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此言一出,梅玉傾心頭當即漏跳了一拍,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似愣怔,又似凝滯的模樣。
司馬文見她愣在那里,不予回應,不禁眼眸微垂,掩下一片淡淡的黯然。
但很快,他便又抬起眼簾,映入梅玉傾眼中的,仍舊是那張溫煦帶笑的如玉俊顏。
「看把你嚇成這樣,我開玩笑的。」
如此謙和有禮的清朗嗓音,說這話的時候,看似極其自然,卻難掩他心中的尷尬。
梅玉傾听了這話,心頭剛松了一口氣,卻又見司馬文滿面正色地開口說道︰「玉傾,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的。」
這一次,他不再用「朕」自稱,而是我。
梅玉傾知道,他是認真的。
可她,卻只能裝作沒有听到他口中所言一般,目光故意看了一眼窗外的艷陽高照之下的一片明亮,而後故作虛弱地說道︰「皇上,這會兒什麼時辰了?是不是該用膳了?」
司馬文見狀,心底里越發覺得灰暗一片,但卻還是順著她的話,含笑以答。
他明白,對她,他不想、也不能逼得太緊。
他不僅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時光荏苒,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
不知不覺中,已是酷暑時節。
自從那次見過鳳衍之後,梅玉傾已經有許久沒有見到他了。
東沿國的戰事,她本以為自己現在的父親梅少鄴,身為護國大將軍,理當是責無旁貸地領兵出征保家衛國。
哪知,這件事情發展到後來,竟是決定由鳳衍親自掛帥出征。
也不知是鳳衍故意封鎖了消息,還是怎麼回事,總之,梅玉傾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出征十天了。
而從這天開始,她的心里,就一刻也沒安生過。
以染病為名,梅玉傾每日在寢殿內,就連看書的時候,都總是一副茶飯不思的模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鳳衍竟會決定親自出征。
他究竟是怎麼計劃的,還有江南水患的問題由誰來處理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梅玉傾每日安分守己地呆在鳳儀宮里裝病,卻還是在這灼熱的夏日,察覺到了一絲暴風雨前的寧靜。
司馬文每日都會來鳳儀宮看望她,有時更是在這里呆上一整天也不願離去。
更甚者,他竟然特地跑去藏書閣,將她沒有看過的一些記載著奇聞異事的雜談拿來,讓她在養病之余,也不至于太悶。
而于梅玉傾而言,他越是如此,她的心里,對他的感覺,便越發感到復雜。
她真得不知道,鳳衍事成之後,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會變得怎樣?
歷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她難以想象,在不久的將來,鳳衍會怎樣處置司馬文?
這日,梅玉傾正躺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本雜談,仔細地翻看著。
長時間閉門不出,她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如雪,遠遠看去,竟真酷似一副憔悴病容的模樣。
當然,這也是梁太醫開出的藥特有的效果。
這藥,會讓人看起來面容憔悴蒼白,一副十分虛弱的模樣。
實則,卻是于身體無害。
當然了,梅玉傾本也是懂醫術的,自是確認了梁太醫給的方子並無不妥之後,方才使用的。
光線陰暗的寢殿里,忽然之間,只見那緊閉的大門被人一把用力推開。
「砰」地一聲,將這四下里的寂靜一瞬間打破。
梅玉傾聞聲抬眸,有些驚訝地朝門口處看去,卻見翠蘭正一臉氣喘吁吁的模樣,推開門之後,站在門前大口喘著粗氣。
見狀,梅玉傾眼底里不禁升起一絲疑惑之色,放下手中書冊,有些嗔怪似的笑著說道︰「翠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值得你這樣著急?」
「小姐……」
只見翠蘭穩了穩氣息,方才快步走了進來,邊走邊說︰「小姐,清郡王打勝仗了!」
梅玉傾一听,心下頓時感到一陣意料之內的驚喜。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
「打勝仗不是好事嗎?你怎麼還一副這麼著急的模樣?」
尤其是翠蘭那一雙眉頭,都快要皺成一團了,眼底里布滿了擔憂。
「的確是好事。可是卻也傳來一個壞消息。」
翠蘭點了點頭,腳下步伐卻已經來到床邊站定。
「什麼壞消息?」
梅玉傾听
聞此言,心中立刻「咯 」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隨之升起。
該不會,是他出事了吧。
哪知,翠蘭的回答卻是︰「軍中將領以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為名,已經擁護清郡王自立為王,在我國邊境軍營里正式稱帝。」
「你說什麼?」
梅玉傾心里一緊,原本臉上擔憂的神情不見,但此刻,卻也是眉頭微蹙,心中沒底的模樣。
自立為王?鳳衍竟然在大捷之後自立為王?
他這麼做,可有考慮過遠在京城的她?
他一旦自立為王,那麼她的處境,可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難怪這些日子里,王嬤嬤總是神出鬼沒,就連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極其怪異起來
親們久等了,鑒于某落眼病未愈的情況,我決定每周末的其中一天會自行休息,所以親們不要刻意等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