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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修帶著糖果去寧世做了個詳細的檢查,一切都很正常,除了糖果的體重有點超標,額頭上蹭紅的塊皮什麼藥都沒用,第二天就消了。《》

對于這次誰也不想的意外,樓南也沒多說什麼,就在小飯館里逛了一圈,把陳安修親手做的腌肉,腌魚,醉蟹,咸鴨蛋之類的各掃蕩了一堆,只等著葉景謙一回來,就把這些東西打包統統帶走。

陳安修哭笑不得地跟在他後面,小跟班一樣,任憑他要什麼,都忙不迭地答應著,心里已經做好了被狠宰的準備。

確保將他這段日子心水的美食都清點了一遍,樓南終于大發善心地停止腳步,「先這些吧,以後想到的再和你說。」

陳安修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好。」就樓南現在點的這些,足夠他那輛車來回運送兩趟了,再來的話,他就準備打電話叫貨車了。

對他如此識趣的態度,樓南欣喜地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洋洋自得地說,「怎麼說我家糖果這次也是立了大功啊。」

陳安修彎腰點頭說,「那是,那是。」活月兌月兌的借子上位。

笑歸笑,鬧歸鬧,兩人走到廚房後門處的時候,樓南問他,「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連上門綁架孩子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陳安修臉色一正,「現在一句話也說不清楚,總之是一團亂,不瞞你說,我爸爸也被人抓了,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和你說。」

陳爸爸在山上,樓南就知道他說的是林長寧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四天了。」

樓南知道現在也不適合多問,就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謝了,不過暫時還沒有,需要的事情再告訴你。」當年在生噸噸的時候,在醫院里認識了這人和葉景謙,本來沒什麼交集的三個人卻意外的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最初幾年關系還平淡點,只是過年過節的時候,發個祝福短信的交情,這幾年退役回來,和章時年在一起,兩人又有了冒冒,一來二去的常走動,關系反而親近起來了。

樓南拍拍他胳膊,「林教授吉人天相,你也別太擔心了。」

陳安修笑笑應著,盡管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他這兩天正準備找個借口去北京一趟,但現在又發生冒冒差點被抱走的事情,他是兩頭不放心。

院子里傳來孩子們的歡快的笑鬧聲,這讓陳安修沉重的心情得到稍稍的緩解。

樓南也說,「走,出去看看那些小家伙們。我真怕糖果又吃撐了。」安修今天做了一堆好吃的,「雖說糖果昨天表現不錯,但該節制的時候還是要節制,你可別無限量供應他。來山上住了不到一個月,糖果都長胖三斤了。」

「這可不能怪我,糖果胃口太好了。」

兩人走出去,四個孩子在院子里的小桌邊坐了一圈,冒冒在噸噸懷里坐著,糖果挨著糖球坐著,腮幫子鼓鼓的,小嘴閉地緊緊的,牙齒咀嚼的速度很快,左手抓著一只蝦餃,右手還抓著一個豆腐球。

糖球把插在女乃昔被子的吸管遞到他嘴邊,他就張張嘴吸兩口,喝完了一轉頭繼續大吃特吃,糖球逗他,「糖果,你給我點,哥哥也餓了。《》」

糖果嘴里沒停,伸出兩只手比了比,把左手里個頭比較小的蝦餃塞到糖球嘴里。

樓南對陳安修努努嘴,小聲說,「別的都好說,能從糖果嘴里掏出點吃的來,那就是天大的面子。」

噸噸吃的不多,他面前那碗用豬肝泥和雞肉蒸的肉餅還剩下兩塊,這會正一手攬著冒冒的背,另一手只手里抓了兩顆草莓,冒冒一看噸噸吃東西他就張大嘴巴,噸噸給他拿新的,他還不要,非要吃從噸噸嘴里拿出來的那半顆。好在噸噸現在也不是特別嫌棄他了,給冒冒舌忝兩口後,他還能若無其事地吃下去。

每每看到這些,陳安修都忍不住想,孩子們還是有個兄弟姊妹的好,朋友再多,有些感情也是不一樣的。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人在小飯館門口探頭探腦,他熱情地迎上去說,「周叔來了?快里面坐。」是原先從小飯館里出走的那個周海。

周海有點緊張地在褲縫處擦擦手走進來,「很久沒來這邊走走了,今天走著走著就過來了。」

「離著這麼近,周叔有空就常過來,昨天的事情多虧了周叔。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爸爸還和我說晚上一定要請周叔過來喝酒,我這剛想忙完手頭這事去上門請人呢,你這正好過來了,今晚就別走了,一定留在這里吃頓飯,我好好地陪你喝一杯。」昨天首先發現那人抱走冒冒的就是周海。

周海听他這麼說,已經有不少皺紋的臉上綻開笑容,「都是鄉里鄉親的,安修,你說這客氣話干啥,誰看到這種事情不得幫忙啊,這都是應該應該的。」

這飯館就三爺爺和孫曉和周海是老相識,不過三爺爺露面,孫曉跑出來打了招呼,又沏了兩杯茶過來。

陳安修和周海找了個樹下的位子坐下來。

孫曉返回屋里和張言嘀咕,「看吧,看吧,我說什麼來著,我打好幾天就看著這人在小飯館附近轉悠來轉悠去,肯定是想回來了,這不昨天剛幫了忙,今天就主動上門來了,肯定要說回來干的事情。」

張言不是山上的人,和周海不熟,但在山上工作兩年多了,也見過這人不少次,據說是當年想要三爺爺這小飯館,沒要成,陳哥來之後,在最缺人的時候,這人甩手不干了,「不是听說,在山下工資很高嗎?怎麼又想回來了?」

「工資就算多點,哪里比得上離家近方便啊,他以前在這里工作的時候,就中午炒炒菜,晚上炒炒菜,白天家里的活還不耽誤,夏收秋種的時候,三爺爺還讓他休班回家幫忙,他在山下,人家老板付了工資,能讓他這麼隨便嗎?」

「也倒是。」張言說話的同時,也沒停下手中的活,細細的胡蘿卜絲很快就切了一大碗,這是用來配菜的,也不用很多。

孫曉又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陳哥這人脾氣好,我真怕他耳根子軟,這次松口讓周海回來,這人做菜不錯,但手腳不干淨,以前在這里干的時候,總是和他老婆偷偷往家里順東西,還光拿貴的好的,不是很離譜的話,三爺爺以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估計這次就算能回來,他也不可能立刻改好了,回來就是個麻煩。」

張言把木耳,香菇之類的干貨泡上發著,「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剛幫了這麼大的忙,他要真提出回來,陳哥拒絕的話還真不好說。」

孫曉挽挽袖子,過來幫忙,「我就擔心這個。估計周海也這麼覺得,所以才選擇今天過來。」

陳安修听周海絮絮叨叨,拐外抹角說了半天,總算把意思听明白了,周海想回來做。

「到了下面才知道,還是在山上好啊,都是鄉里鄉親的,見面也都認識,說話也好說,現在地里沒什麼活,你嬸子沒事也天天在家里嘮叨我。說我當甩手掌櫃,家里的事情什麼都不幫忙,安修,你說,我就是想幫忙,我哪里有這時間啊?你說是不是?」

「周叔,你這麼個道理,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山下也有山下的好,光工資就比咱們這里高。」

周海看意思還想說話,但陳安修沒等他開口,就繼續道,「這樣吧,周叔,你看我這里,還缺個拾雞蛋的人,事也不是很多,就是每天幫著拾拾雞蛋,裝裝箱子,工作時間比較自由,一個月1500塊錢,你要覺得合適,就讓嬸子來試試,現在地里事不多,就當來賺個零花,你覺得怎麼樣?」

周海本意是借著這個機會討個人情,兩口子一起回來,哪知道這個陳安修鬼精的很,他說了半天,這人硬是不搭他的話,他剛想把話挑明了吧,這人又拿話把他堵住了。再繼續說下去,他不佔什麼理,他昨天是幫了忙不假,但陳家昨晚就登門道謝了,還拿了好些禮,想想這次來能給媳婦找個工作也不錯,這活又確實輕松,「那我回去給你嬸子說一聲,這次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周叔,你這是說哪里話,以後嬸子在這里工作,你也常過來喝茶。」

周海又絮叨幾句,心滿意足地走人了。

江三爺爺在屋里听了半天,見人走了,這才出來,滿面笑容地說,「好小子,有你的。這事就該是一出歸一出,人家幫了忙,謝謝人家是應該的,但是腦子得清楚,什麼事能答應,什麼事不能答應,做人可不是什麼都答應著就是好的,你是個心里有數的孩子。」壯壯這孩子心里有一套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這樣他就更放心了。

陳安修把桌上喝剩的茶水倒掉,哈哈笑說,「大的事情不敢吹牛,輕重緩急大概還是知道的,咱現在是缺人,但我可不敢什麼人都往里面劃拉,廚房那邊不能馬虎,那可是咱的招牌,讓周嬸過來,她是喜歡貪點小便宜,但人也壞不到哪里去,不讓她踫到東西就行。再說昨天周叔那麼幫忙,肯定也不全是籌劃這些。」

樓南拖著肚子已經鼓起來的糖果走過來說,「還懂得情理兼顧,越來越有點老板的架勢了,起碼糊弄人的本事足夠了。」

他這話剛說完,糖果木著臉,張嘴打個飽嗝。

陳安修不以為然地說,「我就是想當老板,也得有公司歸我管啊。」

*

不過顧泉就沒這個好胃口了,他最近跟著陸亞亞忙得要死,好不容易逮個機會吃飯,可飯還沒吃兩口,就被陸亞亞急匆匆地召回來了,他按照約定的地點在路邊找到陸亞亞的車,探身進來,剛關上車門,一句話還沒出口,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顧泉抹抹嘴角的血跡,「三少……」

陸亞亞冷著臉問,「是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顧泉是不明白,捫心自問,他這些日子可都在盡心盡力的做事,「還請三少給個明示。」

「你是不是把季君嚴抓了?」

「是啊,他沒抓到章時年的兒子,偷偷跑到北京,還給我打電話,說如果不幫忙的話就把之前所有的事情捅出去。我怕他出去亂說,就把他一起綁了。」

陸亞亞又問,「和林長寧關在一起了?」

顧泉此時已經覺察不對,但事實是這樣,他也不敢隱瞞,于是就點頭承認。

「顧泉,你這事辦的糊涂,我們逼著季君嚴去做那事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攪亂季家,讓章時年顧不上這邊嗎?你現在可好,直接把季君嚴關起來,少了他,季家怎麼鬧?而且還和林長寧關在一起,你準備向天下人昭告,是你綁架了林長寧嗎?季君嚴一旦活著出去,他就是最好的人證,你百口莫辯。」

經他一點撥,顧泉驚出一身冷汗,「這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全,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陸亞亞優哉游哉的抽上紙巾擦擦手,「顧泉,你在外面混了這些年,這點事還需要我點撥你嗎?」

「三少的意思是說……」顧泉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不,我什麼都沒說。但是你要知道,季君嚴活著,你就沒有活路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季君嚴為什麼要來自投羅網?」

「難道不是沒有退路了,想最後一搏嗎?」

陸亞亞的嘴角勾起點冷淡的笑容說,「是最後一搏,可不是沒有退路了,他有把柄落在咱們手里,被逼無奈上山做餌,說到底,他根本不想和章時年翻臉,他上山是做戲給咱們看,事情失敗說不定正合他意,他跑來假意威脅你,逼得你不得不對他動手,他知道你會顧忌季家不敢對他下死手,一旦他受點傷出去,一來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身上,他是受到威脅不得已為之,借機可以徹底把你甩掉,以後你再說什麼,別人也不會相信的,二來嘛,還可以博取同情,加上章時年的兒子沒出事,他借此得到季家原諒也不是不可能。我收回之前對他的評價,這個人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可惜還是不夠。

「原來他還有這一層打算,這樣就更不能讓他活著出去了。」

「季君嚴是不被季家承認,但是如果他死了,你認為季家真的會坐視不管嗎?到時候惹上整個季家更麻煩。」

「那到底該怎麼辦?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難道就這樣養著他?」

「所以要給他一個必須死的理由。」

顧泉讀書不多,論打打殺殺可以,但出謀劃策的事情並不在行,「三少,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反正他這輩子也栽在這人手里了。

「你覺得綁架美國知名教授,並勒索巨額贖金這麼大的事情,季家能保住他嗎?一個不好,就是國際事件。」

「那林長寧呢?」

陸亞亞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顧泉,我再次和你重申一遍,無論什麼時候,林長寧絕對不能動。我三叔等他這些年可不是說著玩的。況且三叔也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最不願意和三叔正面對上。」他沉默了一會又說,「林長寧沒見過你的臉,出去了也不妨事,只是張六和虎子那邊你要交待好,要讓他們一口咬定是受季君嚴指使的。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季君嚴要做的。」

「我馬上就去安排,贖金方面?」

「和我三叔要,五千萬。」

陸江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林長寧不遠臥室對面的公寓里,具體的地點,他已經查到,但看守長寧的人身上有槍,而且從不外出,外面的事情都有專人打理,他現在需要找一個身手了得,一招制敵的人,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一定要確保長寧的安全,這樣他才能動手,否則貿然交火的話,說不定會傷到長寧。

打電話來的聲音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不管對方是誰,陸江遠做出些焦急的姿態,五千萬的贖金二話沒說痛快答應了。

清楚的電話號碼,吳東沒用多長時間就查出了是季君嚴電話,「亞亞是想找個替死鬼。」直接就用季君嚴的電話,最直接的證據反而是最不好抹殺的。

「那我們要不要給?」

陸江遠果斷地說,「給,你去準備五千萬的現金。」

「這樣的話,季君嚴綁架勒索的罪名就坐實了。」涉案金額這麼大,季家即使有心想撈他都難,這人這輩子可就毀了,據他所知,季君嚴的年紀並不大。

陸江遠沒什麼感情地說,「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就算綁架長寧的事情和他無關,企圖綁架冒冒的事情總少不了這人的參與。

*

陸碧婷雖然不在鴻遠集團總部上班,但這次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她想裝不知道都難,相比較她的媽媽李怡,在家里她更傾向于她的爸爸陸知遠。

這天是周末,父女兩個在書房里談話,「展展連續兩周都沒回家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爸爸,你知道的,他和我話不多,家里,他就和三哥最談得來。」

陸知遠摘下眼鏡,捏捏兩眉之間,「總覺得展展自打出事後,性格變了許多。」

陸碧婷理理耳邊的頭發說,「好像是有點,不過這也不算是壞事,我看著比原先還好點,沒以前那麼沖動了。」

「你四叔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陸碧婷起身給他捶捶肩說,「展展如今大了,慢慢地做事就有分寸了,爸爸,你也別老當他是小孩子,寬寬心。」

陸知遠拍拍她的手,「家里你最乖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目標明確,也很努力,「剛才在看什麼,一直皺著個眉頭。」

「是鴻遠的股價,太不正常了,我感覺這個月的股東大會,可能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三叔到底想做什麼呢,「爸爸,關于鴻遠10%的神秘股份,你也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

「你也知道你三叔的脾氣,他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事情,況且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這麼奇怪,都這麼些年了,那個股東一直就沒出現。」

「不過你爺爺病重的時候,我隱約記得他和你三叔好像提到過這10%的股份。」

「我爺爺?我爺爺知道那10%股份的持有人是誰?」

陸知遠點點頭說,「他老人家好像是知道的,不過平時沒听他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假期就沒了。@@##$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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