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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錢來運見趙有才又把話拉了回去,真是後悔。可他還是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可不,我啥時候差過錢,我不是為這件事情?」

趙有才心里說,你就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像你這種人,也該受受這樣的罪,讓你也常常人落難的滋味。「那你是想問我什麼。」

「家門不幸啊!」錢來運嘆了口氣,一臉的愁容。

趙有才呵呵的一笑,安慰著錢來運。「老弟啊!不要發愁,哪家不丑啊!都一樣的,家家有本難唱的曲,會過去的。」

錢來運很是無奈的點了一下頭。「老哥啊,我想問你啊!你家樹山昨晚上在家嗎?他出去沒有?」

趙有才听完,心就是一激靈。好你個錢來運啊!你家的錢丟了,你這是在懷疑我家的樹山啊!我家的樹山可是個好孩子,挺直腰板做人的好孩子,怎麼會干出那齷齪的賊事情,你真是狗眼看人低,把我家的樹山看扁了。趙有才說︰「我家樹山昨晚昨晚沒有出去,在家里了。咋的了?」

錢來運心里劃著道道,你家樹山肯定是出去過的,肯定是他做的,在屯子里在沒有第三個穿軍大衣的人了。我現在還有事,等我有時間的,看我咋叫他把錢給我吐出來的。錢來運強作鎮靜的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只是問一下,他每天都去我家里趙寶貴玩,昨晚上沒有去,我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

趙有才心里暗罵,錢來運啊錢來運,你就別在我的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一撅尾巴拉幾個糞蛋,我是有數的。趙有才呵呵的笑著︰」啊,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就這事情啊,我家樹山昨晚沒有出去,在家里了。我該去送餃子了,回頭在說話。」

錢來運這回鬧了燒雞大窩脖,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窩囊到家了。心中暗暗地罵著趙有才,不用你狂,看我咋收拾你這頭 驢子。就在這個時候,錢來運的老婆從病房里走了出來,她和錢來運說,剛才護士又去催交住院費了,如果在上班之前交不上錢,就不給寶貴用藥了。錢來運又開始愁了,模模自己的口袋,現在是溜溜空,翻遍了老婆身上的口袋,更是沒有分文,拿什麼去交啊!他已經為這件事情,想了一個晚上了,去找在鄉里做副鄉長的連橋吧,說心里話,自己真是不願意蹬他家的門,這個做副鄉長的連橋掐著半拉眼珠子瞧不上自己,總說自己壞他的事,總給他捅馬蜂窩,再說他又是個摳門,不會拿錢給自己的。去找在鄉派出所里的表妹夫吧,還是不妥,他知道自己有錢,跑他家借錢,他又該說自己在騙他的錢花。找誰借點錢給孩子交住院費呢,他想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想到了趙有才,也只有求求他了,他本想著等著天亮,回屯子里找趙有才低低頭,借個百八的先給孩子把住院費交了,誰知道趙有才一大早上的闖來了,自己本想著哄哄他,向他張嘴借錢,誰知自己把聰明耍過了頭,倒得罪了趙有才,他不會再借錢給自己了。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錢來運愁的在醫院門口一圈一圈的踱著步子。

「你不想辦法借錢給孩子交住院費,還閑心在那里散步。」錢來運的老婆沖他發牢騷。

錢來運猛地在他老婆面前停住腳,把手里的煙**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暴躁地喊著︰「我他媽的沒處借去,出院回家,死就死吧!」

「你……」錢來運的老婆嚇傻了。

「我……」錢來運臉紅脖子粗,更加的暴跳如雷。「你叫我咋辦!他又不听我的,他要早听說的話,能這樣嗎,就是自己作出來的,也該叫他受點罪,教訓他一下,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大人的話就是一句也听不進去,現在作出事來了,不作了吧。」

「那也該給孩子治啊,要不做下病根可咋整啊!」錢來運的老婆用一種祈求的目光哀求著錢來運。大夫說寶貴的病很嚴重,要抓緊的治療,要不及時治療的話,回落下個抽風的病的,那樣就會毀了這個孩子的一生。她是個母親,能不急嗎。

「治,治,治,我用什麼給他治,我拿什麼給他治。」錢來運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錢來運的老婆看著極力發泄著憤怒的丈夫,非常的害怕,還心急如焚,愁的眼淚冒了出來,幾乎是央求著錢來運說︰「國祥,你回屯子看看吧,看看借幾個錢救救孩子。」

「要去你去,我他媽的張不開嘴。」

「你啊!就知道死要面子,都啥時候了,還要個面子。」錢來運的老婆模糊著眼淚埋怨著他。「你說,那時候要是答應了孩子和劉秋寒好,孩子哪能有病呢?」

「你他媽的少提她,提她我就煩,要不是她咱家能這樣子嗎?」錢來運就像一頭發了瘋似的驢子一樣沖他老婆叫著。

「你……」嚇得錢來運的老婆不再言語了。

「滾一邊去,別在這煩我,老子夠他媽煩的了。」錢來運咬牙切齒的沖老婆喊叫著。

「你們老蔣家咋都是些騾子蛋,我真是瞎眼楮了。」

錢來運的老婆怨恨的罵了句,轉身回病房里去了。

錢來運尥了一痛蹶子跑回家里,拿起鎬頭,把家里砸了個稀里嘩啦。抽了一陣子斜風後,又灌了一瓶白酒,才算消停下來,死倒一樣的趴在炕上呼呼的睡著。

八點一到,醫院上班了,醫院又來催著交住院費了。錢來運的老婆哭天抹淚的跪下來求著大夫不要趕他們出院,給孩子治療,醫院里看在她們是副鄉長親屬的面子上,暫時給錢寶貴用了藥,等他們一上午的時間,到下午再交不上,就一定是停止治療了。

錢來運的老婆硬著頭皮來到了做副鄉長的妹妹家,妹妹不在家,出遠門了。妹夫帶搭不惜理的把她讓到了屋里,听了錢來運的老婆的來意,妹夫的臉呱嗒一下落了下來,說一千道一萬的就是沒有錢,最後,只拿出來了十元錢摔在了炕上。錢來運的老婆沒有拿這十塊錢,含著眼淚來到了在派出所里做事的表妹家,表妹夫上班去了,表妹在家,熱情的招待了她,當錢來運的老婆說明來意後,表妹笑了,說了一堆沒錢的話,最後只答應借給五塊錢。錢來運的老婆真是哭笑不得,她也沒有拿這五塊錢,含悲忍痛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醫院,剛進到病房,還不知道和兒子咋說的時候,護士就托著裝滿了藥的托盤走了進來,告訴他們,他們的住院費有人給交上了,他們可以住院打針治療了。錢來運的老婆一听,高興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再三的追問護士,是誰交的錢,護士沒有告訴他們,只是說了一句話,說是一個好人給你們交的錢。

「這個好人是誰呢?我們日後要謝謝人家的。」錢來運的老婆和錢寶貴說。

錢寶貴微微地睜開了眼楮,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是誰交的,一定是她給交上的。」

「兒子,誰啊!」錢寶貴的母親急忙的問了句。

錢寶貴微微的晃著頭,他不想說。他在心里默默地謝謝著她,祝福著她。

「兒子,告訴媽,媽去謝謝人家,日後有錢了還給人家。」錢寶貴的母親追問著兒子,她也想知道這個好心人是誰,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人家的。

錢寶貴苦笑笑,流著眼淚說︰「你就不要再問了,我不會說的。在你們的眼里有好人嗎?你們懂得感恩嗎?在你們眼里沒有好人,你們也是不懂的感恩人的。我不會告訴你們她是誰的。我就是說了,你們也不會感謝她的。」

兒子的一番話就像兩把鋼錐,狠狠地扎著自己的心,痛痛的,難忍難挨的。「兒子,你說吧,媽媽的心也是肉長的呀!媽媽一定去謝謝人家的,這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說吧,兒子,媽媽求你了。」

錢寶貴又苦苦的一笑,吃力的翻了個身,給母親了個背影。他慢慢地閉上眼楮,洶洶的淚水流了出來。

錢寶貴的母親也流淚了。

錢寶貴真的猜對了,他的住院費的確是劉秋寒交的。劉秋寒是用趙家給的那彩禮錢給錢寶貴交的住院費。在錢來運的老婆跪在醫院里的大夫面前哭著求他們的時候,正趕上劉冬寒起來上廁所,被她看了個滿眼,听了個滿耳朵。劉冬寒暗暗地說,真是想不到啊!你家也有下架的的時候,也有跪下來求人的時候,咋也沒有那股子狂勁兒了呢,這就叫老天的報應,活該我看場好熱鬧。

上完廁所,劉冬寒回到病房里,和大姐、還有佟語聲幸災樂禍的學說了這件事情,佟語聲也說這是老天的報應,也是挺高興的,無論咋說,也是解了心頭之恨。

劉秋寒听說錢家連給錢寶貴交住院費的錢都沒有了,倒在病床上怎麼也笑不出來,心里沉甸甸的。自打昨晚上,他知道錢寶貴也住到了自己的隔壁的時候,她的心就一直懸著,她就是放心不下他。劉秋寒在去廁所的時候,路過錢寶貴病房的時候,她也偷偷的的向病房里張望了一眼,她看見錢寶貴躺在病床上,閉著眼楮,瘦弱的小臉蠟黃蠟黃的,像死人一般,劉秋寒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疼痛,回到病房里偷偷地流了一陣子的淚水。

淚水還沒有斷線,劉冬寒又回來學說了錢寶貴因為交不起住院費要被趕出醫院了,不給治療了。劉秋寒的心更加的痛了,劉秋寒看出來了大姐的痛苦,不再說了。

最後,劉秋寒和佟語聲商量,能不能借給蔣家錢交住院費。佟語聲一百二十個的反對,就是不借,頭也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在佟語聲去廁所的時候,劉秋寒把裝在口袋里的趙家的100塊錢禮錢給了劉冬寒,叫劉冬寒給把錢寶貴的住院費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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