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統帥,無論走到哪兒,都有士兵里三層外三層守護,安全得很,根本就沒有‘萬一’,‘也許’,‘可能’!哼,你就懂得嚇唬我。」
「原來你真的懂啊?我還以為,我能嚇唬得了你呢。」楊廣這家伙,還真厚臉皮,給我說中了他的手段,竟然一點也不難為情,反而是看上去挺開心的樣子,他笑嘻嘻夸我︰「聰明!聰明!蕭媚兒,你真真的是聰明!我真感謝父皇和母後,他們真有目光,把你許配給我,看來我們的聰明和美貌,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呢。」
不要臉!
誰和他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楊廣的身子,朝我略略的靠了近來,他停止了笑,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像說什麼神聖的事兒︰「蕭媚兒,看在我明日要去和西突厥人打仗,有可能……嗯,有可能我們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著面。有一個問題,困在我心里很久,蕭媚兒,你一定要認認真真回答我,不能說假話。」
楊廣說得煞有介事,害得我莫名的緊張︰「什麼問題?」
楊廣看我,身子又再朝我靠了一靠,愈來愈近︰「蕭媚兒,你看著我。」
我朝了楊廣看。
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但滿天的星星自雲端里鑽了出來,月亮也升起來了,又圓又大的月亮把大地照得一片銀白,不遠處的地方,明晃晃的掛著一排排宮燈,燈光隱隱的照到亭子,也映落到楊廣的臉上。楊廣的一雙眼楮,肆無忌憚地注視著我,忽暗忽明的臉孔,表情古怪,令人難以捉模。
他問︰「蕭媚兒,你是不是對我很恐怕?」
我一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小心翼翼回答︰「是,是有點恐怕。」
「為什麼?我要听理由。」楊廣說。
「因為你是晉王殿下,所以我有點怕。」我急中生智,急忙找了個借口。
這可瞞不過楊廣,他的聲音變得冷峻︰「蕭媚兒,你這麼快就忘記我剛才說什麼話了?我再說一次,你記住,你一定要認認真真回答我,不能說假話。」
「我——」我咬了咬嘴唇。
「要說真話,不能說假話。」楊廣說︰「我感覺得到,你喜歡我,可你又害怕接近我。你從見到我開始,內心深處一直是對我又恐又怕,像是害怕些什麼。蕭眉兒,告訴我,你到底是害怕些什麼?」
我害怕楊廣,真話是——因為他以後是個暴君!
可是,這些話,我能說嗎?
還好,我聰明,腦筋轉得快。既然非要回答不可,那我就亂找一個理由回答好了,信不信是他的事。我故意做了一個憂心忡忡的表情︰「因為我是要嫁給你的嘛,你又長得這樣俊秀,我,我總是害怕,你會對我不好。」