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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廝卻是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道︰「冤枉,只是踫巧這些菜,我也挺喜歡。」

「那可真是太巧了!」

梅玉傾這話,幾乎是從牙縫兒里蹦出來的,顯然根本不信他口中所言。

話落,她似突然想起來似的,眼中滿是疑惑地看向他︰「你現在是不是該改口了?」

言下之意,以他現在的身份,是否該自稱「朕」了?

而鳳衍的回答卻是︰「你我之間,不必在乎那些虛禮。」

此言一出,梅玉傾心跳的速度,越發加快了。

昏黃的燭光左右恍惚著,鳳衍的目光,就那麼直直鎖在她的臉上。

而她的目光,則是左右躲閃,無所適從。

殿內安靜得不像話,也不知過了多久,梅玉傾終于受不了他那似笑非笑的注視,起身說道︰「天氣好像太熱了點兒。」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手給自己扇著風,挪著步子朝軟榻走去。

只見她一坐在軟榻上,順手將窗戶推開。

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連一顆星星都難以得見。

夜風吹來,沒有夏日的炙熱,倒有風雨來臨前的絲絲涼意。

梅玉傾迎風坐著,只覺得這涼爽的風,讓她心中升起的燥熱,正在一點點地平復著。

她剛覺得好些,便忽覺軟榻另一邊突然間傳來一陣凹陷。

轉眸看去,果真,那一張惑人俊顏,已經出現在咫尺之處。

她心下一跳,越發不知所措起來。

這樣的氣氛,讓她感到無措,不知道該怎樣應對。

而鳳衍則只是坐在軟榻邊上,並沒有其他動作。

他側目看向她,接收到她略顯慌亂的眼神,他眼中的笑意更甚,只是面容看上去依舊平靜。

只听他慢慢地說道︰「有沒有興趣听我說一個故事?」

對于這樣的話題,梅玉傾有些意外,卻還是微微蹙眉,好奇問道︰「什麼故事?」

「曾經,有一個小男孩……」鳳衍的目光,在開始訴說的時候,遠遠地看向那搖曳的燈火,一雙如幽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那神采,忽然間變得寧靜悠遠起來,似是陷入了很多年前的回憶一般。

梅玉傾坐在一旁,靜靜地听著他講述的內容,心中卻隨著故事的發展,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他所說的故事,是關于皇族的。

而他口中的那個小男孩,有一對十分恩愛的父母和一個才出生不久的弟弟。

男孩的父母,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和皇後。

而這個男孩兒,在三歲的時候,便被立為這個國家的太子。

他的父親與他的皇叔關系甚好,兩人一文一武,將國家治理得十分安泰,人民生活更是蒸蒸日上。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那皇叔,竟早已包藏禍心。

那是一個風雨蕭條的秋日午後,男孩兒的母親忽然間毒發身亡。

緊接著,他的皇叔便領兵逼宮,那一天,他的父母親和那還不到一歲的弟弟,都死于那場突來的政變之中。

而小小年紀的他,則是被及時聞訊從皇宮地道趕來的清郡王救回家中。

彼時,京城戒嚴,四處都在搜尋男孩兒的下落。

他就那麼在昏暗的地道里,不見天日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一個月後,清郡王才將他從地道里帶出,那時,男孩兒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有那麼一段日子,他沒日沒夜的逃命,只為了盡快月兌離危險,抵達清郡王的封地。

直到,他終于月兌險。

從那之後,他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年紀與他相仿的清郡王之子。

而那真正的清郡王之子,則成為了他的弟弟。

鳳衍面容平靜地講述著,其實說到這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梅玉傾側目望向他,他平靜的側臉,看起來是那麼的俊美,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宛如完美的雕刻作品一般,讓人無可挑剔。

昏黃的光線閃爍,有那麼一瞬,梅玉傾竟覺得恍惚起來。

明明剛才喝得是茶,可是此刻的她,卻忽然有一種茶不醉人人自醉的錯覺。

他那對不斷開合的唇瓣,停止之後,方才轉眼看向她。

梅玉傾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所以,你就是當年那個死里逃生的翌太子,對嗎?」

此時,所有的一切,才終于有了解釋。

為什麼他曾經說,這皇位本

就該是他的。

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就預謀篡位。

原來,他要的,或許並不是這把龍椅,他只是想要為死去的父母和弟弟,做些什麼。

關于萬佚國的歷史,梅玉傾知道得並不多,但是這一段,卻也不是沒听說過。

只是事情過去太久,她也向來覺得這件事,與她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並未往心里去。

更何況,自古以來,皇室爭斗就少不了殺戮,這本是很正常的事,她就更加不會去特別在意。

沒想到現在,當初那不知去向的翌太子,竟真得就這麼坐在自己的面前。

梅玉傾的心里,無疑是驚訝的。

她本以為他只是野心勃勃,卻不曾想,這里面,竟還有這麼一段上一輩的恩怨夾雜其中

抱歉,今天回來得晚,寫得也慢,就先更這一些吧,關于鳳衍的身份,不知道有幾位親猜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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