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岱不在追問這個問題讓她心里著實松了口氣,但是他接下來的令一個問題再次震的她不知所措。
「為什麼突然間就愛我了?我記得之前你並沒有什麼表示不是嗎?」
司徒末一愣,臉色漲的通紅,嗆聲反駁,「誰……誰愛你了?!」
「哦?沒有嗎?」安岱眸子一轉不懷好意的勾起唇角,「那剛是誰哭的不能自己?」
「我……我……哪有!」
「好好,你沒有,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不愛’上我的嗎?」
司徒末安靜下來,靜靜的環住安岱的腰,過了一會仰起螓首看著他。
「安哥哥,你以為我忘記了小時候送我小木偶的那個小哥哥了嗎?」
安岱一愣,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垂下眸子繼續听。
「我大婚第二日安哥哥便跑來送我大婚禮物,七公主生辰安哥哥出手相助,一次的一次你以為末兒感覺不到嗎?你以為末兒認不出你嗎?還有那個白雕,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養著它嗎?」
句句問句雖然疑問,但語氣里的肯定毋庸置疑!
安岱一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司徒末頷首,其實這些是她回憶起上一世的事後才想起的,但這些還不能對他說。
「三少女乃女乃你在哪里啊?」遠處傳來丫鬟的呼喊,司徒末從安岱懷中離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司徒末抿抿唇似乎下定決心的說道。
「安哥哥,我沒有同沐三公子圓房,我等你來帶我離開。」
聞言,安岱將面上的銀色面具取下,一張媚顏袒露在她面前,呼吸立即一停滯一瞬,雖然早已看慣他的那張臉,但是還是被其風采所迷惑。
特別是他面光而站,微亮的光線在他勾人的面容上折射出一道光輝,給他邪魅容顏硬是增添了一絲光輝。
此時他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底下頭的瞬間她就感覺一道溫熱襲上紅唇,她知道他雖然未語,但是這個輕柔的吻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個男人給了她承諾。
一個生死相依的承諾!
似乎算好的似的,安岱薄唇剛離開,一個丫鬟就從遠處急匆匆跑過來,停到他們二人身前臉紅的向安岱福了福身,然後對著她道。
「三少女乃女乃,原來你在這里啊,三公子已經等你很長時間了。」
被安岱親後的臉頰紅暈依舊,丫鬟奇怪的盯著她看了兩眼,她趕緊垂下眸子先離開。
丫鬟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她離開,身後安岱則是含笑著一直目送的拿到倩影。
司徒末剛出現就看見沐夜華斜靠在馬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看不到底,似乎知曉著什麼又似乎在探索著什麼。
司徒末在這種強烈的目光下,心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動,她穩了穩自己狂亂的心緒後才走向他,就怕這個精明的男人看出什麼。
「干什麼去了這麼久?」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
她垂著腦袋,「妾身的水袋忘記在那輛馬車上,剛去找水去了。」
「恩,」沐夜華輕輕應答一聲,然後將自己的水袋遞到她面前,「喝吧。」
司徒末將目光放到眼前的水袋上,想著這個上面肯定沾染著這個男人的口水,想起她內心就無比的排斥。
輕輕搖了搖頭,「還是夫君喝吧,妾身剛才已經喝過了,如今不渴。」
沐夜華也沒有為難她,拿開水壺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將它交給身後的小廝,抱著司徒末上馬。
另一邊的安岱好像剛才沒有什麼小插曲,含笑著和沐夜磊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目光甚至未曾向他們這邊看一眼。
「好了娘子,我們走吧,娘她們已經先走了,我們必須盡快趕上她們。」
她們?司徒末奇怪的環顧四周,果然不見王氏和沐夜晴了,想必沐夜華口中的她們知道就是她們兩個吧。
沐夜華似乎猜到她心中想什麼,慢慢說道。
「小妹那丫頭果真吃不了苦,這不就死活不想再騎馬了,然後跟著娘坐著馬車先走了。」
沐夜華說著她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答著,其實此時她心思早就不在這里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安岱之前還是管易時說的那個鹽塊之事,還有他不是此時應該在邊境嗎,如今為何會在這里,那麼如今在邊境領軍作戰的是誰?
剛開始因為安岱心思煩亂,如今他們將事情說開,心里就靜了下來,這才憶起了稍早前心中滿滿的疑惑。
「娘子,你在想什麼?」
沐夜華底聲詢問,她反射性的就轉頭看向安岱,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她這個動作在他人心中引起的心思。
沐夜華對于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不動聲色,反而輕笑一聲,「娘子,為夫問你話,你為何要看向管少,你想的事情和管少有關嗎?」
司徒末一怔,趕緊回頭,心底是對自己的懊惱,她怎麼不經大腦就做出這種動作,還在這個精明的男人面前毫無自覺。
隨即響起剛才傳入耳中的話,心里重重一震,他察覺到了什麼嗎?
「呵,娘子不必如此緊張,為夫也未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好奇才問了一聲,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為夫相信娘子。」
最後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司徒末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妾身剛才只是好奇管少和大哥在談什麼事情,看著他們很投機的樣子。」司徒末滿手是汗,硬是擠出一角笑容掩飾眼里的心虛。
沐夜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大哥自小變迷上了經商,無論娘如何反對也沒用,而且這個也是女乃女乃縱容的,那麼你想,對待管易經商的才能大哥肯定欣賞至極,和管少多說幾句也是合理的。」
「女乃女乃?」
沐夜華笑了笑解釋道,「就是祖母。」
「哦,那為何妾身未曾見過她老人家,是已經……」
後面話沒說沐夜華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沒有,女乃女乃她還健在。」
司徒末這下可是真的疑惑了,不由得問道,「那為何妾身未曾听府中人提起過她?」
「女乃女乃她在爹去世後就離開沐府了,近二十年未曾回來過,娘想府中的丫鬟奴才年紀才多大,怎麼可能知道,就是剩下娘身邊的一些老嬤嬤知道。」
「哦」司徒末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下就能說得通了,王氏身邊的老嬤嬤肯定不會多嘴的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那麼如今府中無人知道老人的去向也是正常的。
不過是不是她的直覺有錯,她怎麼總感覺這個老人離開沐府的背後有很多原因,還有這個府中的老侯爺,年紀輕輕就死去,委實奇怪。
她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多想。
「妾身看來是無緣見到祖母了。」
沐夜華看著她高神莫測的笑了一下,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那可未必。」
司徒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未再發問,兩人一路沉默,沐夜華的沉默讓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過三個時辰他們就來帶祈福之地,這個還是司徒末第一次來,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這里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建築,每個建築成圓形,呈對角的方向坐落在這座山頂上,建築外面全是金黃色,里面佛像則是純金色,前來祈福的人並不多。
王氏在王嬤嬤的攙扶下走出馬車,身側另一邊則是她的小姑子沐夜晴。
沐夜晴下馬車後不急著隨著王氏進去寺廟,而是四處張望了一圈,好似沒有看到什麼事或者人流露出一絲失望。
司徒末好奇的也跟著望了一圈,發現確實是少了一個人,她嘴角會意一笑,明白了惹得這個大小姐失望的是何原因。
她底眸一笑,那個男人真是可愛!
「娘子你在偷偷樂什麼?你看笑得眼楮都快找不到了。」
司徒末一驚,沒想到沐夜華這般快的就過來了,趕緊收起嘴角的笑意,答道,「妾身沒笑什麼,就是看著這邊環境優美,才會會心一笑,夫君想多了。」
「是嗎?」沐夜華未對她這番說辭有什麼不滿或者什麼,只是含笑著反問一句,不待她回答就率向前面走去。
司徒末到不著急,她知道今日已經不適合祈福了,天色也漸晚,他們肯定是先去找方丈定下今夜的住宿問題,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散漫被王氏斥責。
慢悠悠的向四周走去,這麼好的景色如果不瀏覽一遍,肯定會後悔,特別還是自己心情特別好的時候。
東方有一個地方的樹木似乎長得有些奇怪,它粗壯異常,渾身掛滿了紅色的紅繩,司徒末好奇的走過去,不料抬頭的瞬間看見一道含笑的眸子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