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微微皺眉︰「就這樣?不說點什麼?」
無憂見他不接,索性拉著他手直接塞給他︰「說什麼呀,你沒听過此時無聲勝有聲嗎?」
「哦?是嗎?」慕淵湊近她︰「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心聲。」
他強勢的將她按在懷里,感受她規律跳動的心跳,無憂心知他不過是找借口佔她便宜,也懶得說他,只是靜靜的趴在他胸口。
回府的時候他一直拿著那根柳條兒,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無憂側目︰「都蔫了,不要再玩兒了。」
慕淵卻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入懷里掏出一塊白色絲帕——那絲帕上繡著兩只不很規整的蝴蝶,一只粉色,一只綠色,無憂驚奇的拿過來自語道︰「好眼熟啊…」片刻,又別過臉不甚自在道︰「誰繡的啊,這麼丑,哪有綠色的蝴蝶啊。「
慕淵暗自發笑,從她手中抽回絲帕︰「是啊,也不知是誰的繡工這麼差。」
無憂忽而有些惱,奪回那帕子︰「不知道是誰的你還這麼藏著,都藏了一年了也不扔掉,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咦,居然惱了。慕淵不動聲色的倒上一杯茶遞過去,好整以暇道︰「你怎麼知道我藏了一年?」
「額…」無憂心虛的收回手,目光閃爍一下︰「猜的,你看這帕子都舊了…」
「是嗎?」慕淵也不拆穿她,只是伸手將她頭發別到耳後︰「那有勞娘子再繡一塊吧?」
無憂略一思索,卻沒听出他話中的深意,只是順手將那帕子團了一團塞進懷里︰「好啊。」
接近傍晚時,慕淵領著無憂去了天下第一樓,無憂原本以為這天下第一樓只是平常的酒樓,誰知竟暗含玄機。
慕淵輕車熟路的領她徑直往後院去,無憂不禁好奇︰「這里不是不許客人進嗎?」
「客人當然不能進來,但是,現在你是老板娘所以就可以進了。」慕淵也不回頭,進了最東面的廂房,無憂跟在身後驚奇不已——阿淵不是胤朝大將軍麼,居然還有時間開酒樓?
那房間從外面看倒是沒什麼特別,一進去才發現用具桌椅竟無一不精致,干淨整潔竟似有人經常住的。
「這是誰住的呀?這麼講究。」
慕淵卻不答話,牽著她繼續往里走,待到最里面,才發現居然還有暗室︰「里面有些黑,跟著我。」
他手中端著燭台,仔細的照著身前的路,無憂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小心翼翼的走著,走了幾步發現雖然很黑,路亦是向下的,但腳下的路卻平順無阻,見他一臉淡定,無憂便也放心的大步走起來。
不多時,眼前陡然明亮起來,眼前赫然出現一間不小的石室,石室另外一側竟然還有另外兩扇門。
慕淵將手中燭台放下的空當,無憂已走了過去︰「阿淵,這兩扇門是通往哪里啊?」
慕淵走過正色道︰「你記好了,以後不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這里找這里的掌櫃,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丞相府和奕王府里的人。記住了嗎?」
無憂眉頭微皺︰「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家里的人?」
慕淵眸色微沉︰「我走了以後,他們的爭斗勢必更加激烈,有時候男人為了權勢和事業是會不擇手段的,你明白嗎?」
無憂瞳孔微張︰「你的意思是,他們會為了蕭奕…騙我?可是我有什麼好騙的?」
慕淵垂眸︰「不管是六王爺一黨還是太子蕭宸,都明白利用你來牽制我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我不希望你受到他們的傷害,所以不要輕易相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無憂懵懂的點點頭,慕淵這才接著道︰「左邊這扇門是通往將軍府的,入口就在咱們的臥房,今晚我會告訴你在哪兒,右邊這扇門是通往城外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也好方便你出城。」
他這一番話驚得無憂說不出話來,心中驚疑不定,只好慎重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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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回到府丞相中時,聶丞相與聶祁軒已出發去了宮里。听說皇上近來身體不錯,似乎對此次北征也很有信心,因此大張旗鼓的為三軍將士踐行,令所有朝臣一律不得缺席。
無憂自嫁給慕淵倒是再也沒去過宮里,樂得清閑,便陪母親在院中一起曬曬太陽,修修花草,並閑聊些家常。
誰知說著說著竟說到無憂閨中之事,無憂害羞的不行,小臉微紅的要岔開話題,蘇氏豈不知她心思,搖頭一笑道︰「我是你母親,這些事我不說誰還會教你,害羞什麼?」
無憂撅嘴,笑著剜去花盆中的一株雜草,不甚自在的低語道︰「不用教,阿淵他…他知道不就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