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得了應,上完了藥,也不打算走,而是就那麼施施然地坐在床邊,一雙好看的鳳目盯著床榻上這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貪戀而又仔細地看著。
就算她只是自顧自地趴著,不曾回頭看他一眼,但是,只是坐在這里這麼看著她,他便覺得,仿佛就可以到天荒地老一般。
一時間,周圍變得寧靜無比,唯有兩人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地在這被靜謐環繞的寢殿內交錯響起。
梅玉傾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原本就已經通紅的臉頰上,熱度明顯還在不斷攀升。
即使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此時到底有多紅。
所以,她不是不回頭,而是不敢回頭,唯有將臉埋在手背上,才能不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窘狀。
可是,她又怎知,就算看不見她的臉,從鳳衍的角度,還是可以清楚瞧見她那與臉上色澤相差無幾的頸項。
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透出的,卻是晶瑩剔透的粉紅。
粉女敕的色澤與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膚互相映襯之下,是那麼的誘人。
鳳衍就這麼看著她,心念轉動之間,連他自己也仿佛不知不覺中,輕輕俯下了身。
梅玉傾雖然沒有轉過頭看他,但是卻知道,他沒有走,而且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砰砰……砰砰……」的心跳聲不斷傳來,她緊張得不知所措。
多希望他能快些離開,好讓她的心跳恢復正常。
寢殿之內,被一片濃濃的靜謐環繞,也正是這份兒寧靜,讓梅玉傾越發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是如此的突兀。
哪知,就在此時,倏然間,她白里透紅的頸項上,竟忽然間感受到一抹溫熱濕濡的觸感。
一下,一下,輕輕的吻,猶如夜間響起的優美簫聲,撩撥著她的心弦。
她怎能不知,此時此刻,會這麼做的人,除了鳳衍,不會有別人?
是以,在這一瞬間,她原本就十分僵硬地趴著的動作,變得更加僵硬起來。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出聲。
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她對他的觸踫,竟完全沒有抵觸的感覺。
尤其是現在這一刻,她竟不想再像以往那般用力地將他推開。
而鳳衍的吻,在清淺的幾次觸踫之後,便停在了一處,沒有繼續,也不打算深入。
因為,甜美的味道,太誘人,他怕他會克制不住得想要更多。
可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
鼻息間,是她身上與生俱來的淡淡馨香,好聞地令他陶醉般緊閉起一雙魅惑人心的鳳目。
胸膛處,她的心跳如雷似鼓一般傳來,連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緊張。
好看的薄唇微勾,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般輕輕響起,嘴唇開合之間,他的唇,輕輕淺淺地觸踫著她細膩柔女敕的雪膚。
「梅玉傾,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女人。」
梅玉傾聞言,卻是身體輕輕一顫,對于他的話,雖未回答,心里卻明白。
他是說,她只是一個女人。所以,不要總是用堅強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人看到她內心的脆弱。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
如果她真的是土生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或許,她會如同這個時代的普通女人一般,熟讀女戒,嫁人之後,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子。
可惜的是,她不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並且,在現代,更有生她養她的父母,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們飽嘗中年喪女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
所以,她要回去,也必須回去!
她的沉默,無疑令鳳衍有些失望。
但是,她輕顫的反應,他卻並非感受不到。
他知道,她听見了,可是,卻終究是難以做到嗎?
如此想著,他總覺得,即使他們現在離得如此之近,可是,她卻好像遠在天邊一般,是那麼的無法觸及。
背上忽然一輕,梅玉傾耳邊傳來鳳衍略帶失望的好听嗓音︰「即使有這珠玉冰蓮膏,今夜你只怕也要辛苦一些了。不管怎樣,明日的選妃宴,你至少不會出丑。」
話音落下,隨著輕緩的腳步聲響起,梅玉傾知道,他要走了。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忽然間不想讓他就這麼離開。
慌張之下,她快速轉過頭,看向那一抹淡藍色的身影,口中話語更是不經大腦般月兌口而出。
「鳳衍,你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這句話,雖是她不經思考說出來的,卻也是一直存在于
她心中的疑問。
而鳳衍聞言,腳下步伐微微一頓,轉眸朝她看來,口中卻並未立刻回答。
而是目光深沉地看了她片刻之後,方才似笑非笑般回道︰「我的確是很早就認識你了。而你……呵……」
他勾唇一笑,竟是話說一半兒,便十分突兀地轉過身,大步離開。
衣袂翻飛之間,那一抹淺藍色的身影,也迅速消失在偌大的寢殿之內,再看不見……
梅玉傾就那麼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里,寫滿了一片茫然和疑問。
不明白,為何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兒?
又為何,他說那話時,臉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
她趴在床上良久,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寢殿內,被一片無聲的寧靜包圍纏繞著。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片寂靜,就仿佛,他從來也沒有出現在這里過一般。
不知不覺中,窗外照射進來的日光,由明亮的黃變成淡淡的夕陽紅。
梅玉傾這才驚覺,時光,竟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了。
腦海中,想起明日的選妃宴,她那粉女敕的唇畔,終是落下一抹苦澀的笑。
不管之前怎樣,明日的選妃宴之後,她與他,只會更加有緣無分。
翌日,一大清早,翠蘭和王嬤嬤就前來為梅玉傾梳洗打扮了。
如今這時日,下午的天氣已是極熱的了,所以這選妃宴,便索性安排在了上午。
就連今晨給太後請安都免了,選妃宴直接安排在早朝一個時辰之後。
梅玉傾眼瞅著王嬤嬤將那些金釵銀簪的,能往她頭上招呼的,恨不能全都招呼到她頭上似的模樣,當即敬謝不敏地笑著說道︰「王嬤嬤,這幾樣兒就別戴著了,今天這樣的日子,本宮只求大方得體即可。」
王嬤嬤聞言,臉上卻擺出一副並不贊同的模樣︰「皇後娘娘此言差矣,今日不少官宦命婦都會進得宮來,作為這一國之母,娘娘今日自是要盛裝打扮的,哪里能被那些命婦們給比了下去呢。」
翠蘭對梅玉傾的性子向來極為了解,見狀,連忙笑著幫腔︰「哎呀,王嬤嬤,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咱們娘娘剛受了那麼重的傷呢,頭上再弄得沉甸甸的,那受傷的地兒,可不是更沉嗎?依我看呀,就給娘娘少戴幾個象征皇後身份的幾個,這其他的呀,還是省了吧。」
她此言一出,果然,王嬤嬤臉上現出短暫的猶豫之色。
垂眸略一思忖,方才咬牙說道︰「那好吧,就听娘娘的。」
說著,便又將那些細細碎碎的裝點又都拿了下來。
梅玉傾和翠蘭則是十分默契地偷偷交換了一個得逞的眼神,二人眼中都漾著一片淡淡的笑意。
只是,當一切終于打點妥當之後,王嬤嬤卻是將梅玉傾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皺著眉頭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
「皇後娘娘,奴婢總覺得,這樣似乎還不夠隆重。」
而梅玉傾則是低頭看了看自個兒身上這一身水紅色繡金絲鳳凰的鳳袍,頗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哎呀,王嬤嬤,本宮已經很滿意了。就這樣吧。您可別忘了,本宮現在可是重傷患呢。」
王嬤嬤一听,那緊蹙的眉頭立刻松懈下來,語氣勉強地說道︰「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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