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舟被親媽推醒的時候年詩已經不在房內了。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陸見舟揉著眼楮,陸夫人急不可耐地問道︰「昨日之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昨日陸見舟找陸夫人商量栗姬之事,陸夫人給出的答案是「且不說你已經親口答應皇上了,我去宰相府的這段,你休妻似乎也沒什麼進展,現在是天賜的契機,只肖把握一個度,不要被栗姬發現了身份,年詩從小被寵著,受不了委屈自然會知難而退的。」
陸見舟當時是猶豫了的,說要再考慮一下。
之後也一直想著這個事,連陸望詢問也一一答應了下來,弄得陸夫人一陣奇怪。
結果陸望來催促陸夫人置辦彩禮之事,她才想起陸見舟一直沒有答復,遂親自來找她了。
「休妻的方法還有很多種,為什麼非要這樣極端了,孩兒對栗姬無意,這不是利用別人嗎?」陸見舟昨晚已經想得通透了,「況且我已經答應詩,會跟栗姬解釋清楚的」
「詩?我才走了幾天,你就叫的這樣親熱了?果真是娶了媳婦不要娘!」陸夫人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不過還是笑道,「我一早便料到你優柔寡斷,所以已經先斬後奏了,你快點收拾下,現在那栗姬應該已經被接到陸府了。」
「你!」陸見舟頓時激動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陸夫人就沒有問她意見的意思︰「你什麼你,叫娘!當娘的還不能替孩子做主了?什麼世道!你慢慢吞吞的不知何時才能把這休妻的事給了了,我看了都急!」
說完已經是當頭給她將外衫罩在身上,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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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的地位比之妻子向來是卑微的。
加之正房是郡主,栗姬嫁過來便不得風光,甚至沒有一場像樣的拜堂成親禮。
陸見舟來到殺氣凜然的大廳之時,看見年詩手上有茶,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本來劍拔弩張各懷心思的三女見陸夫人來了,皆是福身行禮。
「詩/傾沁/栗姬給夫人請安了。」
陸夫人直接上座,順帶觀賞了一下三個各具特點的絕子。
靳傾沁年紀最小,活潑里帶點未能褪去的青蔥氣息,頗為鄰家可人。
栗姬比陸見舟還要大兩歲,雖是良家清純打扮,卻遮不住那股骨子里的極盡狐媚。
年詩是孤傲絕塵的類型,眼底平靜如海,看不出內里真正的想法,但是流露出的氣質,卻是讓人有些發冷的。
那種不開心的氣息直接把周圍溫度降到了冰點,讓氛圍怎麼都熱不起來。
靳傾沁瞟了一眼左邊的栗姬,又瞟了一眼右邊的年詩,還是覺得自己不要說話了,獨自吃起桌子上的小點心來。
陸夫人卻是會心一笑︰「栗姬,你過來讓娘好好瞧瞧。」
栗姬本來還很害怕陸夫人會看不起自己的出身,沒想到這般和藹,听話地去了,受寵若驚地,陸夫人祥和地以長輩禮遇模了模她的頭道︰「你這個姑娘果真長得標致,怪不得見翼喜歡得緊,天□□我念叨你。」
栗姬听得這話也是意外,面容羞褓地往陸見舟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陸見舟則慌忙看著年詩,如果不是娘之前叮囑了「等下你什麼都不要說就在那里站著我問你話你就答嗯】」,早就沖上去解釋了。
「既然你嫁過來了,就是我陸家的人,雖不能給你十里紅妝,但也算見翼明媒正娶的妻子,處事隨意一點,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極早為我們陸家開枝散葉,我老了,現在只想著抱孫子,你跟見翼可得加油啊!」陸夫人繼續說著,而栗姬的臉上已經紅成一片。
半響,這邊寒蟬了許久,戲也做足了,陸夫人又吩咐道︰「見翼,栗姬初來乍到,就住在紫金閣】吧,你今日無公事在身,就陪她四處走走熟悉下環境。」
陸見舟沒想到陸夫人會把皮球扔給自己,有些啞口無言。
而一直沒發話的年詩,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回額娘,相公昨日溫書到子時,已經是很累了,不如由詩帶妹妹前去院落,順便也培養下感情。」
你們培養個毛線的感情啊!
陸見舟心中千萬句你要干嘛在奔騰,陸夫人似乎也沒搞清楚狀況。
——哼,想表現賢妻良母的戲碼?我讓你忍,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那樣也好,畢竟以後也是要共侍一夫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要多了解下對方。」陸夫人說完,對陸見舟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又走了。
被遺忘靳傾沁拿著兩塊沒吃完的焦糖內心咆哮︰「我是來干嘛的?!」
「傾沁妹妹,我其實平時也不喜歡到處走,對這將軍府不甚熟悉,不如你也一同前來,給我們介導下?」年詩注意到靳傾沁,開口好意邀請道。
靳傾沁雖然很不想加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實在不太好拒絕,只能跟著去了,順便在心中怒罵陸見翼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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