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過後,來人停在了菲蓿的面前。
接下來,是長久的駐足。
菲蓿歪著頭,傾听著對方的動靜。
除了呼吸聲,幾乎听不到別的。
「請你放開我,好嗎?」菲蓿再次懇求。
依舊沒有回應。
「就算你不想放了我,也請你答復我,好嗎?」菲蓿繼續試探著。
又是一陣靜謐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忽然,有一只手解開了蒙在她臉上的那塊布。
眼前一片昏花。
應該是被布條勒的。
接著,她嘴里塞著的毛巾也被拿了出去。
這個當口,菲蓿反復閉上眼楮再睜開,視力終于恢復了一些。
待到能夠看出眼前的事物之後,她才去打量幫她恢復自由的人。
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幾乎發顫。
——幫她恢復自由的人,竟然是滕洛。
「眼楮難受嗎?」滕洛一邊溫柔地為菲蓿解開綁著手腳的繩索,一邊問道。
菲蓿不置可否第搖搖頭,「怎麼是你?」
滕洛笑了,「怎麼不能是我?」
隨手把一大堆解下的繩索扔到一旁。
菲蓿又四處看了看房間里的設施,認出這里是滕洛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隨口問出。
其實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許的答案。
「在這里不好嗎?」滕洛又不答反問。
順手將菲蓿扶了起來。
菲蓿知道,從他這里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便不再追問。
「我想回自己房間休息。」她看著滕洛的臉,不動聲色地說道。
「回十一樓?難道你對那里沒有陰影嗎?」滕洛皺著眉頭問道。
「可是我累了。」
「累了可以在這里休息。」滕洛指了指床。
「這里是你的房間。」菲蓿搖搖頭。
「我的,就是你的!」滕洛靠近了一步。
菲蓿幾乎是用跳的,向後大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滕洛的眉頭擰在了一處。
「沒什麼。你是你,我是我,我不習慣你這麼說。」她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心里卻「撲通撲通」跳個沒完沒了。
「對了,我可以見見龍叔嗎?」她抑制不住這個念頭。
出人意料的是,滕洛竟然痛快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走在前面,為菲蓿帶路。
菲蓿稍作遲疑,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隔壁就是龍叔的房間。
菲蓿跟著進了門之後,就飛身撲到了龍叔的床邊。
他的臉色很差,感覺很辛苦的樣子。
「龍叔,我回來了??????」菲蓿扁了扁嘴,還是沒能忍住眼里的淚水。
抽泣著,去模了模了龍叔的臉頰。
有點涼。
還有些僵硬。
「我想單獨跟龍叔呆一會,行嗎?」菲蓿扭頭問滕洛。
滕洛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背影很挺拔,那是一個自信男人所特有的行進姿勢。
菲蓿收回視線,看著龍叔。
「究竟發生了什麼?龍叔,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菲蓿輕聲問著。
雖然明知道龍叔根本就不能回答,甚至是他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聲音,但她還是忍不住追問著。
***
滕洛站在走廊里,豎起耳朵傾听著房間里的動靜。
一直都是菲蓿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其實他心里清楚得很,龍叔雖然還活著,但已經徹底廢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擔憂什麼。
可他還是忍不住去偷听,他怕萬一龍叔醒過來,跟菲蓿說了什麼。
他不想抹黑自己在菲蓿心目中的形象。
就听著菲蓿跟龍叔念叨了好一陣子,才緩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滕洛趕忙快步離開門口,站得遠一些。
「楚爾,他在哪里?」菲蓿一出門,就問了這麼一句。
滕洛有點吃驚,並未作出回答。
「那個該死的混蛋是不是死掉了?」菲蓿又問道。
是人都能夠听出來,她是恨不得楚爾死的。
滕洛還是不動聲色,「東邦呢?怎麼沒有同你們一起在飛機上?」
菲蓿作出痛苦的神情,「他死了,為了救那個冷血的混蛋,摔死了!我想知道,那個混蛋究竟死沒死?「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不停地揮舞著雙手。
滕洛趕忙伸出雙手來安撫她,「別激動,我看你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半擁著她,回了他的房間。
然後,讓她坐在他的床上,「菲蓿,你先睡一覺,好嗎?一切都等你醒來之後再說。」
菲蓿的神色有些萎靡,不情願地點點頭,一頭栽倒在了床鋪上。
滕洛幫她月兌掉了鞋子,蓋好被子。
之後,卻並未馬上離開。
他
坐在床邊,伸手模了模菲蓿的頭發,「你放心,從此以後,沒有人再能夠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使你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菲蓿十分疲倦,眼皮越來越沉。
很快,就閉上了眼楮,沉沉地睡了過去。
滕洛又坐在那里好久,直到電話的震顫聲吵到了他。
匆匆忙忙走到走廊里,把房門輕輕帶好之後,他才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
滕洛態度謙恭地回著話。
知道對方「嚓」一聲收了線,他才恨恨地將電話放進了口袋。
「老東西,你蹦不了幾天了??????」雖然沒有出聲,他的嘴型卻將他出賣了。
想了想,滕洛就向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冬琪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有話要問你。」冬琪的臉色冷落落的。
看樣子心情不是那麼好。
「什麼事情?」滕洛回以同樣冷的顏色。
「我問你,那個女奴,你是不是給弄回到金廈來了?」興師問罪的語氣。
滕洛不滿地回望著她,「怎麼?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你很快就要成為金島的王了,我將是王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夫人!就連露瑪、西妮和童吉亞三人都得即時離開,更何況這個低賤的奴隸!」一副頤指氣使的囂張神態。
「她還不能離開!」滕洛並不做過多的解釋。
「不能離開?那好,我就讓她徹底消失!」冬琪咬著牙齒,臉色陰沉著。
「你敢!」滕洛怒了!
「我敢!我當然敢!不就是弄死一個人嗎?有什麼不敢的?我隨便吩咐父親手下的誰,都能夠非常出色地為我完成這個任務!」
滕洛深呼吸兩口,把怒火壓了回去,「如果你真那麼做,就壞了你父親的大事了!」
冬琪有些不解,看著他,等他繼續解釋。
「你父親剛剛來電話,讓我盡快搞定楚爾的簽名,如此一來,那些百分之九十的礦產所有權才算是正式轉交過去。可是,以楚爾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怎麼可能輕易就交出他的專用印章和專用的簽名筆?想要他親手在轉讓書上簽字,就更不可能了??????」
「這些跟留下那個女奴有什麼關聯?」冬琪打斷了滕洛的話。
「听我繼續說完,好嗎?」滕洛盡量耐著性子。
冬琪不耐煩地抱著雙臂,等滕洛繼續說下去。
「楚爾是個軟硬不吃的人!唯有找到他的軟肋,才能夠逼他就範!雖然菲蓿對他沒什麼感情,但他對菲蓿,卻是十分在乎的。目前為止,他的軟肋應該就在菲蓿身上了。所以,要留著菲蓿,把她爭取到我們這邊來,讓她去楚爾那兒套取印章和簽名!」
冬琪听了,沉默了一會,「你能肯定,那個賤奴會听你的話,去楚爾那兒套取印章和簽名?」
滕洛急忙點頭,幅度很大,「她對楚爾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她是沒有理由不與我們合作的!」
冬琪狐疑地望著滕洛,「難道你對這個女奴,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然沒有!」滕洛矢口否認。
「最好是沒有!你知道的,我父親很重視我這個女兒的終生幸福。若不是有我的一大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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