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為了老爺子的追問,可頭疼了,每天的奪命CALL還不夠,還有三不五時的上門來***/擾,費流桀律師樓的工作都好幾次被打斷了。
當然了,還有重要的一點是,老爺子發話了,如果哥這邊辦不好,他就要頂替哥上了,下一個結婚的人,就是他!
天啦,他可不想這麼早就被綁住呀!!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哥跟藍冪和好如初!不惜使詐——
一想到自己的詭計,費流桀笑得好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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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冪在衛生間里洗了個臉之後,看著鏡子中酡紅雙頰的自己,猛地打了一個冷顫,縮縮脖子,她豎起了耳朵,也不知道外面的兄弟倆是不是在說她的壞話?
一想到先前自己這麼緊張的飛奔過來,她就對費流桀恨得牙癢癢的。
等著瞧!竟然耍她,總有一天,她也要耍回來,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咬咬唇,藍冪又擰開水龍頭放水,手在水下搓了搓。口袋里面的手機忽然的響了一聲,她甩甩手,從口袋里模出手機,只看了一眼,便將手機里的短信刪了去,再丟回口袋里,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嘴巴嘟喃了一句,無聲的念了念。
費小漫。
抽了一張手紙,擦拭掉手上的水珠,她轉身走出衛生間,門外,費流桀已經不見了身影,只有費君烈還在病床上坐著等她,看到她出來,他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來到了停車場上。
秘書打開車門,費君烈先讓藍冪上了車,緊接著他也跟上了車,兩人坐在寬敞的後配座椅里,都不說話,感覺氣氛有些尷尬。
「咳……」藍冪咳了一聲,轉過頭去,就對上了費君烈的眼楮。他只眨了一眨眼,似乎保持著看她的動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藍冪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低下了眼簾,「小漫給我發了條短信,她說想見冉軒。」冉軒她知道,費小漫的緋聞男友。
費君烈听聞是小漫的事情,一時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就點點頭,「好,我會立刻安排。」給費流桀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藍冪還沒听清楚他在說什麼,就听到他掛上了電話,開口告訴她,「已經辦好了,我會帶著冉軒一起去見小漫。」這正是他了解情況的最好機會了。
「嗯。」藍冪只是應了一聲,對于他說的「一起」表現得毫無反應,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希望他去的。可是,她也明白,費小漫的情緒是因為他才會變成這樣,若是他不去,鈴鐺解不開,費曉曼永遠都會這樣瘋瘋癲癲。
費君烈看著她的神情,最終只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孩子做了一次全身的檢查,除了表面上的那些……缺陷之外,他的免疫力也比正常的孩子要弱得多……我想,他需要很細心的照顧才能夠生存下來,所以我請了位月嫂來照顧他……」
藍冪听著,只是微微的點頭,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費君烈掀了掀唇瓣,最終還是合了起來,收住即將月兌口的話。再等等吧,現在逼她,實在太殘忍了。而且,他已經發過誓言,絕對不會再讓她傷心!
費流桀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很快的就安排好了時間和地點,帶著拷著手銬的冉軒到達了目的地——費君烈在郊區的一棟空置的四層樓的別墅里。
警察都守在門外,只有費流桀帶著冉軒進門。
一進門,冉軒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費小漫。
她還是那麼漂亮,雖然看起來精神很差,可是,那張雪白的臉龐,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柔美,那雙大眼楮,盈動著光輝,好漂亮。當初,若不是她,他早就被人丟進大海去喂鯊魚了。他一直想要報答她,可是怎麼知道,最終不僅沒有幫到她,還害了她。他是罪人,最大的罪人。
「小漫……」他沙啞著嗓音叫道。
費小漫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冉軒,你來了,你在里面還好嗎?」她看起來似乎情況挺好的,至少,精神上面看起來並沒有出現異常,跟正常人無異。
她還在關心他!冉軒登時的心里一個激動,忍不住的就跑上去兩小步,卻被身後的費流桀給拽住了。
回頭,冉軒狠狠的瞪了費流桀一眼,「放開!我要跟小漫說話!你立刻出去,否則我不會配合你們的工作的!」
費流桀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費小漫,隨即收回目光,放開手,聳了聳肩,「去吧,我相信你也逃不出這里。」轉身離開了別墅,跟幾個警察站在了門口。對于這個別墅的構造,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而選擇這里,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一方面是他們兄弟比較熟悉這,另一方面,安全問題能夠得到保障,冉軒再有本事,也飛不出這個別墅,除非他不要命了!
這個別墅是建在一個懸崖峭壁上面
的,門前是唯一下山的路,屋子後面的花園外,可就是萬丈深淵。任憑他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站了幾分鐘,費流桀就看到費君烈的黑色賓利遠遠的就出現在眼前,他眯了眯眼,看到哥下車的時候,轉身去打開了另一道車門,一見到了那抹嬌小的身影,費流桀一陣放心。
哈哈,只要藍冪出現了,那事情就都好辦啦!!!
狡詐的眼神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近面前,流桀笑得鬼鬼的,「哥,二嫂,來啦!」
費君烈笑笑的看著他,听到那一聲二嫂,心里真是舒心。
藍冪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卻忍不住的紅了臉,「不要亂叫——」
「亂叫?」流桀無辜的眨眨眼,「我哪里亂叫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打招呼麼?」
「你……你……」藍冪氣得只能夠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流桀,你是想要結婚了是不是?」費君烈馬上為心愛的人解圍,雖然覺得她臉色羞紅羞紅的很好看,可是他也不想看著她被自己的弟弟欺負嘛!
流桀一听,縮了縮脖子,「我不說話了!」手指在嘴間一拉,作勢拉上了拉鏈的模樣。
費君烈無奈嘆口氣,這個弟弟,嬉笑的時候,總是看不住。「人已經在里面了?」
流桀點頭,「是啊,哥,你看他們倆自己呆著,可以麼?」
費君烈只是抿唇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去。
站在玄關處,就听到屋子里面的爭吵聲了。費流桀正想走進去,卻被費君烈給攔住了,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
「……小漫,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你別怕!」冉軒低著頭在那里擺弄著手腕上面的手銬,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一根小針,他咬住小針,靈巧的在手銬鎖內翻轉著。
一個陰影站在他的面前,他聞到那股味道,只覺得心曠神怡,他知道,是小漫站在他的面前了。「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好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還要回來?」赫蒔曼冷冷的問道。
冉軒愣了一下,嘴巴的動作頓了頓,松開了嘴巴,針還扎在手銬上面,「小漫,不要這麼好說,我好傷心啊。你答應過我,只要你跟費君烈沒結婚,你就會跟著我,我正等著你,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好好的陪著我!?難道那日,你答應了我的話,全都是騙我的嗎?只是為了費君烈那個臭男人?!」冉軒越說,聲音越是激動,眼楮都開始布滿了紅血絲了。
「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值得你愛!他是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他有了新歡就會忘記你了!你沒看到,他有多緊張那個藍冪嗎!就連你被人……他都不管不顧,這樣的男人,還值得你——」
「啪——」一個巴掌在冉軒的臉上掠過,他的頭偏向了一邊,久久動不了。
費小漫瞪著他,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我被人強/暴,難道你就沒有份麼?!若不是你要跟他們合作,我會被他們強/暴嗎?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哥怎麼了?我就是只愛我哥一個人,我答應你,不過是想要找機會救出我哥,你算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想要得到我?你怎麼不回去照照鏡子,你配得上我麼?」費小漫最後激動的大吼了一聲,眼楮通紅,淺淺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冉軒緩緩的轉過腦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現實。她真的竟然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你只是為了他才答應我?你那天說的話……你說,你只是一時沒有能夠從對他的感情中抽身出來,你只是想要一點點的時間來忘記他,你說……」冉軒的嘴唇哆嗦起來,他記得她的話那麼清楚,可為什麼,她卻冷漠的像是沒有說過這一番話?
是他耳朵出了問題听不清,還是她的腦子出了問題記不得?他寧願是後者,即使讓他最終得到的是一個失了神志的小曼,他也心甘情願,他要照顧她,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我說,是,都是我說的,但是那都是我騙你的!你以為你真的好到讓我放棄我哥嗎?怎麼可能!?哥是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你不過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哈哈,你以為你真的能夠取代哥在我心中的位置麼?不可能,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
冉軒眼里聚集起一點點的恨,「你說我沒法代替他?你說我……你跟他在一起,是***!***!你真的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你就那麼不知廉恥麼!」
赫蒔曼輕笑著,眼楮卻流下眼淚來,哈哈大笑,「哈哈,我不知廉恥?是啊,我就是不知廉恥——***又怎麼樣?我只知道,哥愛我,我愛哥,我們在一起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只要離開了這里,誰都不會知道我們是兄妹,絕對沒有人知道的——」頓了頓,她細細的審視著冉軒,又哭又笑的有些癲狂,「你長得那麼丑,平淡得沒有一些味道,我怎麼會喜歡你呢?而且你還把我的孩子給藏了去,我更加恨死了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瞬間,她用力的撲向了他,手里的硬物一揮,霎時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晶亮一閃,是一把匕首。她一直藏在袖子里面的匕首,她打算用來殺了他的武器。
「小曼!」冉軒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對待他,竟然想要殺了他!雙眸瞪大,他一動不動,他明明就可以拽開她的手,卻最終沒有使出力氣,就是怕傷了她。苦笑著,他最終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即使覺得心里恨。「你想殺了我麼?那麼就動手吧,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無憾。」戴著手銬的手垂落下來。
「你以為我不敢嗎?快,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沒拿出來的?」赫蒔曼一甩頭發,大聲的問他。她最近幾天,就總是腦海里始終閃現著魔鬼的模樣,她也覺得不害怕,她想照顧他,瘋狂的想。
她常常在想,若是冉軒傷害了她,她會怎麼辦?能夠怎麼辦?
她想,若是讓她知道冉軒真的把她怎麼了,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親手解決了他,絕不給他機會存活下來!以祭她的孩子。
「他又走了。」冉軒淡淡的回答,他知道她承受不了打擊。
但是他沒有辦法,只有這麼說。
本想要慢慢讓費君烈在費小漫腦海里消失,可是卻是沒有成功。
「你再說一遍——」費小漫一听,手用力的一收,匕首就割在了冉軒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滑下。「你胡說什麼?!!」
「住手,小漫!」費君烈的聲音傳了過來。
費小漫听到費君烈的聲音,下意識的就尋找著他的身影,在玄關處看到了高大挺拔的他。「哥,你來啦!我……哥對不起,對不起……」
閻曜擰了擰眉毛,一步步的走近他們,「小漫,先把刀放下來,听哥說,好嗎?听話哦——」
費小漫一直在發抖,費君烈看得出來,費小漫隨時都有可能一個激動,就一刀劃破冉軒的動脈血管!
若是那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冉軒。冉軒縱使有再多的罪惡,也不應該就這麼死去,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听哥的話,曼曼最乖了,你在曜哥這里,不會被人傷害到的。你放心——」費君烈小聲的哄著她。
「哥,你是說,你會保護我了?」赫蒔曼手一震,匕首又滑進去一些,鮮血順著她的手腕流下來。「真的嗎?哥,你讓我抱抱你好嗎?我想你,真的很想你,我做夢都在夢見你,哥,你知道嗎?听到你說這話……我好開心,好開心——」
費君烈看著費小漫幾乎毫無神智的表情,有些心悸。他一直疼愛的女孩怎麼變成了這樣?是他的錯嗎?是他一開始就做錯了嗎?他不應該誤解自己對她的感情,不應該讓她感覺到自己的錯情的。
「小漫,別這樣,你听話,過哥這里來。哥答應你。」費君烈小心翼翼的說著,害怕刺激到她的情緒。
費小漫慢慢的放下了手,冉軒依然站在她的身前,匕首離開脖子前,他沒有一絲變化。但是,他的心在慢慢的變冷。
小漫的心里,只有費君烈一個人。
他冉軒,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替身,一個被她利用的工具而已!他不甘心,不甘心這樣被她利用!
小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不僅讓他的心寒了還死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費君烈!費君烈這個混蛋,處處留情,什麼女人都要掌控在手里!他恨死他了!早知如此,當初他就該讓獨眼龍將費君烈一槍給斃了!
看到費小漫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一步步的走向費君烈,冉軒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咬牙,在一瞬間沖上前去,雙手抬起,想要將費小漫的頭套進他的手銬之間——
費君烈在千鈞一發之際,不顧一切的沖上來,一手就將費小漫給摟進懷里,同時壓低她的身子將她推到安全位置,但是他卻被冉軒的手銬給勒住了脖子——
冰冷的鐵鏈子粘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引起一陣陣的冷顫,他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但是下一秒,他卻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因為冉軒已經用手銬上面的鏈子緊緊的勒住了他!
唔——雙手下意識的抓上來,拽住鏈子,不知道是身後的男人力量無窮的大,還是他此時無法呼吸引致發不出力,閻曜只覺得整個人被緊緊的禁錮住了,絲毫動彈不得,巨大的拉力讓他整個人的往後仰著,脖子有一種幾乎被拉扯斷的痛楚!
眯著眼楮,他看到眼前的身影一閃,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身後的冉軒大叫一聲,松開了他的手,閻曜感覺到自己被人抓著離開了禁錮,他直接就撲倒在地上。
「君烈!你怎麼樣?」眼前逐漸顯現出藍冪姣好的臉龐,她那雙擔憂的大眼楮里,盈滿了淚水。
「若若……咳咳……」他的聲音沙啞的可怕,才叫出她的名字,立刻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藍冪紅著眼楮,拉著他站起來,「沒事了,你安全了!」拉著他靠在一旁。
「……我要殺了你!你個混蛋,敢傷害我哥!我要殺了你!」現場亂哄哄的,扭打的兩個人里,只听得到費小漫激動的叫喊聲,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著。
「……唔……」冉軒雙手擋著費小漫的進攻,一步步的後退,不時的還伸出手擋一下,或者揮手打她一下,但是僅僅只是輕輕舞動,還沒有達到毆打的效果,直到——
費小漫不知道哪里又抽出來那把帶血的匕首,狠狠的一刀就捅在了冉軒的胸口上面——
冉軒瞪大了雙眼,看著費小漫握著匕首發抖的手,不敢置信的將目光上移,「小漫……小漫……你真要殺我……」嘴角慢慢的滲出一絲血紅色,不到兩秒,又「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他哆嗦著唇,掀了掀唇瓣,最終又收了聲。
恨,聚集在他的眼眸之中。
深愛的反面,就是恨,很濃很濃的恨意。他一眯眼楮,血紅的血絲染滿了他的眼眸,張開嘴,他用力的一口吐出那腥甜的血,直接就噴在了費小漫的臉上,
這個女人再不是他愛的女人了,這個女人心狠手辣,這個女人將男人的感情踐踏在地上,這個女人的心里,永遠也沒有他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