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爾回望著滕洛,「我要見菲蓿。」
「見菲蓿?你憑什麼見她?」滕洛的臉色十分難看。
楚爾竟然用這個條件相威脅。
「就憑我是她的男人!」楚爾堅毅地說道。
滕洛一愣。
他以為楚爾會說︰就憑她是我的奴隸。
「男人?你以為上過床了,就可以自稱是她的男人嗎?」滕洛一把拎起楚爾的衣領,質問道。
那天夜里,楚爾那人的吼叫猶如尚在耳邊。
一整夜,他的吼聲持續了一整夜!
滕洛每每想到此處,總想把楚爾撕了!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楚爾雖然處在下風,但依舊神態自若。
滕洛放開了他,「我不能答應你。就算是答應了,菲蓿也未必會見你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見我?」
「因為你傷害過她!就憑這個,她比誰都恨你!她告訴我,她恨不得你死!」滕洛眯著眼楮。
此刻,兩個人爭搶的,是菲蓿跟誰比較親近。
仿佛她跟誰比較親近,這個人就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一般。
「你錯了!她雖然恨我,但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仰仗于我。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問她,她一定會見我的。」楚爾說完,閉上眼楮休息。
一副成足在胸的架勢。
滕洛真恨不得上前去踢他兩腳。
「你們好好看著他!竭盡所能,好好招待這位金島曾經的王!」他吩咐了兩個手下之後,離開了十二樓。
未盡電梯之前,滕洛的臉上浮現出陰險的笑容。
那兩個看守的人,是他的手下里最為好斗的兩個。
想來楚爾會被狠狠地修理一番吧!
為了面子,他可以不對楚爾武力相向。
但若是他的手下對楚爾做了什麼,可是與他無關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菲蓿睡醒了之後,問她是否要見楚爾。
他相信她是恨楚爾的。
他希望她拒絕去見楚爾。
他要讓楚爾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
菲蓿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屋子里的光線不好,有些昏暗。
她睜著大眼楮,盯著根本就看不清楚的天花板,呆呆地出神。
過了好久,才坐起身。
她實在是太困倦了,竟然就那麼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下意識模了模身上的衣物,還好,並無不妥。
滕洛雖然做事情不擇手段,但對她,還算是以禮相待的。
「你醒了!」是滕洛的聲音。
源自一個相對更暗的角落。
菲蓿朝那個方向望過去,滕洛從角落中走出來,走到了光線稍微好一點的地方。
然後,走到了床邊,站在她的對面。
「你一直都在嗎?」她抻了一個懶腰。
「沒有,剛剛離開了一會。你睡得十分香甜??????」滕洛的聲音柔柔的,與他的外貌完全不搭調。
「我,有點餓了,可以給我吃點東西嗎?」菲蓿揉著胃月復,試探著問。
「當然!」滕洛走過去,打開了燈。
光線一下子變得很強,菲蓿忍不住捂住了眼楮。
好一會,才適應強光線的刺激,拿下放在臉上的雙手。
這時候,就看見滕洛已經站在桌旁,向她伸手示意,讓她過去。
菲蓿下了床,趿拉著鞋子,走到桌邊。
「就坐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回來。」滕洛把菲蓿安頓在一張椅子上之後,匆匆忙忙出了門。
菲蓿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等候著。
半個小時之後,滕洛回來了。
手里竟然端著一碗面條,面上還撒了一些醬汁。
「飯好了,請品嘗!」他把面條放在菲蓿的面前。
菲蓿看了看面,又看了看滕洛,「誰做的?」
滕洛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他!」
菲蓿面現驚喜之色,「我就做過那麼一次,你就記住了?」
滕洛地伸出手,「沒辦法,野外生存慣了的人,模仿力和領悟能力總是比常人強許多的!快點嘗嘗,然後給個意見!」
菲蓿早已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趕忙拿起叉子,卷著面條吃了起來。
「唔??????面條不錯,??????很勁道??????醬汁嘛??????有點咸,但總體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
做了這些簡要而含混的評價之後,菲蓿就把頭埋在了面碗里。
滕洛有些小得意。
看著菲蓿津津有味地吃著他親手做的面,他忽然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就那麼美美地盯著菲蓿三下五除二消滅掉了那碗面。
「還有嗎?」菲蓿端著已經見底的空碗,抽了抽鼻子。
滕洛搖搖頭,「你不能再吃了,吃多會撐壞的!」
菲蓿有點失望地放下碗和叉子,站
起身,捂著飽脹的肚子,在屋子里轉圈。
滕洛就靜靜地看著她轉圈。
菲蓿轉夠了之後,站在了他的面前,「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滕洛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是英語說的,很長的一句話。
但用中文歸結起來,就是那幾個字而已。
菲蓿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為什麼要對付楚爾?」
滕洛稍微愣了一下。
「為了報仇!」他的神情淒厲起來。
「報仇?他傷害過你嗎?」
「他傷害的又豈止是我?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家人吧?一夕之間,我失去了他們。一年前,我才查清楚,原來他們的死跟楚爾有關。」
「什麼意思?我沒明白。你不是蘇格蘭人嗎?怎麼會跟他扯上關系呢?」菲蓿十分不解。
「是的,我是蘇格蘭人。但當年,我的祖父帶著我的父母親和我在金島附近的一個小島上開發礦產資源。本以為開發成功之後,我們的生活就會有所轉變,結果,在發現礦源的第二天,我的家人就都被人殺害了!由于我比較頑皮,一個人出去游玩了,這才躲過了一劫!」說到這里,滕洛痛苦地閉上了眼楮。
兩只大手捂住了整張臉,「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血腥到令人驚懼的場面。血,到處都是血,他們都躺倒在地上,我的母親,我那美麗慈愛的母親,還懷著她的第二個孩子??????」
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哽咽聲取代了一切。
菲蓿動容地把手搭在了滕洛的手背上,希望能夠安慰到他。
好一會,滕洛才恢復了正常。
他將手翻過來,握住了菲蓿的手。
菲蓿想奪回來,但卻沒有成功。
為了不刺激到滕洛,她只有任由他那麼捏著。
「你是怎麼查出,是楚爾做的這一切?」她問道。
「當時那個島開發之前是有兩方爭奪礦源的,一個是我的祖父和父親,另一方就是金島。我的家人被殺害之後,不出一個星期,金島就佔了那個島上的已經被我祖父和父親開發出來的礦產。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那你當時可以報警啊!讓警察幫你找出真凶,為家人報仇!」菲蓿提議道。
「沒用的。在這里,死幾個人,是沒人管的。更何況,我那時候還小,根本就沒辦法替家人報仇。我就只有等,等待長大,等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滕洛的眼神中閃爍著仇恨的火苗。
「所以,你一直等到一年前,終于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那你去問過楚爾嗎?他承認了嗎?」
滕洛搖頭,「我沒有問他。壞人怎麼可能親口承認自己做過的壞事呢?」
「可是你想沒想過,萬一你找錯了凶手呢?做事情總是要證據的,對吧?」
菲蓿的話說完,滕洛看了她一眼。
「你別誤會,我只是希望你能公正地看待這件事。」菲蓿解釋了一句。
「原本我並不想來金島的。」滕洛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我並不想以惡制惡。」
「可你最終還是來了,而且選擇了毀滅性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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