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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蓿站在門前,躊躇不前的樣子。

滕洛已經同意把楚爾交給她處置了。

她原本應該高興的。

但直覺告訴她,滕洛不是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人。

思來想去,便偷偷地來到十二樓,準備見楚爾一面。

出電梯之後,她拿眼楮瞟了一下走廊里,竟然沒有人。

她想︰或許是因為楚爾已經在契約書上簽了字蓋了章,再加上滕洛已經答應把他交給她處置,所以才沒有繼續對他嚴加看管的吧!

可走到門前之後,她又止住了腳步。

要怎麼對楚爾說呢?

難道繼續騙他嗎?

以他那個聰明絕頂的性子,會相信她的話嗎?

如果被他戳穿了她的謊言,想必一切就都完了!

麻煩,不,是劫數,將毫不留情地從天而降砸下來!

菲蓿閉上眼楮,尋思片刻。

當她睜開雙眼之後,神情便變得堅定了!

該來的,躲也躲不掉!她對自己說道。

便輕輕推了推門。

房門應聲打開。

菲蓿鎮定了一下心神,走了進去。

毫不意外的是,房間里並沒有看守的人。

原來滕洛是如此重信重義的一個人!

她覺得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個蘇格蘭男人。

曾經以為他只是個有著較好出身的草莽漢子,卻沒想到,在痛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之後,他也真的守信照做了。

菲蓿心里的感激是不言而喻的。

可當她尋遍整個房間,甚至于翻遍了許多狹小到幾乎不能容人的狹小角落之後,絕望感便襲了上來。

——楚爾不見了!

難怪走廊上空無一人,難怪會議室里沒有人把守!

原來滕洛將楚爾轉移走了。

之前對他的所有感激頓時化為烏有!

菲蓿心急火燎地向門外沖去,她要找蘇格蘭男人理論!

為什麼幫他拿到楚爾印章和簽名之後,他卻食言而肥,沒有履行承諾過的東西。

當然,她急的不是這個。

而是急迫地想知道楚爾的去向。

未料到,剛剛走到門口,還沒能邁出房門,滕洛就迎面走了過來。

「怎麼?很失望,是嗎?」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語氣卻是不陰不陽的。

菲蓿強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為什麼食言?」

「我承認我食言!可那也是有原因的!」滕洛不以為然地說道。

「原因?什麼原因能夠令你違背自己的承諾?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守信的人,沒想到你會說話不算數。你,你,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匯來形容你才好!」菲蓿冷冷地說道。

「雖然我食了言,將楚爾換了藏匿的地方,但並不代表我徹底違背對你的承諾!只是,那個承諾做了一些變動而已!」滕洛徑自走進了會議室。

菲蓿跟在他身後,等著他解釋那個「變動」是什麼。

「我可以放過楚爾,但是還有三個條件。」滕洛不待菲蓿追問,繼續說下去,「第一,你不可以嫁給他;第二,不可以讓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第三,他不可以變成完全的自由人!」

菲蓿想了想,「我可以不嫁給他,也可以對他隱瞞我懷孕的事情。可第三條,他不能成為完全的自由人,這一點,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同意由我來處置他了嗎?怎麼還會提出這個條件?難道你想軟禁他嗎?那樣還算是由我來處置了嗎?」

滕洛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打住了菲蓿的話,「不是恨他嗎?怎麼還會這麼激動?」

「我是恨他,所以才想親手處置他!若不是有了這個孩子,你覺得我可能留著他的性命嗎?」菲蓿輕輕撫模著小月復。

那里依舊平坦,但一個小生命已經靜靜地孕育了。

「我就是因為知道你恨他,所以才定的第三個條件。」滕洛扭頭看向別處。

他被菲蓿模月復部的這個動作給刺傷了。

「什麼意思?」菲蓿不懂滕洛的意思。

滕洛依舊眼望著別處,「打斷他的兩條腿,或者弄盲他的一雙眼,兩個方案,你選一個。」

他的神色是淒冷的,就好像他出的是一道「晚餐是要配紅酒還是香檳」這樣的簡單選擇題一樣。

菲蓿的嘴唇卻止不住地慘白了起來。

「可以不這麼做嗎?」她問。

聲音是顫抖的。

她沒辦法不顫抖。

這兩個方案中的任意一個,都是她沒辦法接受的。

她想象不出,楚爾失去了雙腿或者雙目,以後將要如何生活。

以他那個狂傲的個性,想來是寧願死去,也不會拖著殘軀苟活于人世的。

雖然明知道滕洛未必會做任何讓步,但她還是做出最後的努力,希望他不要這麼殘忍。

「好吧,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收回這三個條件,給你另外一個建議!」滕洛挪回視線,看著菲蓿的眼楮。

「什麼建議?」菲蓿問。

金島已經在他手中,楚爾也成了他的階下囚。

除了那三個條件之外,他還能提什麼條件呢?

「我軟禁他一輩子,但確保不會傷害他;而你,必須要嫁給我,做金島王的唯一夫人!」滕洛的眼楮里燃燒著什麼東西。

菲蓿被灼傷了,快速閃離開來。

「你,難道你不介意我懷著別人的孩子嗎?那個人還是你的仇人!」她的心很亂。

不是因為滕洛的表白,他的心思她早就知曉。

她糾結的是,到了最後,還是沒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別說你懷著他的孩子,就算你深愛著他也無妨!我先要你的人,再要你的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確信,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滕洛的口吻是堅定不移的。

菲蓿沉默了。

低著頭,看著地毯上的花朵。

她要怎麼做?

任由楚爾被傷害成廢人?

不,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王國,不能連自己的身體都保全不了了!

難道非要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所有的紛擾才可以告一段落嗎?

是,盡管滕洛為人處事的手段並不見得光明許多,但對她卻是不錯的。

她想︰或者,就算她嫁給了他,他也未必會傷害她吧!

雖然這個猜想的勝算並不大,但若是這麼做了,卻能夠保住楚爾的身體安全,想必也算是值得的。

「你好好考慮一下!想好之後再告訴我。」滕洛說完,就離開了。

菲蓿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一會,終于體力不支一般,緩緩蹲坐在了地板上。

坐定之後,把頭埋在兩個膝蓋中間。

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半晌沒有動。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定會以為那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除了心跳和思維,菲蓿的一切都是靜止的了!

自然,就真的如一尊雕塑一般。

***

菲蓿站在滕洛面前,有些呆滯的目光,掠過他的肩頭,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決定了?」滕洛問。

菲蓿點點頭。

很輕。

但足以表明她的堅定。

「不後悔?」滕洛追問了一句。

菲蓿又點點頭。

「怨恨我嗎?」滕洛又問了一句。

菲蓿把眼神挪回到滕洛的臉上,「有用嗎?」

滕洛語塞。

「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菲蓿問。

「既然已經決定嫁給我了,為什麼還要去見他呢?」滕洛皺著眉頭。

「他欠我一個交代!」菲蓿把目光挪到了鞋尖。

「交代?什麼交代?你不是恨他嗎?怎麼還會找他要交代?」滕洛的語氣一句比一句強硬。

「他知道我的身世。」菲蓿不得不說了這個理由。

「身世?那有什麼呢!我也可以差人查出你的身世!」滕洛不屑地說。

難道只有他楚爾可以想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嗎?

他這個新一代的金島之王也可以!

「可是我等不及你去查清楚,現在就迫切地想知道!」菲蓿的語氣有些急迫。

滕洛听了,逼近菲蓿,伸手抓住她的下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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