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箭上乃是何物?」薛勝心中的不安擴散開來,曹軍如此大的陣仗果然是另有目的的。
「大大帥,是是一張紙。」兵士疙疙瘩瘩地說道。
「紙?」薛勝忽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快!拿給我看看。」
只見皺巴巴的紙上依稀寫著︰大凡天下事,當局者迷,旁觀者審前數載,大賢良師起兵乃謀盛世,遭若何之辛酸,厥能免于垂危者今苟能虛心平氣以察之,兩軍罷兵,則百姓之幸也吾以此軍統帥之名通于蒼天,降者無罪
真是該死!薛勝氣惱地將紙撕成碎片,「來人,都把這紙給某收上來,若是有人膽敢私藏此物,以通敵之罪論處。」
「大帥,怕是來不及了。」一旁的張興嘆了一口氣,降者皆可為兗州百姓,稅利十中免七,開耕荒田免稅一年如此之多的紙想是都將這事傳遍了。
軍心難存矣!
「哎!張興,某又何嘗不知。」薛勝雙手支撐在城郭上,看著曹軍徐徐而退,無力地說道︰「能收多少就算多少吧。」
「大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卞喜沉聲道。
「大哥,某願領一軍與曹軍決一死戰!」何曼屈膝抱拳說道,這曹軍真是無能,不敢硬對硬的來,就知道捅軟刀子,端不是英雄好漢。
「何兄、卞兄快起來。」薛勝伸手將他們扶起,看看了四周,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戰,你你們且回身看看。」
何曼、卞喜聞言轉身回顧,發覺眾軍士皆是臉露狐疑地相互看著,還不時地偷瞄自己等人幾眼。
軍心怎會至于此?
「大帥快看!」張興以手指著前方慌忙說道。
只見一大波人潮遠遠地往這邊涌來,「快開城門!」
「開城門啊!」
「都是自己人,還不速開城門!」
呼喊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是陳大哥,真的是陳大哥!」一名站在城頭的兵士頓時喜極而泣。
「老張,你看那是不是小李啊,是不是啊?」
「我們的兄弟回來了,還不開城門!」
「吱呀!」一聲厚重的城門竟是緩緩打開,「是誰!未得軍令擅開城門!」張興皺眉大怒。
「張兄弟,算了吧。」薛勝擺擺手說道︰「將士們平安歸來,怎能阻得了。」
「大帥,這是曹軍之計啊!」張興望著涌進來的人沉聲道︰「此間必有細作,大帥怎可不防。」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薛勝長嘆一聲,「傳令各部屬將,速至議事堂。」
「是,大帥。」
于此同時,退回營寨的曹軍諸將皆往大帳復命而去。
「先生,箭矢都射進去了。」
「先生,那些俘虜也全都放了。」
張毅坐在首座上微微一笑,說道︰「這就好,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決定了。」
「先生,你弄這麼多事,好生麻煩,還不如讓某領一軍攻佔城頭來的快。」夏侯惇不滿地說道。
「元讓,你那三韜六略抄得怎麼樣了?」
「某某還有一些就抄完了。」夏侯惇頓時癟了下去。
「你呀你,為將者怎可貪一時之快。」張毅頓了頓說道︰「看來光是抄還是不夠,想來改成背默應當會好一些?」
「不不不,抄就很用了。」夏侯惇急忙說道,背默?給俺十個腦袋也不夠用啊。
「先生,這黃巾軍怎麼不都盤查,直接開了城門?「夏侯淵為幫兄長解圍,似是明知故問。
張毅掃了夏侯惇一眼,輕聲說道︰「黃巾軍雖然戰力不俗,但其畢竟是一堆百姓,令行禁止方面斷然比不上官軍,驟聞兄弟歸來,定然忍不住擅開城門,又怎會老老實實的一個個去盤查。」
「原來如此!」太史慈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我軍既然潛入城里,何不來個里應外合。」
「子義此言在理。」
看著眾人猴急的樣子,張毅沉聲道︰「且在等上一等,若黃巾軍真欲負隅頑抗,在來破城來也不遲。」
「等?干等有何意思。」夏侯惇又是忍不住抱怨道。
「嗯?」張毅故意輕哼一聲。
「不不不,干等可省了不少氣力,端是個妙計。」夏侯惇立馬改口道。
「呵呵。」太史慈、臧霸、夏侯淵忍不住笑出了聲。
「元讓你看看,大家都笑而不語,你這話何能騙得了人。」
「先生,某可是真心的。」夏侯惇一張國字臉,冷眼粗眉,正襟危坐地說道。
「哎!那好吧,我本來還想讓元讓你領一軍,如今看來還是換個人得好。」
「領軍?」夏侯惇頓時來了精神,憨憨得笑道︰「先生,某某剛才是無心的,這領軍打仗的事還是教給某吧,某定不負所托。」
「先生,元讓有傷,還是子義來吧。」太史慈見機抱拳說道。
「先生,這事應當讓某做。」夏侯淵亦是寸步不讓地走了出來。
一個個都這麼積極干什麼!臧霸心中不滿道,搞的自己也不好呆坐著,「先生,末將亦是願領一軍。」
說是這般說,心里卻是想的,千萬別抽中自己,千萬別抽中自己,子義、妙才、元讓都好。
「你們怎敢跟我搶!」夏侯惇拍桌叫道︰「先生,某可是先說的。」
「元讓你真要領軍?」
「某真欲領軍。」
「那好,元讓你領一對人馬于敵軍城外操練。」
「操練?」夏侯惇一臉的驚訝。
「不是演練還能是什麼?我都說了攻城之事需要緩一緩。」
「這這事還是妙才他們做的好。」
「元讓,軍令豈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況且此等演練尤為重要,需展現出我軍的軍威士氣,好令敵軍軍志動搖。」
「沒錯,這事元讓來做最為得宜。」
「元讓乃猛將也,此重任除其外無人可當也。」
諸將立馬轉了風向,這種事還不如干等那,幸好元讓搶著應著了。
真不夠朋友,一個個都落盡下石,夏侯惇心中忍不住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