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宮主,子園公子暈過去了!」就在杜佳和子諾、阿珃、大師兄三人喝茶,暢談對寶藏的見解時,追陽前來稟報。
「真的?太好了!」阿珃激動得站了起來,等月兌口而出的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得意忘形了。
「阿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杜佳冷著臉,「子園守在瀟兒墳前五天五夜滴水未進,現在暈倒了,你高興毛線啊?」
「阿珃不是這個意思!」大師兄見阿珃心虛地不知道辯解,連忙幫腔,「阿珃是覺得子園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累垮的,現在暈倒了,也未必是壞事,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大師兄,原來你比阿珃更了解他自己啊!」杜佳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呵呵……」阿珃干笑著掩飾,「我和大師兄在一起十年,他自然比較了解我咯!」
「別忘了爺也和你們在一起十年了!」杜佳突然沉下臉,「爺警告你們,別想打冰棺的注意,既然已經讓瀟兒入土為安了,誰要是敢去叨擾她,爺就讓誰下去陪她!」
「一定不會!」阿珃點頭如搗蒜,但嘴上答應,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為了不讓坤威山莊來找泠刖宮的麻煩,阿珃決定這個壞人,自己做定了。
大師兄不想欺騙杜佳,焦急地說︰「色兒,要是我們不歸還冰棺,威莊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他一定會來找阿珃的麻煩,這……」
「阿珃在前往坤威山莊去盜冰棺之前,就應該知道後果吧!」杜佳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既然做了壞人,就得想辦法承擔起來,是吧?」
杜佳認為,瀟兒是枯煞害死的,阿珃也月兌不了干系。雖然他留了子諾一命,杜佳原諒了他,但這點苦頭還是要讓他來受。
見杜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阿珃是有苦無處申啊!當初要不是看你丫那麼傷心欲絕,我又豈能這麼沖動地去坤威山莊偷棺材?
現在惹了大麻煩,就算不感恩、不幫忙,也別一副看好戲,教育人的樣子吧!
「說也奇怪,這都七八天了,威莊主怎麼沒再上門來索要棺材呢?」追陽的自言自語讓大家也覺得很疑惑。
難道威莊主不怕他老婆變臭?還是蕭雲和他的交情,真的好到了可以不顧自己老婆的地步?那得是怎樣的奸情才能達到啊?
就在大家紛紛猜測時,坤威山莊卻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特別是威莊主那張沉郁了十多年的臉,這幾天已經笑成了一朵燦爛的雛菊。
事情還得從四天前的夜晚說起。那晚,威莊主照例裹著厚厚的披風,來到冰窖里陪夫人詩兒。
可半夜里,威莊主卻被臉上癢癢的感覺弄醒了。睜開眼,只見詩兒溫柔地看著他,一只手還在他的臉頰上摩挲著。
要是普通人看到這種詐尸情景,估計早 出一泡熱尿嚇暈了。但威莊主對詩兒感情至深,根本沒有半點懼意,溫柔地握住詩兒的手︰「詩兒,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阿威……」詩兒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才喊出威莊主的名字,就哽咽了。
威莊主伸手將詩兒摟入懷里,即使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也不免老淚縱橫。
哭著哭著,威莊主發現有些不對勁,連忙推開詩兒,伸手把了把她的脈搏,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听了听她的心跳,這才震驚地磕巴著︰「你……你……是人是鬼?」
詩兒眼淚汪汪地看著威莊主︰「阿威,別害怕!詩兒是人!其實詩兒一直沒死!
這十多年來,詩兒能听到你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就是被凍得怎麼也醒不過來。這幾天,詩兒突然覺得沒那麼冷了,身體也慢慢恢復了知覺,所以才……」
威莊主盯著詩兒半晌,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感覺到疼痛,這才有了真實感。
「太好了!」威莊主一把將詩兒緊緊抱在懷里,「別再離開我!我不許你再離開我!」
「不會了!詩兒一輩子跟著你!一輩子纏著你!」詩兒也緊緊回抱著威莊主,滾燙的淚珠灑在威莊主的脖子上,再次讓他確定這不是自己的一枕黃粱。
等威莊主大辦喜宴,廣邀好友慶祝自己夫人重生時,杜佳他們也收到了請柬和豐厚的謝禮。
要不是阿珃去偷了寒玉冰棺,說不定威夫人真得一輩子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了。
作為對他們歪打正著的幫助,威莊主不僅不再討要寒玉冰棺,而且承諾,以後不管泠刖宮有什麼事,坤威山莊一定效犬馬之勞。
這可把阿珃高興壞了。雖然泠刖宮還沒弱到需要抱大腿的地步,但有個聯盟,說話、打架,那底氣不也更足得多嗎?
杜佳听完整件事,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回魂。這是科幻小說嗎?難道是寒玉冰棺里溫度太低,降低了未死的詩兒的新陳代謝,所以讓她在這十多年里不吃不喝,依然還有生命跡象?
「那瀟兒會不會也……」杜佳激動地想跑出去掘墓看看。
阿珃連忙拉住杜佳的手︰「你的手腳剛能活動,別又損傷了!瀟兒姑娘是被……打死的,沒有存活的可能!」
杜佳明白這也就是自己的一個幻想。瀟兒是在自己的懷里死去的,又怎麼可能再復活過來?
歉然地看著昏睡中依然念著瀟兒名字的子園,杜佳覺得不能讓他再這樣悲傷下去。能夠勸阻他的就只有子薹,希望子薹的到來,能使子園不再折磨自己。
一只信鴿帶著杜佳所寫的字條飛往了子美國,而另一只信鴿則帶著勝利的消息飛到了阿珃的手中。
斟酌再三,阿珃還是把字條拿給了杜佳。字條上寥寥幾個字,卻讓杜佳差點雙眼噴出火來︰主人,箐美已掌控子炫,尋得赤凰,指日可待!
見杜佳怒視著自己,阿珃連忙澄清︰「她不是受命于我的。應該是他(枯煞)派她去的。赤凰也是開啟寶藏的物件之一。」
「什麼叫掌控?」杜佳有些擔心子炫,「難道箐美那女人把子炫軟禁了?或者是下了毒?」
「不是!听他(枯煞)無意提起過,箐美能讓那麼多男人追隨她,是有秘法的。至于這秘法是怎樣的,他並未提及!」自從阿珃將育心靈芝給了杜佳,枯煞就對他有了戒心,很多事情開始隱瞞于他。
「這個死女人,早知道爺就該一劍殺了她!」杜佳悔得牙癢癢,「爺要立刻去子美國,爺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耍出什麼花樣!」
「好!我陪你一起去!」阿珃也急了,二師兄要是再被枯煞害了,那杜佳就更不會原諒自己了。
「不行!你得留下來照顧子園和子諾!」杜佳斷然拒絕,「還是讓大師兄陪我走一趟吧!」
一想到大師兄和杜佳單獨相處,阿珃哪放得下心啊?于是說︰「箐美听命于他(枯煞),也必定對我有所忌憚,還是我陪你去吧!子園和子諾就交給追陽照顧吧!」
「這……」杜佳考慮了一下,覺得阿珃應該能震懾住箐美,為了子炫的安全,答應了。
和大師兄商量了一下,三人決定明天一早就啟程,前往子美國。
可計劃始終沒有變化來得快。黃昏時分,下人稟告有個小乞丐想見杜佳。
乞丐?杜佳思索了一下,難道是蕭雲找她?蕭雲曾說過,有事可以找左肩上打著藍色補丁的乞丐。
當杜佳見到小乞丐時,這家伙左肩上還真打著個補丁,只是已經髒的看不出是啥顏色了。
「您就是色兒小姐吧?」小乞丐用手指鑽了鑽鼻孔,然後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副猥瑣的樣子。
素有潔癖的阿珃哪受得了這樣的視覺沖擊,咬牙切齒地警告︰「有什麼話就說!再磨嘰,本宮主劈了你!」
「宮主這是威脅小的咯?」小乞丐倒有些臨危不懼,「小的賤命一條,死了還可以喂狗,但要是耽誤了色兒小姐的要事,小的可擔待不起!」
「你……」阿珃氣得正想拔劍殺了他,卻被杜佳阻止了︰「有意思!沒想到你還蠻有膽識的!爺喜歡!」
「色兒小姐要是喜歡小的,就收了小的吧!小的可以不要名分,管吃管住就行!」小乞丐滿眼泛著桃心,毫不忌諱地打量著杜佳。
「額……」被小乞丐的無恥樣子惡心到了,杜佳忙深呼吸,把胃里的酸水壓下去,「還是說說你找爺什麼事吧!」
「色兒小姐好好考慮考慮吧!小的身強體壯,而且還是處兒,對色兒小……」小乞丐被眾人的冷眼嚇得自動閉了嘴。
「快說!」杜佳的耐心也被這個‘二百五’給磨光了。
「哼!」小乞丐冷哼一聲,這才開口,「雲夫人派人傳話︰墨雪小姐和嬈雪小姐失蹤了,還有素雪小姐也被人綁架,請色兒小姐即刻趕回去!」
「什麼?」杜佳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墨雪、嬈雪和素雪都失蹤了!話已帶到,小的告辭!」小乞丐見杜佳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跳,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幾件事都湊在一起發生?杜佳隱隱覺得,這其中必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