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抱起來了吧。」
「你……」趙樹山閉著眼楮含糊其辭的說了句什麼。錢冬梅也沒有听清楚他說的什麼,就接著說︰「我還以為你有多沉呢,也不沉呀,還沒有一個小豬羔子沉呢。」
趙樹山更加的害臊了,臉更加的紅了。「快去廁所吧,別在這站著了。」
錢冬梅笑了。「那好,摟緊我,摔著你我可不管。」
「快走吧!」
趙樹山本能的用胳膊摟緊了錢冬梅的脖子,錢冬梅抱著趙樹山離開了病床,走出了病房。在病房的隔壁就是一個廁所,來到廁所門前,趙樹山伸手推開了廁所的門,進到里面,迎面左右各有兩個門,右面的是女廁所,左面是男廁所。錢冬梅抱著趙樹山沒有去男廁所,而是來到了女廁所門前,趙樹山沒伸手去開門。
「開門啊!」錢冬梅對趙樹山說。
趙樹山看著錢冬梅。「嫂子,走錯門了吧。」
「沒錯啊。」
「這是女廁所。」
「我知道,我也沒說去飯店啊!」
「什麼啊!我是說我是男的,這是女廁所,我能進嘛。」
「可你忘記了,我是女的,男廁所我能進嘛。」
「可要上廁所的是我。」
「可腿長在我的身上。」
「那也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男廁所里能進嘛,我昨天再給你倒尿盆的時候,就進了那個門,哎呀,那里面別提了,太髒了,連腳都下不去。你去那里,還不弄一**粑粑呀,真那樣,誰給你擦洗啊!」
「那也不能進女廁所啊!」
「別磨嘰了,一會兒把我累死了。」
「抱我回去﹐我不進去。」
「那就不是你說的算的了。」
錢冬梅說了句,抬起腳來,打開了女廁所門,進到里面,錢冬梅掃了一眼里面,四個門全開著,這就說明,廁所里沒有人。錢冬梅把趙樹山抱進了靠牆壁的一個門里,把他放在了坐便池上。錢冬梅站在趙樹山的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手足無措坐在那里尷尬看著自己的趙樹山,微微一笑。
「好啦,接下來該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自己可以吧!」
「可以的。」趙樹山滿面羞紅的,像個小女人似的。
「看你,那有個大男人的樣子。」
趙樹山的臉更加的紅了,漲著通紅的臉,嚷著︰「行了,你快走吧,別叫人看見,這叫啥事啊。」
錢冬梅噗嗤一聲笑了。「你啊,那好,我去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你去隔壁干嘛。」趙樹山不解的看著錢冬梅。
錢冬梅噗嗤一聲笑了。「你說我去隔壁干嘛去?」
趙樹山撓著腦袋,嘿笑著︰「我怎麼知道?」
「好啦,你開始吧,完事了,用手敲一下隔壁板我就知道了,過來抱你回去。」
趙樹山木木的點著頭。
錢冬梅轉身出來,關好了門,進了旁邊的廁所,在坐便池上坐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隔壁傳來了趙樹山輕輕叩敲隔壁板的咚咚的聲音,錢冬梅抬手輕輕地叩擊了兩下,告訴他說知道了,隨後小聲問了一句。
「完事了。」
「沒有。」趙樹山說。
「沒完事,你敲什麼?叫我干什麼?」
「我想求嫂子一件事情,可以嗎?」
錢冬梅的心一動,好像猜到了趙樹山為何事求自己,她不禁皺了一下眉。「看你,和自家嫂子還那麼客氣,有事就說吧。」
「我……我……」趙樹山在那邊吞吞吐吐的,想說還不想說。
等得有些焦急的錢冬梅,催促著他。「咋了,干燥了,說個話有這麼難嗎。」
沉默。
趙樹山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好像要蹦出身體外來,就是不能平息。他希望自己可以平靜下來,可是心跳就好像配合著他的心情,焦慮不堪。等了三、四分鐘的時間,錢冬梅才突然听到趙樹山的聲音,趙樹山說︰「嫂子,豁出去了,和你說吧。」
「說吧!」錢冬梅提著心等著趙樹山的話。
趙樹山有沉吟了一下,才諾諾的說︰「嫂子,幫我個忙吧!我真的不想結婚的,幫我個忙,下午別叫大妮子來了。」
「為什麼?」錢冬梅並不感到吃驚,很平靜的問了一句他。
「我不喜歡大妮子。」趙樹山堅持著。
「你是因為大妮子曾經喜歡過我弟弟嗎?」錢冬梅又問了一句。
趙樹山心中打了個閃兒。暗說,好你個嫂夫人,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嘛,本來大妮子是喜歡我的,我也喜歡大妮子,就因為你那個弟弟比我硬氣,喜歡了大妮子,還叫大妮子的肚子里有了錢家的野種,我才覺得大妮子有些惡心,不想喜歡她了。你卻跑這里來賣乖給我,告訴你,我趙樹山是條漢子,不會喜歡一個別的男人睡完了的女人的,我又不是垃圾站的站長。
錢冬梅見趙樹山遲遲沒有說話,便提高了一些嗓門,又問了一遍。「樹山,我問你呢,你是不是因為大妮子和我弟弟好了,你才不喜歡大妮子的?」
趙樹山被錢冬梅問的無可奈何,很是不情願的嘟噥了一句。「不是的,我就是不喜歡大妮子的。與你弟弟沒有關系的。」趙樹山嘴巴這麼說,心里卻在惡狠狠的咒罵著錢寶貴,錢寶貴,你記著,你不會得到好死的!
「那你喜歡二妮子,想和二妮子結婚,是吧!」錢冬梅接著又向趙樹山砸來了問話。
趙樹山用沉默回答了錢冬梅。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真的不想和大妮子結婚了。」
「嗯,嫂子,就算是大妮子下午來了,我也不會和她圓房的,我已經拿定主意了。」趙樹山說的斬釘截鐵,一點也不邋遢。
「你真是這麼想的。」錢冬梅一本正經的問了句。
趙樹山很認真的回答說,是的。
錢冬梅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她緊接著問了句︰「是不二妮子叫你這麼做的。」
趙樹山連忙說︰「嫂子,我這麼做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人家二妮子沒關系的。」
錢冬梅又問趙樹山說︰「你既然不同意這門親事,為啥不早和爸媽提出來,到現在了,舉行婚禮了,你不同意了,就是爸媽也沒有辦法了。」
趙樹山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敢說嘛,我要說了,咱爸還不拿皮帶抽死我啊!」
「你說我會答應幫你這個忙嗎?」
趙樹山肯定的說︰「我知道嫂子是個熱心腸的人,會幫我這個忙的。」
「那好吧,你既然這麼信任我這個嫂子,我就幫你這個忙吧!等著我啊!」
趙樹山歡欣雀躍的說︰「謝謝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
趙樹山一听說嫂子答應了幫自己,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有些歡欣雀躍的樣子了。在他的心中,就像落下一副千斤重擔般的輕松,情不自禁的哼起啦小調兒。
錢冬梅起身,心煩意亂的扎上腰帶,蹦出了廁所,抬腿踹開了趙樹山所在的廁所門,突如其來「砰……」的一聲響,驚的趙樹山險些從座便池子彈起來,他本能的拿衣服蓋住了漏在外面皮肉,呆心驚肉跳的看著嫂子冬梅,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只听錢冬梅站在廁所的門口,瞪視著他,大叫著︰
「趙樹山,我看你就是個混蛋,還是個大混蛋。你以為爸媽不是個慣孩子的家長,你怕他們,你就不怕我了。你忘了,我同樣也是一個不慣孩子的家長。人家大妮子多好的姑娘,你不要,你要一個瘋丫頭的二妮子,你這麼做叫人家大妮子咋活,你想過沒有。大妮子是我弟弟先喜歡的不假,我的父母看不上大妮子也不假,可那是我父母有眼不識金瓖玉,委屈了大妮子。我告訴你,你不能在這樣禍害大妮子,他沒有錯。大妮子嫁給你是你自己同意的,咱爸媽才給你定的親事,你該負責,你該笑臉接納大妮子,感謝大妮子。再就是,我也不喜歡你去和二妮子好,還是那句話,我喜歡和大妮子做妯娌,不喜歡二妮子進咱家。你自己在這里考慮考慮吧,你不是吃女乃的孩子了,別在幼稚了,別叫一時間的歡喜耽誤了自己的一輩子,討老婆過日子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開心就可以,討老婆回家來是過日子的,要一輩子,你自己想想吧!不可理喻、蠻橫無理的混蛋!」錢冬梅氣哼哼的摔下了一串冰冷的話語,抬腿踹上了門,跑出了廁所。
趙樹山挨了錢冬梅的一頓臭損,真如一盆冷水澆頭,使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點轍也沒有了。
坐在便池上百念皆灰的趙樹山傻眼了,他萬萬沒有料到,嫂子錢冬梅會給他這一套,叫他無法收場。一股絕望的情緒像狂潮般涌進他的心里,使他感到渾身冰涼,像似突然間身子下沉,掉進了一個沒底兒的屎窖,滿身沾滿了臭烘烘的屎粑粑,自己又無力的掙扎一樣萬念俱灰。
錢冬梅暴跳如雷的把趙樹山一頓臭罵後,跑出了廁所,一**坐在走廊的連椅上,氣的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說心里話,她是真的希望趙樹山能把劉秋寒娶到趙家做趙家的媳婦,和劉秋寒同做趙家的媳婦,錢冬梅感到是一種幸運降臨到了趙家和自己的身上,她也是一直很欣慰的,暗自為趙家和趙樹山高興著。錢冬梅真的很喜歡劉秋寒的穩重、善良、多情、執著。她和這個性情溫和、感情浪漫的劉秋寒還特別的默契,一定會做好趙家媳婦、搞好妯娌間關系的,把趙家的日子過得芝麻開花節節高,紅紅火火的。誰料到,趙樹山這個傻袍子卻不喜歡劉秋寒,鬼使神差的喜歡劉冬寒。真是搞不懂,你喜歡劉冬寒哪一點呢?對于劉冬寒,錢冬梅是不敢恭維,換句話說,就是錢冬梅太不喜歡了劉冬寒這個瘋丫頭了。不用說別的,就是劉冬寒那個潑辣蠻橫的勁兒,錢冬梅就看不慣的,在錢冬梅的眼里,劉冬寒絕對不是一個好媳婦的坯子。劉冬寒一定是一個頓足指鼻怒目園、拍 跳高罵聲蠻、有理丈夫難對陣、不怕折壽不怕天的惡婦。劉秋寒才是一個做好媳婦的料材兒。趙樹山要是真把這個缺乏耐性、脾氣暴躁、我行我素、無理散漫、月兌離常軌、輕視他人的劉冬寒娶進趙家的門,自己會被她踩在腳下的不說,恐怕趙家也將會永無寧日,雞犬不寧的日子就是家常便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