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里是暗門總部,還不如說像是地下密道。
確實是有密室,不過不止一間,大大小小的有許多間,它們用一條條迂回幽暗的暗道連接。秦弈鋒真的很會想辦法,若是有外人有意無意的闖進,光是走這些密道都會把人走到吐血,就算他們找到對的那條路,暗門的人也早就找到他們,將他們抹殺了。
每一間密室都有不同的分工,秦弈鋒去過最多的就是召集室和檔案室,暗士們去過最多的就是練功室和器械室,不過練功室不止一間就是。
依凡要好好消化一下一天的收獲,不然真的會消化不良。
靠在榻上,她深吸了一口氣,雖說在暗門里也有通風的**,但大部分地方畢竟是密閉的,空氣還是沒有外面的新鮮。
秦弈鋒今日又派出了幾名暗士,好像是太子扣下了之前派出的暗士,把他們關押在太子府里拷問。
下午文老將軍親自來拜訪了三王府,只不過他雖帶著文夫人,卻沒有坐馬車招搖過市,而是徒步前來。
依凡倒也覺得他不是刻意表示自己不想把自己兒子喜歡有夫之婦的事張揚,因為文老將軍這不招搖的性子與小山也確實挺像的。
秦弈鋒難得熱情款待,表現出依凡從未見過的尊敬和熱情,老人家也直奔主題的來看了依凡。
文老爺看了依凡半響,模模胡子,就問了一句︰「你是喻天銘的閨女喻燕凝?」
然後點了點頭,背著手隨著秦弈鋒去了書房。
文夫人留在依凡院子里,用一種依凡不太能形容的眼神,一直瞅著她,瞅著依凡渾身不自在。
她哪知道文夫人是在審視是個怎樣的女子讓她兒子做出這種「偷情」之事。
不過畢竟是未來的婆婆,她還是努力表現的十分乖巧,況且文老爺稱呼她為喻老爺的閨女,那麼在文老爺眼里自己還是個未婚之女,代表他老人家是願意接受自己,依凡想象的出來文柳昀在他二老面前到底是廢了多少口水才換得這結果。只是文夫人突然賊兮兮的問了一句,你爹和你娘知道麼?讓依凡一時愣在原處。
送走二位老人之後,依凡留了秦弈鋒坐在院子里,還是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事情。
為何一定要監視自己的妻妾,從一開始就監視。
秦弈鋒很是猶豫,但也十分爽快的道出了緣由。
「只是要放心些好,不然讓你們誤闖了王府里的秘密,就棘手了。」
依凡點點頭,覺得有理,又問,「為何你娶妻兩年,一個子嗣都沒有,這對你競爭皇位可是一點益處都沒有?你應該沒有什麼理由不讓你的妻妾懷孕。」
他略一沉吟,答得倒也實誠︰「錦蘇不能懷孕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上官茗熙,所以上官茗熙不能懷孕,是因為我。」
這其中的緣由一下讓依凡覺著肯定要比喻燕凝自殺的緣由曲折多了,听的時候也興趣勃勃。
自從秦弈鋒娶進柳錦蘇之後,上官茗熙嫉妒的天性便顯現了出來,她命丫鬟在柳錦蘇每日的羹湯里放入麝香,不讓其懷有子嗣。
柳錦蘇自覺近幾個月的月水都比以往要來得多些,便尋了大夫過來把把脈,大夫也答得十分含蓄,說她近來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要好生調養,才有懷孕的可能。
這一回答讓柳錦蘇難免震驚,她只是想問月水過多的原因,沒想到卻得知自己連懷孕都有困難,自己吃了什麼難以懷孕的東西麼?
秦弈鋒覺察到湯碗里有殘余的香氣,他讓大夫辨認,大夫立馬就道出這湯碗里有麝香的味道,麝香是有活絡、散瘀的功能,若是懷孕之人服用,則有墮胎之險。
秦弈鋒當時還並未派人監視,不過以他的本事也是很快查出這是上官茗熙所為。
思慮了上官茗熙的所作所為和上官玉縛在朝堂上的舉止,秦弈鋒決定直接報復上官茗熙,不讓其懷上自己的孩子。
他新派了自己的人手到上官茗熙身邊服侍,每次都會往她沐浴的水里倒入絕子液,到了現在,那上官茗熙以後要懷孕的可能也不太大了。
雖說從那兒後不停地給柳錦蘇用藥膳調養身子,但現在仍是沒能受孕。
依凡一听這往事,不禁唏噓不已,頓時明朗了許多。
難怪柳錦蘇和上官茗熙二人一直互相不待見,難怪柳錦蘇每次能一下送出那麼多藥膳給自己,還有,這上官茗熙原是秦弈鋒早就打定好主意要休的,只是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罷了。
人家被休是早就內定的事,弄得依凡以為自己也能很容易就被休,真是白忙一場啊。
這上官茗熙是自作自受倒讓自己本來不錯的計劃被直接識破,依凡估模著,要不是她當年來那麼一出,秦弈鋒也不會想到要派丫鬟來監視這法子。
听秦弈鋒說了這麼個事,依凡對那上官茗熙的品性更是喘之以鼻,她做了這麼多昧著良心的事,還在盛京擁有如此好的名聲,真是讓人不屑之。害了柳錦蘇不能懷孕,害了錦兒毀容,害了自己與小山不能終成眷屬,罪魁禍首卻仍在尚書府裝模作樣的推卻別人的求婚。
其實想來秦弈鋒也是個受害者,競爭皇位有子嗣是個極其有利的優勢,除了年齡尚小的五皇子,其余皇子均有子嗣,更不用提那風流太子。
想了許久,柳錦蘇懷孕有難度,自己又不會與秦弈鋒同房,這延續子孫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錦兒的身上,自己這個媒人真是當得甚好,甚好。
秦弈鋒看著依凡一個人在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料想她肯定不是在想什麼好事,用折扇輕敲了下她的腦袋。
依凡回過神,倒也不介意他這一敲,只是掩眸抿笑,故弄玄虛的道了一聲,「哎~怎麼說我也算一大功臣吧。」
秦弈鋒听得莫名,不知該答些什麼,又敲了下她腦袋,便起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