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依舊好心情地回道︰「當然沒有,我提前離席了。」
他的聲音本就極富磁性,好听非常,此刻低低說來,越發顯得魅惑無邊。
仿佛魔咒一般,讓人忍不住對這聲音著迷。
梅玉傾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親吻她的動作,是那般的輕柔,軟軟的,癢癢的。
她努力收回恍惚的心神,笑道︰「今天可是為你登基慶賀,主人都不在了,這宴會還有什麼意思?」
鳳衍聞言,卻是伸手掰過她的臉龐,讓她正對著他。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
梅玉傾控制不住地面兒上一紅,低下頭去。
而鳳衍卻說︰「玉傾,看著我。」
聞言,她輕輕緩緩地抬起頭來,閃躲的目光不再逃避,直面迎上他灼熱的目光。
他的聲音,如寂靜的深夜里奏起的大提琴聲,緩緩的響起。
「玉傾,今夜,我只要你為我慶賀就足夠了。」
他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晰認真,眼神里,更是前所未有的正色,只為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語畢,他那張絕美的俊顏,便在她面前突然間放大,薄唇迅速捕捉住她櫻紅的唇瓣,盡情品嘗起她甜美的芬芳。
不知不覺中,她已然被他壓倒在軟榻上,身子越發的綿軟無力。
只是,身上的重量,卻還是讓她回過神來。
「翌,你這身衣服,穿著不會覺得麻煩嗎?」
她的本意,是覺得他這副戴著皇冠穿著繁瑣的模樣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哪知,他卻明顯誤解了她的意思,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輕笑道︰「的確很麻煩,不如,你來為為夫月兌了可好?」
此言一出,梅玉傾本就已經變得緋紅一片的臉龐,越發紅得如同熟透了的隻果一般,鮮紅欲滴。
而鳳衍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然拉過她的手,要她為他摘下那沉重的皇冠……
鳳儀宮的寢殿內,頓時彌漫起一片無限旖旎的春光。
另外一邊,太和殿前,鳳衍的退席,也預示著宴會即將提早結束。
原本理應在殿內的文心蘭,此刻卻獨自一人站在大殿外的廊柱旁,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座這後宮里所有女人都想住進去的寢宮——鳳儀宮。
陸蝶從熱鬧喧囂的大殿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一幕。
即使是夏日,在這樣的夜晚,那月光也顯得是那麼的寂寥和冰冷。
就如同此刻立于廊柱旁的那抹身影一般,清冷而又孤寂。
腳下步伐微微一頓,陸蝶唇邊一笑,方才走上前去。
「文姐姐,你倒是會尋清靜的地方。」
文心蘭聞聲轉眸,朝陸蝶看去,唇邊卻牽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陸妹妹這是哪里的話,皇上都走了,這宴會上,有沒有我,又有什麼區別嗎?」
她用「我」自稱,擺明了是沒把陸蝶當外人。
兩人在京中本就是出了名的,家里又是世交,自小就相識,曾經亦是感情甚篤,若非因為愛上同一個人,後來也不會漸行漸遠。
此刻,兩人卻又有了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自是又站到了同一陣營。
只听陸蝶似嘆息般說道︰「你說皇上現在會在哪里呢?」
文心蘭卻是回以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唇邊冷笑道︰「還能在哪里?當然是在梅玉傾那個小賤人那里。」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陰冷,這每一個字,更是幾乎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一般咬牙切齒。
陸蝶從旁看著,卻是依舊笑容不減︰「文姐姐放心,就算皇上喜歡她,只要你我二人聯合起來,她也別想在這宮里風光多久。」
她這話,說到這里,微微一頓,才又繼續說道︰「更何況,如今你我二人都封了妃,她還連個名分都沒有。」
「哼,名分?那皇後的位子,只怕就是給她的。」
文心蘭這話里話外,俱是一股子不服氣的語氣。
陸蝶卻並不擔心,只是說道︰「文姐姐難道沒听清楚嗎?只要你我二人聯合起來,她也別想在這宮里風光多久。」
同樣的話語,重復了兩遍,聰明如文心蘭,又怎會還不開竅?
果然,她秀眉微蹙,沉思稍許,片刻之後,便見她那張美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而陸蝶,亦是如此。
深夜時分,鳳儀宮的寢殿內,幾番**之後,梅玉傾早已累得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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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鳳衍則是在臨睡之前,輕輕吻上她的額頭,似自言自語般說道︰「玉傾,你只需將一切都交給我,什麼都不用擔心。」
語畢,他方才摟著她,躺下入眠。
而在他懷里的梅玉傾,則是在他閉上雙眼之後,無聲地睜開了眼簾。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有了他這句話,她還有什麼可庸人自擾的呢?
只要能夠在他的身邊,又何必在乎別人說什麼呢?
如此想著,幾乎是唇邊泛著笑容,她才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翌日,梅玉傾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窗外的蟬鳴聲不時傳來,似在宣布今天的炎熱。
她稍稍一動,下半身便傳來酸痛的感覺。
是以,她不禁眉頭微蹙,心底里暗自咒罵了鳳衍一句,方才緩緩起身。
床榻的一邊,早已空無一人,卻好像還殘留著那人的痕跡,讓她的心里,被填得滿滿的。
整整一天,她都沒有看到鳳衍的人影,她知道,最近這段日子,他該是少不得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翠蘭見她無聊,不時會說一些從外面听來的消息。
比如說,如今已經廣召天下,為鳳衍的身份正名。
現在,萬佚國所有的百姓,都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那就是前太子司馬翌。
如此,他的皇位,毫無疑問可以坐的更穩。
于司馬文,他並未起殺意,而是封他做了暮親王,就如同先帝篡位之前那般。
只不過,他這親王的頭餃,卻是徒有虛名,完全是朝廷養著的閑人。
換句話說,實則,是被圈禁了。
而這樣的做法,更是為他博得了仁慈的美名。
一時之間,萬佚國上下,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積極向上的大好情景。
一系列減免賦稅、興修水利等措施更是令百姓們紛紛贊不絕口。
梅玉傾听說了這些,自然也是為他高興的。
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鳳衍已經登基一月有余。
這些天里,他每天處理完政事,總是會趕在晚膳之前回到鳳儀宮。
偶爾的,有什麼特別的事,鳳燁也會隨同他一起前來。
只是,這白日里,梅玉傾卻是越發覺得閑了。
于是便請求他允許她出入太醫院,她的醫術,雖是不錯,但距離登峰造極,還差得甚遠。
所以,她還是想在這方面仔細鑽研,尤其是對藥物的運用,她的興趣更是不減反增。
鳳衍對此,倒也並不反對,他很欣賞她的才華,更欣賞她在江南時曾經學以致用去醫館實踐的做法,所以沒有猶豫便點頭應允了。
自此,梅玉傾便時常出入太醫院。
太醫院首席太醫梁錦更是對她畢恭畢敬,甚至有時候,還會與她一同探討醫理。
梅玉傾年紀輕,很多病癥不曾遇到過,所以,她從梁錦那里,當真學到了不少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著,宮里的人,但凡有點兒眼力勁兒的,見著梅玉傾,都要恭恭敬敬地稱一聲「皇後娘娘」。
而文心蘭和陸蝶,出人意料地在這些日子里沒來找她的麻煩。
當然了,她也明白,她們不與她見面,自然也就不必卑躬屈膝地向她行禮,如此一來,其實大家都省的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