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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回文再說趙樹山

當鞭炮響完了,人們醒過神來,才呼啦的想起救人來,等他們追出屯子,跑到榆樹林,只見四匹棗紅馬的馬車,被卡在兩棵大榆樹中間動彈不了了,車上的新娘子劉秋寒也不見了蹤影,人們找遍了榆樹林也沒有找到劉秋寒的蹤影……

連綿不斷的風風雨雨好像似在這個黎明前過去了,調皮的星星簇擁著靦腆的月亮出來了,風雨中親親我我相擁相抱的天和地,在黎明前戀戀不舍的分開了,天地的腮邊露出了幸福的紅暈。

清晨,當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時,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縣城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清晨,幾聲汽車的鳴笛聲,把小縣城喚醒了。此時,小縣城里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幾個清潔工在街路上揮動著掃把,盡職盡責的清掃著街道。總的來說,小縣城的清晨是有靜謐的,是有美好的,是有憧憬的,是有希望的。

坐落在小縣城中心的縣醫院,此時也是安靜的,除了偶爾從病房窗戶里傳出來的孩子的哭聲和老人的咳痰聲音,再也沒有別的噪音出現了。

在縣醫院住院部的三樓,靠近太陽升起來地方,有一間不大的病房。這里就是趙樹山和劉冬寒住院治療的地方,病房里有四張病床,很是干淨整潔。按照醫院的規定,這間病房是要住進四個病人的。就因為趙有才給院長拿來了一兜粘豆包和幾把瓜子,院長就和趙有才成了好朋友。院長吩咐下來,這間病房里只許住兩個病人,也就是趙樹山和劉冬寒。這樣,在這里陪護的錢冬梅也就有了休息的地方了。

昨晚錢冬梅和趙樹山、劉冬寒兩個人說話說到了深夜里,錢冬梅沒有月兌衣服,囫圇身的倒在病床上眯了一覺。在天快要亮的時候,她就不敢再睡了。因為這幾天醫院里的水比較困難,只有在天天的後半夜時分才有水。錢冬梅從床上一骨碌身爬起來,先拎上三個暖瓶悄悄地的下樓。到樓下水房里打來了三暖壺的開水,準備好了這一天的用水。然後她又拿過來昨晚劉冬寒和趙樹山換下來的衣服,來到水房里,和在燒鍋爐的劉姨一邊說著話一邊洗著衣服。劉姨是錢冬梅娘家那屯子里的人,嫁到城里的,在縣醫院里燒鍋爐,給醫院里的所有的人燒開水喝,她的工作說來是很辛苦的。她在這里干了快四年了,還是第一次踫到自己屯子里的娘家人,也是特別的高興,也就對錢冬梅格外的親切和照顧,錢冬梅用水,無論是開水,還是涼水,劉姨都是免費的,不收錢冬梅那一分錢一壺的水錢,為此,錢冬梅也是很感謝劉姨的。

錢冬梅問劉姨說︰「劉姨,你啥時候做早飯啊。」

劉姨說︰「馬上做,一會兒我兒子起來該來吃飯了,吃了飯好上學去。」

「劉姨,你在給我帶上兩個窩頭放在鍋里吧!還得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錢冬梅表示歉意的說。

劉姨爽朗的笑了。「看你這孩子,也不總和我客氣個啥,你啊!還是小時候的那個脾氣,一天到晚的謝謝這個謝謝那個的。」

錢冬梅抿嘴一笑︰「那就不客氣了。」

「就是嘛,咱們誰跟誰啊,用得著那麼客氣嘛。」劉姨說著,在錢冬梅放在牆邊一個破櫃子上的包里拿出來了兩個摻了榆樹錢的窩頭放到放鍋里。窩頭是錢冬梅在家里偷著帶出來的,放到水房劉姨這里,是自己的一天三頓飯,每天求劉姨在做飯的時候捎帶著給熱一下,自己就可以吃了。這樣,她就不用天天去街上花錢買飯吃了,也就省下了一筆錢。劉姨說︰「錢冬梅啊,你天天吃這窩頭能行嗎?」

錢冬梅一笑︰「劉姨,我在家里不也是吃這個嗎?可以的。」

劉姨說︰「你再給小文子和劉冬寒買飯的時候,多買出一點不就行了嗎。」

錢冬梅一本正經的說︰「那得多少錢啊,劉姨。再說,這里買吃的也太貴了,吃一頓飯要一毛多錢,她倆一天就小溜的三毛錢了,他倆是病人,需要營養,買點好吃的,快些好病。我又沒有病,用不著的,吃那好東西也是浪費,家常飯就可以了。」

「反正是大家里頭的錢,不花白不花。」

錢冬梅笑了。「理倒是那個理,可是把大家敗禍光了,小家的日子不也難受了嗎。我又不老也不小的,吃點苦不算個啥的。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當然要為這家著想了。我爸和我媽還真說了,叫我買著吃,和他倆吃一樣的飯,可我就是舍不得呢。我拿窩頭來醫院,家里人都不知道的,是我偷著拿出來的,要是叫我家那口子和我爸媽知道,準又訓我。」

劉姨羨慕的咂著嘴,夸著錢冬梅。「你啊,真是個好媳婦,你公公婆婆真是有福氣,像你這樣子顧家的媳婦可是不多見的。」

「好媳婦說不上,我是這麼想的,既然嫁到了這個家里,就是這個家里的人了,是這個家里的人了,就得處處為這個家著想。在我沒有出門子,在家為姑娘的時候,我媽媽就常常對我說,作為一個女人,當為人妻之後,也就有了一份對自己男人愛的忠貞不渝的義務,也有了一份為孩子盡職盡責的責任,還有了一份為了和諧家庭家榮辱與共的原則。義務,責任,原則,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不能丟的,也是不可以少的,少了這些就不會是一個好媳婦的。」錢冬梅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其實,我家的日子還行,也不差我在外面這幾個吃飯錢。可我就是在想,小文子的病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他才21歲,咋也不能叫他就這樣癱在炕上,就算是我這個當嫂子能照顧好他一輩子,可那也不如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輩子啊,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活的不如人,我們看著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他的病治好,叫他站起來,過一個正常人的日子。要給他治病的,治病就要花錢的,所以,現在能省下一點就是一點,總比日後沒錢給他治病的好的。」

劉姨羨慕的看著錢冬梅,說︰「我那大兒媳婦有你一半的好我就知足了,人就是命啊!你公公婆婆上輩子真是積了大德了。」

「也不能這麼說的,劉姨,你現在不也很好嘛!」

劉姨面帶苦澀的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她是羨慕錢冬梅的公公婆婆取到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兒媳婦,還是想到了自己命不好攤上了一個野蠻刁橫的惡兒媳,而感到心酸。反正她是不想把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了。她轉移了話題,對錢冬梅說︰「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啊!那個二妮子家沒有啥人啊!」

「有啊,她有爹和娘,還是姐四個,她是老二。」

「那她的家里人咋不來照顧她,把她一個人扔到醫院里,還得你照顧,是不是賴上你家了。」劉姨不解的說。

听了劉姨的話,錢冬梅不禁笑了。「劉姨啊,大妮子家可不是那樣的人家,大妮子更不是那樣子的人,她家可是一個很好的人家,一家人都那麼的好。」

「那是咋回事?她娘咋在這里照顧了一兩天就回去了,甩給了你。」

「我告訴你啊!我家小文子在今天結婚,新娘子就是二妮子的姐姐劉秋寒,昨天是大妮子家預備的日子,她娘回家去操辦事情去了,就留下我一個人來照顧他們兩個了。」錢冬梅嘎巴嘎巴的說著,臉上飄著喜悅的神色。大妮子能不嫌棄趙樹山的病情,還要堅持嫁給趙樹山,對于趙家來說,這是一件天大好事情,錢冬梅是這個家里的人,當然也跟著高興了。

劉姨恍然大悟,笑道︰「啊,是這麼回事呀!這麼說大妮子是樹山的小姨子啦,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照顧,還要給照顧好的。」

「可不。」

「大妮子一定也是個好姑娘。」

「是的,大妮子是個好姑娘,長的比我還俊,比我還健康,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你的公公婆婆咋那麼的有福氣,竟給給兒子說好媳婦。小文子都這樣了,人家也沒有提出退婚,還是舉行婚禮,真是個好人家,好姑娘。」劉姨說著,眼楮里流淌著羨慕的神色,也有少許的嫉妒的目光在其中。

「可不咋的,要叫別人家,看小文子摔成這個樣子,早就打退堂鼓了。他們劉家家沒有,劉秋寒說了,要照顧小文子一輩子。今天,大妮子在家里一個人舉行婚禮,等下午就來醫院里,和樹山圓房,明天就留在這里照顧樹山和二妮子,我該回家了。」

「我待會兒可要去看看新娘子,一定是一個漂亮的新娘子。」

「好啊,待會兒下晚,還要麻煩你給煮子孫餃子和長壽面呢。」

「這算什麼麻煩,用啥你們就吱一聲,別總和我那麼客氣。」

「好的,待會兒請你去吃喜糖。」

「好啊,我一定去。」

錢冬梅和劉姨說著話,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幾件衣服洗好了。錢冬梅用清水漂洗了兩遍,涼到了水房門口的涼衣服繩上。回來,在水房里刷牙洗臉,梳了頭發。然後從鍋里拿出來燙手的窩頭,端過一碗熱水,吃著窩頭。劉姨見她吃的可憐巴巴的,把自家腌制的小咸菜端了出來。

吃完早飯,錢冬梅走出水房,對面的樓上有了星星點點的燈光,一定是要去上班的大人和上學的學生早早起床了。

這時候正是清晨四、五點鐘,太陽剛剛跳出來,被鮮紅的朝霞掩映著,陽光從雲縫里照射下來,像無數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明亮的陽光在小縣城里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銀色的光環。陣陣春風,吹散雲霧,太陽欣然露出了真正的笑臉,把溫暖和光輝灑滿了天地間。淡淡的霞光下,小縣城的早晨開始熱鬧起來了,走在街上,仿佛是置身于歡鬧的海洋里。尤其是在縣醫院右側住院部旁邊的菜市場門口,農村來的大爺大媽們拿著自家種的蔬菜在市場門口叫賣著。這時,你會听到各種嗓門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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