實版的無間道游戲。南宮諾在這場斗爭里竟然扮演了扮演了雙重角色。關鍵是,他是最大的贏家——

一手導演了梅霜大婚之日與其有私情的桃色事件,導致梅霜在未央宮**還沒坐熱就被打入天牢,而梅茹則成功替代她成為大秦國鐵冊在封的皇後。

其實,說起來梅茹是不是也該感到悲哀。當她如願成為大秦國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後的時候,她或許沒有想到,她這個被左相培養的殺手女兒也成功進入了皇上監控的視線里,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安排的眼線的眼皮底下,直到她徹底暴露最終也送掉了她的幕後指揮者——假冒的左相李唐!

想到這些,梅霜不由大嘆,關鍵時刻動情乃人之大忌,尤其是女人,一旦動情,就容易產生嫉妒心理。而嫉妒的火焰燒到別人的同時等于也是在**,梅茹就是個絕好的例子。

若不是梅茹處心積慮一心想殺掉自己,又怎麼會殫精竭慮搞那麼多的精心策劃,還和東來國人做出交換之計,以至于最後不惜親自下手,只那一次,卻徹底暴露她的身份!

想想也是後怕,若不是她放走了東來國的久讓美代子,讓東來國免于一場內亂,又怎麼會死里逃生?

只是,到底是誰讓東來國篤信自己能救她們呢?

夕陽西下,在大殿里了好一會呆的梅霜拜了拜佛祖後,起身揉揉麻的膝蓋,背上包袱,義無反顧地下山去。

落日紅彤彤的掛在天邊,照在起伏不定的山上。走了一會的梅霜轉過身去,眯著眼楮望著天邊。

從此以後,她真的是一個人了

——

紫朔城皇宮。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皇宮內早已是奼紫嫣紅,空氣里也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御花園里,明太後和大秦國的皇帝蕭洛並排走著。

來到翠湖邊,明太後從玉姑姑的手里接過魚食,緩緩撒向水里。

看著五彩斑斕的錦鯉在水中翻騰搶食,她不經意問道,「你真的讓她走了?」

「除此別無他法。」蕭洛答道。

「那日來向哀家辭別,倒讓哀家好生難過。」明太後話語不免有些唏噓,「雖然比之前多了幾分沉穩,腦瓜子也好使的很,到底是個女孩子家,這以後一個人,怎麼叫哀家放心?」

見蕭洛沒有說話,明太後孩子氣般賭氣道,「你就不能留住她?」

蕭洛依然默不作聲。

「你依然瞧著她不順眼?現在她比起之前,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就連哀家瞧著她,也頗覺欣慰。如今中宮尚缺,她論天資,論聰慧,皆在宮中任何嬪妃之上,再者,你也說過,她心胸寬大,即便是她的妹妹如此算計她,最後的關頭她依然不忍心」

明太後絮絮叨叨的時候,蕭洛居然走神了,腦海里不時地閃過梅霜的一些鏡頭。如在天牢里她那狼狽卻又無辜的人憐見的模樣,妙春樓里她躲入自己的懷中,就算走著路她竟然會冒失地撞到自己身上,還有在大昭寺里遇到毒物的時候不管不顧地抱住他,花叢里她的頭被勾住那抓瞎的尷尬,還有解密折子時她那恍然大悟的驚喜若說之前這個梅霜死活都要嫁給他,如今,他確實沒有從這個重生的梅霜身上看到任何她對自己有超出男女之情的意思

想著想著,就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他的唇角竟然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皇兒,你到底听進去沒有?」見蕭洛走神,明太後有些不悅。

蕭洛回過神來,不免有些尷尬,「母後,她已然不似從前,比起皇宮,她更向往外面的自由」

明太後微怔,隨即不以為然道,「你倒是了解她了?難道外面的自由就沒有母儀天下的皇後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子有吸引力?」

「」

蕭洛苦笑,「她若是那種愛慕中宮之儀的女人,恐怕早就對母後說了。莫說是她,就是孩兒,若是能自由行走,孩兒亦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

明太後听後有些惱怒,這個孩子,說到底還是放不下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楚惜若。她深知兒子的稟性,強求不得。所以,她才數次撮合梅霜與他的好事。目的只有一個,讓自己的兒子徹底斷了對楚惜若的念頭,讓梅霜留在身邊,算是了卻一樁心願。沒想到郎無情妾無意,一個急于出宮尋自由,一個便听之任之放其出宮。

她的心思算是白費了。更唉唉,何況,如今手握天下的九五之尊,真龍天子,居然說出如此不合身份的話——閑雲野鶴,那是你這個皇上該想的事情嗎?

明太後不再搭理蕭洛,扭頭便走。

蕭洛再次苦笑。

——

得知梅霜離開皇宮的消息,南宮諾對蕭洛是異常不滿。

蕭洛的理由很是充分,「這是她個人的意思,且當初她從你那里逃出來的時候朕與她就有過約定,只要她願意回到皇宮,且預言對了東來國的命運,朕便答應她,以後只要她提出來想離開,朕便允許。」

南宮諾默然片刻問道,「她會去哪里?」

「她想去哪里朕不會過問。若是她去你那里,那也是她的事情」蕭洛一邊看書一邊雲淡風輕道。

南宮諾氣得跺腳離開的時候,蕭洛不忘在他的身後補上一句,「別忘了你還有正事,東來國如今內亂已平,是,東來國處境岌岌危」

南宮諾在皇宮里那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的惱火無處泄。

因為要處理假冒左相的李唐的事情,直到梅霜走了好幾天他才得到消息。

如今按照他對梅霜的了解,早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更何況,幾天的時間,足夠她離開京城,再按照她那鬼精靈以及膽大心細的性子,要找到她,謂難于上青天。

尤其這次不同于上次。

上次她被人劫走,在得到蕭洛的允許後及時布下天羅地網,這才找到她,如今這次她既然鐵了心要離開,誰能奈她何?

關鍵恨的是,她離開的時候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當然了,她真要打了招呼,自己還真不見得讓她走。想必是這個女人料定了這些所以才走得悄無聲息,義無反顧。

南宮諾的桃花眸里閃過一絲陰鷙,一巴掌拍在沿路邊礙眼的長椅上,只听「嘩啦」一聲,偌大的實木長椅成了一堆柴火。

看得後面跟隨的宮中內侍倒抽一口涼氣,不得了了,王爺火了。

梅霜!你有種!最好躲避本王遠點,讓本王一生一世找不到,不然,本王饒不了你!

——

午睡小憩一會醒來的梅霜響響地打了個噴嚏。

揉著惺忪的眼楮,她嘟囔著,「誰大白天的咒我?」

看看外面的天氣,細雨綿綿,陰沉沉的天氣讓人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說來也怪,自從她離開京城後,就趕上下雨,一連下了三天雨了,還是沒有放晴。陰沉的天氣令人壓抑。

站在客棧的窗前望著外面的細雨紛飛,一切都被蕩滌地干干淨淨,窗外的竹叢在雨中更顯得青翠欲滴。

梅霜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頓覺混混沌沌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望著客棧外面的街道上極少的過客,又抬頭望望迷蒙的天空,一瞬間又有種迷茫的感覺。

雖說離開了皇宮,有了自由身,但天下之大,她又該去哪兒?

想想之前的一切,又有些悵然若失,再想起南宮諾,自己這次匆忙出宮,都沒有告訴他,他會怎麼想?

而大秦國的皇帝蕭洛在她解開那張折子的時候從不系怒形于色的面上陡然變色,足以說明那張折子的非同尋常。而他又果斷讓自己離開皇宮,那就說明他不希望自己牽扯進去太多。而臨行前他都沒有讓自己去向南宮諾告別,那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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